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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第二十九章

江泊烟审视着谈墨的同时,谈墨也在默不作声地观察他反应。

见他提起路饮时那副暴跳如雷的态度,缓缓道:“所以,你的暗恋对象?”

江泊烟:“当然不是!”

是他先挑起这个话题,又情绪激动地矢口否认,反而有猫腻,谈墨垂眸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

“路饮。”他说,“我记住了,我会去打听。”

江泊烟现在悔得要死,就不该头脑发热怀疑谈墨或许和路饮有关,什么都没问到,反而给自己招来一个潜在情敌。他嫉妒心旺盛,路饮喜欢同性,所以见到哪个男人都忍不住和自己比较,望着谈墨的那张脸,危机感顿时攀升到极点。

“不准打听。”他低低警告。

谈墨无视他反应,低头扣上安全绳:“别浪费时间。”

江泊烟站在人工岩壁前,尝试着伸手抓住第一个岩点,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的时候,谈墨突然开口:“有个建议。”

江泊烟睨向他:“说。”

谈墨兴奋地舔了舔他的尖齿,眼底兴趣盎然:“要不要玩点更刺激的东西,比如,无保护攀岩。”

江泊烟紧绷着脸,闻言瞳孔紧缩:“你疯了!”

二十一米的高度,无保护攀岩,只有疯子才能想出这种主意,这家伙简直有病,他可不想跟着谈墨玩命。

谈墨轻嗤一声:“胆小鬼。”

江泊烟回骂:“神经病。”

他们互相回敬完,比赛接着继续,旁边有工作人员负责发令,随着一声“开始”,谈墨足尖用力,已经领先了江泊烟半米距离。

他的体格难以言喻得好,核心力量非常强,尤其是腰部,平时健身时一口气做上百个卷腹不在话下。这种优势让他在攀岩过程中如鱼得水,肉眼可见得比江泊烟要快上不少,打破了他一直以来保持的最高记录。

将近21米的墙体高度,他比江泊烟更快到达终点。

在按下top键二秒后,谈墨随着安全绳缓慢降落,在半空他对上江泊烟错愕的目光,心情愉悦地宣布:“我赢了。”

江泊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输。

他输在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领域,如鲠在喉,黑着脸跟着谈墨一起下落,落地后想和他再比一场。

谈墨拍干净手上的防滑粉,收拾完装备,将背包甩在肩上:“我有事。”

“再来!”

江泊烟不肯让他走,但谈墨敲了敲表盘,对他笑得意味深长:“这个点,我老婆还在等我回家吃饭。”

江泊烟额角的青筋直跳。

这个臭高中生居然也有老婆!

谈墨对他一通炫耀完,背对着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江泊烟沉着脸目送他离开,心情差到谷底,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椅。

谈墨中途去餐厅打包了几份晚餐,回到家时四处没找到路饮,最后站在二楼阳台往下望,看到了那道躺在花园长椅上,

用书盖住脸庞的身影。

他下楼,放慢脚步过去,正要伸手掀他脸上的书,路饮修长的手指快他一步,抚上书页,拿开。

四目相对。

谈墨低头,而路饮躺着。

这样的俯视角度很容易放大五官上的缺陷,但路饮的脸部线条紧实流畅,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反而增添了几分慵懒感。

他半睡半醒,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下意识微侧过脑袋,谈墨将手递给他,他被拉着从长椅上起来,黑发凌乱地贴在他脸颊,路饮又坐在椅上眯了会眼,终于渐渐从小憩的困意中清醒。

谈墨把晚餐一件件摆在石桌上,顾忌着路饮的身体状况,今天的饮食清淡。路饮确实饿了,舀了口粥慢条斯文地吃。

但粥烫嘴,他喝了几口感觉难受,灌下了半杯冷水,微吐出一截粉红的舌。

谈墨盯着他吃饭,看到了就有点儿心猿意马,等路饮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他,他又若无其事低下了头。

吃完时天色还没完全暗,落日碎金色的余晖洒在路饮侧脸,谈墨收拾完餐桌回来,见他身体后靠椅背,两手交叠在胸前,望着前方虚空一点,难得有几分失神。

“在想什么?”谈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路饮的手机里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江稚余刚才发给他,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乐于看江泊烟的笑话。

他将视频看完,虽然谈墨没有让人提到他的名字,但根据细节,很快就猜到了前因后果。

“听说我多了一个男朋友。”

谈墨眨眼,毫不心虚:“是谁?”

路饮仰头静静看他,谈墨嘴角的笑容就怎样都压不住了。

“谈墨。”

“好吧。”谈墨笑着耸肩,“他欺负你,我想给他一个教训。”

路饮轻皱着眉,看上去有点苦恼。

谈墨见状欠揍地靠近他:“你在生气?”

他明知故问,笃定了路饮不会为了这种事和他生气。

路饮偏头,躲开他落在脸颊的灼热呼吸,谈墨这样凑近了看他的时候,漆黑的瞳孔总是很有侵略性,就像已经被他打下“所有物”的标签。

“你说江泊烟欺负我?”

谈墨:“难道不是?”

路饮朝他笑了笑:“你总说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但我觉得。”

他微顿,谈墨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你现在就在欺负我。”

谈墨的呼吸一顿。

他有点儿被路饮的这个笑容蛊惑,心脏在胸腔内不安分地跳动,以至于被路饮推开的时候也没反抗,后退了几步,腰部抵住石桌边缘,

路饮问他:“你想给他一个教训,现在解气了吗?”

谈墨回神:“勉强。”

“别为这种人生气。”

路饮说着解锁手机,将江泊烟拖出黑名单,示意谈墨伸手。等他照做后,他修长的手指攀上谈墨手背,

慢慢和他五指交握,“咔嚓”一声,相机将这一幕定格。

只是摆拍,路饮的手很快拿开。

谈墨垂眸看向自己手背,那里仿佛还残留路饮掌心的触觉,被他撩得有一瞬间找不到东南和西北,暗暗磨了磨牙

路饮将手部的特写照发给江泊烟,打字道:有男朋友。

上方很快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但他不等江泊烟回复,又顺手将他拉入黑名单,不管江泊烟发现自己再次被他拉黑后是怎样暴跳如雷。

没过几秒,电话疯狂响起。

是江泊烟新开通的号码,没有备注,但路饮知道是他,他没将电话挂断,而是接起,递到谈墨面前:“你可以处理。”

电话一接通,响起江泊烟咬牙切齿的“路饮”两字。江泊烟正要发疯,想要质问男朋友到底是谁,猝不及防下,听到话筒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男人的轻笑。

谈墨把声音刻意压低,嗓音低沉,成熟而有魅力。

江泊烟顿时吃味地站起来:“你——”

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对面突然挂了电话。

显然,那个男人也跟着路饮一样正在逗他玩,而他却真的中了贱男人的圈套。江泊烟意识到这一点,含着怒气再次回拨,却立即听到对面关机的提示音。

他被拉黑了,这很明显。

“满意了吗?”路饮收回手机,跟谈墨说,“不要再为他生气。”

谈墨目睹他全程的操作,还有哪里不满意,简直满意得不要更满意。

就是,路饮要是再握一次他的手,就更好了。

晚上的时候安保室的工作人员将一个巨大纸箱送到谈墨家,署名是谈墨母亲的助理,拆开后发现里面是几本厚重相册。

谈墨前段时间拜托他妈妈拷贝了一份相片送回国,他出国后的所有照片都在这里,目测就有上千张,招呼路饮过来和他一起整理。

说是整理,但他其实有专门的照片归类师,相册根据他的年龄有专属编号,一本代表一周岁。路饮对于这些照片并不陌生,前世看过不止一次,但兴趣依旧未消,接过后心情不错地翻看起来。

谈墨出国前比他高不了多少,但到十二岁那年个子猛蹿,如果说以前还能看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之后就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他是合照里长得最高的那位,十二岁时目测身高已经超过180,五官也慢慢长开,隐约可见成年后的模样。

路饮一张张地往下翻,集体照里谈墨依旧帅得耀眼,作为唯一一张亚洲脸庞,站在金发碧眼的人群中也还是顶尖。

就是,怎么这么高。

路饮去问蹲在地上整理的谈墨:“十二岁的你生病,去医院挂的是儿科?”

“儿科。”谈墨说,“但我有私人医生。”

路饮慢悠悠地啊了一声,想象谈墨去儿科的画面,愉悦地勾了下唇角。

谈墨的每一本相册里都有数量颇多的生日照,他的母亲沈湛英

掌舵着庞大的私募公司,即使工作繁忙?[(,每年也会为他精心准备一场生日会。但谈墨十八岁的生日照却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痕迹。

前世路饮曾经问他原因,他的解释是,那天临时有事,所以取消了。

听起来并不可信,不过谈墨不愿提,应该不是什么好回忆。

路饮一路翻到了编号十八的相册,这些照片他前世常常翻看,次数多了,不用再去看背面标注,也能清楚想起每张相片的拍摄时间。

在谈墨去世后,这是他的遗愿,他让他的母亲沈湛英复制了所有照片送到路饮手中,与之一起到来的,还有对方的一个郑重承诺。

“小墨让我和你说,一定不要忘记他。”

然后在谈斯理陪同下的沈湛英用力咬了一下牙,短暂地在路饮面前转过头,才把那些强烈的悲伤压下去。

“我们答应过他,如果你遇到困难,无论有什么需要,都会无条件帮你,这个承诺始终有效。”

所以在路饮之后的创业生涯中,谈墨的父母一直给他助力颇多,他本来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江泊烟几人围猎成功,但那时谈斯理昏迷住院,两家忽然之间乱成一团,这才给了宋央可乘之机。

而那些照片,因为谈墨不希望自己忘记他,所以路饮把它们放在玄关和床头。

他那时候觉得自己很想再见到谈墨,如果可以和他重逢,好像失去一切都没关系,夜深时总会这样想。

翻完了所有相册,路饮见最底下还压着一本,下意识伸手去拿。

它看上去特殊,不同于其他的布艺封皮,上面也没标注编号,他正打开第一页,匆匆看到一张晚霞下的背影照,相册突然被谈墨快速抢过。

他的眼神流露一种十分罕见的慌乱,在经过深呼吸的调整后,他把相册藏在了身后,不再让路饮拿到。

“看来是暗恋对象。”路饮说。

谈墨否认:“不是,但是。”

他但是了好久,最后只道:“你以后会知道。”

整理完相册,因为聊到了十八岁的成年礼,谈墨突然出声:“你那天是怎么过的?”

听他问这个,路饮短暂地沉默。

谈墨又换了一个问题:“你许了什么愿望?”

如果把前世的时间相加,成年礼在路饮的记忆中已经过去十多年,早就成为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但既然谈墨想知道,他撑着额角沉思:“让我想想,我在清吧喝了一杯酒。”

“没了?”

谈墨等了一会,表情有那么一点难以置信。

路饮说:“那时候我是高二生,回到家还要补作业。对,还有,当时我跟几个朋友合伙了一个项目,在生日这天收到第一笔投资,算是,迟来的生日礼物。”

“总之,我非常喜欢这份礼物。”

谈墨默默咬牙:“我不是想问你的工作。”

说完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激动,停下来和他说抱歉。

路饮看了他一眼,指尖拨弄着相册边缘:“不要觉得遗憾,成年礼对我来说没有那么特别,我差点忘记那天就是我的生日。”

谈墨张了张嘴。

他看上去有很多话想说,不知道为什么又表现得难以启齿,直到沉默许久,他脸色古怪,用一种很难描述的,隐秘的口吻问:“真的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时候?”

见他期待,路饮又去努力翻找十多年前的那段记忆。

他慢慢道:“似乎遇到一个疯子。”

“疯子?”谈墨难以置信。

路饮肯定地说:“疯子。”

十八岁生日那天,路饮在清吧喝酒,他年岁青涩,在当时还是差劲的酒量不足以支撑他保持绝对的清醒,微醺的醉意让记忆几乎断片,但如果仔细地回想,印象中,确实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是在清吧就开始盯上他。

他穿着一身的黑色,项链拉到顶,衣领几乎将他的整张脸包裹。他坐在清吧一个斜对着路饮的角落,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的阴影打在他脸上,无法窥视全貌。

当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立即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实在是太高了。

路饮的目光淡淡扫过他,片刻不动声色地移开。

他目测男人的身高应该接近或者超过190,虽然高,但身材比例非常优越,宽肩窄腰,往那儿姿势慵懒地一坐,立即就能吸引不少人暗中打量的视线。

短短十几分钟内,他回绝了几个上前搭讪的女孩,甚至还有男孩,却总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朝路饮所在的那个方向看。

目光扰人,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路饮抬头和他四目相对,男人突然遥遥朝他举杯,做出一个庆祝的动作,然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男人的面容藏匿在阴影中,有点无法看真切,但他仰头喝酒时,五官立体,鼻梁挺拔,拥有绝对难以被挑剔的骨相。

藏在衣袖间的腕表隐约露出一角,限量款,价值千万。

花花公子,路饮的脑海中立即冒出这四个大字,这是他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

路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眼,一股熟稔立即在他心底闪过,这是很快被他忽视。

他晃了下脑袋,没再在意这个招摇的男人。

桌上的B-52轰炸机是他一向最爱的鸡尾酒,以高浓度和香甜口感著称,路饮沉溺于它的甜腻滋味,很快就有醉意袭来。

事实上,当最后一口酒入喉,他的胃部开始燃烧。

路饮高估自己的酒量,脑袋很晕,有点儿无法从座位上站起来。如果换成重生后的他,一定不会放任自己做出这样危险的行径,但他那时到底只有十八岁。

眼前视线忽然一暗,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撑在他两侧。

路饮抬头,刚才那个被他定义为花花公子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逆着光的面容藏在阴影处,莫名让人觉得凶悍,像是在生气,身上的

气压也很低。

路饮保持应该有的警惕心,冷声道:“有事?”

那人沉默,呼吸急促了几份,带着淡淡酒味。

他像是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二个字:少喝点。”

路饮单手托腮,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醉意在他眼底氤氲,他努力去看对方的脸,但眼前视线晃动,身影分裂,看不真切。

“我不认识你。”路饮说,“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面。”

那人就又不说话了,藏在暗处的脸色很臭。

片刻,有服务员送来了一杯男人为他点的解酒蜂蜜水,路饮垂眸望向手边的水杯,手指微动,但并未拿起饮用。

陌生而又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不喝?”

危机感让路饮决定起身离开,他有点受不了这个自来熟的男人,况且他的脑袋晕得厉害。他从陷下一半的柔软沙发上站起来,一手暗暗扶住桌面一角寻找平衡,始终保持警惕。

男人想松手扶住他,但被他甩开。

路饮从钱夹中拿出了几张纸币,用杯底压在桌上,算是对这个男人“好意”的报酬:“谢谢,但我不喝蜂蜜水。”

“等等。”见他要走,男人终于开始着急了起来。

他把路饮喊住,同时快速摘掉了他的鸭舌帽,大概是怕路饮发挥失常还是没法认出他,于是几秒后,又拉下了他的衣服拉链,将完整的面庞暴露在路饮面前。

他的五官立体精致,但又带着凌厉的锋芒,看上去年纪不大,或许是和路饮同龄,所以身上依旧有着少年人的青涩感。

但无疑是无比俊朗的,甚至帅得过分,

他有点得意:“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这是他给路饮准备的十八岁生日惊喜,当然,还有花,他的后备箱里塞满他亲自飞到厄瓜多尔挑选的海洋之歌,还为此买下了一大片种植园。

他知道路饮最爱这种小众的玫瑰花,小时候路阿姨在花园里栽种了无数玫瑰,他陪路饮在玫瑰园中看书,听他说起海洋之歌的花语,所以牢牢记住了它。

今早刚空运过来的海洋之歌,雾蒙蒙的灰紫色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雨露,根据他对路饮的观察,他知道他一定会喜欢这份成年礼物。

清吧明晃的灯光下,眼前的男人仿佛分裂成数个,声音像是隔了很远传进路饮的耳朵——这是醉酒后的经典反应,尽管他的面色如常,模样和平时无异。

路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在时间的流逝中男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彻底无法维系,直到他听到路饮对他的宣判:“抱歉,但我想,我应该没有见过你。”

男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

他难以置信,又指了指自己:“我!”

他彻底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看起来就凶得厉害。男人分明还有不少话想倾诉,开了个头但又无法继续接下去,于是瞪着路饮咬牙切齿。

“抱歉,让开。”

路饮本能察觉到危险,这时已经越过他,径直往外面走去。男人见状立即拔腿跟在他身后。他不远不近地跟着,踩着厚实地毯,沿着长长走廊一路来到清吧外,眉目耷拉,显出几分委屈——

很奇怪,当路饮回过头时,从这个男人的脸上,意外看到了宛如一只巨型犬的委屈神情。

但他厌烦陌生人跟在他身上,所以还是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眉宇间全是不耐,带着对男人死缠烂打的不悦,用警告的口吻说:“再跟着我,我会报警。”

他摇晃了一下手上的手机,屏幕停留在拨号页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将脸凑上去,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真的,就不认识我?”

他都快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按理来说,他和小时候长得十分相像,见过的人都这样认为。而凭他和路饮从小睡在一块,穿同条裤子一起长大的关系,他明明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是谁。

是他变丑了吗?不,一定是他变得更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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