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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胎好孕,但克系

快掉头!

“你知道纸人吗?”

黑黝黝的水面映出月亮的倒影,一小块碎石被什么人踢起,落入水中,打破河水边缘浅浅的小块薄冰。

天冷得能冻死人,可河面并没有冻住,翻涌的波浪中还飘着一块块冰凌,像是底下藏着什么搅弄风云的厉害东西,让浪花冲破了禁锢。

岸上也不消停,白布的下摆在某种不知名草尖上擦过,脚步后面带起一大片摇摇曳曳。

两个白影在河边的土坡上疾走,风声紧贴着耳朵。

玲纳牵着黄云的手,碎步跟在她身后,请教她:“就是那种能变成别人模样的怪物,你知道那东西吗?”

“如果你指的是村里的传说,我知道。”

和紧张的环境氛围相比,黄云的声音显得冷静极了。

玲纳捕捉到这个词:“传说?”

“嗯,”黄云点头,“我研究过这些东西,可以背给你听。”

她个子不高,脚步却快,即使说一长段话也没有影响速度。

“自黄皮姥姥开悟之后,金魂自火中生,提官护院,擢万千仙人守村,封禁土地。赐福贤德良女,爱如亲女,降罪犯禁者,使潜心悔改……”

受到经文的影响,黄云的话里好像也带着神性,听起来飘飘忽忽的。

“…水产充沛,谷物丰收,家家和乐,儿孙满堂,子子孙孙供奉神灵,永不背叛。”

一段神祇的赞颂文,主要介绍了黄皮姥姥对刘家村的贡献。

相似的句子玲纳也见过很多,那些伟大存在都喜欢让信徒为祂们篆书,赞美祂们。

可她听了半天,没找到重点:“所以,纸人在哪里?”

黄云指点道:

“是那一句‘金魂自火中生’,意思是说:姥娘庙里烧过的所有东西,都会在夜里活过来。刘家村刚好有烧纸人祭祀的传统,要是一个人还没讨到老婆就死掉,家人必须要烧纸人给他,不然阴间无人做伴,来生也注定孤独凄惨。”

河边的路越走越黑,看不到头似的。

二人的脚步匆匆跨过一片碎石滩,又走到新的杂草地上。

玲纳记下所有的话,才说:“那纸人为什么要和人走五十步,如果和它一起走了五十步,会发生什么?”

前方的路看不清,黄云的脚步也越来越迟疑。

“这并不难想,你要知道,只有人才有心肝。”

她对待玲纳的问题非常有耐心,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所以当你在路上遇见一个人,不确定他是活人还是纸人时,有一个办法可以分辨。”

玲纳恍然:“剖开他的肚子,看他有没有心肝?”

黄云顿了一下:“你居然知道。”

很少有人能立刻得出这种结论。

“猜到的,你还没有说呢,如果和纸人一起走了五十步,会发生什么?”

黄云接着道:“我也没经历过,但听到过两种说法。其中一种是,纸人想要变成人,你和它同行五十步之后,它就可以把你的心肝挖出来换给自己。”

很合理的说法,玲纳找不到漏洞。

“另一种说法是,纸人和人类并行之后,沾染了人类的气息,它就会把自己幻想成人类,而害怕身边的人是纸人。

在走到五十步时,它的这种恐惧会达到顶峰,出于害怕,它就要先一步下手,把你的肚子剖开,挖出你的心肝,看你到底是不是纸人。”

两种说法,指向同一个结果。

和纸人并行的人,会被开膛破肚,挖出心肝。

黄云淡淡地下结论:“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你最好先把它的肚皮剖开,在五十步之前就告诉它,它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先下手,就能保命。

可在看到对方的心肝之前,谁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纸人。万一剖错了,杀掉一个活人,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那我们呢?”

玲纳的目光穿过两个孔洞,企图看透黄云身上的白布,她笑:“我们两个并行,超过五十步了吧?”

她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问一个问题,轻松得就像能一口把身边人吃掉一样。

“何止啊,”黄云心里只惦记着寻找前路,根本不回头,累得直喘气,“这条河怎么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我们走出三里地,连一座桥都看不见。”

一侧是无尽的河流,另一侧就是熟睡中的村庄,她们只能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不停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路上始终看不见人,也看不到底。

刘家村居然到现在都没来抓人,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真的要她主动送上去被抓吗?

玲纳已经倦了,整条路都长一个样子,前路越走越黑,再走下去她恐怕真的要逃出去了。

她往村庄的方向望去,亮灯的人家变多,那边的天光倒是渐渐亮堂起来。

她随口感叹:“这样的村子,居然还会有人生活。”

要和那么一群难吃的纸人生活在一起,玲纳可不愿意。

黄云说:“对啊,所以除了黄麻子、半仙儿这种人之外,大家夜里都不怎么出门,怕出事。”

等等。

玲纳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怪异情况只会出现在门外?”

“当然,纸人又没有家,怎么可能出现在别人家里。”

玲纳脑子里开始混乱。

……那村长家呢?村长家的纸人呢?

刚刚的“孙其丽”究竟是什么东西?

黄云兴奋的声音:“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东西了!”

玲纳放眼望去,一片漆黑之中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晃动,刚开始只是一个模糊的小点,后来在视野中逐渐变大,逐渐清晰。

是个活物,正在迎面向她们跑来!

“好像是个人。”黄云不确定。

但下一秒,她们听到黑暗中有声音传来:“玲纳,黄云!快跑!我们快跑!”

是周尔曼的声音!

她不是往反方向走了吗?怎么会从玲纳的前方跑过来!

人影从黑暗中挣脱,面孔完全显现出来,就是周尔曼没错。

“停下。”黄云拉着玲纳向后退了两步,喝止来人,谨慎观望,“周尔曼,你的白布呢?”

周尔曼神色焦急:“跑的时候掉了。”

她又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反方向!”

这句话听上去没有逻辑。

而黄云攥着玲纳的那只手却骤然紧缩,她如梦初醒似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什么越走越黑,什么河流没有尽头,连一座桥都没有。

因为这条路根本走不出去!前面是反方向!

黄云被这条消息所冲击,整个人惶惶不安,不知道该继续向前还是掉头向后,反复斟酌。

但玲纳还好,走不走的出去对她而言不算回事。

玲纳甩开黄云,独自靠近周尔曼,好奇:“那孙其丽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怎么样?”

说起这个,周尔曼痛苦地用左手捂住眼睛:“有人在追我们,她跑不动,被抓了。”

哦,孙其丽也在跑的时候掉了。

玲纳总结出规律:

“所以你被啃了一半的手,也是跑掉的吗?”

玲纳猛然把她藏在身后的右手拽到身前。

那只手掌上的牙印非常眼熟,痕迹又圆又尖,几乎就写着玲纳的名字。

她不是周尔曼。

它是玲纳在村长家时,咬过的那只纸人。

“周尔曼”露出凶恶的目光,左手一伸,掀开玲纳头上的白布,才认出她。

惊叫:“又是你,妖精,总坏我的好事!”

妖精这个称呼怎么来的,玲纳不知道。

但她想试试刚刚听来的传说。划开纸人的肚皮这种事情,听上去就好玩。

吃一堑长一智,那只纸人却学乖了,见了玲纳的脸之后,扭头就跑。

边跑边喊:“妖精!我不害你,你也别害我了!我跑远一点还不行嘛!”

玲纳也不犹豫,撒丫子追上去,身后激起一圈尘土。

前方的路一点也看不清,玲纳跑两步就要重新分辨一下方向,而纸人很会躲藏,又一次在玲纳眼前消失不见。

黑暗中最没用的就是眼睛,为了防止被视觉欺骗,玲纳闭上眼,仔细听。

黑暗的尽头好像有人声。

不,不是好像,就是有人声。

那声音是在说:

“玲纳!黄云!快掉头!跑啊啊啊啊啊——”

玲纳睁开眼睛。

周尔曼的身影渐渐清晰,她背着已经昏过去的孙其丽,满头是汗,脸色因为使尽力气而变得通红。

血从她背后的人身体里流出来,顺着背脊弧度在侧边滑落,滴滴点点,洒了一路。

她表情狰狞,疯狂大喊:“快往回走啊!前面是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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