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症

“近日，我市公安成功打掉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团伙，抓获蔡某及其他6名涉案人员，解救出被拐卖未成年少女13名，帮助多个家庭重聚团圆……”

“专案组民警经过深挖彻查发现，涉案主要犯罪嫌疑人蔡某将拐卖未成年少女作为自己的生财之道和发家致富的主要手段，并逐渐发展成具有一定规模的犯罪团伙。犯罪嫌疑人主要在网络社交媒体上营造‘叔叔’这一成熟的形象，寻找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女发展成‘网恋’关系，引导少女逃学、逃家，与家人、朋友断绝关系，最后通过交叉作案，将被拐对象输出到偏远山区……”

“专案组民警表示，在案件侦办过程中，一名主动前往公安局‘自首’的女学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该学生在‘自首’时表示，一年前森英中学高二年级学生宿舍发生的女学生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事件，为她与舍友有矛盾而进行的报复行为，该学生同时指控了犯罪嫌疑人蔡某通过聊天软件对她进行精神控制与教唆，并为民警提供了其掌握的蔡某犯罪的线索与证据。”

“专案组民警通过重新调取案件材料，认定绿松中学高二女学生死亡并非由于一氧化碳中毒，而是违规使用电器导致的宿舍起火，与该学生所供述的事实不符，市人民医院精神科专家陈医生分析，她很有可能存在‘幸存者内疚’的心理问题，下一步将会联系该学生的家长与学校加强心理疏导……”

“但该学生提供的蔡某犯罪线索与证据让拐卖案的侦查得到了突破，专案组民警连日开展调查取证，终于辗转五省将该团伙涉案人员一一抓捕归案，并成功解救分散各地的被拐未成年少女……目前，该犯罪团伙已被移送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案件正在进一步办理中。”

黑发少女坐在红色的单人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上的主持人播报完一整条重磅新闻。显而易见地，那个“自首”的女学生就是她认识的伊诺。

新闻结束后，少女表情变得很放松，正如她想的那样，伊诺是早就决定好去做这件事了，早已经决定好为自己做的错事去“赎罪”了。

只不过，少女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是如伊诺所说，还是如警方调查取证的结果，但总归来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来说说，你后来做了什么？”

陈医生把电视关掉，把遥控器放在电脑的一侧。

“伊诺离开的那天晚上，我坐在宿舍的床上，一直等到她们回来，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分辨出，她们确实是‘灵魂’的状态——即使伊诺不在，她们也在霸凌着她——重复着她们生前做的事。”

“很过分不是吗？”少女注视着陈医生的眼睛，想在陈医生眼里找到认同，“那个瞬间，我脑海里出现了许多词语，什么‘罪有应得’，什么‘死有余辜’，明明她们没有在现实里对我做那种事，可在我的心中，产生了‘怒不可遏’的感觉。”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朝她们伸出手，和之前一样，我摸到了‘薄膜’，我用指尖刺穿了它，撕开一条裂缝走了进去。”

在黑暗之中，少女找到了她们的身影，而在看见少女的那一刻，她们面露不悦，大声质问道：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打扰我们排练？]

[都和伊诺说了我们排练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伊诺！这是怎么回事？！]

[伊诺，给你一分钟时间马上过来解释一下。]

声音变得越来越焦躁与尖锐。

[伊诺，你在磨蹭什么？怎么还没过来？]

[伊诺？你活腻了是吧，叫都不应了。]

[伊诺死哪去了？！]

她们困在夹缝里的灵魂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死去，就像她们不会意识到，她们曾经的话语，她们曾经的行为，到底有什么不对。

并不是所有的恶意都是藏在心里，等待着被读到的。

少女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告诉她们，她们要找的人已经走了，走得非常远，死去的她们永远不可能找到，她们聒噪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我看到她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就消失了。”

“她们是难以置信自己其实已经死了，还是难以置信真正被困在原地离不开的人其实是可以走的，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心中的那团怒火，不会就此停歇的。”

少女把手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那团怒火有多猛烈炽热。陈医生见状，反而欣慰地笑了：“我很高兴你能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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