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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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尼亚岛是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岛屿,毗邻着那堪雪山,岛上是无尽的风和亘古不化的雪,岛内住的是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萨米族人。
传说在这片岛屿上有神明,可从没有人见过神明的样子,他们只是听族里的老人们讲过一些往事。
在旧时光里,萨米族的先辈们在外出狩猎时独自身处在漆黑的雪夜,在森林里迷失了回家的路,找不到北极的方向,也无法与自然之神沟通。
他们一直走,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很久很久,几乎走到雪山脚下,才看到一堵灰黑色的山壁。
那山壁高的像是能与天平齐。山壁上是排列整齐泛着紫光的鳞片和黑色花纹,鳞片上有着风霜的痕迹,就如同这座雪山一样,似乎存在了极为漫长的时间。年轻的先辈们第一次看见这种奇观,没人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纳德是族里的神射手,能做神射手的人,视力当然也极为优秀,长期与猎物搏斗的经验使得他同样有可怕的洞察力。
此地无风,他们的衣服也很厚实。纳德却莫名感到一种奇怪的惧怕,他后背的汗毛都已经立起来了。
神射手颤抖着眼睫,声线也不自觉颤抖着:“这里有很凶猛的存在,我已经感受到,祂的不悦之情……”
族人都惊慌不已,带队的劳伦是族长的孙子,也是队内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的捕猎者。他非常明白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安稳人心,可是在这骇人的威势下,他的双膝已经止不住地摆动。任他怎么努力,说出来的都像是喃喃低语。
劳伦握紧了手里的木刺,低声道:“大家不要慌,这一定是上天的考验。我们信仰的神必会帮助我们走出困境,我们现在一起祈祷,让神来帮助我们。”
劳伦的话,无异于成为狩猎小队的希望,他们颤巍巍地跪下,放下自己的武器,紧闭双眼,面向雪山的方向,双手合十祈祷。
劳伦面上强装作镇定,心里却泛着陈酒一样的苦涩。只因为他们的祈祷,都是跟着族里的先辈们一起完成的,平时没有认真记过流程的他并不能完整的颂出给神的祈祷词,可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敬爱的神,您忠实的信徒,萨米族的劳伦和我的伙伴们愿意放弃一切向您祈祷。您的信徒被困在这茫然的森林中,无法找到回家的路,我们需要您就如同孩子需要父亲,妻子需要丈夫,请您看顾和保守我们。告诉我们怎么离开,安全回家,救我们脱离凶恶……”
他说着说着就完全乱了,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一股脑地全说出来,希望得到神的眷顾,还没等祷告完结,纳德就惊叫起来:“我的天,快看,它在动,这面墙在动!!!”,
在纳德的惊呼下,小队里面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那面鳞墙,虽然缓慢,但是祂确实在缓缓移动着。
祂的鳞片簌簌的,拂过雪山,山体就出现深刻的雪痕,大片大片的巨木被祂的躯体碾碎,直到祂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小。不多时,一条巨龙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祂有粗壮的长尾,锋锐的鳞片,颅上生着尖利的骨角和獠牙,灰紫色的竖瞳中神色晦涩不明,那种兽性的野蛮和威势扑面而来,雪雾弥漫,虽然看不清祂的面容,但是纳德可以确定,祂在打量他们。
灰色的瞳孔,冰冷而无机质的像冷血动物一样的眼睛,直直注视着他们,劳伦和小队的其他人自看到祂已经吓得无法说话,有两个猎手就这样被吓晕过去。其余的人呆呆地望着祂,眼里心里满是绝望。
只有纳德还能做出反应,这无疑是一条邪恶的巨龙,是一条能变化大小的怪物。
他深深地呼气,他知道他或许连祂的尾巴尖都抵挡不住,但是纳德还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木刺,如果祂想要攻击他们,他一定会战斗至最后一刻,纳德是族里最强大的战士,纳德永远不会退缩,哪怕是面对如此强大的怪物……
不料巨蛇并没有如同想象中一样发动攻击。祂抬眼看着面前的纳德,人类的瞳孔中好像燃起了熊熊的烈焰,蕴含着无尽的战意。巨龙微微低下头颅,灰黑色的尾轻轻地抬起,直至他们身前。
祂没有理会这几个颤抖的更加厉害的人类,尾尖向他们抛了什么东西之后就立刻收回。确定纳德已经回神将那物件拾起之后,巨龙才慢慢行远,直到雪雾再起,他们再也看不到祂的踪迹。
那巨蛇是什么怪物大家不得而知,纳德和族人们看着怪物走远,才敢观察手里的物件,那是一块鳞片,内里凹陷外面鼓起,巴掌大小,边缘闪着极锋利的光,灰黑的色调和龙的鳞色一模一样。
这是刚刚那个怪物的鳞片!劳伦看着那鳞片的诡异光芒就想起刚才吓得人不敢呼吸的怪物,他几乎立刻弹了起来:“纳德,快将它扔掉,快扔掉,那是怪物的东西。”
纳德要更镇定一点,他微微握紧了鳞片,思索道。“我们现在被困在这,根本走不出去,现在不知道这鳞片有什么用,万一用得上呢?还是再看看吧。”
雪雾散去,月亮浮现。月光在那片鳞上竟然能折射出光。寻着光的方向,先辈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刚才巨龙拂过雪山时抖落的雪回到了家里。
他们认为这是神迹,祂应该是神祇,又因为祂那过于凶残庞大的外形,而无法认同祂神的身份,于是,就只称呼为祂。
他们约定不再提起这件事,也逐渐从山脚下搬离。族里的老人们都对此讳莫如深,任凭孩子们怎么问,都不肯吐露一个字。
“好了,今日雪山巨龙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小朋友们,现在到午饭时间了哦,快快回家找你们的父母去吧,我已经闻到新鲜的烤面包味道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对这种略带传奇色彩的故事十分感兴趣,为了避免他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问起来,库洛已经拄着他的拐杖,飞快地溜走了。那速度几乎可以说是飞奔,与他胖胖的背影和花白的头发一点都不匹配。
“呼,总算看不到那些小孩子了。”已经走了很远的库洛微微松了口气。
他是族里的信使,年轻时据说也是捕猎的一把好手,老了却做起来邮差的活计。不过这个岛上几乎与外界没什么联系,他自然也收入微薄。平时靠给孩子们讲讲故事换些食物,差不多可以维持生计。
老库洛已经忙了一上午,在雪地中行走,又冷又饿,只得加快了行进的脚步,忽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库洛爷爷。”
他抬起头,胖胖的手扑了扑帽子上的雪,眯着眼往前看,对面的女孩微笑着向他招手。
“啊,是茉娜啊。”
老库洛看着穿了厚厚斗篷的女孩。那是纳德收养的孙女茉娜,之前一直和纳德住在东边,平时不经常外出,直到前几个月,老纳德去世,大家才渐渐看到她的身影。今天大雪,茉娜穿了红色的斗篷,像一朵开在雪地的蔷薇。
“库洛爷爷,我今日捕到了兔子,您有麦子或者面包吗,我想换一些。”
茉娜手脚麻利,将捆好的兔子递了过去。老库洛嗯嗯两声,也在自己的背包里寻找起来。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茉娜不得不学习如何捕捉猎物,村子里长大的女孩会爬树会摸鱼,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在雪地里获取食物。
直到有次碰见老库洛来送信,她才知道可以屋里的网是捕兔子用的,挖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雪地下还有一些根茎类的植物,是和土豆差不多的口感,可以当主食吃。
茉娜总算可以勉强填饱肚子,但紧接着就是另一个问题——青菜水果。不吃这些人类会很容易生病,她名义上的亲人已经不在了,如果生病,可能静静死在这里也没有人发现。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真的想好好生活。茉娜叹息一声,回想起自己刚来这座岛上的时候。
她是在三个月前的一天穿越到这座岛屿上的,那是纳德爷爷去世的第二天,她刚刚来到这里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努力适应这里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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