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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哭着要给我守寡怎么办

15. “和我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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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面对江若绥的问题,江临雾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这么抱臂站着看江若绥,眉眼沉冷。

他不语,江若绥也没心思再等他开口。

他满脑子都是失踪的云月安,一边担心他的安危,一边在心里暗暗懊恼,根本分不出任何心神去猜测或者深究江临雾那句话里的具体意思。

那场车祸到底是谁主持策划的,究竟和江临雾,或者云月安有无关系,在知道云月安离家失去踪迹的那一刻,早已失去了追究的含义。

江若绥现在只想见到云月安。

除此之外,别无他念。

最终,江若绥还是义无反顾地和江临雾擦肩而过,堪堪踏进了将要下行的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江若绥只能看见江临雾僵直的后背,久久未曾转过头来看他。

等江若绥匆匆赶下楼的时候,简言已经在公司楼下等他了。

他显然吓坏了,头顶的刘海都被热汗打的湿透,狼狈地黏在额头处,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完全不顾形象与往来人群中隐晦的打量眼神,在江河集团的一楼旋转门前的大厅内来回走动,将光可鉴人的瓷砖地面踩的蒙上淡淡的灰尘。

“简言。”

隔着几米,江若绥便喊了简言的名字,成功引起了简言的注意:

“江先生!”

简言简直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赶紧迎了上来:

“我.........”

“别说废话了。”江若绥大踏步往外走:“我的车停在停车场,你给我带路,我们马上到墓园去找他。”

简言闻言怔了怔,随即忙不迭地点头:“好。”

看着江若绥挺拔高大的逆光背影,简言跟在他后面,没来由的感觉到安全,庆幸自己想起给江若绥打电话,否则他看到那一大滩血,估计会吓的腿软,站都站不起来。

坐进了江若绥的车,简言报了个地址,江若绥设置好导航,当即出发。

在前去墓园的路上,江若绥始终皱着眉头,面色沉沉地看着远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纤长,但在无声中却绷出微鼓的青筋,显然是主人的心情算不得上佳。

气氛在漫长的无言中降至冰点。

墓园一般设置在郊外,从位于市中心的江河集团开完墓园,基本都要一个多小时以上。

还得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可惜现在刚好是下班晚高峰,容城的高架桥上堵成一片,想要一动一点都很难做到。

江若绥看着前面堵的严严实实的路,没来由地突然骂了一句脏话。

简言:“.........”

他愣了愣。

他很早就跟在云月安身边当他的助理了,听过或者见过有关许多云月安对江若绥的看法或者评价,在云月安心里,江若绥一直是沉稳冷静的靠谱好男人,别说说脏话,就是连发大火的情况都很少见。

就连为数不多的几次见到江若绥,简言也未曾改变对于江若绥的第一印象。

因此,在听见江若绥说脏话的时候,简言情不自禁地傻掉了。

他垂下头,指尖忍不住在大腿上划来划去,这是他紧张时的表现。

车窗是密闭的,加上是夏天,车内的氛围被热意和焦躁的情绪发酵的有些沉闷,他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犹豫半晌,还是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江先生。”

“叫我若绥就好。”江若绥看着前方,漠然道。

简言哪里敢这么叫:“江先生,你先别急。”

他说:“月安一定是去墓园看你了,在天黑之前,他不会离开的。”

江若绥听到简言提起云月安,这才微微松了松眉。

车被堵得死死的,左右也动不了,江若绥解开安全带,脱下外套,复又卷起袖子散热:

“他.......每年都去墓园吗?”

简言还以为江若绥怕热,于是主动把空调拧低,殊不知江若绥是打心里焦虑:

“对的。”

他说:“清醒的时候去,不清醒的时候也会去,去祭拜你的频率比去见心理医生的次数还频繁。”

“..........”

江若绥用力抓紧了方向盘。

看见江若绥只有在提起云月安的时候会有反应,加上这个人是云月安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简言便也竹筒倒豆子,把云月安的大概情况都和江若绥说了:

“你传出死讯那几个月里,月安受到刺激,自杀过好多次。”

“最严重的时候,我们甚至要把他的手脚都绑在床上,收起所有的尖锐物品,甚至还要给桌椅贴好绵垫,防止他病发时撞上去,撞个头破血流。”

“他手臂上很多伤痕,也就是那个时候自残自杀留下的。”

简言想了想,又“哦”了一声:“他脚腕上也有伤疤,是当时用绳子绑着他时留下的。”

江若绥觉得自己快要听不下去了,但强烈的探究欲又让他不得不继续听:

“然后呢?”

“然后,然后江家就把他送进了疗养院。”

简言回忆道:“云家本来想在月安病好后,再把他嫁出去,甚至还让人和月安相亲见面。可被月安知道后,月安当场发疯,最后心悸晕倒。”

“这可吓坏了和月安相亲的人,那人马不停蹄地就回了家,和家人提起这事,最终传了出去,让云家成为了上流社会的笑柄。”

“云家人都觉得丢人,于是单方面宣布和月安断绝关系,只给月安一次□□齐了八十年的疗养院疗养费和心理咨询费用,然后就再也没有管过月安,也没有再派人来看他。”

“那段时候,应该是月安心理最糟糕的一段时间。”

简言提起那段日子还有些胆战心惊,仿若在昨日,不堪回首:

“他三餐不准时,连觉也睡不着,一米七多的人,甚至还不到九十斤,瘦的皮包骨一样,看着都吓人。”

江若绥闻言,喉结微动,许久,他才出声,嗓音发颤:

“继续。”

“后来,请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来,其中一个建议月安既然这么舍不得自己的丈夫,可以给你设一个灵堂。”

“这个建议不知道怎么就让月安活起来了。他从无知无觉、失魂落魄的会行走空壳变成了有目标的人。他开始进食、吃药,每天醒来的任务就是布置你的灵堂。”

“包括香烛香案摆放的设计、桌子的款式和相框的大小,甚至是菊花的品种,都是月安精心挑选的。”

“在灵堂建成的那一天,是月安在你的‘死讯’传出来半年后,他第一次没吃安眠药的情况下,还能睡足六个小时。”

“您会觉得很奇怪吧。”简言笑了笑:

“正常人怎么会把布置灵堂当做人生的目标那样去执行?甚至还经常睡在哪里?”

“可是我明白他,明白他的认真和痴傻........他是真的把您,当做他人生和精神的所有支柱。”

或许在正常人看来,睡在灵堂是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的行为。

可是只要灵堂还在,江若绥的照片还在,云月安的精神支柱就还在。

只要看着江若绥的照片,云月安就能告诉自己,江若绥还陪在自己身边,他还没有走远,他才能靠着那一点点幻想出来的幻觉,来维持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状态。

他像是走在悬崖的钢索之上,而江若绥,就是那唯一一根平衡木。

可是有一天,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照片不见了——他费尽心血,为江若绥搭建起来的灵堂也消失了。

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体会到。

那个地方是伴随着他渡过许许多多慢慢不眠夜的地方,像是暴雨中的避风港,冰天雪地中的木屋暖炉。

那处地方被销毁了,从此云月安在这个天地之间,便茫茫然失去了可以容身、栖息的地方。

江若绥一心想让云月安变的正常,想让他想正常人一样开心快乐地活着,不再因为那些执念让自己受伤,可他不明白——

云月安想要的,不是变的“正常”,他想要的,而是江若绥。

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江若绥。

或许在得知江若绥“死去”的那一刻,云月安的心也跟着死了,他的满腔爱意和执念都没有可以存放的地方,获得犹如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无所顾忌,才会成为正常人眼中的“疯子”,精神病。

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是太喜欢一个人而已。

在经历了两个小时的堵车之后,江若绥和简言终于到了墓园。

墓园边有卖花的小店,可惜谁也没有心情购买,江若绥带着简言,直奔“自己”的墓地。

墓地很大,显然是斥了巨资购买的。

在容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这个地方买风景如此好的一块墓,显然是花了不少钱。

墓园里很安静,到处都是沉睡的人,江若绥和简言都不自觉放轻了步伐。

没一会儿,下起了雨。

天色已暗,给本就安静的墓园蒙上了灰蒙蒙的色调,简言站在江若绥的身边,给他打伞,顺便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给前路照明。

“就在前面。”

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简言在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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