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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第四十一章

江泊烟一张脸涨得通红,捧着花的手抖得厉害,纯粹是被气坏了。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终于回神,大步上前伸手要将房门关上,谈墨的动作比他更快,宽大的掌心抵住门板,往前一推,从江泊烟身边经过,走到房内。

宋央也跟着进来。

傅南时最后进门,倚靠在沙发边沿,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泊烟一眼。

不算大的休息室内一下挤了五个男人,空间逼仄,路饮站起来主动走到谈墨身边,谈墨把手上的花递给他,他也当着几个男人的面接过,说:“很漂亮。”

江泊烟怀里的花一下变得很烫手。

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旁边宋央瞪着他,眼里闪烁不甘的光,他就想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偏偏傅南时还要明知故问。

“你的告白对象?”

江泊烟没说话,傅南时神情不明:“原来是男的。”

他还是本能沉默,瞪着和谈墨并肩站在一起的路饮,很想上前把他拉到身边。旁边从进门起就被他忽视的宋央此刻再也忍不住,崩溃地质问:“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怪,他其实早就应该猜到了。

江泊烟不像过去那样纵容他,频繁表现出异常,对待路饮的态度不如以前一样尖锐,总若有若无地偏袒。宋央从很早前就意识到自己对江泊烟的掌控力正在逐渐消失,但他不愿承认这一点。

江泊烟蹙眉:“你管不着!”

宋央说:“那是你最讨厌的路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他有好感?”

傅南时突然轻笑,慢慢悠悠地附和:“我也很好奇。”

宋央:“他明明性格那么差!”

“打断一下。”谈墨突然出声,“你刚才说什么?”

宋央僵硬地转动脖颈,目光落在谈墨身上,后知后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他觉得眼熟,但也仅此而已,认不出谈墨是谁。

谈墨上前一步:“你说他性格差?”

宋央身为男人却身材娇小,而谈墨长得又太高,不笑时冷冷俯瞰他,寒意顿时遍布宋央全身,让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强装镇定:“我说的是实话。”

“我忍你很久了,跳梁小丑。”

谈墨说着,手指抵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后推,宋央被他推得摇摇晃晃,站不稳,后脑撞上了墙壁,求助地看着江泊烟,希冀他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傅南时冷眼旁观。

江泊烟只把脸撇开:“你就是跳梁小丑。”

两个男人难得在这件事上站在了同一阵营,宋央被当面戳穿本性,尤其看到路饮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他热闹,脸色五颜六色得很精彩。

但他只是擅长那些卑劣的小心思,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根本翻不出花样,拿只动手不动嘴的谈墨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谈墨冷嗤一声,将宋央逼到墙角后就不再动手,转而抽出纸巾擦拭手指,嫌他脏,厌恶表

情写在脸上。

“你!”

宋央愤怒地吐字,但只怒了一下,很快将恨意藏在心底,泫然欲泣地望向江泊烟,试图博得同情。

江泊烟觉得烦,又不想再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待下去,借口要走,拽住他衣角,语气冰冷:“跟我出来。”

宋央被连拖带拽地拉出门,喊:“好痛!”

“叫个屁。”江泊烟此刻却对他黑脸,不耐烦,“再闹小心我揍你,老老实实出来,有话和你说。”

这一刻宋央意识到,他在江泊烟那里再也没有任何优待。

他们两个聒噪的人一走,休息室内落针可闻,免费热闹落幕,傅南时直起身也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回头,视线打量一番路饮,眼眸深邃,饱含沉思,片刻后突然冷笑,扔下一句。

“你比我想象中更有本事。”

似真似假地嘲讽。

路饮闻言并不恼,只说:“多谢夸奖。”

等傅南时离开,谈墨过去把门关上,回到沙发上坐着,手指缓慢拨动茶几上路饮的水杯,看它咕噜噜地打转。他垂眸不说话,最后还是路饮率先打破沉默:“你在想什么?”

谈墨说:“我在想,哥哥太受欢迎了应该怎么办。”

路饮虽然没对他这句话表现出多少情绪,但顺着往下问:“怎么办呢?”

谈墨抬头看着他:“让我打个标记呗。”

他用那种很随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听起来像在开玩笑,表情却很认真,盯着路饮的脸没移开。路饮走到他面前,没问要怎么标记,但把手垂到了他的眼皮下。

谈墨笑:“什么意思?”

路饮:“标记不就是咬吗?”

他体态修长,手的形状也很漂亮,谈墨紧盯他手背淡色的青筋,都伸到他面前了,没忍住诱惑,牙尖痒,在他手背咬了一口。

也没用太大的力,但路饮皮肤细嫩,很容易留痕,上面的齿印就格外清晰。谈墨咬完了去看自己的杰作,又有点心疼,指尖反复触摸那道痕迹,反而把路饮摸得很痒,从他掌心抽出了手。

答辩结束后奖学金的结果很快出炉,和前世一致,路饮同样拿到这个名额,以综合评分第一的成绩。

傍晚,他请宿舍的几个室友出去吃饭,聚餐地点选在清河当地一家知名的livehouse,当晚有场小型演唱会在酒吧内举行,来的是支路饮印象不错的摇滚乐队。

谈墨下午送完花又溜回了学校,路饮将酒吧地址发给他,在等待他出现的过程中,频频朝出口看去。

“难得见你把朋友带出来。”江稚余注意到他有点心不在焉,嘻嘻一笑,模仿他的语气说话,“我弟弟要过来,嗯,他是我发小,我最重要的一个朋友,你们会喜欢他。”

“第一次听说你还有这样一位兄弟,藏得够深。”另一个室友和他打趣,“总算舍得让他露面了。”

路饮勾唇,并未反驳他们的话。

过了会他收到谈墨的消息

,晚高峰堵车,他不确定自己多久会到场。路饮倒了一杯酒,边喝边去欣赏舞台的演出。

现场气氛正浓时四周灯光突然悉数熄灭,紧接着,一簇亮光打在舞台中央,升降台缓慢抬起,伴随着酒吧内足够掀翻屋顶的尖叫,路饮看到一个赤、裸上身的肌肉猛男缓慢走到舞台前方。

他们站位靠前,眼前场景一览无余。

四周尖叫的热浪一阵高过一阵,男人停下脚步,不停凹出各种姿势,朝人群展示自己健硕的肌肉。

“哇哦!”江稚余一拍大腿,朝路饮挤眉弄眼,“猛男秀,咱们这票价可真是值了,这男人身材不错?”

音乐声和尖叫声响彻路饮耳膜,而他依旧脸色未变,一副冷淡的模样,吐出几字:“不喜欢。”

灯光精准打在那个上身赤、裸的男人身上,健康的大块肌肉呈现诱人的古铜色泽,但路饮兴致缺缺,正要将视线从舞台移开,一双修长的手忽然穿过视野,在他没有做出反应的瞬间,宽大的掌心捂住他的双眼。

“不准看。”

谈墨的唇贴紧他耳廓,每一次吐字都有灼热的气流喷在路饮的脸颊,他的声音在此刻嘈杂的酒吧环境中不算清晰,但能让人听清其中夹杂的浓浓的占有欲,“预告一下,我要吃醋了。”

谈墨的手臂使力,带着暗示性的力道将路饮压向自己怀中。路饮的后脑勺枕住他胸膛,并未挣扎,他浓密的睫毛像把刷子,上下扑动,在谈墨的掌心挠出一股细密的痒意。

“我不看。”

路饮说着,右手抬起,摸索着去拨谈墨手臂,中途他略微偏头,谈墨掌心粗粝的触感摩擦过他脸上敏感的皮肤,他动作一怔,又被谈墨掐住腰,身体被迫往后倒,搂得更紧。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滋味,但因为身后站着的那人是谈墨,并没有生出任何不悦和不适。

黑暗中他的感官被持续放大。

落在耳畔谈墨灼热的呼吸,萦绕鼻尖似有似无的香气。

还有,谈墨的胸腔紧紧抵住他后背,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带动着路饮的呼吸同样开始变得急促。

音乐和尖叫,是最好的催化剂。

从未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懒洋洋得不想动弹。

路饮失神片刻,很快从失态中挣脱,冷静握住谈墨手腕,扯开他遮挡视线的手臂:“别那么容易就吃醋。”

“那人六块腹肌,我替你数过了。”谈墨顺势勾住路饮肩膀,“不如看我。”

他说着,抓住路饮的右手就往自己小腹按。

他体温偏高,路饮的指尖在触碰的瞬间立即想要缩回,却被谈墨强势地按住不能离开。谈墨的腹肌线条分明,绷紧时充满强烈的力量感,路饮的掌心按在上面,能够感受到手底肌肉分明的形状。

他抬头,谈墨朝他挑眉,带着格外高调的炫耀欲。

“八块。”路饮说,“我见到过。”

他们住在一起的最初,谈墨在腰间围着一条松垮的浴

巾,赤、裸上半身在别墅内行走。他体格健硕,精壮的身材一览无余,路饮就在那时看到了他身上肌理分明的腹肌。

谈墨听到他的回答,觉得满意,这才松开他。

路饮面无表情地转动手腕,皮肤上似乎残留谈墨灼热的握力。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包括江稚余在内的几位室友面露惊诧,眼观鼻鼻观心,虽然默契地没有开口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但都频频朝这里张望。

路饮于是开口介绍道:“谈墨,我刚才和你们提到的朋友。”

江稚余率先回神,笑哈哈地和谈墨碰拳,几个室友挨个上前介绍自己,他们互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江稚余在备注栏中填下谈墨的名字,同时嘀咕道:“这名字挺耳熟。”

酒吧激烈的鼓点很快盖过他们的交谈声,他们换到楼上一间半开放式的包间内,期间江稚余的目光频繁落在谈墨身上,琢磨这个名字给他带来的熟悉感。

等路饮中途离开去了一趟卫生间,谈墨和他聊天时,电光火石间,江稚余就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你不会是。”江稚余瞪大眼。

谈家是个辉煌而让人难以企及的老牌家族,它在公众面前低调内敛,但在富豪圈中如雷贯耳。相比于其他豪门兄弟阋墙、争权夺利的一屁股烂账,谈家的人丁并不兴旺,众人拧成一股绳,一直以来家庭和睦,很少出现什么丑闻。

因为谈照国在清河定居,江稚余曾经也听父母提起过一嘴,他知道前不久谈家的当家人谈照国从董事长职位退休,现任谈石控股的掌权人是他那位刚过四十的儿子谈斯理。谈斯理平日里尤其低调,外界传言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但能力卓越,谈家有望在他的带领下达到另一个新高度。

而谈斯理有个儿子这件事,则更被谈家严格保密,江稚余也只是听说过谈斯理的独子叫谈墨,但也仅此为止。

江稚余内心激荡,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你爸爸就是谈斯理,谈石控股的那个董事长?”

谈墨:“是我。”

江稚余张大嘴:“路饮他还真是。”

他真是了个半天,吐出一口气:“深藏不漏。”

“我们从小就认识。”谈墨把玩桌上的酒瓶,目光看向门口,路饮还没回来,“和你打听一些事。”

江稚余坐正:“当然。”

谈墨:“你认识江泊烟?”

“我认识他。”江稚余说,“但我们和他都不熟。”

谈墨将身体前倾:“江泊烟在学校总找路饮麻烦?”

江稚余点头:“是这样,不过。”

他说到这里有点儿犹豫,不确定是否这是他的错觉。

“不过什么?”

江稚余道:“我总觉得江泊烟最近很反常,他以前是真不喜欢路饮,什么事都和他对着干,关系差得人尽皆知,但现在,有时候我怀疑他是不是对路饮有好感。”

谈墨眼底情绪不明,江稚余有点尴尬,挠了挠头:“都是我自己瞎猜的。”

“没关系。”谈墨给自己倒满酒,和他碰杯?[(,“麻烦你们一件事,以后帮我盯着江泊烟,有任何情况告诉我,谢了,欠你们一个人情。”

其他室友也纷纷说包在他们身上。

路饮这时还没回来,他们聊了一会天,话题也随之从江泊烟转移到了路饮身上。谈墨姿态随意,态度亲和,江稚余渐渐放松,揶揄道:“你刚才把路饮搂进怀里,简直吓了我们一跳,差点报警。说真的,从没见过他脸红的样子。”

谈墨问:“他平时怎样?”

“不太爱笑。”一个室友插话,“看着很严肃,开始让人不敢亲近,不过相处之后发现性格不错。”

江稚余说:“他对你真的很纵容,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

“我们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总觉得他不会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你们刚才。”

他们三言两语地说着,让谈墨知道自己在路饮心中地位特殊,他被“唯一”这样的描述取悦,身体陷入沙发,眯眼听着,嘴角勾起,这时余光扫到路饮的身影,是他回来了。

谈墨立即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在路饮到来前,止住了这场对话。

“别告诉他。”谈墨说,“让你们盯着江泊烟的那件事,记得帮我保密。”

另一边,宋央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家里阿姨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夜宵,但他食不知味,心神不宁地上楼时,宋海宁正好开门从书房出来。

“爸爸。”

宋央低头恹恹叫了一声,越过他要走,宋海宁看出端倪,冷着脸把他叫进书房。

“怎么心事重重。”私底下的宋海宁有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小央,发生了什么事?”

宋央立即否认:“爸爸,我没事。”

宋海宁盯着他良久,不再勉强他回答。他将话题引入正轨,眼神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野心:“这次85号土地的拍卖对我们神路来说至关重要,你也别和小江闹矛盾了,赶紧把他哄好才是正事。”

以前这种事没少干,宋海宁惯会通过宋央使唤江泊烟,使唤得次数多了,就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虽然最近出了点状况,但他相信只要宋央放低姿态,问题不大,江家还会重新帮他。

宋央听后脸色惨白,紧咬住唇,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宋海宁拍桌:“听到没有!男人都爱面子,你也别总是等江泊烟来和你道歉,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这次你拿着去找他,顺便让他。”

宋央的脸色越来越白:“爸爸,江泊烟他,他。”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丝重点,宋海宁勾起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不悦:“宋央,有话就说!”

宋央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选择隐瞒。

神路近年来一直依靠江家生活,虽然前段时间江少峰有意打压,但两家深度捆绑多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一旦他们之间的联盟分崩离析,那些暗地里虎视眈眈的对手,就会闻着血味而来。

所以他害怕看到他爸脸上暴怒和失望的表情,他知道宋海宁一向以他为傲,他自己也同样这样认为。

下午和江泊烟的对话浮上宋央脑海。

江泊烟将他拉出休息室,宋央的后背重重撞上墙壁,浑身都像散了架,他听到江泊烟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进耳朵:“以后别再说我讨厌路饮,宋央,我只是曾经为你做了那些蠢事,我喜欢他。”

宋央猛地抬头:“你被他勾引了?”

江泊烟不耐起来:“没有谁勾引谁。”

宋央说:“可你不是同性恋!”

“但我确定我只想和路饮谈恋爱!”

宋央的双眼慢慢睁大,喃喃自语:“你疯了,你真是疯了,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但他凭什么不同意,根本没有任何阻拦的立场,宋央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强硬的态度霎时又软下来。

他拼命去抓江泊烟手臂,如同溺水的人试图抓住最后稻草:“哥,我们像过去那样不好吗,路饮故意接近你,迷惑你,他对你不怀好意,他只是想要报复我!”

江泊烟突然开口:“我后悔了。”

宋央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语气带着少见的惶恐和不安,大脑一片混乱:“你说什么!”

江泊烟一点点抽回自己手臂:“我后悔很多事。”

他很后悔在宋央十八岁的生日会上偏向了他,最后导致路饮选择和他分手,即使他们并不是真正地在谈恋爱。

也很后悔当初那样欺负他,带着一帮同学孤立他,他很想和路饮道歉,但路饮看起来并不原谅。

宋央扯下了嘴角:“你这样的人也会后悔?”

江泊烟语气淡淡,神色却认真:“路饮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以后我都会站在他那边。”

宋央道:“路饮他不会喜欢你。”

江泊烟没说话。

宋央控制不住地感到愤怒:“清醒一点江泊烟,路饮他是男人,你和他不会有任何结果。”

江泊烟说:“我无所谓。”

“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

宋央嫉妒得快要疯了,从他救了江家大少爷的那一刻起,他就合该吃香喝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本来就是江泊烟欠他的东西,但他现在却要收回。

他怎么敢!

江泊烟眼中的温度慢慢消失。

半晌,他语气不屑:“你是觉得救了我一次,我以后所有的人生都要和你绑定?宋央,别太天真了。”

宋央眼神躲闪,他从爆发的愤怒中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这次彻底玩脱了。他无比清楚江泊烟的本性,即使外表装得再驯服,但他从小被捧在手心中长大,从来不喜欢忤逆。

“我。”宋央慌了神。

江泊烟冷漠看他:“我们家早就还清了欠你的东西,我爸妈给神路提供了多少值钱的项目你应该清楚,从小到大,你又靠着我们这层关系得到什么,宋央,你心知肚明。”

“我对你好,愿意迁就你?[(,捧着你,是我之前心甘情愿,但现在我不乐意这样干。”江泊烟笑得很无情,“宋央,我很清楚你那种自私的性格有多令人讨厌,以前我不愿意追究,但既然你想好好跟我算账,可以,我们就把所有话都说清楚。”

宋央如坠冰窖,立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

触及到江泊烟冰冷的眼神,宋央明白事情没有任何回旋余地。江泊烟就是这样,对你好时恨不得把所有东西捧到面前,翻脸时又比任何人都绝情。

“别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江泊烟单手插兜看他,“警告你,我和路饮告白这件事,你必须牢牢闭上自己的嘴,如果被我听见任何一句流言。”

他朝宋央慢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弄死你。”

宋央现在回想起江泊烟脸上那道阴鸷的笑容,依旧心有余悸,他难得在宋海宁面前神游天外,直到他爸不耐烦地重重拍桌,用若有所思的视线紧盯他时,他才一个激灵回神。

“我知道了。”宋央深吸一口气,决定在想出对策前暂时隐瞒,说道,“我会告诉他的。”

宋海宁有事需要处理,挥挥手,让他离开了书房。

晚上九点半,几人从livehouse离开,谈墨叫了家里司机送自己和路饮回到清河郡。路饮临时有份工作,到家后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写邮件。

谈墨洗完澡,擦着湿发从他身边经过,过了会又原路返回,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他身上飘着沐浴露清爽的香,若有若无勾着路饮鼻尖。路饮起初并不在意,只抬头扫了他一眼,对上谈墨擦拭头发时朝他投来的笑吟吟的目光,又若无其事地低下脑袋。

直到一滴水珠落下,在他的电脑按键上洇开。

工作思路被打断,路饮被迫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

谈墨这时已经擦完发,湿漉的刘海搭在他冷峻的眉眼上,添上了几分不驯感。

他活动双肩,拨弄路饮的电脑屏幕:“还工作?”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银白的金属框上,路饮注视它,五感仿佛又回到今天的酒吧中,谈墨宽大的掌心捂住他双眼,那些粗粝的薄茧擦过他眼周敏感的皮肤。

如同将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一股难以形容的奇怪触觉在此刻悄然攀爬上路饮的皮肤。路饮觉得难以忍受,五指并拢,挠了下脸颊,他从沙发起身走进一楼的洗漱间,从里面出来后,手里拿了一管他常用的护手霜。

“手给我。”他朝谈墨示意。

谈墨朝他伸出掌心,他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而性感,在路饮看来,是双很有男人味的成年男性的手。

路饮将它抓过,挤了点白色乳膏在他手背。

“自己抹开。”

谈墨站着没动,修长的手指略微蜷起,朝路饮用眼神示意。路饮读懂他的意思,等了会,最后还是抓住他手腕,将他手背的乳膏细致地涂抹开。

乳膏挤得有点多,涂开时有着

“滋滋”的润滑声。

谈墨垂眸注视,心情更好。

男人手上有点茧很正常。过了会他突然_[(,“你该不会是在嫌弃我今天捂你眼睛的时候把你弄疼了?”

路饮:“没有。”

谈墨:“知道我这茧是哪里来的?”

路饮的手指穿过谈墨的指缝,认真涂抹到每个部位,谈墨就像大爷那样伸着手,和他说:“从几年前开始,我跟朋友一起玩攀岩,最开始在室内,后来觉得不满足,尝试野外攀岩。我去过很多地方,爬过非常多的山。”

他的五指握紧,又松开,缓缓吐出一口气:“那种肾上腺激素飙升的感觉,你应该也去体验一遍。”

路饮突然冷冷抬头:“你还会在野外无保护攀岩。”

他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疑问的语气,谈墨低头和他对视,明显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路饮把他推到沙发上,显然不想再伺候他。

他居高临下地冷冷打量谈墨:“如果再被我知道你去野外这样做,我就。”

“你就?”谈墨笑着问。

路饮说:“我就找个男人谈恋爱。”

谈墨笑吟吟的表情顷刻之间就被冰冻,手臂撑着沙发起身,将路饮逼到墙角,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再说一遍。”

路饮不肯重复,还把脸撇开了。

“用找个男朋友来威胁我。”谈墨到底是聪明,很快抓住了重点,“看来你知道我喜欢你。”

路饮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谈墨心中更加笃定:“你知道,但没远离我,所以你对我也有好感。”

他这样就属于过分自信了,但自信有自信的好处,他直白地盯着路饮,高调宣布:“我打算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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