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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木云木夕
二人一虎进了石城县,要出城得办路引。
可县令王伯阳定然是不会轻易放他俩出城的。
毕竟,按照圣旨的旨意,非召,他们顾家人永世不得离开此处。
更何况,万一梅洛那厮叮嘱过王伯阳,说他俩已经坠崖死了,若是发现他俩还没死,直接找个由头秘密弄死,那他俩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无论如何是不能用自己的户籍证明办理路引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俩现在可是有上千万两银子的身家,要撬动哪只鬼推磨都不在话下。
更何况石城只是一个普通小县城,在这里,县衙六房的书吏一年的禄银也不过十来两,个个都是逮着老百姓就使劲儿薅,恨不能把人薅秃噜皮的蠹虫,寻常老百姓平常见了衙门都绕道走,没事绝对不登衙门。
要撬动一个户房的书吏,自然是手到擒来。
姜锦年花了点铜板,向几个乞儿打探了一圈,得知户房一个叫朱四爷的书吏最是贪财,只要钱给够,什么事儿都能帮着办。
姜锦年找到朱四,直接开门见山,让他给自己办两张路引,但是要借用别人的户籍信息,给他二百两,问他干不干,不干她就去找王伯阳亲自谈。
王伯阳她是不可能找的,不过是拿来吓吓朱四而已。以防朱四临时生变,把他们捅了出去,那就不好办了。
到手的肥鸭子还能让它飞了不成?要是人家找了县令老爷,那他可是一文钱都未必能收到啊,说不定事情还是得他来办,眼下这二百两都是自己的,有钱不赚大傻子!
朱四立时就收了二十两定金,表示当天下午就能拿到路引。
解决完路引的事儿,姜锦年又去木匠铺子配了舆,有了车厢,她和雪奴就可以坐车厢里了。
她还购置了不少吃的,以防路上没有遇到客栈,可以在马车上解决吃饭问题,左右她有空间,吃食存里面放多久都不会坏。
下午便拿到了两份路引,快马加鞭出了石城,沿着官道往东北方向的普安州而去。
八月初,姜锦年和顾戬之秘密潜入了京城,不过二人改头换面,乔装打扮,易容后混迹人群中不会被人认出来。
姜锦年扮作医仙谷万里的玄孙女,唤作谷七娘,顾戬之扮作她的贴身侍卫,唤作岑武。
他们先在国子监附近的学林巷花了六百两买了一个二进的院子,安顿下来。
随后便去了太平居,大吃一顿,吃到了姜锦年心心念念的爆炒竹鼠肉。
“三个月过去,定国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平居的生意还是这么好。”姜锦年摸着自己圆溜溜的肚子,扫了一圈太平居人满为患的食客,低声道:“咱们去东阳街,看看我爹开的家养竹鼠铺子还在不在?”
顾戬之颔首。
姜锦年戴上帷帽,走在前面。
顾戬之头戴斗笠,笠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左手拿着一把剑,跟在其后。
走出太平居,顾戬之方低沉道:“三叔把铺子交给了薰风院之前的婢女白果打理?”
“对。还有之前一心要给我爹做姨娘的白芷,不过,主要是白果做主。白芷后来还是给人做了妾。”
不多时,马车在东阳街一家名为家养竹鼠铺子前停下来。
姜锦年踩着马车凳下来。
二人走进竹鼠铺子。
柜台前坐着拨弄算盘的正是白果,她听见动静,忙抬头招呼客人。
“小娘子,请问您是要买竹鼠吗?”白果笑问。
姜锦年隔着白纱看着白果,淡笑点头,故意变声道:“我要两只,可以送货上门吗?”
白果点头,“可以的,您把地址留下,回头我让店里的小二送去府上。”
“这是你开的铺子吗?”
白果一怔,有些警惕地看着姜锦年,脸上的笑意收了,“是。”
她拿不准这二人是不是朝廷派来的,只得一口咬定这间铺子是自己开的,免得铺子被朝廷收走,自己和夫家还要受到牵连。
姜锦年见她如此警惕,猜到她在害怕什么,变了个策略,“我们从贵州石城来,有一位姓文的娘子说,她在京城有一个铺子,让我们来找一个叫白果的女掌柜,让她支取账上五成的利润,交由我们带回去给她。”
白果眼神颤了颤,还是不敢相信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所以,你打算将这家铺子据为己有,不给文娘子拿钱了?”
白果有些慌,强撑着道:“请你出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啧,看来文娘子注定要失望了,所托非人啊。”姜锦年决定最后一试,说完看了白果一眼,便转身出去。
白果心乱如麻,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叫住他们,既怕露馅,又怕断了和奶奶的联系。
出了铺子,姜锦年小声叹息道:“白果是我娘最信任的婢女,没想到——”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白果的声音:“等等。”
姜锦年转身。
“你、你们是谁?你说你从贵州来,到京城来做什么?”
“我叫谷七,来京城自然是有事,不方便告知。白果,你还在怀疑我们是朝廷派来的人?别傻了,都过去三个月了,朝廷要查,早把你抓进去了,还会和你在这里讨价还价?诏狱有的是手段撬开你的嘴巴。”
白果口中喃喃:“谷七?”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眸光一亮,把人拉了进去。
“您是姑娘?”
姜锦年故作不知:“我当然是个姑娘。”
白果指向顾戬之,低声问:“他是二郎?”
“他是我的贴身侍卫,唤作岑武。”
白果仔细对比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距,越发笃定了心中的猜测,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姑娘可还记得,若水观的杨枝吗?”
姜锦年观察着白果眼底的惊喜和试探不似作为,心里先信了三分,不答反问:“白果,你还记得妞妞葬在何处么?”
对上了。
白果这下彻底信了他们不是朝廷派来的人,就算前面的信息都可以查到,可妞妞的小名,却不是一个外人能准确查到的,奶奶已经十来年不这么叫姑娘了。
妞妞只属于原来的小主子。
白果带他们到后院去,拿出账本,交给姜锦年,“您只要看了账目,就知道我有没有背叛奶奶。”
姜锦年翻看了一下账目,发现每笔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个月的利润,五成不动,全都存进了钱庄,三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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