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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寝,下楼团建!

这本好无聊!

苏灯心说不了话,憋屈指数倍增,硬生生把封南逼成了话痨,一路上都在安慰苏灯心消气。

苏灯心揉了揉马耳朵,封南一激灵,险些把她撅下马。

看到河后,侍女开始作妖。

苏灯心闭目隐忍,拎着水壶河边打水,临行前,王后挤三滴血的那张手帕从口袋里滑出半拉身子,唉声叹气的。

苏灯心:“……”

这种时候,是不是该念那个血脉防御术口诀了?

但是她是个哑巴。

苏灯心回望封南,只能看到他浑圆的两瓣马屁股,马尾巴一甩一甩的。

她走回去,水壶扔给侍女,翻身上马。

封南:“别生气了,我来讲个笑话吧。”

封南的笑话讲得一团糟,他自己乐的马腚乱扭,笑声中夹杂着马吼声,苏灯心全程都在听他自嗨,脸已疲惫到变成了静态。

封南乐完,发觉背上的苏灯心稳坐如山,震惊道:“你好厉害,这笑话能把岁遮笑软!”

苏灯心眉头终于动了一下,瞧瞧这些男妖精上不来台面的形容词吧!

而且,用岁遮来证明笑话的好笑程度并没有说服力。虽然才认识他们,但岁遮那样的,笑点应该奇低。

有些想跟他们看电影了。看个喜剧片,前半程笑点密集,后半程上价值煽情催泪。然后她就拿个望远镜坐他们对面,观察他们四个的反应,一定很有意思!

侍女再次出声:“喂,我渴了,再去给我打点水喝。”

苏灯心顺从滑下马,走到河边,想起要念口诀实验,她又折回来,当着侍女的面牵走了封南。

封南:“我不渴。”

苏灯心掏出手帕,指了指。

封南领悟:“念口诀?你等我想想。”

他稍作回忆后,念出了血脉防御术的昆仑语口诀。

远处传来钟响。

封南舒了口气。

“听到这个了吗?这个就是答对的声音,魔灵很会放水的,大差不差就会响钟一声,如果你完美的答对了,它会噼里啪啦敲好多下钟。”

苏灯心把裙摆撩起,支棱着手臂,生疏笨拙地取水。

这也不知道哪里戳到封南的笑点了,他马蹄子乱踩,嘶嘶笑道:“哈哈哈哈……苏同学你真的好好玩,应该去话剧社。”

封南笑点不会比岁遮还要低吧。

苏灯心一时不知道从何吐槽,她装满了一壶水,要让侍女喝个撑。

一转头,侍女站在她身后,用力推了她。

苏灯心稳了稳身子,没栽在水里,又见侍女眼神飘到那手帕上,想起千里的推测,恍然大悟。于是,她顺势丢了这护身符。

护身符顺水飘走,嘤嘤啜泣声逐渐远去,侍女收回目光,下了指令:“衣服脱了。”

苏灯心恨得牙痒痒,想给她一拳。

——这什么破书,下次来个能带脑子过的!

封南转过身,马屁股对着她,说道:“我不看,你脱吧。”

苏灯心脱了外裙,扔给那侍女,侍女脱去外衣,扔在地上。

苏灯心大受震撼,这什么素质!

她这辈子没受过的委屈,一本逻辑狗屁不通的童话,让她全受了。

苏灯心两根手指捏起衣服,龇牙咧嘴换上了。

侍女骑上马,说道:“现在,我就是公主了。”

苏灯心无声冷哼,拉着裙摆,向马背上的“公主大人”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

日落前,他们跨过两掌宽的护城河,抵达了目的地,马背上的公主受到了国王和臣民的热烈欢迎。

岁遮站在旁边,无聊到连连哈欠。

剧情走到这里,后面就全是新的了。

侍女微笑着向国王鞠躬,接着,指着苏灯心。

“这是我的侍女。”她说,“请给她安排个合适她的工作吧。”

苏灯心想,侍女还能安排什么工作,继续做公主的侍女——

“让她去牧鹅吧。”

苏灯心满头问号,为什么?

“还有这匹马。”侍女说,“十分不听话,野性难驯,差点让我受伤,砍了他吧。”

岁遮嘴张到一半,哈欠不打了,表情发懵,还在消化侍女的话。

左边上前一个拿着大斧头的士兵,一斧头砍下了马头。

苏灯心无声叫着封南的名字,跪在地上,抱住了断掉的马头。

嘈杂中,她似乎听到了岁遮在说什么,但他的声音又远了。

“……别急,出了本就……”

“把它的脑袋挂在桥洞下。”侍女吩咐。

苏灯心摇了摇怀里的马头,它闭着眼睛,一句话没说。

封南……是已经在书中,宣告死亡了吗?

苏灯心茫然抬头,看到人群拥着岁遮和侍女进了城堡。

岁遮高高举着手,还在努力向她交待着什么,但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了。

原来断头再生……不是砍了侍女的脑袋,而是砍她的马。

士兵捡起马头,将马头挂在了城外桥洞里的墙壁上,像个标本。

苏灯心静静站在马头前,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在书中死亡,会去哪里?是提前出本,还是困在等候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如同沉睡?

“……疼死我了。”马头突然说话了。

苏灯心:“!”

马头睁开眼,封南道:“我才是最不走运的那个吧,这角色真惨。”

苏灯心跳起来挥手,激动跺脚。

“看到你了。”封南说,“别担心,就疼一下,现在没感觉,脖子以下不存在,什么感觉都没。”

苏灯心欢快地提裙跑路。

封南:“诶?怎么跑了呢?我话还没说完呢……”

很快,苏灯心又提裙跑了回来。

她掰了根大树杈,在地上划拉写字。

泥土是硬的,封南只能记她的笔画猜测她在写什么。

“哦,接下来怎么办是吧?”封南的马头陷入了沉思,许久后,他说,“应该是想办法,让大家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公主。”

苏灯心又开始划拉字。

封南一个个念出来,组成一句话:“什么是牧鹅?”

啊?

这姑娘不知道什么是牧鹅吗?

“牧鹅就是……呃……让你去养鹅。”

苏灯心脸上全是迷茫,她垂下手,过了会儿,又写:“鹅呢?”

“鹅?呃……问得好,对哦,鹅呢?魔灵没安排吗?”

苏灯心又在地上奋力划拉。

封南念:“我可不可以去找岁遮,让他证明我的身份?”

他道:“也不是不行,但他如何证明你的身份呢?”

苏灯心喘了口气,累得要死,擦了把汗,接着拿大树枝“扫地”。

封南念:“这就是他的事了,比如发现侍女举止不像个公主。”

马头一噎,道:“也不是不行,但证据不够充分。要不你先去找你的鹅?既然侍女让你去牧鹅,那剧情一定跟牧鹅有关?”

苏灯心双手叉腰,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扛着树杈去找鹅了。

封南吁了口气,自嘲道:“风景不错,就是运气不行。”

社团里好不容易来了位女生,结果自己第一个本的角色是个被砍头的马。

要是上学期那种战斗本该多棒,这样就能展示他的帅气一面了。

还好,出了本,就是迎新会。

迎新会就是他表现帅气一面的机会了!

岁遮在城堡里神色恍惚的参加完了舞会。

和侍女跳舞时,他在开小差,绞尽脑汁的想,如何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这公主是个假冒伪劣的呢?

该死,这无脑本,路人只认衣服不认其他。

这下封南挂了,只能靠他和苏灯心了。

舞会结束后,岁遮拔腿就朝城外跑,四下张望找鹅。

终于,他找到了桥洞下枕着一堆鹅睡觉的苏灯心。

岁遮:“……封南,你还活着?!”

“托剧情的福!”封南说,“健在,能说。”

见岁遮来,苏灯心赶走鹅群,用树杈在地上划拉字。

岁遮认真看了,看完后,抬起头问她:“不懂,你在干什么?”

苏灯心眉毛抽动,想揍岁遮,看不懂早点说,让她写完了才开口,真真欠抽。

封南嘶嘶马笑:“就知道不该指望他。”

岁遮:“还有,灯心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苏灯心:……

封南:“我就知道!!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来,坐好了,我来解释。”

苏灯心无比庆幸封南活着。

不然她一个哑巴,加上岁遮一个傻瓜混子,这本要待到地老天荒了。

有封南的友情解说,岁遮搞懂了现在的处境。

“咱们剧情推多少了?”他问。

苏灯心摇头。

封南乐观道:“我感觉快了。我推测是这样的,接下来,只需要让国王到这里来,我对国王说出实情,苏灯心跟你结婚,结局。”

“那断头再生呢?不用了?”

封南:“对,还要念那个。你来念。”

岁遮乖巧沉默了会儿,小声道:“我忘了。”

封南:“你大声点,你嘀咕什么呢?”

“我说!”岁遮超大声喊道,“白及教我的昆仑语念法,我给忘了!”

一个大树杈子飞来,苏灯心举着树杈子追着岁遮拍。

岁遮蹲在地上抱脑袋,被打的同时不忘拉封南下水:“呵,你别以为挂的高就打不到你,有本事你念啊,那句昆仑语怎么发音!”

苏灯心停手,抬头看向封南,示意他念。

封南:“我说过,我记忆力不好。”

进本前,他跟岁遮商量过,他记防御术那条,岁遮记断头再生那条。

岁遮指着封南,愉悦道:“灯心儿,揍他!”

苏灯心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托着下巴思考了很久,在地上划拉起来。

她没记,但她会点昆仑语。

因为魔言术的专业课涵盖古语言,她虽没有白及那么精通,但足够应付现状。

她贴心的把发音,教给了封南。

封南试着念了,侧耳静等,魔灵敷衍地响了一声钟。

“算过了!”岁遮鼓掌,“太好了,现在只等结局了。”

“士兵们向我汇报,这里有会说话的马,和奇怪的牧鹅姑娘。”

国王突然出现在桥洞前,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有,我的儿子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灯心拍了岁遮一下,把岁遮拍清醒了。

“父亲,城堡里的不是真正的公主,我在找真正的公主。”岁遮说出了这番话。

还算给力。

“我可以作证,英明的国王。”封南起了腔调,全靠技巧感情充沛,“我作证,眼前的这位牧鹅姑娘,才是真正的公主。”

封南深情演绎,向国王道出了实情。

国王信了。

很快,侍女在民众面前承认冒充身份,国王赶走了那个侍女,剩下一个深感无聊的苏灯心,和岁遮手拉手,在城头结了婚,出了本。

八楼的长桌旁,白及抱着书上显现的两条正确的魔法公式,开心道:“好样的,你们成功了!”

苏灯心拿起书,翻了翻,嫌弃道:“修复的故事,是我们挑选的,还是魔灵挑选的?”

千里回她两个字:“魔灵。”

苏灯心:“下次挑个刺激的,这篇好无聊。”

岁遮:“快呸呸!魔灵会当真的!”

封南:“完蛋,下本我不来了,交给你俩了。”

他拍了拍白及的肩膀。

白及默默捂住了脸。

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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