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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切黑互穿之后

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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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浥尘先前已经被康怀慈告知过,那被伍铭礼在临死前咽入喉中的纸团与豫庆二年的殿试策问有关。

但那验状上誊写的字数寥寥难解其意。现下她低头扫过桌上明显被撕去一角的纸张上的剩余字句,分辨出这部分试题乃是关于农事耕作方面的。

殿试由豫庆帝亲自主考,往往不只有一道试题。伍铭礼提前从自己的书桌上撕下残缺的纸片,又在知道自己即将被灭口时将其吞下。

就算她心中一清二楚,伍铭礼是被秣山之人在京中的爪牙所杀,一时也不明白他此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或许与豫庆二年这个年份、抑或是当时其余的试题有关?

可伍铭礼不喜读书,从未参加过科举。

“康侍郎有什么头绪吗?”

“豫庆二年的廷对,那是九年前的事情了,”康怀慈垂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容许下官再想想——侯夫人,可否允许我等在这书房之中勘察搜检一番?”

“府上定然是配合查案的,”平钦侯夫人低敛眉眼,“臣妇绝无异议。”

这书房的布置能看出是极其用心的,多宝阁上陈列的珍物件件价值不菲。但伍长公子显然不是守矩之人,地面上散落着墨迹洒乱的纸稿。

卫浥尘以手杖撑着身体,俯身打量着纸稿上的字迹。

“全都是这几句话……”

无论是桌边竹篓里的废纸,还是书本中夹带的短签。

而伍铭礼似乎并不善文墨,除了这些重复却不知落笔之人真正意图的语句,其它平日里的稿纸上斜歪颠倒地写着些夹杂着市井俚语的抱怨。

“这……”同样看清了那些被反复抄写百来遍的字迹,平钦侯夫人惊疑不已,拧起眉头,“铭礼这孩子……不会是被魇住了吧?”

“伍公子看起来执念颇重啊。”康怀慈伸出手,指尖缓缓拂过纸面,“侯夫人,您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平钦侯夫人摆了摆手,神色哀楚,让人不忍再多问些什么。

过了半刻,没有其它发现的卫浥尘微微摇头,康怀慈向平钦侯夫人温声致歉:“今日多有叨扰,望贵府上下节哀,刑部定会还平钦侯府一个公道。”

离开之时,卫浥尘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只见平钦侯夫人茕然立在书房之中,正握着一卷书册端详,她的袖口垂落些许,露出腕上的一只镶金羊脂白玉镯,嵌金部分錾刻着繁密的缠枝莲纹。

卫浥尘瞳孔一缩,平钦侯夫人已然将那卷书放下,袖口布料重新覆盖住了手腕。

是巧合罢了。她在心中如是说服自己,缠枝莲花纹是一种再常见不过的纹样图案,不该疑神疑鬼。

但总有一种无端的不安,如暴雨前的阴云一样压在她的心头。

——

刑部牢房。

康怀慈半阖着眼,靠坐在圈椅之中。

炭火筒上搁置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凉风从狭小的通风窗口处灌进来,吹得让人不适地剧烈咳嗽起来。

“大人……我仅仅是随同长公子去了紫云观,帮着找了那个假方士。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刑架上悬挂的男子一身血污,费力地为自己呼号辩解。

此人是伍铭礼的小厮,曾陪同他一起去过紫云观,也参与了这场兄弟阋墙血案前期的部分谋划。

紫云观观主丹汲被伍铭礼揭发与叛党相勾结,尽管丹汲及时捕捉到了风声脱身逃离,观中道士大多被押入了诏狱。而平钦侯府里伍长公子的近侍则是被关入了刑部牢房之内接受审讯,供述出关于平钦侯府命案的更多细节。

“前几天你还不是这番说辞罢。”康怀慈转过头来,嗓音喑哑,“你最初的供词是,你对你们长公子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并且相信他不会做出谋害手足的事情。”

“我们公子一开始的确没想害二公子的性命啊!他只是想着,让侯爷放弃让二公子袭爵的念头。可没想到……侯爷那般固执。”男人说话时牵动身上的伤口,痛得冷汗直流,“长公子他才……狠心下了死手,让那方士以做法事之名除去二公子。”

康怀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伍公子真是用心良苦啊。想让平钦侯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不得不替他遮掩罪行,再立他为世子。可惜……”

“不过恭喜,可能是念在你一开始还算是忠诚不移的份上,伍公子在临死前给了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反复誊写一段九年前的策问试题,究竟是因为什么?”

刑架上浑身是伤的男人眼中闪起劫后逢生般的光芒,他嘴唇颤动着开口:“我知道,我愿意说!我们公子是因为……”

正当他准备吐露出内情时,牢房之外却传来几声狱卒紧张的呼喊:“欸,沈仵作,你来牢里做什么?侍郎大人在审犯人呢!”

被称作沈仵作的女子对他的阻拦置若罔闻,一声不响地径直往里走去。牢房外看守的差役本想拦住她,却又怕她此时是有重要公务要禀告给康侍郎,只得懊恼地伸回手停在原地。

电光火石间,康怀慈突然抬声喝止住了刑架上男人即将说出口的坦白:“等等!”

“康大人!”

与此同时,沈柏宁喊出这一声后,抿着唇站在这间监牢的入口处。

“这个时候你不是该下值了吗,沈仵作?”康怀慈抬起眼,望向监牢门口立着的女子。

她身着粗布窄袖衣衫,以青布发巾裹头,容貌清冷秀丽,神情却透出些许疲惫。

先前不管不顾地闯进来,沈柏宁此时也意识到现下自己的行为不合时宜,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您先继续审问嫌犯,我在门外候着便好。”

“不必了,把人带下去。”康怀慈摆了摆手,不顾刑架上那人的慌乱呼号,随后附在一个狱卒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狱卒解下绳索,将一团沾了血的麻布塞进他的口中,动作粗暴地押着那小厮往外走去。

“为什么?”见此情状,沈柏宁忍不住发问,“不继续审了吗?”

“看他那般模样,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康怀慈语气平淡道。

沈柏宁蹙着眉,她当然能看出来,方才那名嫌犯分明已经即将招供,却被康怀慈生生打断了。

见狱卒当真都尽数离开了这件牢房,四下再无旁人。沈柏宁犹豫片刻后缓步走入,屈膝跪在地上,从袖中抽出一份状纸,将其高举过头顶:“民女有一桩冤案要陈明昭雪,请大人过目。”

康怀慈垂着眼帘,面上没什么表情,指尖翻动着手中的纸页,将上面的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审视着。

这是一份控告当朝右相的状书。

右相谌旻,如今风头正盛,权倾朝野。

沈柏宁的父亲生前在工部任职,官衔不算高。两年之前,沈父承接了一桩修缮桥梁的差事,却被右相派系之人威逼利诱,令他将修缮桥身的木料以次充好,昧下拨调的款银向右相投诚。

此事若是真按谌旻的指示办成了,必然会留下无数的祸患、危及民生,所以沈父自然是决然地推却拒绝。恼羞成怒的右相一党则以伪证污蔑他私受贿赂,一夜之间沈家人包括沈柏宁在内尽数下狱。

康怀慈与她的父亲是同乡,平常有过些礼节性的交际往来,沈家遭此劫难,沈父昔日友人皆避之不及,康怀慈却伸出援手,私下运作一番后,将原本判处的斩刑减轻成了流徙。

而沈柏宁随亲族一同流放去了北地某个荒僻的小县城,起初在县里的义庄帮着殓尸,后来跟着县衙里的老仵作学习技艺,因沈柏宁十分刻苦细心,于验尸一道十分有禀赋,故而她被一层层征调,最近破格被调来京中当差。

沈柏宁跪在地上,正当她忐忑不安地等待对方表态之时,却听身前人突然开口评判道:“这状书写得极好,有理有据,感人肺腑。”

她心下激动,忙抬起头来:“真的么?还望大人能够……”

只见康怀慈将手中的状纸叠好,随手掷入一旁的炭火筒中。

“等等!”沈柏宁脸色煞白,慌忙扑过去却为时已晚,火舌迅速将纸页卷揉裹覆,焚作飞灰。

“为什么?”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一开始是您说缺少证据,朝廷不会受理,所以我这段时日才不断地查找谌旻作恶的铁证,写下了这份状书。”

“还不是时候,”康怀慈闭上眼,“你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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