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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今夜谁寺寝

第008章

第008章

97全文字更新木子风一脸戒备之色,胸膛的起伏昭示着他的愤怒和不安——他知道,此话一出,他必死无疑!但他不会让任何人毁了他的清白!武润刚刚的话明显有那意思!这一生,即使再也无缘和蕊儿牵手,他也不会让另外一个女人玷污了他的身子!大商皇太后荒yin好色,豢养男宠,风流成性,索需无度——老天有眼,让他听到含烟公主和心腹婢女的对话,他只能孤注一掷!

本想开口求她,让她放自己离去,可看她靠近,木子风心底的想法那么清高地从口唇泻出——他知道,他不该如此激动!大商皇太后再无耻,那声“淫妇”也不是他能叫的!可让他怎么办!圣上抢了他的蕊儿,又设计把他送给大商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他就活该么?

武润真的是一头雾水——她没听错吧?这男人叫她什么?淫妇?还真是——够胆量!她站定,仔细地瞧地下一脸紧张的男人。97全文字更新。并非伪装,气愤中有点恐慌,无奈里又带着心酸——这孩子是怎么了?

亦吉在一旁怒喝:“大胆!敢对太后出言不逊——”

亦吉话未说完,木子风突然挺直脊背,一脸决绝:“你杀了我吧!”

武润觉得他更莫名其妙了:“脑残?确实该死——给本宫推拿不知轻重,拖下去,三十长棍!”

亦吉张口就要唤人。

木子风铁了心一般地再次重申:“你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

武润都懒得和他说,云国皇室送过来的人,她能杀吗?如果不是他刚刚的话太难听,不给他点教训的话怕他日后更是没有规矩,这三十长棍也是不该打的:“亦吉!”

木子风被拖了出去。

结实的长棍打在身上的时候,木子风狠狠地咬着下唇——他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他不能自尽!只因那个男人说过如果他死了蕊儿的下场会很惨!所以他不敢死!可他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父母被奸人所害!心爱的女子在别的男子身下承欢!

炎如霄来的时候,木子风已经被人送回了房间。炎如霄以探望饮醉太后的身体为借口,堂而皇之地站在了武润面前。

亦吉正给武润的手背上擦药,昨晚上没察觉,今儿一看,武润的手背都让她自己掐淤血了!

身边伺候的都是武润带来的人,炎如霄也没行礼,眼尖地看见武润白皙的手背淤青一片,心里一疼,他大步跨过来:“怎么弄的?”

武润不理他,看也没看他一眼。

炎如霄就瞪着亦吉。

亦吉白他一眼:“明知道太后不能喝酒,还说什么喝三杯!这是太后怕失态自己掐的!”

炎如霄随手拿过亦吉手里的药:“我来。”

亦吉一个没防备,药被他抢走,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粗手粗脚的——”

炎如霄突然对着亦吉弹了一下手指。

亦吉瞬间闭了嘴。

武润脑海里蹦出一个词——隔空打穴?她也没阻止炎如霄给她上药的举动,但肯定不会让他欺负亦吉:“给她解开。”

炎如霄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在她手上:“她话多——疼吗?”

武润不想说话,她不能喝酒炎如霄是知道的,可他昨晚什么意思!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最后那个动作什么意思!只不过在她身上点了一下,她立即就觉得有力气了——他敢说酒里没有问题!

炎如霄知道她生气了,笑嘻嘻地把亦吉的穴道解开,又来哄她:“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武润发誓这辈子也不进他的仁德王府!

炎如霄无奈地叹口气,不能忽略她眸子里的不悦:“是我错了——我招供……”

他突然靠近武润,在她耳边轻语:“其实,昨晚想让你留下的,想你了……”

武润一把把他推开,面色冰冷:“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炎如霄没防备,退了两步,皱了皱眉,明显觉得武润的表情不对:“怎么了?”

武润端起茶杯:“说说,那个医官怎么回事。”

炎如霄闻听此言,眉头皱得又紧了些,他上前,接过武润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继续给她擦药:“他说什么了?”

武润长这么大就没被人骂过,现在好了,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指着骂“淫妇”!先不管他骂的什么,关键是他为什么会这样骂!武润看着炎如霄:“他什么身份?”

炎如霄本来也没想隐瞒,他这么一大早赶过来,一是不放心喝了酒的武润,再一个,就是为了木子风。他小心地把药膏揉散,又把武润的手放到口边吹了吹:“好些没有?”

武润抽回手:“不想说?”

炎如霄在她身边坐下,先叹了一口气:“不是。我对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武润突然勾唇一笑:“仁德王爷还真的爱开玩笑,我一个小国太后,哪里担得起王爷如此信任?”

炎如霄脸色变了变:“你不相信我?”

武润抿了唇:“如若王爷不想说,本宫自然也查得到。”

炎如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武润此时的表情,明显是对他有意见,他自认——他敏感地挑了挑眉,莫非……他小心地开口:“木子风是礼部侍郎之子,原是太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御医,可他父亲被查出来私自铸金,一家人都被判了死罪,木子风本来也难逃一死,可因为蕊贵妃求情,免了死罪,却被降职为级别最低的医官。”

武润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人物:“蕊贵妃?他们什么关系?”

炎如霄继续如实相告:“蕊贵妃没入宫前,和木子风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蕊贵妃和木子风的事,在宫里是个忌讳,任何人不得提起。胆敢私下议论的,无不被云含卿杀了头——炎如霄是皇帝身边的近臣,知道的事情自然又比别人详细了些:“说起来,算是圣上横刀夺爱——当然,这话也就你我之间说说罢了,自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圣上出宫,巧遇二八年华的蕊贵妃,自此对她念念不忘,后来查到她的身份,让她入了宫,破格封为贵妃,专宠至今。”

武润颦眉——这段经历倒是像极了她和叶炫烈之间的故事:“一路行来,倒也听说了你们圣上对蕊贵妃的宠爱。只是,他将木子风送给本宫是何意?而且,你知道木子风刚刚骂了本宫吗?”

炎如霄能来这一趟,肯定是把事情调查清楚了的,他猜也猜得到云含烟是何居心,但他听到武润的话,睁大眸子:“他骂了你?”

亦吉在后面轻轻哼了一声——如若不是猜到太后的心思,她真想把木子风乱棍打死!一个小小的医官,竟敢对太后出言不逊!

武润嗯了一声,慢慢将思路理顺:“把他送给本宫,是云含烟的意思吧?他骂本宫淫妇,想必是云含烟和他说了什么。再一个,你们圣上也趁此机会甩了这个烫手山芋——不管怎么说,自己心爱女人的青梅竹马一直在宫里,他一定是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但顾忌蕊贵妃,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对木子风下手。本宫的身份,自然让蕊贵妃明白,本宫想要一个人也是易如反掌。他们兄妹二人此举倒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炎如霄一脸苦笑,武润说得一点都没错,把木子风送给武润,圣上和云含烟都是打得自己的如意算盘。云含卿不必说,他自然希望木子风离皇宫越远越好;至于云含烟,她的心思就狠毒了些:“润儿,你别在意。这事,我会处理的。不过,那木子风,你尽量少与他接触,免得落人口实。”

武润抚了抚额:“本宫累了,王爷先回去吧。”

炎如霄见不得她口口声声与自己如此疏离,认识这么久了,她就没温柔地唤过一次他的名字:“润儿,我才刚来……”

其实武润就是仗着他不敢乱来才如此强硬的,如果时间退回到炎如霄救下她的那一刻,她还不是乖乖地扮柔弱任炎如霄欺负。这女人其实也是见风使舵的主,不过对炎如霄的态度冷淡,更重要的是因为另一件事。

炎如霄见她不说话,也确实拿她没辙,他至今记得她在他怀里语气冰冷地说自尽时脸上的冷酷绝情,更何况这是云国天子脚下,他也不可能乱来。可武润这样对他,他心里真的是非常难受:“润儿,我知道我昨晚做错了,还有木子风的事也让你受委屈了……”

武润扫了他一眼:“仅此而已?”

炎如霄顿时觉得委屈:“润儿,还想让我怎么样?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也不看一眼。”

武润对上他的目光:“炎如霄有些话不是你想说就可以说的!你的心本宫要不起本宫也不想要!”

炎如霄顿时就想跳脚——她又说这句话!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她为什么还是这个态度:“让我怎么办?到底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武润冷哼一声:“如果觉得委屈大可不必如此卑躬屈膝!本宫也没强求你一定要怎么样!你是云国王爷,本宫自认没有能指使你做事的能力和权势!本宫只是一个小国太后,本宫是生是死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王爷位高权重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炎如霄真的跳起来了——听听武润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她的生死只是他一句话的事!他爱她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害她!这女人良心被狗吃了还是根本就不能指望她有良心!他做了这么多在她眼里竟然是惺惺作态!他真想掐死她!这女人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武润也不怕他,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你敢说你对我就没有一丝隐瞒!你敢说我遇刺的事你一点也不知情!既然你有如此用心,又何必在我这里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炎如霄,本宫不稀罕你的深情!自始至终本宫都拒绝你的接近!是你一次次威胁本宫,至本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炎如霄的眸子瞬间黯淡——她知道?她竟然知道?

武润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得没错,她冷笑:“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你把心都掏了出来?你又仗着什么在这里恣意践踏本宫的尊严?炎如霄,那次本宫坠崖,你跟着跳下——算本宫欠你一个人情,本宫答应你,以后,你若有需要本宫帮忙的地方,本宫定竭力而为!但你给本宫记住——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只有政治,无关情爱!”

炎如霄身子颓然退后两步,声音低沉:“你——知道了?”

武润发泄了久久郁结心中的闷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炎如霄刚想再开口,武润闭了眸:“王爷该回去了。”

炎如霄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良久,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武润不想听什么解释,他不想说必然有他的理由,武润也绝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她只是籍着这个借口跟他划清界限而已。

她就是故意让他误会她很在意这件事——其实,这只是她想远离他的一种手段!只要清楚了暗杀她的人不是三皇子,她放心不少。但她没想到那个组织会和炎如霄有关系,她也没想到炎如霄会选择瞒着她。当然,这样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她正不知道怎么和炎如霄撕破脸,现在好了,这个理由绝对充分——他知道刺杀武润的人是谁,却不处理,明显没把武润放在心上!

她知道,她话里虽然有怪炎如霄的意思,怪炎如霄知道了谁是刺杀她的人却没有告诉她,但她知道,他也绝不会再让那些人伤害到她。她是真不想和炎如霄有什么感情纠葛,但炎如霄喜欢她也是事实。

不管怎么说,她不想给炎如霄解释的机会,也再没给炎如霄见她的机会,直到——云国圣上寿诞,举国同庆。

莫小艺也被装扮一新跟着进了云国皇宫,她本来不想去,可她知道了木子风的事,就想去看看那个让她讨厌的含烟公主长什么样。再说,这两天她和临泉混熟了,临泉也赞同她进宫,说不为别的,就凑凑热闹也行。

于是,莫小艺以大商皇太后的侄女——皇上御封的明珠郡主身份进了云国皇宫。

整个皇宫恢弘磅礴,大气威严,红砖绿瓦里透出的是皇家气势张扬霸气,屋檐楼台上勾勒的是云国富贵高雅千姿!

莫小艺的赞叹声一直没停止,虽说皇帝住的地方她也见过不少,可云国皇宫真的有让人肃然起敬的高贵和奢侈。

云含卿端坐高位,绝色的脸庞依稀能看出与云含烟的相似之处,却比云含烟更加的精致和引人眼球。飞扬的眉斜入鬓角,自有帝王的霸气;眸子幽深闪亮,也不难看出其心机深沉。

文武百官分坐两侧,听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大商皇太后驾到!临天临泉王爷驾到!

云含卿垂眸看向入口之处,眼睛余光却没忽略千蕊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他袖下的大掌紧握,眼里多了一层狠绝之色。

武润款款而来。暗紫色宫装给了她无比的高贵和深沉,足尖抬起,低调奢华金丝勾勒的富贵菊冉冉盛开在裙摆之间。她似最纯洁的仙子,如最冷清的女王,一步一步,走近云国统治者云含卿的目光。

同色系暗紫乌金凤钗,流泻着完美的线条诉说着她的美,明亮的金黄色珠缀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在她前额垂下,让她绝色的容貌若隐若现。

她脊背挺直,目光直视,不卑不亢,袅袅而来。

她站定,微微颔首,缓缓开口:“大商嘉康皇太后,逢圣上寿诞之日,前来恭贺。圣上仁德爱民,廉政天下知,大商子民无不敬仰,特此恭贺圣上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离得远,云含卿看不清她珠缀后面的容貌,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高贵和雍容,那份淡然,那种沉稳——她真的只有十六岁?他起身,抬手,长袖挥舞:“太后娘娘身份尊贵,能在孤王寿诞之日亲自前来,朕此心甚喜。”

文武百官瞬间参拜——参见太后娘娘,娘娘福寿安康!

云含卿伸手:“太后娘娘请入座。”

武润款款走向高台之上,云含卿右手边的位置,冲他颔首,落座。

临泉行礼,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临天临泉恭祝圣上身体康健,国泰民安,福寿安康!”

莫小艺细心地发现——这厮给武润行礼的时候是双手抱胸,这会儿变成单手了。有什么讲究?

寒暄客套之后,宾主皆落座。

莫小艺自然看到了云含烟——对面的女眷不少,可她一眼就知道谁是云含烟!为什么?那女人一直盯着武润看,那眼神里面赤果果地都是对武润的怨恨和怒意,莫小艺想忽略都不行。

大人物做寿,无非是老生常谈的千篇一律——武润临泉的贺词算是最短的,所有人落座之后,百官之中自有代表宣读贺词,言语之间尽是对云含卿的赞誉之词,把个活生生的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总之就是明目张胆地拍马屁,阿谀奉承。

莫小艺挨着武润,偷偷地在几案之下扯了扯武润的衣袖:“老师,好无聊。”

武润拍拍她的手:“习惯就好了。”

莫小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只能仔细研究云含烟的表情——当然,她也没忽略炎如霄看武润的目光。但没多久,她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貌似有个女子,是妃嫔装扮,看向武润的眼神竟也是不悦的?

她不免有些奇怪,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想法开始在她的小脑袋里滋生蔓延。

云含烟站出来的时候,莫小艺得意地扯了一下唇角,邀功似地看了武润一眼。

武润回她一个宠溺的笑。

云含烟行了叩拜大礼,奉上祝词之后,她笑:“皇兄寿诞,皇妹心里欢喜,想给皇兄舞上一曲,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要说这云含烟,容貌秀丽不说,性子刁蛮也只是其一,云国百姓知道最多的,还是这公主的多才多艺,特别是她的舞姿,据说美丽妖娆,观者无不赞叹惊讶,惊为天人!

莫小艺凑近武润:“看吧,开始了。”

武润只是笑。来之前,莫小艺就对她说了,云含烟肯定不会放过她,到时肯定找个借口让武润出丑——穿越里都是这样写的。

云含卿刚想应允,就见身边的公公凑过来,小声地启奏:“圣上,敖教主到了。”

云含卿面上立即添了几分喜色:“快宣——含烟,你先退下!”

云含烟眸子睁得老大,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皇兄这样对待——可她知道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能悻悻退下。

莫小艺差点笑出声——活该!想抢风头,结果被人踩死了!

武润没什么感觉。怎么说呢,就算云含烟针对她,也要有针对的措施。不可能她跳了一支舞,也要求武润跳一支吧。先不说这是对大商使者的大不敬,就是云含卿也必定不会同意——说来说去,还是皇太后的身份好用!

敖卓凡人未到,声先迎:“含卿兄大喜之日,真是可喜可贺啊!”

声音浑厚,低沉有力,在整个大殿之内萦绕不散——即使武润是个武盲,也大概猜得到此人定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凡。

云含卿下意识地想起身相迎,可立即想到两国使者,长袖一挥:“敖兄能来,朕可是喜出望外!来人,赐座!”

敖卓凡大步而来,一身紫色衣衫衬得他高贵儒雅,墨发长至腰际,发顶一支暗紫乌木簪子,闪着暗色光芒。

武润最先看到的就是他的紫色衣衫,挑了挑眉——撞衫了?不止衣服颜色一样,连发饰都是同一种材质——能让云国圣上另眼相待的人,身份自然不俗,可能用暗紫乌木做发饰,此人的身份就更加深不可测了!

再看向他的容貌,武润禁不住赞叹了一声——好俊的男子!

饱满的额,浓粗的眉透着英气豪爽,眸子深邃,微微带点异域人的凹陷,鼻梁更是高挺如希腊神像,薄唇弧度优美,下巴线条流畅——此人容貌不比默默逊色,却比默默多了男儿的豪爽万千!

敖卓凡不客气地落座:“含卿兄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去年我寿辰之日,云兄还不是亲自前往——来而不往非礼也,云兄就别客气了!”

此人并未行礼,言语之间也没用尊称——不止武润心里有疑问,在场除了知情的几人,谁不是惊讶万分,疑惑丛丛?

这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让云国圣上如此礼待?

寒暄过后,云含卿倒也没忘了使者在此,作为主人的他自然要引荐各位:“太后娘娘,临泉王爷,见笑了!此人敖卓凡,乃朕之挚友,多日未见,心里挂念,不免话多了些,二位莫怪!”

武润弯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圣上重情重义,实是百姓之福。”

武润就是有这种本事,她声音娇而不腻,媚而不惑,再加上她刻意表现的威严大气,那好听的话从她嘴里冒出来,绝对像是三伏天吃冰一样舒爽!

云含卿也不能免俗,武润夸他,他也觉得受用,语气不由得放柔了些:“如此,可容朕给太后娘娘,临泉王爷引荐?”

敖卓凡的目光扫过来,只觉心底一阵奇异的悸动——对面的女子看不清容貌,只依稀看见巴掌大的小脸,尖尖小巧的下巴。太后?莫非她就是——

武润、临泉俱都微微颔首。

云含卿看向敖卓凡:“敖兄,此乃大商嘉康皇太后,这位是临天临泉王爷。”

敖卓凡也不起身,只微微点头,目光扫了一眼临泉,又重新回到武润脸上:“听闻皇太后文韬武略,才华卓绝,今日得以相识,当真是三生有幸!”

武润不识此人,临泉却听过他的名号。

敖卓凡,风云洞洞主。在临天抑或云国都数得上是风云人物。风云洞,地处临天和云国两国边界,属于三不管地段,自古独成一派,派下帮众众多,听闻在临天、云国两地都有不少江湖门派隶属其中。

说白了,风云洞,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独立王国。没有军队,却有让所有军队闻风丧胆的影子军团,听闻战斗力惊人,其门下分支,也是个个闻名江湖,独霸一方。

武润对于他的赞誉不置可否,对于他话里的真假程度也不想去计较:“敖先生过奖了。”

炎如霄清晰地感受到了敖卓凡目光里的含义——这个男人,太狂傲,太自负,他盯着武润的眼神里是赤果果的兴趣和玩味!炎如霄忿恨地收回目光,心里酸楚地埋怨武润没事长的如此迷人做什么!

其实这次炎如霄倒是冤枉武润了——金冠之上垂下的珠缀,密密地遮住了她的容貌,如果不是极其熟悉之人,根本无法窥得她的全貌,只觉得这女人应该很好看,但具体长什么样,还真说不上来。

敖卓凡这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不关乎容貌,只是一种感觉,见到她的第一眼,她的淡然,她的从容,她的高贵,都让他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作为成年人的他清楚地知道那代表什么,对于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向有志在必得的野心和能力,对方的身份根本不是他会顾忌的东西。他端起酒樽,本该第一个祝贺云含卿的,他却对向武润:“如此,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敬太后娘娘这杯酒?”

武润岂会不懂对面男子目光里的灼热和期待,她无奈地在心底叹口气,不知该说自己今年桃花旺旺还是前世欠了太多的情债要今生来还!为何身边的男人一个个见了自己都恨不得扑上来吃了她!她突然勾唇一笑:“本宫受宠若惊。敖先生,请。”

临泉坐她下方的位置,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窥见武润的侧脸,此时她唇角弯起,腮边一个淡淡的梨涡,煞是惹人!他移开目光——在他的记忆里,那幅画上的女子,并无腮窝。也许,是他太敏感了。

云含卿扬了扬眉,对于敖卓凡,他太熟悉了——这厮明显看上武润了,可对方的身份……他缓缓开口:“烟儿,不是说要为皇兄祝寿?”

云含烟袅袅上前:“皇兄,烟儿这一曲是专为皇兄寿诞所作,还请皇兄收下烟儿这份心意。”

丝竹声起,歌姬起舞。

一片绿色纱裙中,云含烟一身红衫妖娆而来。举手,抬足,下腰,飞跃,她的身影在音乐声中,翩翩飞舞,如最炽烈的红日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如最妖娆的彩蝶飞扬出无数的动听!

武润用心地欣赏,对于多才多艺之人,她向来有一颗敬佩之心——不管怎么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抛开其他的不谈,云含烟的舞姿的确美轮美奂,惹人眼球。

舞毕,云含烟以一个众星捧月的姿势盛开在众舞姬手心之中,惊艳决绝!

云含卿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天资聪颖,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有个这样的妹妹,在天下人面前,自然是脸上有光:“烟儿的舞姿又进步了!来人,赏——”

云含烟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因有武功内力,如此剧烈活动也仅仅让她的脸颊微红,看上去更加诱人可爱:“谢皇兄赏赐。今日皇兄寿诞,普天同庆,烟儿觉得礼物倒是其次,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云含卿满意地笑,他这个皇妹虽说有时刁蛮任性,可也有识大体的时候:“烟儿所说极是。烟儿舞姿天下第一,能有此心,皇兄甚慰。”

云含烟唇边一抹得意的笑:“皇兄,天下第一烟儿可担不起,听闻大商太后娘娘文采卓绝,琴棋书画都有涉及,烟儿斗胆,想向娘娘请教一二,也为皇兄的寿诞添点乐子,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莫小艺忍住笑,继续扯武润的衣服。

武润不动声色。

云含卿觉得不妥,毕竟对方身份乃是皇帝的母后,烟儿如此,的确有些不当之处:“烟儿不得无礼。太后娘娘远来是客,主人理当尊重敬重——”

云含烟无畏地打断他的话:“皇兄所说极是,但烟儿也绝没有怠慢太后娘娘的意思,再说了,皇兄为何不问问太后娘娘的意思,万一娘娘也想与民同乐呢?”

武润不得已开口了,她再不说话估计衣服都被莫小艺扯烂了。说实话,她真没想到这种事还让莫小艺猜对了,多无聊的事啊!如果莫小艺没来,武润敢保证她两句话出去就能让云含烟碰一鼻子灰,可莫小艺来了,她无奈,只得“努力争取”这个据说能提升大商品味的游戏:“圣上多虑了,本宫以为含烟公主也觉没有恃强凌弱的意思,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本宫也并非才华横溢之人。不过既然公主兴致盎然,随本宫前来的明珠郡主倒是想凑个热闹,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莫小艺姿态万千地站起来,冲着云含卿福了福身子。

云含卿听出武润话里的不悦,不管怎么说,烟儿此举,的确会让人有受人压制的感觉,但武润既然开口答应了,他自然也不会反对。一个郡主而已,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如此甚好。”

云含烟冷眼看过来——莫小艺一直盯着她的目光她不是没察觉,一个小小的郡主竟然也敢挑战她!也好,等下她输得惨,武润脸上也没光不是吗?

莫小艺努力不让自己的肩膀抖起来——好玩啊好玩!没想到还真能碰上这样的事!怎么办怎么办?先给她出个千古绝对还是先给她来一首千里之外?不行了不行了,她好想笑啊:“不知含烟公主想比什么?”

云含烟极轻地哼了一声,语气里明显有了不屑:“来者是客,自然是明珠郡主先出题。”

众人目光都聚集到了莫小艺身上,知道云含烟本事的都在想莫小艺怎么死——毕竟这明珠郡主没什么来头,而云含烟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更何况莫小艺那张婴儿肥的脸,真是看不出有什么才学在身!

只有两个人没关注。

炎如霄和熬卓凡。

炎如霄对莫小艺有些了解,他对她的印象就是——古灵精怪,刁钻蛮横,先不说有没有才学,反正她那性子就能让云含烟招架不住!所以他也不担心武润出丑——再说了,他不相信如果没有把握武润会把这样一个机会给莫小艺然后自取其辱!

熬卓凡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武润身上,他也发现了武润的装扮,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像不像成亲时的喜服?记忆深处,若干年前,他仍记得师父和师娘两手相牵拜天地的情形,那时,两人皆是一身暗紫,贵气优雅!

武润突然冲着熬卓凡举了举酒樽。

熬卓凡愣了愣,可随即回过神来,举起酒樽。

两人无言地笑了笑,同饮。

炎如霄的脸立即黑了。

莫小艺开口了:“既然如此,本郡主就不客气了——来云国路上,一路行来,也见了不少云国美景,有感而发,和太后娘娘经常对对子玩。如此,本郡主就出个小小的对子,让含烟公主来对一对怎么样?”

百官之中已经有人笑出来了——对对子?亏她也敢提!云国之内,三岁小儿都不玩了的游戏,她也敢在这种场合拿出来用?

云含烟那脸色顿时难看了,不悦地瞪了云含卿一眼,那意思就是本公主和她比试,当真是掉了身价!

莫小艺掩嘴一笑,而后又一本正经道:“公主不说话,本郡主就当公主默认了——听好了,这上联是:烟锁池塘柳。请公主对下联。”

云含烟张嘴就来:“雾冲九天云。”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莫小艺就笑出声了:“呵呵!不好意思!公主想必没听清楚本郡主的话吧——听好了,是烟锁池塘柳。”

云含烟彻底不耐了:“烟锁池塘柳,本公主对雾冲九天云,怎么,不对?”

文武百官自然有博学多才的,略一沉思,再抬眸,看向莫小艺的眼光都有了不同!

莫小艺调皮地眨眼:“本郡主的对子里面有五行之术,敢问公主的对子里有什么?”

云含烟一挑眉:“什么五行——”

她猛地住了口,她的多才多艺也不是浪得虚名,刚刚她真没把莫小艺放在眼里,一听她那对子,想都没想就出了,可现在回头看,真是出大丑了!

云含卿看向莫小艺的目光也有了几分深思:“烟锁池塘柳——简单五字,字字嵌五行为偏旁,且意境美妙绝伦——”

他看向云含烟,见她秀美微颦,遂看向文武百官:“众位卿家谁可对得出此对?”

这是赤果果地给云含烟台阶下了。

可惜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出列。

云含烟突然抬眸:“我认输,你且说出下联听听。”

莫小艺笑得更加得意,那圆润的肩膀还是忍不住抖了起来:“呵呵,我当时也是玩心大起,随口那么一说,结果太后娘娘说无趣,就让身边的宫女陪我玩,那宫女想了想,对了一个——桃燃锦江堤。其实路过锦江之时,桃花早就谢了,难为这奴才想出来了!”

云含烟粉脸涨得通红,纤手一指:“你——”

众人自然听得出莫小艺话里的讥讽——敢情她大商一个宫女都对得出你云国文武百官都束手无策!可事实确实如此,他们没对上来是事实!

云含卿及时制止了云含烟即将出口的话:“烟儿不得无礼!”

云含烟突然看了炎如霄一眼,又气鼓鼓地看向莫小艺:“刚刚那个,本公主一时不察才没对好,你再出一个!”

莫小艺眨巴眨巴眼:“还要出啊?”

云含烟一看她的表情,以为她怕了,气焰又高涨了:“是!你再出一个——”

她其实是笃定莫小艺再没有如此难对的对子,她就不信了,莫小艺还能折腾出什么来!

武润一直没什么表情,对于莫小艺借鉴先人的智慧与他们斗智斗勇她没什么兴趣,既然莫小艺有这个自信,她就绝对相信她能把云含烟杀得落花流水——没办法,这是云含烟自找的。

临泉一直很低调,似乎在见到武润的那一刻他就转了性子,再看见莫小艺的时候,也安静了不少,不似第一次见她时的张扬狂傲外加死皮赖脸。

莫小艺刚站出来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莫小艺会输给云含烟,因为他相信武润。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可他就是觉得武润有那种气魄——运筹帷幄,决战千里。

熬卓凡也勾了唇,他可不认为武润是个软柿子,会随便让人捏。

这结果,也在炎如霄的意料之中。他看向莫小艺,有点期待她下一题是什么。

莫小艺一直没住嘴地笑,她也没觉得腮帮子疼,就觉得过瘾了:“听好了哦,这一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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