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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门:我的夫君是东厂督主

第三十五章 杀心和病了

文欣往后退了几步,脚脖子叫门坎儿一绊,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人虽没跌倒,可背在身后簸篓却歪斜在地上,装在里头的酸笋坛子脆,当即被碰了个稀碎。

还未来得及与店小二理论,一阵急促嚣张的脚步声便从身后传来——

她刚要扭头去看,身子却被人大力推搡到了一边。

来人皆穿着白宽交领的黑色褐衫,头戴原沿尖帽,脚上一双白皮皂靴,毫不留情的踩在洒了一地的嫩白笋皮上。

“东厂侦缉司拿人!闲人回避!若有妨碍公务的,格杀勿论!”

为首的头儿一脸冷峻,健步冲进饭铺,单手拎起前桌正吃饭的男子,连拖带拽的拉出了铺子。

一听是东厂拿人,饭铺所有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嘴里念着佛偈——恳求千万莫受牵连。

就连刚才嚣张的店小二,这会儿也连滚带爬的逃出铺子,挨在文欣边上满脸皆是恐惧之色。

被抓的男子长相周正,虽然竭力表现出一副高傲无惧的神色,可微微发颤的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极度畏怕的心。

“身为监察御史,却以莫须有罪名污蔑厂公,你的奏折内阁已留中,全权交于东厂审理,李大人,同我们走一趟吧!”

番子头单手扶着腰际的挎刀,掏出一张缉捕文书来。

男子听到内阁把他移交给东厂,满脸的不可置信,慌张道:www.xinminlan.cn 老幺小说网

“不可能!老师不会的!”

他口中的老师便是内阁首辅郑清流,他身为首辅门生,自然有老师授意才敢写下那一桩桩罪名弹劾贺清,谁料却成了弃子?

“老师?”一阵轻笑传来,丝毫不掩自己的嘲讽之意:“他就算是你老子,你也照样是弃子。”

文欣听到这悠悠上扬,清冷寡淡的语调,不禁浑身一颤。

她半蹲在地上低着头,立即伸手掏出贴身佩戴里的保命玉坠,紧紧捏着,手心里全是汗。

贺清,是那个魔头来了!

一顶十人抬得四方轿辇慢悠悠到了二荤铺子外,轿辇黑漆檀木,金丝纱帐,光是看着轿身已是派头十足,就差明黄伞幄开道,僭越九五至尊了。

辇中绣蟒锦堆,熏香袭人,贺清靠在软塌上,隔着纱帐只轻轻一撇,便已杀机四伏。

“我要见首辅,你东厂必定擅自缉拿朝廷命官,我不服,我要面见圣上。”

贺清一叹,抬起手指,检视着自己的指甲。

“终归是年轻,你莫要忘了,初一御门朝会时,本座可是给足了郑清流脸面,黄河改道的提案,我并为反对呐——作为回报,你的性命可还重要?”

男子挣脱开了东厂番子的钳制,指着鼻子骂去:

“阉人!畜生!你作恶多端,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你还敢用水烟蛊惑圣上,我士林之辈该群起而攻之!反贼之子,祸乱朝纲,活该你卫家断子绝孙……”

御史就这点好,骂人能花样百出,词不重样,锦绣文章。

文欣一边听,一边心里给他点赞。这骂的真叫个文采斐然,把贺清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边呐。

可惜,世间恐怕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这贺清是个假太监吧?

贺清冷笑一声,霎时对这个人没了兴致,连带回去折磨取乐的念头也没了。

他挥了挥手,下了生死寿数的宣判:

“聒噪,该上路了。”

他身边的东厂番子心领神会,手起刀落,极为干脆的削下了男子的脑袋,砍瓜切菜一般,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滚烫的鲜血溅了文欣一脸,她几乎下意识就要尖叫出声。

好在凭借上一次血腥后的心里建设,对着魔头有了一定的认识,她到底是忍住了。只是她身边的店小二就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他立刻被这场面吓得屁滚尿流。

真的是屎尿横流……

屎尿的臭味,混着酸笋子的气味,那真是酸爽刺鼻,轿中的贺清当即皱起了眉头。

店小二还来不及求饶,前脚后脚间,也被一刀带走了。

既然开了杀戒,无所谓杀几个人,番子看着缩在边上的文欣,跟着扬手举起了寒刀——

“别、别杀我!”

见自己命悬一线,文欣狠狠拽下自己脖子上的玉坠,高高举过头顶,闭着眼期待贺清能呵住动手的番子。

番子不懂其中缘故,还以为这丑女人要拿半枚玉坠子贿赂保命。

他嗤笑一声,狞笑着挥下刀子,脑子里已经是这个女人被劈成两半的模样了。

“叮”

一阵风过,这刀劈在了地上,丑女人凭空消失了。

……

等文欣回三魂归位的时候,她人已经坐在了轿辇里。

鼻下是淡淡的檀香,面前是那位俊美无俦的贺清。

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文欣像避着瘟疫似得往后退,整个人几乎要贴在轿栏上了。

“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丑。”

贺清薄唇轻启,最后吐出的那个丑字,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文欣的心上。

若不是性命在他手里拿捏,她真的要骂回去了:丑怎么了,关你屁事!你漂亮,你个涂脂抹粉的娘娘腔!

亏她还曾怀疑过贺清和文琅是一个人,简直是侮辱文琅了!

她虽未开口,可腹诽时别扭的表情,还是落在了贺清的眼中,他玩味一笑,抬手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

指腹下传来凹凸的触感,让他心里阵阵发毛,恨不得立刻将它扣挖下来。

文欣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杏眸圆瞪,她猛地一挥胳膊拍掉了他的手,然后,扭头就要往轿辇外头逃去!

可惜须臾之间,她就被抓着后衣领给拽了回来。

贺清这般不依不饶,她真是慌不择路了,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张开自己吃嘛嘛香的牙口,再咬他丫的!

她的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贺清,他轻易的躲开了她的动作,伸手捏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你疯了?当真以为本座不会杀你?”

冰冷的口吻,一路他掌心凉薄的温度,只要他稍稍用力,一条性命就立刻交代了。

文欣梗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她用力掰着他的手拼命挣扎着,脸因为缺氧憋的通红的,甚至憋出了生理泪水。

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划过脸庞,滴落在了贺清发凉的虎口处。

这热泪竟比鲜血更加滚烫!

不知道为何,文欣在视线朦胧间,看到了贺清的眼底出现了一丝疑惑下的愣怔。

这样的表情,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也正是贺清的这一时的愣怔,才叫文欣有机会挣脱开了他的钳制,把自己的性命从他手心拯救了出来。

文欣疯狂咳嗽着,大口大口呼吸着生命的氧气,等她把自己迈进地府的一只脚重新收回来时,贺清早已敛去了杀意,浓墨重彩的皮相后,是冰如寒山的冷漠。

“玉坠不是免死金牌,本座已经饶你两条性命了,事不过三,你好自为之。”

文欣一听这话,点头如捣蒜,心道: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一定绕道走,绝对不想再碰见大王你了。

“我这就回去,我生得丑,不敢污您的眼睛——”

“站住。”

文欣后背一僵,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快结束,看着他眼底一点点漫上可怖的杀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气甚好,是个杀人放血的好天气。”

贺清并不打算现在放走她,他虽杀不得她,可心里的杀欲还是要排解的,总归要叫她亲眼看看,何为阳间炼狱,何为人间修罗。

抬辇轿夫的脚步行的飞快,轿辇一刻不停往北城东厂提督衙门抬去。

文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滩头村,一进院子,她便搜肠刮肚的吐了起来。

贺清带她去了东厂,其中残忍血腥的杀人手段,她大概是记不得了,也不愿意记着。

可那铺天盖地的血色像是染红了她的眼珠子,叫她回来看到的青山绿水,也变成了骷髅山和腥血水。

一天没有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泛黄的胃液酸水。

她扶着门框浑身发颤,不等廖氏惊慌失措的来扶,便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躺在炕上,她做了一个又一个充满杀戮的噩梦,整个人在血水里浸泡,闻到的都是血腥气儿。

到了半夜,人已浑浑噩噩的发起高烧来。

廖氏衣带不解的守到半夜,凉水帕子换了一盆又一盆,见文欣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说都还是一些她听不懂的,廖氏终于开始慌张起来。

她想着拿上钱,去敲牛二家的门,多给他家些车马费,让着连夜拉文欣进城看大夫去!

匆忙间,廖氏拉开小炕柜的抽屉,摸出钱罐子打开一瞧——只剩下半串铜钱,一粒银锞子也瞧不见了。

就这点钱,拿去给大夫出夜诊的诊费都不够,别提车马费和抓药的钱了。

廖氏大叹一声!

这阵子家里用钱厉害,只进不出的,文欣又为了酸笋子投了不少的钱下去,光买大肚坛子也费了不少银子哩。

再熬一熬吧,等明个天亮了,她们就去赶村口的牛车进城。

想着再去换一盆凉水来给文欣擦身子,廖氏才推开堂屋门,迎面就撞上了匆忙赶回来的文琅。

“诶哟!姑爷,你吓了我一大跳!”

廖氏还以为是什么歹人,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心有余悸的拍了拍。

文琅浑身湿哒哒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娘,文欣呢?”

“病啦!打今儿从城里头回来,整个人就丢了魂似得,一句话不说只顾着吐,半夜就发了高烧,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这会儿都开始说胡话了!”

文琅眼神闪烁,愧疚下的一抹暗色须臾而过。

“我去看看她——咱们连夜去城里看大夫。”

说罢,提着还滴答着水的衣服下摆,就直直往堂屋里冲去。

廖氏在后头喊他不及,心里觉得疑怪的很:天又没有落雨,他这一身水哪里来的?莫不是走夜路不慎掉进了小河里?

文琅进了屋,怕自己身上的水汽过给文欣,惹她病上加病,便迅速剥下湿衣服,换了一件干衣服穿上。

湿衣服他本是随手扔在一边的,后思虑一想,还是揉成一团塞进了炕边的小木盆,挪藏到了一处角落。

挨着炕边儿坐下,他探手摸了摸文欣的额头,啧了一声:

“大男人见了那些场面,都能吓得回不了神,也真是难为你了。”

抄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替文欣裹了个严实,他背起人便往外头走。

廖氏见状,忙快步迎上,她有些别扭的不知如何开口:开口告诉他家里已经没几个钱了,恐怕付不了大夫的夜诊金。

“要不还是明个儿一大早去吧?”

文琅摇了摇头,宽慰道:

“娘,你放心,我身上还有一些钱,这就要去了,文欣烧得厉害,耽搁不到明天。”

廖氏一听这话,便想着他在宫里当值,有什么打赏、油水也是平常事,于是也没有细问下去,倒是暗自替家里的境况松了口气。

可又一想半夜三更的,背着个人要怎么去?

纠结之下,她又拧起了眉头叨了起来:

“牛二家有头骡子,去年王嫂子家的石头生病,半夜去找他,给了五十个钱套了骡车,我本嫌贵,可村里头只他一家有,不然得等明个儿村口的牛车……”

文琅见廖氏还要絮叨,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娘,我有数的,您回屋歇着吧,我一个人便够了,庚子和荆禾还要靠你看顾着。”

“我咋能不去!文欣从小生病,一刻也离不得我,晚上天冷露水重,我再给她带一条薄被子去吧,吃得干粮水也少不得,外头买多费银子,你等等我,我去准备准备……”

文琅轻叹一声,不再回嘴说话。

他扭头耸了耸背上的人,反手护着,阔步便往院子外头去。

片刻已隐进了夜色之中。

廖氏诶诶了两声,犹豫着还要带些什么东西走,可等她准备好了,早已见不到了文琅的身影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按捺下自己焦急的心,回屋子里等消息。

文欣烧得糊涂,却没有彻底昏死过去。

在颠簸之中,她趴在文琅背上,睁开了自己迷糊的眼——

逼仄的地道,泛着潮味的青苔砖缝,漆黑的砖墙上立着铜漆剥落的油灯,随着文琅的步子,一盏一盏的从她的眼前晃过。

这……这里是哪里?

文琅发现文欣醒了,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猫身从地道里钻了出去。

夜风迎面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软弱无力的手搂紧了文琅的肩。

回头看去,巍峨的城门已被她抛在了身后,夜色勾勒出它刚硬的轮廓,南城门少了白日的喧阗热闹,多了一份沉毅静默。

她,居然又回到了京城里?

城门有宵禁,平头老板姓在天亮之前根本进不了城,只是文欣现在烧得迷糊,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想不明白这茬。

她只是觉得冷,冷得止不住的发抖打颤,只能顾着把自己紧紧贴在文琅的后背上取暖。

鼻子下呼出的是滚烫的气,她头疼昏沉的难受劲,让她不自觉地轻声哼哼。

“马上到了,马上就到了。”

文琅气息不稳,背着她走了一夜,也已是精疲力竭。

看着街上医馆还点着一盏油灯,他立即上前敲门,笃笃笃三声,等了很久才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小哥儿哈欠连天,扫了文琅一眼,不耐烦道:

“晚上不出诊啦,赶早来吧!”

文欣一听这话儿,心里默默翻个白眼:有没有不一样点的套路?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么?

她不想文琅低声下气的求人,便伸长了脖子覆在他耳边,哑着嗓子道:

“天……快亮了,我没事的,等等来抓副药吃吃就是了,不必大夫出夜诊。”

文琅觉得耳边吹来的气越发烫了。

他抿着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抓上了医馆小徒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小徒的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倒不是殷勤起来了,而是变得唯唯诺诺,多了几分惧怕的意思。

“里头,先把人弄进去!”

小徒卸下封上的门板,偏身让文琅背着人进去。

甫一进屋,文欣便觉得暖意袭来。

一直战栗发抖的身子,终于卸了劲儿,可以松缓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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