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仪式之槛
【祝融】、【玛亥希】、【洛基】、【霍尔莫兹】、【赫菲斯托斯】……
天师教之所以要用异教火神的名字来为猎妖师的不同神通命名,正是为了昭示其外道邪魔的本质。
以火神之名称呼猎妖师,既可以彰显天师教降服百种道脉之武功,也可以分出亲疏尊卑。
以利用魔染的外道邪法所创造的人造术士,和妖魔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天师教在这一道上比其他所有道脉都要走得远而已。
妖魔带上镣铐为苍天而战,能够做到天师教中的护法灵官便已经到头了,绝无可能成为天师,进入教会的上层。
不惜化身妖鬼,亦要守护人类之志。
此言并不虚假,沐九歌看向自己利爪之中消散的尘埃,对于宣告誓言的那群孩子们来说,是这样的。
在天师教收养孤儿的培训道观里,被遴选出来有资格接受训练的孩子,都会被告知秘火的本质和猎妖师的末路。
或许是孩童的短视,或许是教会的洗脑,纵使只有一时,而在那一时之中闪烁的勇气,也并非虚假。
而对于那只妖魔来说,只是他者强加给它的有毒的思想罢了。
那有害的思想蛮横地生长,根深蒂固地占据着妖魔的心智,那扭曲的枝干从妖魔的喉舌中伸出,化作疯狂的言语。
真正的猎妖师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猎妖师们用着记忆封锁、信仰、行事准则、仪式感、道德……种种手段锚定着自我的认知,在那存续着秘火无时无刻不在向疯狂滑落的心智里,一遍又一遍地重申自己是人类的谎言。
那个赝造的猎妖师就像是一面涂抹着怪诞图画的哈哈镜,让沐九歌从中窥见了自己已然扭曲的身形。
这种程度的攻击倒是也不会让沐九歌的自我锚定出现什么问题,只是,感到愤怒而已。
而能做出这样的东西的人,一定对猎妖师有着不浅的了解。
但是那妖魔的强度……除了剑术,多少有些一无是处了。
【主君,好消息和坏消息。】
【你可以都不讲。】
【怎么这样!】
沐九歌转身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岳闻心。
在岳闻心眼中,那可怖的武者转过身来,露出了狰狞的正面,半阙面甲后是溢满猩红杀意的双眼,面甲之下是布满尖利鲨齿的血盆大口。
嘴角微微咧起,便是充满狂气和杀意的邪异笑容,沐九歌自然也是知道第二神变术的变身模样是何等的骇人。
那种怪物性,甚至会在维持期间侵染沐九歌,使他较之平常寡言少语。
沐九歌有些艰难地张开了嘴,“四次,小姑娘,记得是四次。”
森然,恐怖,彻骨的寒意,像是怪物的低吼中,夹杂着一丝斤斤计较。
“呃……你这样的……”岳闻心搜肠刮肚地思考着不那么失礼的形容词,还真给她找到了。
“像你这样的绝世强者,你真那么在乎我的报答吗?”
“出门靠朋友嘛。”魁梧得像个怪物一样的武者爽朗地答道。
“……”岳闻心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尽管近在咫尺的怪物散发的骇人气息,令她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银发少女猛地跺了两下脚,止住了丢人的颤抖,她抬起头仰望,凶恶的血色眼眸饶有兴趣地俯视着她。
真是性格恶劣的人,少女这么想到。
“那,像之前所说的,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岳闻心语气坚定。
“那就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小姑娘,地道在这边就有离开的道路。”
沐九歌随手给指了一个离开的方向,之前他沉重地行进,已经将地道的地形用声波的反馈测定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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