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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末班

10. 10

景林中学以前没组过火箭班,学校跟家长对班主任人选很敏感,没有老师想主动担个重担子,拆班意味着划分三六九等,普通班的家长又要闹脾气,这学还上不上了。

舒言轮上第一届拆班重组,班主任挑的语文组组长,班上就她跟方纪明不住校,两人开学前一天被叫过去谈话,让填走读表格,找家里人签字交过来。

学校离市中心远,搭公交去中央商场要四十多分钟,周边围着低矮的建筑群,往北三个街口到景林最大的县城,后来那县城划成了景林的行政区。

为了方便舒言读书,舒帆在附近小区租了房,三室两厅,跟学校隔条马路。

校门口的小商铺很多,排出整条街,都是做学生的生意。

高中生五六点起来了,小区门口拐个弯,能见着营业的早点摊,热乎乎的蒸汽像呼吸,清晨的呼吸。

几乎每家店铺都卖豆浆,自己磨的,粉冲的,舒言分不出来。

大半学生住在校内,外边有卖的,食堂自然也有。舒言专程去喝过,同外边卖的不过是甜一点淡一点的差别,远谈不上好喝或难喝。

墙内墙外才是它们的分界点,同学更喜欢墙外卖的,液体可能掺多了自由的味道。

填了表的人才能出校,舒言每天带很多杯,十根手指头挂上塑料袋。她让豆浆阿姨把盖子扣紧了,盖沿缠上透明胶带。

她明目张胆走进学校,也没哪儿能躲。保安盯着她背影,嘴巴嚼着口香糖,仿佛含的是大团怒火,舒言梗着脖子,假装自己真的不在意。

舒言够小心的了,豆浆还是撒出来,半杯漏进袋子,她没收那同学的钱。

第二天早起多买了一杯,袋口扎死结,塞到书包侧边。舒言大跨着爬楼梯,她出门蛮早的,还是踩点到班,鼻子跟牛一样响着气息,舒言把豆浆拎到连皓远桌上,两个杯子一起。

连皓远“哇”一声,看着她:“舒言,你真是好人,但我喝不了这么多。”他顺手分给同桌,豆浆杯压在孟骞刚拿回来的练习册上。

孟骞头都没抬,抽走练习册,放到桌子另一边。“吸管呢?哦,找到了。”连皓远猛吸了几口豆浆,从包里翻出皱巴巴的零钱递给舒言。

舒言塞回去几张:“洒了的不收钱。”

大课间下了雨,不用下楼操练。

教室里暖烘烘的,靠人闷出的热气,又臭又晕。

舒言收了笔去走廊吹风,一杯牛奶戳到她跟前,她昂了脑袋去看人。孟骞身板高高一段,有点挡光线,前排何青文的课本阴了半页,也往桌边看:“孟骞,挡路干什么。”她跟着他的视线,落到终点的牛奶盒上,身子攀到椅背:“……你给舒言买牛奶啊?”

孟骞跟收作业路过似的,拎着牛奶盖子走了,何青文同舒言脸对着脸,觉得孟骞发神经:“他什么意思?”

舒言身子转回桌面,重新握了笔:“谁知道。”

何青文扒着凳子,跟舒言讲她昨晚偷看的剧,讲到吵架部分,那截影子回来了。

他塞了两张崭新的纸币到舒言桌上:“豆浆。”舒言没反应过来,孟骞把纸币一角压到笔盒下面,转身回座位了。

“哦,他也叫你帮带东西啊,”何青文吃了奶香包,面包店切片卖给附近学生,她最喜欢的早餐,“我也没给钱呢,等一下。”

月考之后挪座位,占用了最后一节晚课,何青文跟那位单眼皮男同桌分开,呼吸顺畅多了。

舒言第二天早上才见到换好的座位表,走读生可以提前走,她不上那堂晚课。

何青文坐在舒言同桌,手里齐着书:“舒言,我跟你同桌,开心吧。”

舒言的桌子从靠墙移到靠后门,挺长的一段距离,抽屉有点乱了。她放下书包,去清理课桌:“挺好啊。”

“你桌子也太重了,塞进去多少书啊?上学期的练习册不扔?”

舒言拍她的胳膊:“辛苦你了,对不住。”

“孟骞帮你挪的,我一点不辛苦。”何青文靠过来,学着摸舒言的肩。

试卷跟咸菜一样挤在书本中间,舒言抽出来展平:“他帮什么忙。”

“他本来坐我这儿,”何青文啧嘴,手里课本重重敲在桌面,“他说不想跟女生同桌,让老师给换了。”

褶皱的纸角蜷回去,卷子根本展不平。舒言懒得管,之后抽屉还得乱套的,一股脑夹进课本。

记得的都是琐事,舒言往文档删删改改,临了发给杭启法。

联络群在刷屏,大家语气都客套惯了,互相感谢礼物。舒言复制卢广灵的消息发出去,给孟骞单独转了律所的节日贺图,谢谢他的票。

“你的?要出去玩?”陈相晗掂了桌面的票来看,笑得差点咳起来:“有情况啊,舒言。”

季余新捧着杯子从旁边经过,被她声音引过来:“舒律师的假期安排终于丰富起来了。”

舒言把几张卡片塞进日程本,一起塞回书立:“要是最后没用掉,提醒我送给你们。”

放假气息浓,很多同事早抢好了票。陈相晗说起她的安排:“不需要你的,我到时候要去爬山。上回爬到一半去搭车的那个朋友,害得我也没登顶,我早就想好要发什么朋友圈,照片拍了一整路,最后回酒店看剧去了,这次一定逼我男朋友上去。”

舒言不太相信:“你失败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舒言,那晚间场挺好看的,我去年看了,”季余新手搭到隔板上,杯子一股咖啡香,跟舒言讲杨城游乐场,“节假日可能有些挤,别去排项目了,在园区里逛逛,等晚上的演出。”

“好啊,我到时候安排。”舒言撑着下巴望他:“杭律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有几个合伙人在所里?”季余新耸肩:“都在哪儿吃饭呢。你要是急,直接电话问他,今天没庭审。”

好在杭启法不是完全消失,他大早上来放电脑,喝杯热茶开始工作,舒言见他办公室有灯亮着,赶紧把攒着的问题全问了。

杭启法拎了三个礼品袋给舒言:“平时吃维生素吗?你带回去,另外几个做菜的话可以试试。”

舒言接过来,沉甸甸的海产品,真空包装的。

节前一周,杭启法的办公室能比小商品城。舒言跟卢广灵每回拎走不同的袋子,有保健品有巧克力,都是平时不常买的东西。

陈相晗伏在桌面,看客户给的合同,突然说:“杭律好像哆啦A梦哦。”

“杭律那么瘦,怎么可能是哆啦A梦,你别给人听见了。”隔壁男同事否认。

工位乐成一片,舒言跟着笑起来,拆了巧克力分给大家。

供应商案的判决寄到,舒言扫描完拿给杭启法。他当即同吴嘉飞通电话,汇报情况,沟通后续执行立案,借着过节氛围,两头开始聊话。

佛还真送到西了,可惜安经理是个泥巴捏的,口袋兜不住钱,岸边等着的是笑面虎。谈生意可以讲面子,算账却没必要,万间从没打算主动背官司,污水全泼到别人身上,一举两得。

晚上提前半小时下班,一群人出去聚餐。同桌还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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