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忘湾

Chapter 34,月忘湾,五度言情

楔子：

有时候，

只求，

时间的流逝，

岁月的糙磨，

不会殆尽我的年华。

在我看过霆莫的第二天，他便悄悄离开了医院。刘叔只说他会安排好霆莫养伤的地方，要我不用担心。我知道洛野和岳阳来看过我，两个人没有进来。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心里总觉得闷闷的，想起过去我们五个人一起混混的日子，眼眶禁不住一热，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霆莫他们出院后，我也跟着干爸干妈回了家。只剩下林苏因为子弹打穿了胳膊，还需要继续接受治疗。事情发生后，干爸的脸色一直不好，对我和林苏态度冷冷的。干妈少不了泪水涟涟，哭的红肿的眼睛让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此刻，我才觉得带着林苏去冒险是多么自私的事，好在他并没有出太大危险，不然干妈可怎么活。

我出院的时候，林老师也来了，他摸摸我的头，笑道，“不愧是超级战神，多么危险的事都少不了你！”他说的我惭愧极了，只是低着头，婆娑着书包带子。他伸手接过我手中装着日常用品的书包，背在肩上，拍拍我的肩，“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先仔细想一想，值不值得。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我点点头，低声说，“林老师，我知道了。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必做不可。可是我不该拉着林苏他们冒险。”林老师看着我，眼神深邃，良久，他叹了口气，“算了，走吧。”转身走出门。跟在他的身后，我慢慢走出医院大楼，在穿过花园的走道上，我停下身，站在曾经夕儿的位置，我回头向六层望去。那里斑驳一片，终究，什么都看不清。

回到家我才知道，青龙帮的剿灭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各大报纸头版头条无一不是这一新闻。刘叔将我们保护的很好，透露给媒体的消息丝毫没有透露有学生参与剿灭行动，这让干爸和林老师松了一口气。干爸看着我的眼神有所缓和，“晴子，这几天你先不要去学校，在家好好休息，也帮你干妈照顾一下林苏。”我点点头，心里泛起小小的雀跃，可蓦然间，回想起果果临走时的神情，我的心又难过起来，或许可以打电话给果果，请她到家里来做客吧。我提着书包走上楼，把包里的洗漱用品和衣服一一整理好，拿起电话，躺倒在床上。

拨通果果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女生甜美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居然关机！”我有些扫兴，翻查着电话簿，我记得果果离家出走的时候，阿姨曾打电话给我，顺着便储存了她家里的号码。按下拨通，电话响了几声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您好，请问您找谁。”“阿姨，我是晴子，请问果果在家吗？”我礼貌地问道，“哦，果果不在家。”“这样啊，那麻烦您等她回来的时候告诉她我来过电话。”　“好。”“对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晴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果果一直很担心。”“我没事，已经出院了。”“那就好，要照顾好自己。”“谢谢阿姨。”在我还没来得及说“阿姨再见”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我拿着电话，听着里面传来的茫音，怔怔看着天花板。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我迅速接起，对着电话嚷嚷道，“果果，你怎么不开机啊，担心死我啦！”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从电话中传来，“晴子，我是莫雨。”“呀，莫雨啊！”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以为是果果。”“没关系。晴子，我可以来看看你吗？这两天我爸病了，我呆在家照顾他，都不知道你住院的事。原来青龙帮被剿灭是你和林苏的功劳呀！听起来都觉得好惊险！”“哈哈，不险不险！”我一面笑着，一面拍拍胸脯，“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儿啊！”“呵呵，”莫雨甜美的笑着，“那一会儿我去校长家看你，好吗？”“当然欢迎啊！”

我一个骨碌翻身坐起，“你来了，我给你好好讲讲那天发生的事儿，兰诺讲的肯定不详细吧。”“兰诺？！”莫雨疑惑的声音传来，“兰诺也有参与吗？”我迟疑，“难道不是兰诺告诉你我们去剿青龙帮的事儿？！”“不是啊，我是听紫涵说的。”“咦……”我惊异。“晴子，我大约半小时后到，到时见啊。”“好，路上注意安全呀！”说完，我挂上电话。脑海里反复回荡莫雨的话，又想起林苏曾说紫涵到医院看他，可是，以兰诺的个性，倒也不太可能会告诉紫涵。究竟紫涵如何知道我们的行动？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甩甩头，重重倒在枕头上，还是不浪费脑细胞了。柔软的枕头唤起了我的睡意，这些天在医院还真没休息好，赶在莫雨来之前我先小睡一下，就一下，很快就醒……

清脆的撞击声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呼的一下坐起身，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便摆出要打架的姿势，引的一串笑声。我收回手，揉揉眼睛，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影。只见莫雨站在梳妆镜前，看着我，脸上是阳光般的笑。“吵醒你了吧，”莫雨走到床边，我拍拍床边，她坐下来。“没有，我不小心睡着了。你来很久了吗？”“刚来一会儿，我把药给你端上来，刚放下你就蹦起来了。”“哈哈，我刚才梦到和一群人打架，正在兴头上。”“怪不得，你睡觉的时候都是空手道的姿势，乐死我了。哈哈。”莫雨笑着，起身将药端给我，“还是先吃了药吧。”我从她手中接过胶囊，泯了口水，仰头咽下。

“莫雨，你爸爸还好吧。”“嗯，现在好多了。”莫雨点点头，“我爸他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生病也是常事。不过，因为有了工作，他心情好了许多，虽然不是很挣钱的活，但终于让他有了事情做，不再动不动就发脾气，也不再酗酒。”莫雨默默看着窗外，眼神淡淡的，“会慢慢好起来吧。”我轻轻叹息，“会好的，莫雨。”伸手，握紧她的手，她回头看我，恬静的笑容，让渐渐暗淡的天色变得朦胧的亮。

“晴子，你要好好休息，早点回来上课。寝室里没有了你和果果，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莫雨说着，伸手将枕头立在床头，让我舒舒服服靠在上面，又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怎么，果果还没有来上课吗？”“应该还没有，这两天我也不在学校，昨晚回校发现果果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听紫涵说是果果妈妈和学校请假，说果果得了肺炎，要休息好一阵。”“怎么会？！”我想起前天见到果果的情形，除了她的眼睛哭的红红肿肿的，并没有觉得有生病的样子啊，更何况刚才打电话给果果妈妈，她也并没有提到果果生病。我忽然心里慌慌的，“晴子，你怎么了？很难受吗？脸色这么难看。”莫雨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还好，没有发烧。需要我去叫校长吗？”我摇摇头，闷闷说，“我没事。莫雨，麻烦你最近留意一下果果，如果她来上课了，一定要告诉我。”莫雨点点头，看我的眼神满是担忧，“晴子，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果果的病一定很快会好的。你也要好好休息。”我点头，莫雨站起身，掖了掖我的被子，“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我起身想去送她，她硬是将我压在床上，笑说，“你还怕我找不到出去的门啊！”说完，向我挤挤眼，转身走出门去。

我看着门轻轻关上，将头埋在枕头里，转头顺着还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口望向天空，一轮淡淡的月色当空笼罩，散发出淡淡的光泽。打开手机，播下那个熟悉的号码，依旧是关机的声音。屋子里静静的空荡让我的心忍不住胡思乱想。果果，你现在，还好吗？

坐在餐桌旁，我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屋子里已是静悄悄。“晴子，多吃些菜，别光吃白饭。”一双夾满菜的筷子伸到我面前，将我的碗添置的满满的。我抬头向坐在对面的林老师笑了一下。转眼看到干妈担忧的眼神，我立马坐直身子，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干妈，快吃饭，你这么看我，我可就不好意思再吃啦！”干妈露出疼爱的笑，“快吃快吃，多吃点儿！”说着将菜往我面前推推，“来，喝点汤，这是妈熬了整整五个小时的骨汤，很补身子的。”说着，干妈盛了一大碗的汤，放在我身前。

我看着打着圈的油泡泡，闷声叹了口气。“林老师，果果是不是很久没来上课了？”林老师拿着筷子的手迟疑了一下，他的眼里好像有种暗淡的神情一闪而过，待我细看时，他却镇定地夹起一块排骨，放在碗里，看向我，还没等他开口，干爸的声音传来，“果果妈妈替她请了两周的假，听她妈妈说果果得了肺炎。”“真的是肺炎吗？”我迟疑地看着干爸，喃喃说着，“可是，前天她还来医院看过我呀！”不自然皱起眉，转头看向林老师，“老师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咳咳……”林老师刚刚吃了一口饭，听到我的话闷声咳起来，干妈赶忙盛了一碗汤递给他。“这么大的人，吃饭还呛着！”干妈嗔怪道，林老师结果汤碗，一口气将汤喝下去，放下碗，像干妈笑笑，他的脸却是憋得红红的。干妈转头看我，“你先好好吃饭，吃完了再聊。”我赶忙点点头，低头乖乖扒着饭，悄悄抬头看林老师，他就像什么事都没法生一样，自顾自吃着饭，偶尔和干爸说两句学校的事情。我叹了口气，低下头，也不知果果的病情怎么样，看来，明天要找个借口溜出去看看她。

一大早，楼下便传来一阵阵香味。我赶忙套好衣服，抚着蓬松的头发顺着香味跑下楼。“干妈，你这是做什么好吃的呢，真香！”一进厨房便看到餐桌上摆着几个食盒，每一个都装着不同样式的小菜。灶上的砂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干妈，这是什么好东西呀，我可以尝尝吗？”伸手，我想从食盒里捏些菜出来吃，干妈的手一下子拍到我的胳膊。“哎呦，疼！”我捂着胳膊瓷牙咧嘴地叫，干妈温柔地笑道，“你的那份，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过来吃。”说着，拉着我到餐桌上，只见，上面摆着四五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放着几样小菜。“慢慢吃，我和阿姨把汤做好，等一下你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林苏。”“嗯嗯，好嘞！”我一面大口嚼着好吃的，一面点头。美味的食物让我的心情大好，不一会儿便将眼前的菜肴一扫而光。

打了个嗝，我摸摸自己圆圆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踱步回房间，换好衣服，又拿了几张我和果果都喜欢的电视剧碟装在包里，准备等一会儿有机会去看果果时拿给她，省得她一个人在家无聊。

提着两大包食物，我有些气喘吁吁地跟在干妈后面。前面几步远的干妈忽然停下身，回过头来，伸手拉住我手中的袋子，“说了我来拿吧，你力气小，怎么拿的了这么多。”我拉着袋子不肯松手，“没事儿，没事儿，我早上吃了好吃的东西，力气大着呢！”说着，我用力提了提袋子，大步向前走去。

一进林苏的病房，我便提高了嗓门，“当当当当……”看林苏愣愣看着我，我欢呼雀跃地跑到他面前，我将手上的袋子在他面前晃晃，“快看看，干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干妈一脸暖暖的笑意，接过我手中的袋子，将食盒一个个摆在病床旁的桌上。“林苏，我都替你尝过啦，真的是超级无比的好吃。你看看，受伤好吧，有这么多好吃的！”林苏瘪瘪嘴，“呵呵，那下次换你来受伤好了！”“说什么呢！”一双筷子打在林苏脑袋上，林苏吃痛地捂住脑袋，“妈，你干嘛！”干妈将筷子递给林苏，“有你这么说妹妹的吗？还不快吃饭！”我躲在干妈身后，探出头像林苏做了个鬼脸，林苏拿起筷子，看了我一眼，端起饭碗。“怎么啦，干妈疼我你吃醋啦？”林苏抬头看我，不说话，看不清他眼中究竟是不是生气，我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真的生气啦？！”忽然，一块排骨塞进我的嘴巴，我烫得呜呜直叫。只看到林苏皎洁的笑容，“哈哈哈，妈疼你，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不知道是因为口中的肉烫，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火烧火燎，我赶忙转身，逃一般的跑出病房。只听到身后，传来林苏和干妈的笑声，我的心慌慌的，一直跑到楼道的尽头。

靠在墙上不住的喘气，嘴里还留着淡淡的肉香，满眼是林苏温柔到融化的眸子，还有干妈慈爱的笑容。我轻抚胸口，让自己平下心绪。深吸一口气，转身想返回病房，忽然，站在前台的一个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帆布鞋，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T恤，鸭舌帽，左耳上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轻轻走上前，站在他的身后。他办理好结帐手续，转头，眼前的我让他吓了一跳。如此近的距离，我看清他脸上的惊慌失措。“老大，你吓死我了！”洛野抚着胸，叫道。“我就这么可怕？吓得你们都不敢来看我？！”我说着伸手提着他的耳朵，他比我高，我只能向下揪他的耳垂，他痛的弯下腰。“哎哎哎，疼，疼！”看他怂的样子，我放下手，可没想到，这一放手，他像狐狸一般，飞也似的向楼梯口奔去。

“洛野，你给我站住！”我跟着他，飞快奔驰在楼梯间。他一步跨五级，十几节的台阶只要三步就跨到底，一转身，便到了下一层。我想也未想，伸手一撑楼梯的栏杆，身子腾空，跨过栏杆，向下一层楼梯飞去。洛野从我的身侧飞奔而过，我双手握住栏杆，一个后空翻，跳到下一层。站在楼梯中央，我用尽力气捉住迎面而来的洛野，他向下的势头由于我的阻挡而变得趔趄。原本我也并没有站稳，于是，我们一起向下摔去。“老大，小心！”洛野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一个翻身，让自己的身子垫在我的身下，撞在楼梯上，向下滑去。

虽然滑了四五级台阶便到了底，可那种疼却让我的心像绞碎一般散了一地。我从洛野的胸口爬起来，跪坐在他的身边，洛野撑起身子坐起来。我用力一推他，“你干嘛跑！”有什么东西流到我的嘴里，涩涩的，咸咸的。“老大，你别哭！”洛野揪起他的白T恤来擦我的脸。我伸手打开他的手，洛野愣愣地看着我。“你干嘛躲着我？你们为什么都躲着我？”我近乎撕心裂肺地喊道。“老大，不是，”洛野低下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有种不忍的感觉，“其实，我们没有躲着你。只是，霆莫那里，我们都想快点他好起来。所以……”“你们都知道了。”眼泪挂在我的脸上，我却异常平静。“嗯，”洛野点头，“我们一直都知道他的想法，也明白，老大你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想霆莫他自己也清楚。可是，当答案真的摆在眼前，换谁一下子都无法接受。”“哎……”我叹了口气，抱着膝闷闷说，“他还好吧……”“他挺好的，住在刘叔那里。”洛野顿了一下，“那个夕儿每天都有去看他。”“夕儿……”我回想起那天阳光下她回头的样子，淡淡的笑意浮现在心头。回头看向洛野，“是你把霆莫的住址告诉她的吧。”洛野低下头，挠挠耳朵，“没有……”“还说没有！”我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不是你说的，兰诺怎么会清清楚楚地知道我们和青龙帮的事情！”洛野慌忙抬头，我想，我此时的眼神一定是严厉极了，他顿了一下，结结巴巴说道，“我，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我，我怕我万一回不来，想她知道……”

轰地一声，有什么在我的脑海里炸开，我看到洛野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一个意识在我的脑子里横冲直撞，“你喜欢兰诺？！”我脱口而出，打断洛野的话。洛野默默看着我，不否认也不承认，眼里那股浓浓的深意像极了我在林苏和霆莫眼里看到的。我叹息，站起身，伸手去拉他。“我们换个地方谈吧。”他略有趔趄的站起来，我赶忙搀住他，“摔得很痛吧，要不要找医生看一下，别伤了骨头。”他摇头，“没事，一点小伤，我回去抹点治跌打损伤的药就好了。”

我扶他到二层的大厅，两个人面对着硕大的玻璃，坐下来。“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淡淡地问，洛野看着前方，语气却有丝丝忧伤，“不是我们，是我。我还没有告诉过她，喜欢她。”“咦，我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洛野怎么会在这件事上这么娘啊！”我拍拍洛野的肩，他的脸变得通红。我坏坏笑着，低声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兰小姐掳获咱们小五的心的？”他看着我，眼里的温柔让他同往日的吊儿郎当判若两人。“篮球赛那天……”“篮球赛？！”我打断洛野的话，“夕儿和霆莫是因为篮球赛相遇，你喜欢兰诺也是因为球赛，”我挠挠头发，“球赛那天我到底错过了多少戏啊！”“呵呵，”洛野闷声笑着，“霆莫抱夕儿到校医室的时候，是我和兰诺跟在他们身后。除了老大，我第一次见到有女孩儿会那么担心自己的朋友，她着急的样子特别好看。我自己都没发觉开始变得注意她，后来的每一次聚会我都没法将眼睛从她的身上移开，她就像充满了魔力一般，牢牢将我吸引。她那么开朗，那么阳光，看着她我就觉得浑身是劲儿！”

洛野嘿嘿地笑着，我也忍不住，抿嘴笑道，“真是爱情的力量大啊，没想到出了名的傻大个儿也有了这么细腻的心思！那你就没有透露一点点给兰诺，你喜欢她？”我捏着小指在他面前晃晃，“这么一点点。”洛野摇摇头，我放下手，盯着他，“那兰诺有没有感觉到你喜欢她？”“这个……”洛野又闷闷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啊。”“你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急得直拍大腿，“你不告诉兰诺，怎么期望兰诺也刚巧喜欢你？爱情是要争取的啊！”“可是，就算霆莫说了他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啊！”洛野低声说着，可那些话就像千斤重锤一样重重打在我的心上，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瘫在椅子上，喃喃道，“爱情要通过争取才能得到这句话，可能只适合刚巧情投意合的人吧……”“那你和林苏呢？”洛野忽然问道。“哎，现在说的是你和兰诺，干嘛扯到我身上！”我撇撇嘴，抖抖衣领，“喂，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帮你去探探兰诺的口风，也好让你找准时机表白呀！”“真的吗，老大愿意帮我这个忙？”我重重点点头，握拳捶捶他的胸口，“兄弟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包在我身上，赶明儿我就帮你去问！”“好的，好的！”洛野咧开嘴笑着。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我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这张俊美又带着英气的脸，恍然间，他依稀还是那个穿着开裆裤，蹲在路边哭的小男孩，我走过去，将手中啃了一半的冰激凌递给他，他拿着冰激凌，吃的满脸都是，抬起头傻傻冲着我笑。一股温热涌上我的眼眶，几年的时光，我，他，他们，我们都长大了……

踱步回病房，干妈一下子从林苏的床边奔过来，拉着我焦急地打量我，“你跑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哦，干妈对不起，我刚才遇到一个朋友，和他聊了聊天。”“没事儿就好，害我担心。下次记得先说一声。”“好的。”我笑着，拉她到沙发上坐下，走到林苏床前，看他看着我的眼神那么幽深。我拍拍他的手臂，轻声问道，“好些了吗？”他点头，依旧看着我。看到他的眼眸，让我想起刚才洛野的样子。“我刚才看到洛野了，和他说了会儿话。”林苏点头，伸手捏捏我的脸颊，我吃痛一躲，他宠溺地笑笑，“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像这样笑才好看。”“讨厌！”我抚着刚才被他捏过的脸，转头向干妈，“干妈，你看他欺负我！”干妈只是看着我们，满眼笑意。

又和林苏聊了一会儿，我便和干妈一起回家。临走时，干妈问过医生，再过两天做完最后的测试，林苏便可以回家休养。我想干妈也放心很多。一路上想着洛野和兰诺的事情，直到回到家我才想起今天原本打算去看果果的。我叹了口气，都已经回了家，再出去干妈又该担心了。只好明天再借去看林苏的名义去看果果吧。可我没有想到，明天却幡然不是昨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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