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兼施
“我,我叫江博,是湖北D市人。”财务先生年纪在四十左右,中等个子,五官端正,长相很憨实。
“呵呵!”慕容长空闻言不由地笑了,他回头看看龙震,说道:“这人还挺老实的。”
这话是一语双关,龙震陪着笑了笑,便看向那财务先生,眼睛里也透露出了好奇。
慕容长空回过头来,再次问道:“你怎么到了香港,又怎么会到一个帮会掌管财务?”
“我从北京大学财经系,毕业后,在内地几个大公司打工,但都不得意,便下了海,结果赔光了所有的钱,还欠下巨额债务。没办法,我想到香港这边闯一闯,后来应聘了几家公司,都嫌我年纪大,不录用。后来经人介绍,我便来到了沙田。
本来我已经这是一家公司的,可是进来之后,才发现,是个黑帮,但是后悔已经晚了,他们威胁我,若是逃走,就杀掉我,还有我内地的妻儿,没办法,我只好作下去了,这一做,就是六七年。”
江博见慕容长空面带笑容,而刚才的话也似乎是在赞赏,他的心情也稍稍定了下来,说着说着,就不由地投入了。
慕容长空仔细地听着,嘴角的笑意更盛,心里暗暗地想道:“北京大学财经系,还在这里干了六七年,有意思,看来他已经算是这个帮会的核心了,能干这么久,想必已经得到了毒蛇的信任,那么……”
慕容长空笑盈盈地盯着江博,目光柔和,但似乎能看透人的心底。
江博回望着,刚才平定的心情,又不禁恐慌起来,尤其是他看到了对方手里带血的尖刀,那刀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一个猛兽的嘴,正在向他张开——
“这位大哥,是不是我刚才,说,说错了什么?”江博被对方笑得心里发糁,忍不住问道。
慕容长空轻轻摇摇头,回道:“没有,你说的很好,对我很有用处。那么我问你,昨天有没有见毒蛇?”
“没,没有,堂主都是有事才会叫我,没事情的时候,不允许我在大楼里随意走动。”江博说话时,隐隐露出了一丝畏惧,看来,他的内心很害怕毒蛇。
“哦,那么,你知道你们堂主,有可能去哪里吗?”慕容长空淡淡地又问了句。
“不,不知道,堂主从不对我提这些的。”江博说完,眼神里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异色。
慕容长空看在心底,脸上表情不变,说道:“现在火堂已经完了,你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我保证你没事,但是,如果你心里有什么话,却不愿说出来。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慢慢地冷了起来。
“大哥,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江博闻声有些慌乱,额头隐现了汗迹。
“那好,我在问一遍,毒蛇有可能去什么地方?”慕容长空凝声问道。
“这,我,我真的不知道,毒,毒蛇堂主的事情,我一个管钱的怎么知道,大哥,看在我不是他们同伙的份儿上,您就放过我吧。我要是知道,一定会说的!”江博又惊又怕,哀求起来。
慕容长空微微一笑,说道:“管钱的,你这句说的很好!”说着,他的脚步轻移,接近了那个受伤倒地的青年,但脸依然对着江博,“很好!”慕容长空又说了两个字,提刀的手突然动了,那把锋利的尖刃向地上的青年射去。
“啊!啊!”陡听那青年两声惨叫,他的双手抓着插在他心口上的尖刀,只见那把刀已经直没到柄,那青年喉咙咕噜两下,嘴里喷出鲜血,握住刀柄的手,慢慢地松开了,耷拉到地上。
“啊!”江博吓得惊呼出口,脸色瞬间苍白,眼睛里充满着恐惧,他的双腿一哆嗦,一阵水声响了起来。其余的火堂头目也是同样表情,虽然不至于吓出尿来,但也是惊恐万分。
慕容长空慢慢地走过去,拨出了龙震的那把刀,轻轻在地上那青年的衣服上蹭了蹭。直起身子,便走了回去,看着身子不住颤抖的江博,又看看地板上顺着他裤腿流下来的一滩水,慕容长空淡淡地说道:“堂堂的北大毕业生,财经尖端人才,居然甘心在一个小帮会里,委曲求全,如同狗一样度日,你曾经的志向何在?你的亲人知道你现在的景况,会如何想?你可真让我开了眼界!”
“我再问你一遍,说出毒蛇可能去的地方,或者他支取过大量现金,作为过什么用途?时间不早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帮我们找到毒蛇,对你来说也是个解脱,难道你不想回去见你家里的儿子老婆吗?”慕容长空见他只是颤抖,声音森冷了起来。
江博身子打颤,听到这话,眼睛里露出复杂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表情微微平淡下来,眼神里依然惊惧,胆怯地看着对面,颤音问道:“我,我只是知道,知道一个大概的地点,但,但堂主在不在,我真的不知道。”
“好,你说!”慕容长空平静地回道。
“大,大哥,我,我说了,你,你是不是会放了我?”江博虽然胆怯,但心里也有这么一点顾虑。
“只要你说了,并且带我们去,我不但会放了你,或许还会让你得到,你意想不到的好处!”慕容长空淡淡地回道。
江博闻言,却露出了更加惊恐的神色,连连摇着头,说道:“不,不,我不去,不去!毒蛇会杀掉我的!!!”
“哈,那你就不怕我现在杀掉你吗?”慕容长空轻扬了扬手里的刀。
江博身子一颤,怔怔地看着那闪着锋芒的尖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放心,即使那里没有毒蛇,我也会保你平安。若是有,那样更好,干掉他,你就能脱身束缚,这恐怕也是你一直想要的吧。”
慕容长空观察着他,给了他一剂强心针,对于这样软弱的普通人,是要软硬兼施,才会有效果的,尽管他害怕死,但是他并不笨,他能分析出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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