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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丽江当盟主

第19章 木家小姐(上)

许彤脱掉羊皮大褂和麻布长裤,穿上达隆亲自为他送来的对襟马褂和棉衣长裤,又经过一番梳洗打整,变成一副儒雅的古代文士形象。

许彤虽然对木宿、木盛不和之事心存顾虑,但对漾弓庄园的生活,终究还是充满了期待:留在这里,起码衣食无忧,暂时避开了那些江湖帮派的追寻,另外,也许还有机会接近木盛,再获得那封书信的什么信息,此外,既然那位木小姐是木增之女,那么通过木宿相助,也许还能将龙凤钱囊要回来。

次日,木宿邀请许彤到他的书房参观一番,书房位于庄园里头一座幽静的宅院,门头写着“玉嵩斋”三字,气氛典雅清静,书柜里陈列着各种古籍珍本,墙上悬挂几幅身着官服正襟危坐的老者画像,木宿介绍说此乃木氏本族的几位先祖,皆是一代文坛大家。

画像两侧挂有诗联,乃是这些人的墨宝真迹,诸如木青的“轻云不障千秋雪,曲槛偏宜半亩荷。”,木增的“谈空客喜花含笑,说法僧闲鸟乱啼。”,许彤细细品之,只觉儒风神韵扑面而来,心中更加敬佩木土司对儒学文化的诚心推崇。

屋中央一张檀香木桌上,置有几套典雅的文房四宝及各种名人法帖,就在其间,许彤瞥见了几幅娟秀的小楷字帖,字迹干净利落,令人赏心悦目,他忍不住问道:“四少爷,这字帖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呢?似美女簪花,令人叫绝。”

木宿满脸的自豪:“兄台好眼光,这是我阿妹木玉儿的几幅习作,确实别有风范,让人喜欢……”

木玉儿!许彤凭直觉猜到,木宿说的这个名字也许就是那位木小姐,为确定无误,他还是问道:“四少爷共有兄妹几人呢?”

木宿答道:“阿爸生有四男一女,玉儿阿妹就是这最小的女儿,她自小喜好诗书和音律,最受阿爸疼爱。我外出求学前,她总是喜欢到漾弓庄园来读书习字,但因为她与木盛关系不和,我若不在,她也就不来了,你看,这字帖上已经积满了灰尘……”

许彤点点头,没想到束河四方街上那个趾高气昂的土司小姐,还有如此多才多艺的一面,他原本对这位木小姐满腔怨恨,此刻听了木宿对她的介绍,又想到她产生误会也是情有可原,倒也对她有几份谅解了,希望自己将来能有机会与她诚恳解释一番,将龙凤钱囊要回来。

参观完毕,木宿就着墙上几幅诗联,请许彤做评价,许彤虽不懂这些古文诗联的创作之法,但他自小背诵诗词歌赋,对这些诗联望文生义理解七成意思倒也不在话下,每逢言不尽意,他便暗暗从脑海里搜索,吟诵出意境内涵相似的后世诗文作为类比。木宿见他博闻广识应对自如,对他更是钦佩有加。

午后,木宿很久未回庄园,让许彤陪他到庄园四处走走看看。方圆百多亩的漾弓庄园,物产丰富,风光秀美,像是一个规模庞大的生产经营基地,又像一座风光旖旎的生态公园。道路两旁,野花斑斓随风摇曳,极目远眺,田园上绿波荡漾,一圈又一圈泛着白光,绵延不绝直到视线尽头。

两人到路边一座飞檐翘角的六角凉亭小憩,木宿难得遇到许彤这般知书识礼言语相投之人,自是敞开胸怀,与他倾吐诸多不便与外人道的心事。望着四周田园风光,木宿概然叹道:“唉,这些年我一直求学在外,昔日荒芜的漾弓庄园,已经变成了如此富饶的景象……”

“四少爷,那你学业结束之后有何打算呢?”许彤问道。

“我自幼勤习诗书躬身学业,盼长大能像阿爸一样文治武功、做个名垂史册之人,只是如今,我兄弟四人,大哥木懿继承阿爸的土司职位,文韬武略名震滇川康藏,二哥木铎年富力强大权在握,三哥木铿领兵镇守一方……我身上这满腹诗书,唉,如昨日木盛所说,如今丽江崇尚军事注重武力,等我学成归来,似乎也派不上用场了!”木宿说完,长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许彤知道木宿还为昨日之争辩而烦恼,安慰他道:“军事武力固然重要,但政权稳定之后,治理江山邦国需要的却是懂得仁义礼智之人,岂不闻春秋战国,礼崩乐坏,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据我所知,如今中原儒学文化在丽江的推广学习,仅仅还是局限于你们土司府的贵族阶级,倘若四少爷毕业之后,能高瞻远瞩移风易俗,多在民间兴办私塾学堂,传道授业解惑,发展文化教育,启蒙百姓,摒弃蒙昧,那将是功德无量,彪炳史册!”

木宿若有所思,虽不能完全赞同和理解许彤的意思,但还是欣慰地点点头。

两人越聊越亲密,木宿又与许彤问起他对家族包办婚姻的看法,许彤细问才得知,丽江土司府为木宿定了一门与北胜州高土司家的亲事,让他娶高家小姐为正妻,此次他回丽江,便是为了与高家的使者见面定成亲的日子。然而木宿真正心仪的则是一名与他青梅竹马的纳西女子,但因此女出自庶民之家,土司府只同意将其纳为小妾,木宿用情专一,不愿辜负旧情,但又不得不听从土司府安排,心里是以非常苦闷。

对于爱情婚姻,因为二十一世纪里那段感情失败,许彤一直抱着玩世不恭的心态,见木宿黯然伤感的样子,只觉他实在迂腐固执,漫不经心地劝慰他:“唉,其实四少爷不必这么固执,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万一那高土司家的小姐也是个极品美女呢?如果我是你这个身份,先与高家小姐结婚,再寻两三位红颜知己纳为小妾,左拥右抱夜夜笙歌,那才是人生爽事啊!”

“无耻!”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充满鄙夷和愤怒的声音。

“哎呀,玉儿妹子来了!”木宿随声惊喜地道。

许彤转过头,鼻前袭来一缕幽香的气息,凉亭外面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妙龄少女,那少女年约十九岁,身材婀娜娉婷,相貌秀丽皮肤白皙,双眸明净清澈,身穿胭红坎肩和百褶围腰长裙,头绾佩珠发髻,耳悬银珠挂坠,肩上披着的一块纯白羊绒披肩,把她红润的面庞映衬得明艳动人。

许彤猜到她就是那位木家小姐,那日因为隔着车厢,并未见过她的相貌,此刻猝然目睹她的惊人容貌,不禁痴傻一般地呆住了。木玉儿刚才一直未见许彤正脸,等他转过头,也认出他来,惊呼了一声“是你!”,撞见他痴痴的眼神,脸颊先是泛起一抹红晕,忽然杏眉一蹙,变成一副冷冰冰的脸色。

“咦,怎么你俩像是见过?”木宿看见两人异样的神情,先是非常意外,马上沉下脸来,端起了兄长的架子,“阿妹,许兄台刚才的话语虽然粗鄙一些,但也是真性情,你对我的客人出言不逊,实为无礼,还不赶紧道歉!”

“哼,好你个书呆子!数月不见,一见面就训斥我!”木玉儿撅着樱桃小嘴,生气地瞪着木宿,“你天天沉浸诗书,也不晓得世道人心之险恶,你可知道,这世上到处是招摇撞骗之人!还好今天我来看你,不然你要被坏人骗了……”

许彤本想着先与木宿说说龙凤钱囊的误会,再请他当中间人与木玉儿做个解释,孰料木玉儿突然出现了!听见其言辞,许彤倒吸一口凉气:木玉儿还对束河之事记恨在心,刚才自己的“无耻”言论,更是给她留下了糟糕的印象。

“阿妹,客人面前,休得这么放肆!”木宿被木玉儿称呼“书呆子”,面颊微微一红,“刚刚你是说许兄台吗?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虽是赶马出身,却是博览群书满腹学识,而且与滇内多位名士有交往,这样的人,怎可能包藏坏心,欺骗到为兄头上……”

木玉儿狐疑地看了看许彤,似是没想到当日束河那个窃贼,竟然还有如此一面。又着急地道:“哎四哥你不知道,一个月前在束河,这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

许彤见木玉儿认定了他就是偷她钱囊之人,心想:若是她继续说下去,木宿难免会听信了她的说辞,这样自己就颜面尽失,很难继续在漾弓庄园呆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提高嗓门,盖住了木玉儿的声音,“对对,一个月前木小姐去束河赈灾,我俩确实见过,当时因为人群拥挤,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哈哈,事过境迁,已经不值得再提了!”,说罢,仿着古人的样子,非常恭敬地与她作了个揖,“久闻木小姐花容月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许彤有礼了!”

木玉儿被许彤这一番强行打断又见他彬彬有礼的样子,倒也没有再说下去。她微蹙着眉头,疑惑地看看许彤,猜到他是心中有鬼怕自己在木宿面前揭穿他,所以故意演戏进行遮掩,脸上浮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

许彤望见她这副得意的样子,想起自己束河遭受的委屈,胸中一股怒气又升腾出来,可是此情此景下,也只得咬牙憋在了心里。这时,木玉儿似乎也不愿再为难许彤,换了个语气道:“呃……四哥你有所不知,当日我在束河遇见这位许先生时,他本来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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