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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时竺萱周重宴

番外5~8

……

这天,竺萱和周重宴下班到家,刚出电梯门,看见公寓门前等待的两名记者,说是来跟进周先生反映的小区问题。

周重宴把对方请进家门,竺萱回房后问他你什么时候反映的?反映了什么?

“你前阵子出差,我在家无聊反映的。”周重宴耸肩,“小区楼下的小孩……”

他的话没说完,竺萱一脸难以置信地打断他,“楼下的小孩?你和小孩怎么了?你和他们吵架还是打架了?”她就差没明说他是幼稚鬼,连小孩都不放过了。

“……你待会看吧。”

每天晚上六点准时播出的南市1919金金眼,播出了这样一则新闻——近日,我市居住在市区青柏公寓的热心市民周先生向我们栏目反映,小区楼下的公共景观喷水池经常有小孩下去玩水。www.youxs.org,而且因为喷水长期处于通电状态,池内摆放大小不一的天鹅海豚摆设,小孩喜欢进去玩耍并骑在摆设上。周先生认为小孩进池玩耍,不仅容易溺水更容易触电,希望小区方面摆放警告牌并增加围栏,防止小孩下水。

镜头一转,转到坐在沙发的周重宴,他接受采访,“我和我太太暂时没有小孩,但是我们居住在这个小区,将心比心,还是希望物管方面的服务更完善,防范于未然,我们不希望看见有悲剧发生。”他衣冠楚楚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很得人心。

竺萱靠着沙发背,偏头看他接受采访,心想他怎么这么有社会责任感了,不像他。

——记者就此事联系了小区物管,物管也很无奈:我方多次劝阻小孩,张贴告示致家中有儿童的业主。可是收效甚微,部分业主甚至威胁不给物业费,一平方米近五块钱的费用。我们作为物业不敢招惹业主。

——在物业的建议下,记者拨打了业主委员会的电话,因为委员长移民,业委会目前处于停滞状态,表示将近期进行选举,欢迎热心市民周先生参加竞选。记者将继续跟进此事。

晚上看完新闻的竺萱问周重宴,“事情没解决,还让你竞选委员长呢。这家物业其实很不错,我们随江的婚房是不是也是这家公司?”

周重宴老神在在地看电视,“反正到时候不住这,和我们没关系。”

周重宴会这么说,因为婚房不在这,在随江一区的独立别墅里,是密斯黄和周明买下的,兄弟俩一人一套,一直空置没装修。现在两人结婚,装修的事情提上日程,遭到物业公司阻拦,说其他业主已经入住几年了,现在装修不免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影响其他业主正常生活。物业每天只给装修工人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周末还不许进场。为了配合婚房的入宅时间,两人原定在年底的婚礼只能一推再推、更推。

第二天竺萱上班的时候,方莹发过来一张微博截屏还有链接问她,“我的天!热心市民周先生是t?重宴吗?”

竺萱点开链接,是南市1919金金眼的微博,昨晚播的新闻视频已经放在上面,下面各种粉红冒泡泡的评论。

——求后续,我还想看周先生!好帅一boy啊!

——热心市民周先生!我可以!!!

——周先生说和太太暂时没有孩子的时候,眼睛简直亮晶晶的!太好看了!

——又是为别人爱情流眼泪的一天!我吃柠檬!

——你们没看金金眼的花絮,周先生和太太出电梯的时候,镜头有拍到他拍了太太屁股一下,啊啊啊好欲啊A爆了!

——我宣布健身房小陈,警察局李警官和热心市民周先生是1919金金眼的三好男人!锁了锁了!

作为‘热心市民周先生’的太太,竺萱接到婆婆的电话,“竺萱,你是不是怀孕了?到时候不是住随江一区吗?怎么还上电视了。”

竺萱也搞不清楚,去到地产公司,周重宴从办公室出来交代助理事情。

英俊颀长的男人,禁欲的黑色西装,挽起袖子的结实手臂,一张让人想扑倒的俊脸,霸道总裁有没有!竺萱已经脑补了一出小周总在交代千万上亿的项目资料,走近时听见他对助理说,“再给我找负面新闻,小区步道没打扫这种太轻了。”

竺萱无奈,助理也是无奈,“小周总,你们家的物业真不错,没有黑点。要不是我没钱,我都想买你们小区的公寓了。”

周重宴不管,“接着找。”

关上办公室的门,竺萱问周重宴,“你怎么和物业杠上了?真想竞选委员长?”

周重宴嗯哼一声,“下午接受电话采访,就说在所不辞,竞选呗。”

“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竺萱慢悠悠坐在周重宴的大腿上,“你的工作忙,再竞选个委员长,婆婆可来问了我们是不是要生小孩了。”

周重宴笑得愉悦,“我想当人家也不会让我当,不得把我请走?我们的婚房很快就能没日没夜地装修,年底我就能把你娶了。”

竺萱清楚了周重宴的打算,埋怨他不说一声。

不过,周重宴每次在小区看见小孩下景观池的确觉得不妥,算是顺水推舟吧。

晚上播出的1919金金眼,持续关注这件事——接受电话采访的周先生表示,有兴趣并且有想法参与到委员长的竞选中来,而且在他看来,小区物管还有许多亟待改进的地方。景观池儿童戏水,消防梯拥堵,停车场天花脱落等问题。如果他当选,会和物管方面一同配合解决这些事情。

周重宴接受这段电话采访的时候,竺萱跟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很迷人,让她移不开眼,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让她想咬一口。

节目播出后,小区物管的办公室就炸了。

——真让7栋701的周先生当选委员长那还得了?公司的名誉还要不要了?已经有准备买我们房子的人问了,物业费五块钱的小区还能出这些事啊?

——先前没有接过周先生关于景观池的投诉,怎么一下就反映电视台了?

——而且我说啊,周先生真要竞选,当上妥妥的呀,年轻有精力,长得帅还爱老婆,最重要还有钱,穷人哪里管得了有钱人。

——不能让他当选,不然以后我们物管就是1919的常客了。

——把周先生请走不就行了?

——说请就请?腿可长在他身上。

——你听我说完!他在随江一区有一套别墅,正在装修当婚房,可是我们物管管的严,只给装修工人一天四小时装修时间。只要我们跟那边的物管说一声,睁只眼闭只眼,让装修工人快点装完。周先生一搬家,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嘛!

——对对对!让周先生欺负别的小区去!

当小区物管拎着果篮上门的时候,竺萱心里有谱了。

物管寒暄几句直入正题,“周先生,之前随江一区卡装修的事情,也是为了业主着想。不过听说那处是你的婚房,结婚是人生大事,所以我们和随江一区的物管说好了,工作日每天八小时装修,周末的话一天四个小时。你看合适吗?不过出于业委会的条例,委员长是需要长期居住在小区内的,届时你可能就不符合参选条件了。”

竺萱觉得差不多了,这是大大的让步了。没想到周重宴靠在椅背上,眼神扫过物管,“那之前三个月怎么说?我请的装修队在三个月内每天只做四个小时,我还得结一天的工资。钱我不在乎,但是不能说改时长就改,连补救都没有吧?”

这回遇到个较真的,物管说要回去沟通沟通就走了。

等到晚餐时分,两人等阿姨做饭,周重宴接到物管来电,说随江一区物管把先前三个月按八小时的标准补上,还说向周先生道歉。

这样一来,排屋工作日的装修时长一下就拉到十二个小时了,竺萱开心地问他,“你之前怎么没想过这招?”

周重宴之前和随江一区的物管沟通过,对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也没想到拿公寓小区的物管施压是不错的突破口。

他心情不错,“把婚房装修解决了,小孩也不会下水了。一石二鸟。”

竺萱笑得眉眼弯弯,心想,你还落了个热心市民周先生的称号呢。

番外三 南市龙舟记

……

阿逸来做客,在家里住几天,说在南市有事。

阿逸高中毕业后如愿以偿入伍当兵,训练基地在东市,爱子如命的阿逸父母卖房一同去了东市。

竺萱在东大读书的时候,阿逸偶尔还去东大大学城找她玩,两人常在东大食街吃饭。

这次阿逸来,竺萱无所谓,毕竟家里客房充裕,周重宴没说什么,明明心里很介意还强装云淡风轻,旁敲侧击问竺萱,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和阿逸擦出不该有的火花。

周重宴生怕阿逸把竺萱给撬了,结果阿逸来南市的第一天,就把周重宴自个给撬了!

竺萱也是等到这天晚上周重宴回家,他哼着小曲美滋滋的,她一问才知道,阿逸来南市训练龙舟,跟负责人推荐周重宴,说他在美国读大学时就是赛艇队队员。

于是,两人被编入龙舟赛艇队,代表今年南市随江区参赛。

周重宴把队服带回家了,让阿姨洗。

竺萱别的不怕,怕周重宴磕到碰到受伤,再不然就是和人打起来,他以前打篮球,这些黑历史有的是。

洗澡后的竺萱坐在梳妆台边贴面膜,周重宴对她说,“你以后少穿性感的睡衣,别榨干我。我要保存精力训练。”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趴在地板上做俯卧撑。

第二天,周重宴和阿逸开始密集地训练,早上看不见人影,阿姨关上冰箱给打着哈欠的竺萱做早餐,“早上两人吃了四个水煮蛋,两大块鸡胸肉,还有大半盒牛奶就走了,说跑步去江边。”

阿逸来南市龙舟训练是部队借调,周重宴旷班训练无所谓,毕竟是自家公司,苦的可就是周重宴助理了。

这天,竺萱下班到家,助理就来了,浑身湿哒哒的,带来了装在袋子里周重宴和阿逸的脏衣服,说让阿姨洗。

竺萱问他怎么这样了,要去找件干衣服给他。

助理摆手说不用,今天自己拿文件去江边找周重宴签字,一不留神踩空踏水里去了。

到竺萱睡觉的时候,周重宴回来了,在床上往她身边挤,拉开她的腿要进来。

竺萱半睡半醒间扭动挣扎,懊恼地推他,“保存精力呢!别碰我。”

周重宴抵近闭眼的竺萱,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精力无限,分点给你好不好?弄到你里面去。”

这人还喝了酒,清浅的酒香,散在两人的身边,迷迷糊糊的竺萱苦思冥想着精力怎么弄到里面去,这人说话有语病,周重宴已经压制住她,自己进来。

竺萱应激地受不了,呜呜地呜咽几声,恼怒地打了周重宴几下,染上哭腔,“你太坏了,我要睡觉!”

周重宴强制竺萱很有一套,压在她身上,她的两条腿被他打开,他一边用力,一边捂住竺萱的嘴,让她叫不出来,笑得特别坏,“叫得真骚,想让阿逸听见?”

被捂住嘴的竺萱眼儿带泪地看着身上冲撞的周重宴,她一直委屈地呜呜嘤嘤的。

“追你的男人多不多?”周重宴这么问她,可是手没挪开,明摆着不让她回答,生怕她的回答戳了他地心肺。

竺萱被他顶得不断往上冲,周重宴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短促而剧烈地冲撞,逼她望着她,“追你的男人知道你在我身下这么骚吗?一直在夹我……”

竺萱被弄得只能发出啊呃啊呃的音节,被他变换了好几个姿势。

训练天数一天天增加,周重宴的小白脸肉眼可见一天天变化,蜕变成健康的小麦色,舒展的手臂肌肉线条饱满了不少。

阿逸没什么变化,他本来就黑。

竺萱往周重宴t?的运动包里塞了一瓶防晒霜,也给了阿逸一瓶。

这天下午五点半,竺萱下班开车回家,路过随江的时候,载两人回家。

他们早上是一路晨跑到江边训练的,竺萱停下远远看见两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彼此脸色都不好。

阿逸开车门上车的时候被周重宴故意挡了一下,非得他先上。

周重宴上车后,阿逸不甘示弱,拿下自己的包直接往他脸上堆。

“喂!”周重宴挥开阿逸的包,“滚下去,这是我家的车。”

阿逸坐上副驾关上车门,“你管我?报警抓我啊。”

这种类似小朋友吵架的情景,竺萱从高中到结婚看了无数遍,见怪不怪,直接发动汽车。

后座两个人还在吵,竺萱听了个大概,周重宴吐槽阿逸发力点不对,也不会看风向,划桨就是做无用功。

阿逸吐槽周重宴从高中就没变过,顺风说骚话,逆风讲道理,都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骚话可以讲。

听得竺萱哭笑不得,她承认,周重宴骚话是挺多的。

到家恰好晚餐饭点,两人奇迹般地和好了,挨着坐在一起吃饭,饭桌上风卷残云,什么都吃光光。

阿逸看家里的酒柜,拿了酒和周重宴一块喝。

竺萱到厨房里看还有什么东西给他们下酒,刚出厨房门听见打着酒嗝的阿逸对周重宴说,“我把竺萱当我的妹妹,你对她好点,要是对她不好,我不放过你。”

周重宴翻了个白眼,伸手用夹子夹了几块冰块丢酒里,“我们三个同年,我七月,竺萱十一月,你十二月,你怎么好意思拿她当妹妹的?要当也该拿她当姐姐,她是你姐姐,我就是你姐夫了。”

他搭上阿逸的肩膀,用哄小孩的口气,“来,叫一声姐夫。”

阿逸推开周重宴,“重宴,我跟你说真的。”

被推开的周重宴抿了抿唇,俊脸严肃,“不是,我的女人为什么需要你来保护?阿逸,省省,护花使者不适合你。”

两人气氛又闹僵了,竺萱适时走出来打断谈话,把下酒菜放在桌上,坐在周重宴的身边,“现在晚了。”她起身,“洗澡休息吧,你们明天还有训练。”

周重宴拉住竺萱的手,让她坐下,“再坐一会。”他拿起酒杯和阿逸碰杯,闷闷地喝了一口。

两人光顾着埋头喝酒吃菜,也不说话,竺萱索性不理,靠着椅背玩手机。

偶尔两人谈几句话,竺萱搭个腔,喝着喝着周重宴些许醉意,她拉他衣袖让他回房。

周重宴故意搂住竺萱,亲昵地往她的肩窝里埋,“你总是说我对你坏,我哪里坏了?”

竺萱知道周重宴故意说给阿逸听的,她不搭腔,只说让他回房。

阿逸看着两人亲昵的举止,默默饮尽杯里的酒移开眼睛。

竺萱告诉阿逸回房,餐桌待会阿姨会收,说完拉着周重宴回房。

两人回房的路上,周重宴依旧撒酒疯,搂着竺萱的腰,往她身上靠,“我要真对你不好,你也不会嫁给我是不是?”

一关上房门,竺萱面无表情地把周重宴推在床上,拿睡衣进浴室洗漱,洗掉一身醉鬼的味道。

洗完澡出来,卧室的电视正在放电影,朦胧的光影,绿野明亮的小径,她坐在地毯上看了一会儿,开豪车彬彬有礼的男主,边开车边和乡间踩单车的明媚姑娘说话。

大太阳下发生的事,到了夜里画风突变,姑娘溜出家里,牵着男主钻了稻草堆,绑带的复古连衣裙半褪,细长洁白的少女脖颈,圆润的乳房边缘。

竺萱看的入神,听见床上传来声音吐槽,“什么垃圾电影。”回头一看,周重宴哪有刚刚的醉醺醺的样子,一双精明的桃花眼,用手掌托着腮和她一起看电影。

周重宴拉竺萱的手臂,“一起上来看。”

竺萱躲开周重宴的手,不爽刚刚他在人前的举动,“我看我的。”

“生气啦?”

竺萱眼睛黏在电视屏幕上,过了一会才说,“阿逸说句暖心的话,你都能膈应成这样?心眼真小。”

“未来我们之间就算真出点什么事,也是我们自己解决。轮不到外人来管。”周重宴摸竺萱的脸,语调嘲弄,“他一句烂话你还当真了?”

屏幕上姑娘和男主干柴烈火,从稻草堆到乡间无人处敞篷汽车,再到奢华昏暗的书房。

竺萱回头,一直看着周重宴,平静地控诉他,“你对我是挺坏的。”

周重宴揩过竺萱的双唇,“你常在床上说我坏。”

竺萱被周重宴拉上床,她要去调暗灯光,他以为她想跑,结果被他摁住,修长的手指撩她的鼻子,逆着光的俊脸简直秒杀竺萱,“乖点,别想逃。”

竺萱那一刻心软身软,不争气地发了大水。

等到结束的时候,竺萱汗津津地靠在周重宴怀里,屏幕上的电影也到了尾声,黑幕滑过片尾。

周重宴递给竺萱水,她慢慢喝水,娇声埋怨了他几句,“臭死了,快去洗澡。”

周重宴很听竺萱的话,自动自觉下床,边往浴室走边说,“等我训练完再好好补偿你,精力暂时给我留着。”

竺萱心想今晚你根本没节制,还不够猛吗?男人一张嘴,胜过天下鬼。

……

端午来了,随江龙舟赛正式拉开帷幕,南市的六个区均有派出代表队参赛。

南市的端午节要么极雨,滴答滴答一整天,要么极热,随江水位下降,大太阳暴晒。

今年是第二种,太阳炙烤大地,场边观众热情等待,太阳猛烈晒得两岸围观群众打起遮阳伞,举着小风扇,等待比赛开始。

竺萱开车到随江边上的活动现场,明珠集团是赞助商,她在嘉宾区找到自己的名字坐下,扫过一旁两个空位子,写着周明、黄珍珠。

过一会儿,竺萱接到密斯黄的电话,问她去哪了,等会再过来嘉宾区坐,先去车里歇凉,别中暑了。

竺萱说嘉宾区有遮阳棚,挺好的。

其实晒太阳一点也不好,可竺萱能望见休息区的周重宴,他正在往手上扎保护带,和旁人说笑,眉目俊朗,身影颀长,她心想一切都值了。

竺萱望着自家老公,座椅前排来了一位窈窕女郎坐下,也望着休息区那个方向。

竺萱不经意扫了一眼,觉得这女郎眼熟,没多在意。

过一会儿,周明和密斯黄来了,竺萱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密斯黄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防晒,把矿泉水和遮阳帽递给竺萱,让她戴上,说女人不防晒老的快。

密斯黄朝休息区望,随江区参赛队员正在有序上船,她望着周重宴好一会儿,对竺萱说他黑了点。

正说着话,前头的姑娘转过头来,语调惊喜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密斯黄和她打招呼,向竺萱介绍,“这是费家小姐费柠。”

竺萱反应过来,怪不得眼熟,周重宴的前任,顿时嘴里苦的不行。

密斯黄向费柠介绍,“重宴的老婆竺萱,刚结的婚。”

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费柠和周重宴那事。

随着一声枪响,龙舟比赛正式开始。

周重宴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要竺萱全程看着,看他有多厉害,爆发力有多强。

竺萱明显有点恍惚,眼睛朝着随江,眼角余光却往前面看。

唔,金色闪亮的高跟鞋,她为了开车在公司换的平底浅口鞋。

唔。短裙配上笔直小麦色的美腿,她的裙子长了点,到膝盖。

唔。披散的金黄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泽,她今天为了显瀑布样的钻饰耳环扎了高马尾。

竺萱坐不住了,拿起包往会场搭建的厕所走,她要得补个妆,忙前忙后,补口红的时候,身后有人进来,一个不慎踩了点水溅在她小腿上。

竺萱怕沾上黑点,拿了张纸巾去擦,擦完听见外面的主持人在喊冠军即将诞生,她把纸巾塞进垃圾桶,出去看。

回到座位,费柠看竺萱回来,扫过她的脸时,眼神一凝,笑得很放松,“叔叔阿姨走开了,说遇见熟人。”

竺萱哦了一声,抬眼就是南市随江队率先冲过终点线,江面上一道细长的白痕,后面是迎头赶上的几个队伍,炎热青绿的江面上寸寸水痕。

她远远看见周重宴笑得很开心,一口的白牙,振臂高挥,和人丢了浆把队友摁水里又捞起来。

竺萱顾不得费柠了,一颗心雀跃不已,朝终点那快步走,终点处一大堆家属在等了,竺萱到的时候周重宴刚上岸,兴高采烈地过来。

烈日里他笑得很爽朗,汗没擦,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竺萱,“有没有看?有没有看我!”

某只大型犬摇着尾巴这么问,激动地把竺萱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竺萱往他身上贴,笑得眉眼弯弯,对上后面的阿逸,他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她,“你这里怎么了?”

竺萱啊了一声,掏手机出来看,自己嘴唇的右上角延出一块红,她涂口红出界了!

她想起费柠那放松的偷笑,她心里一t?时无声地啊啊啊啊啊叫。

周重宴这时还要索吻,抱着竺萱好好亲一亲,她懊恼地推他,“我的口红涂……哎呀,糗大了!”

“怕什么。”周重宴跃跃欲试,“我给你亲掉。”

竺萱不肯也没用,被周重宴搂着亲亲,要是不积极敷衍,还被他掐了一下腰要她配合。

……

龙舟赛一结束,阿逸要回东市了,这天夫妻俩送他去高铁站,竺萱开车,后座的两人在说话。

周重宴在赛龙舟的后劲里,吐槽船头的鼓手不专业,训练消极,这次能赢完全是运气好。

竺萱让周重宴少说两句,“敲鼓手的老婆刚生孩子,能抽空训练不错了,你们不都赢了?”

她话音刚落,阿逸这么说,“哼,一星期来两回,实在不行换别人也可以啊,真想打爆他的头。”

周重宴被人附和得心情大好,让前座的竺萱学着点,“要是阿逸是女的,就没你什么事了。”

阿逸炸毛了,“周重宴,你才女的!给老子死!”

两人又开始闹,竺萱叹气,周重宴骚话多,阿逸性子又急,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能这么好。

到了高铁站,竺萱送的大包小包的礼物阿逸没有收,她没办法,把贵重的补品拎出来,说这不是给他的,是给他爸妈的。

阿逸这才收下来。

阿逸那套妹妹论惹得周重宴不高兴,他就换了套说法,“竺萱,我是你的娘家人,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这不是一样吗?”周重宴嫌弃地推阿逸,“快点走,不想看见你。”

阿逸懒得理他,拎起行李没走几步,听见周重宴在身后说,“下个月我去东市,你把时间空出来,顺便把球场租了。”

阿逸挥手进站,“知道啦~”

回家路上,两人顺路去超市,周重宴推着购物车,跟竺萱说阿逸把他的酒喝光了,要买一些,又问竺萱那顶级花胶阿逸有收下吗。

这人真是口是心非。

经过卫生用品区的时候,竺萱心算日子,发现月经晚来好久了,心头狂跳。

经过奶茶店的时候,竺萱找了个借口,说想喝奶茶,刚开业的奶茶店买一送一大排长龙,周重宴要排队有点头疼,架不住竺萱眼巴巴的,只能推着购物车排队。

竺萱和周重宴站了一会儿,说想上厕所,把自己的手袋推给他就走了。

竺萱去药店买了验孕棒,进了商场厕所,漫长的等待后,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看真是两条线。

她怀孕了……

走回到奶茶店,周重宴已经排到了,竺萱没告诉他要什么口味的,他挑了两样,营业员正要打单收款,竺萱正好回来,对店员笑了笑,说不要了,挽着他走开了。

店员看着周重宴的背影,又一个英年早婚的帅哥。

周重宴不解,竺萱拉着他在商场的一个角落停下,“重宴,我说件事。”

这么一出,让周重宴有点想喝奶茶了,“说吧。”

“重宴,我好像怀孕了。”

竺萱果不其然看见周重宴眼睛一亮。

从医院做完检查回家,竺萱闷闷的,开车的周重宴很是兴奋,估摸要做哪些准备。

这人这么开心,竺萱气不打一处来,“周重宴,你好讨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的。”

番外四 周致小朋友

……

你好,我是周致小朋友,男,今年四岁,我爸叫周重宴,我妈叫竺萱。

爷爷叫周明,奶奶叫黄珍珠,江湖人称密斯黄,大伯叫周重川。

之所以介绍这么多,因为我来自一个大家庭,大家都很喜欢我,都拿东西给我吃。

所以日久天长,我的身材有点小小小的走样。

诶,我家不止我喜欢吃东西,我爸也喜欢吃东西,因为他总跟我提这事,“周致小盆友,以前我和你妈逛超市,逛到一半她想喝奶茶,我排队给她买,结果排到的时候,你妈说不要了,把我拉到角落里,跟我说肚子里有了你。”

“后来有一天晚上,你妈说想吃披萨,我出门给她买,你妈非要和我去,在披萨店点餐的时候,你妈捂着肚子说疼,我马上把妈妈送到医院,把你生下来。小不点,为了你,我奶茶奶茶喝不到,披萨披萨吃不上。所以,你对爸爸好一点,自己今晚乖乖盖被子睡觉,让我和妈妈两人睡好不好?”

看来我爸为了我好多美食都没吃上呢,每每我爸说这事,我觉得莫名愧疚,决定夜里不去和爸爸妈妈挤着睡觉。

不过为什么我爸说他喜欢喝奶茶吃披萨,他的肚子平平的还硬硬的,我低头看了看我突出的软软白白的肚子。

我妈妈竺萱在我五个月的时候就回公司上班啦,每天忙到不见踪影,所以我都是保姆姐姐带着,或是下班的我爸带着,偶尔密斯黄也会来带我。

竺萱记挂要当海售部经理的事,工作上认真细致,一丝不苟。

周重宴看不过去,和她说自己的想法,“经理这个职位迟早是你的,用不着在这个时间点上班,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

“别的妈妈也在这个时间点上班,大家都一样,我为什么要搞特殊?不爽跟你妈提,直接炒了我。”竺萱说完这话,高跟鞋叩叩叩上班走了。

我妈偶尔太不温柔啦,气得我爸在后面牙痒痒。

密斯黄来十次来有八次见不到竺萱的人影,心疼地抱着我和周重宴抱怨,“不然我给竺萱减减负?或是调个岗,要当经理也不能这么拼吧?连孩子都不带?”

那时周重宴盘腿坐在地毯上折周致的小衣衣小裤裤,整理得有模有样的,“竺萱哪里不带了?她晚上回家还要喂奶、陪小不点玩,她可比没怀孕之前瘦了。”

密斯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孩子事业心这么强,早知道不许诺她经理的职位了,给她找个清净点悠闲点的岗位。”

周重宴站起把周致接过来抱怀里,“你别说这些话,该给竺萱的要给她,以她的能力当海售部经理,绰绰有余。”

因为我爸护着我妈,我妈顺利当上了海什么部的经理,在我爸的强烈要求下,我妈另聘了两位经理助理,所以工作轻松了不少。

海什么部中间那个字我不认识,应该是海草还是海怪什么的,姑且当做是管理海怪的部门吧。

每次去我妈办公室,小姐姐们都对我好,喜欢捏我的脸和小肚子,笑吟吟地和人介绍,“这是竺经理和小周总的娃。”

那么问题来了,竺经理和小周总哪个比较大呢?

我问过我爸,我爸那时在把我放在儿童座椅上,要开车去接我妈,他低头给我系安全带,“竺经理比较大。”

我想了想,也是,毕竟小周总有个小字呢。

我爸还说,“在家里也是妈妈大,你要听妈妈的话。上次我不在家,妈妈喂你吃药,你没吃还大吵大闹这样子不对。”

……

这天,小周总和竺经理在海售部碰头。

竺萱开完会从会议室里出来,身后跟着海售部的职员,远远看见周重宴来了,他的助理跟在他的身后。

逆着光,这男人高大的身形让竺萱心跳加速,他身上的西装还是她早上看着换上的。

两人走近,身后的人识相地散开,竺萱偏偏装作拘谨地打招呼,“小周总好~”

周重宴颔首,“竺经理,去你的办公室?”

“好啊。”竺萱和周重宴去她的办公室。

竺萱先进的办公室,这人却不进来,慵懒地倚着门框,一双微挑的桃花眼把她从头到脚地看了个遍。

竺萱生完孩子后,举手投足比原先有风情,身段臀线俏丽又勾人不少。

竺萱任他看,又忍不住去拉他,两人独处时的声调娇嗔,“进来,非要我请。”

“我受不了你穿职业裙的样子。”周重宴说完这句话,已经危险地抵上来,揽着竺萱的腰,和她对视,“你真好看。”

他的手不老实地从她的腰摸到她的臀,竺萱被摸得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竺萱穿着高跟鞋还得踮一点脚配合周重宴,红唇微张地去亲他的唇。

两人亲了一会,停下来说了一会话,周重宴坐在椅子上,竺萱坐在他的大腿上,说着说着,她忍不住仰头又去亲他。

亲亲停停,甜的不像话。

海售部里刚来的实习生还不清楚状况,一脸神秘莫测地进来说自己知道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秘密。

众人竖起耳朵凑过来一听,又切的一声散开。

“竺经理不是都有孩子了吗?居然和小周总有一腿,这很令人震惊好嘛!”

竺萱的助理同情地拍了拍实习生的肩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竺经理的老公就是小周总啊,都结婚好久了。”

“啊?”实习生惊恐状,“那他们一见面叫得这么官方干嘛?”

“情趣吧。”助理耸肩,“你没发现竺经理办公室的百叶窗一拉,都比别的地方严实。”

……

今天是竺萱的大学宿友小黎和她老公来了南市,约竺萱吃饭,在随江边上的海鲜餐t?厅吃夜宵,桌上爆炒的海鱼海虾,醇鲜的海鲜浓汤,赤油浓酱的海鲜河粉。

小黎圆润不少,一直追问竺萱,大学时候不显山不露水藏得够好啊,老公居然这么帅。

竺萱说和周重宴是高中同学,说起以前他一周得有四五天都在球场上,没空陪她。

小黎说不像她老公,成天就知道打游戏,连带她也懒,吃完晚餐就是躺在一块打王者。又说到两人的周致小盆友,小黎说她最近在备孕,要抓紧生小孩。

周重宴抿了口酒,随口说了一句早生早好。

竺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觉得周重宴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

这顿夜宵你来我往轻松闲谈,不错的夜晚。

回去路上,竺萱开车,喝酒的周重宴坐在副驾上,夫妻之间的闲聊,聊到刚刚那事上。

“竺萱。”

“嗯?”

周重宴觉得有必要掰扯这事,“我打篮球打得勤快,是因为你不理我。”

竺萱要么英语社要么补习要么在图书馆做作业,根本见不到人影,他谈恋爱就容易上头,精力旺盛得不行,恨不得跟小狗一样围着她哼哧哼哧地转。

周重宴这么解释,“我想见你,你忙,我精力体力没处去,只能找事做。”

竺萱被甜的想笑,偏又忍下来,“还没处去?你那体力全用在折磨我了。”

“那是你幸运。”周重宴那劲劲的样儿又上来了,“要是全发泄在你身上,你连床都下不了。”

竺萱笑着骂他不要脸,想起今晚他有意无意的眼神,和他有言在先,“二胎的事我还没准备好,这个我们从长计议。”

周重宴是希望竺萱早生二胎的,周致小朋友都五岁了,再晚对她身体也不好。

他顺其自然,“怀上了就生下来。”

她有板有眼,“有计划好点,我这边事一大堆。”

两人互相说服不了对方,气氛转冷,不再提这事。

到了停车场,竺萱解开安全带下车,无意间扫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自己左耳的耳环不见了,黄金的耳环,茉莉流苏。

“重宴,我耳环不见了,帮我找找。”

夫妻俩在车上找了一会儿,竺萱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要蹲下来查看,被周重宴接过去,他猫着腰在主驾下面摸。

“可能不在车上。”周重宴摸不到,“明天问问饭店还是你同学。”

竺萱心情不太好,“千万不能丢,我很喜欢这对的。”

周重宴关了她手机的手电筒,“不见了再给你买。天太晚了,明天再找。”

竺萱不舍浮上心头,拿过自己的手机,“我再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竺萱又开了手电筒,周重宴摁下她的手,“太晚了,白天还好找点。”

竺萱抽回自己的手机,难掩的小情绪发作,“催我回家和你生二胎?”

“……”周重宴抿唇静了一会儿,掏出自己的手机灯打开,“你先回家看看周致,我再找找。”

他一说周致,竺萱有点肉跳。

今晚两人在外夜宵,周致是阿姨帮着看的,也不知道睡觉蹬没蹬被子。

竺萱嗯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儿服了软,“重宴,找不到就算了。一起回家吧。”

……

周重宴回到家,去看了周致才回卧室。

卧室里竺萱已经洗过澡躺下了,周重宴站在床边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袖扣,“找不到。”

竺萱背对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周重宴把外套拿到里间用衣架挂起来,独处安静了一会儿,才拿衣服洗澡。

周重宴掀开被子上床的时候,竺萱依旧背对着他,他碰她的肩膀,她沉默地扭开。

周重宴自然不肯她这样,把竺萱强制地搂在怀里,还摁着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竺萱扭了一回儿,挣不开他,“走开!”

周重宴掐了一下她的腰,激得竺萱一抽气,一直瞪着他。

他故意让她疼,“冲我发什么脾气?耳环还是二胎?”

竺萱满怀的委屈,“我自己的肚子还不能自己做主了?什么时候生我连句话都不能说?”

周重宴纠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夫妻之间的事。我的想法就是顺其自然,越早越好,我没有硬逼你现在怀孕。”

竺萱闷闷的,觉得顺其自然就是句空话,“你戴套的话,还是能有所计划的。”又和他撒娇,“重宴,我们再商量吧好不好?”

周重宴知道竺萱这是拿拖字诀对付他,“真如你的愿了。”

竺萱一听他这话,又扭着脸躺下了。

周重宴叫她的名字,“竺萱。”

竺萱不看他,“我不认识你,要是知道我老公在哪里的话,麻烦说一声。”

周重宴顺势在她身边躺下来,“你的老公被你气死了。”

“……”

“你爱不爱你老公?”

竺萱在气头上,懒得说话。

周重宴没了耐性,“说!”

竺萱一口气堵在心头,“不爱!”

周重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贴着竺萱的肩膀慢慢亲吻,“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竺萱被他亲得痒痒的,背后有根热热硬硬的东西正抵着她,“年轻不懂事,贪他长得帅。”

周重宴心情大好,毕竟被她夸帅了,“现在呢?”

“他一和我吵架就不帅。”竺萱没好气,“他坏死了。”

周重宴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表情包,顺着话就出来了,“女人坏女人渣,www.youxs.org。”

竺萱难以置信,“我哪里骗你那个了?”她回嘴,“你们男人都是狗,硬了你自己解决。”

“不许。”周重宴捏着竺萱的下巴,亲她一下,她眼睛湿漉漉的,真可爱。

他忍不住再亲一下,“给我解决。”

看着周重宴的俊脸,竺萱的闷气和郁闷在某一时刻完全消散,一方面痛恨自己颜狗一方面又心尖颤地想着他好帅好想亲他。

一如既往,竺萱从看见周重宴第一眼她就心动了,到现在孩子都有了,可依旧为他心动。

解决就解决吧,卧室里的床摇曳了好久,皎洁的月亮红了脸悄悄躲在云朵后面。

后续啊,周致小盆友暂时没有弟弟妹妹。

竺萱依旧努力地想成为竺萱,周重宴依旧支持着她成为竺萱。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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