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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墨家组团搞基建

16、药酒

都不是。

是钟蘖。

钟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身心一阵颤抖,又有热血从心口处涌出,眼睛发热,曹闺扣牢了险些松开的手指,仰头喊了出来:“师兄。”

只喊了这一句,曹闺再也没了力气,她都不敢哭出来,没法去抹开决堤热泪,她一半陷在死亡的绝境中,一半仰望河堤上的一线生机。

她感觉到手心的汗,有点滑。

师兄!

你到底听到没有……她委屈地想。

她想活着,她现在只想活着。

不管不顾地,曹闺又开始拼命地向上爬,不管上面还有几个人要杀她,那肯定打不过钟蘖的!

摸到崖头了!曹闺一鼓作气蹬着崖壁冒出头,眼前猛地出现一个举着火把的男人,脸上有飞溅的没干的血,两只眼睛像庙里的无常鬼,冲着她张大了嘴。

“啊!”猛一眨眼,眼中的泪大滴飞出来,曹闺最怕这玩意儿,吓得她一哆嗦,脚下一滑要往后倒。

被溅了一脸血的钟蘖丢了火把,赶紧伸手捞人,一拽,曹闺悬着的一颗心才稍有放下,她跪在地上不敢动,也没有力气再动了。求生欲快把她的潜能全耗光了。

“小师妹……”钟蘖说完又咳嗽,刚才拉嗓子了,“等等。”

血腥味浓烈得很,曹闺又一次被罩在了白袍下,感受着左手的匕首被一只热乎的大手拿掉,手掌给轻轻拍去泥尘草屑,后又将那只属于她的护手软甲重新给她戴上:“没事了,别害怕。”

这句话说出来也是断断续续带岔气的,很明显钟蘖现在的情绪也不在一个稳定的状态。

“曹闺!”“姐姐!”“六儿!!!”娘、弟弟、舅舅,都到了。

耳边脚步声很乱,裴端、付清、方台、曹琳……他们都在这里,“大师姐,我没事。”曹琳哭着说完嘶一声忍痛,她受伤了?!

裴端也在轻轻地哄她:“你听见了吗?小师妹没事!是不是好消息……别哭了,乖。”

“曹闺……女儿你说句话啊!女儿!”

曹闺将披风掀开,披在身上,心里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想法。

直到娘的呜咽声透入心底,即便是爹的

死亡,也没有让这个要强的女人哭得如此崩溃过。

还有曹润,他坐在地上,靠在谈双鳞身边,看着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姐姐看,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呆滞混着还没缓和的惊恐。

曹闺想起他在劫囚现场还能指着钟蘖谈笑,胆子那么大,和现在这个模样可不是一个人……意识渐渐模糊,她好冷啊。

“二爷,又抓到一个漏网之鱼,交给官府了。”一个人站在曹闺身后不远处向谈双鳞汇报,声音耳熟,是在巷子里救她的那个大侠。

“知道了。”谈双鳞明显也累了。

王择之正带人在审讯问话,被留活口的黑衣人时不时发出痛哼。

四处搜寻的青山捕快都集结到王择之身边:“头儿,一共十五具尸体,没有活口了。”

刺杀曹闺的两名黑衣人,一个被钟蘖抹了脖子,一脚踹进了大运河里,还有一个,早早地被卸了下巴,敲晕在路边。

谈家的打手现在又抓来一个,正好,一起拉回衙门审讯。

这次动乱一共来了十八名死士,十五具尸体收集到位,一具还没捞上来,剩下两名自杀失败,落网。

惊心动魄的一夜,随着风雨渐渐平息。

云升雨歇,天光乍破,鸟雀鸣晴。

三法工坊。

小屋里的女孩醒了。

“师父——小姐姐醒啦——”摆骨方的小药童边往外跑边喊人。

齿轮轮:你醒啦!

这系统……曹闺揉着绷紧的头皮坐起来,一只鼻子塞了,浑身疲惫、酸胀,仿佛一身骨架正等待重组。

齿轮轮回复她:确认账户意识清醒,系统重启成功,双方默契程度升级,请查看【账簿】。

账簿?

【六月廿六,购买普通匕首x1,小齿轮-9】

【小齿轮】x76

现在有七十六个小齿轮,猝不及防的【-9】……

好吧,买了匕首救命。别说9个小齿轮了,全买了也可以。她曹闺,无怨无悔,曾经半脚踩在鬼门关前,现在想起来,她还是感到深深的后怕。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嘶——”

肌肉酸痛!!眼睛一瞥,床头的凳子上放着一叠灰扑扑的披风,血腥味已经淡了,血迹也藏得很好,一点都没有

露出来。

匕首呢?

她不是兑换了一把普通匕首来着?难道还是一次性消耗品?

齿轮轮:不是呀,匕首还在。

曹闺那双突破身体极限的胳膊酸胀非常,她翻不动床铺,直接问齿轮轮:在哪?

齿轮轮支支吾吾:马上就回到你手里了。

裴端进门看到的一幕,便是曹闺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床板上,另一只手掌忽上忽下煽动,浑身都不适,她一时不知该捂哪一处,胳膊也动弹不得,不过状态看起来还是好的:“小师妹,起不来就躺着,烧了半夜,今早才退了。”

昨夜下半夜,该回衙门的回衙门,该请大夫的请大夫,曹闺没走两步就昏倒在谈三俪怀里。三法工坊受伤的人很多,医馆直接派人集中在工坊治疗,谈三俪才忍住要把女儿接回家休养的念头。

这时,摆骨方的大夫带着药箱和小药童走进来,给曹闺把脉后,将小小一碗药递过来:“先把这个喝了。”

裴端道了声“多谢”,把药喂到曹闺嘴里,就三两口,很快喝完了。

“其他人呢?”这药真苦,曹闺皱着脸,还在问。

“秦杨师兄你还记得吗?”大夫已经收拾出门,屋里又只剩师姐妹两人。

曹闺皱眉:“那个叛徒,奸细。”

“不,你看到的那个不是秦杨,”裴端说,“秦杨师弟……去码头后,被他们杀了,回来找你们的那个是假的。”

“什么?”秦杨师兄那熟悉的一举一动是有心人模仿的?

外头的太阳又红又亮,一场夜雨的痕迹正在快速蒸发,而曹闺还是觉得周身阴寒无比。

“不敢相信是不是?”裴端苦笑,“尸体在码头北边的林子里发现的,就在你摔下河堤的不远处,剩下的两个人也招供了,人|皮|面具是现场画的,面具师已经跑了。”

曹闺一刻也呆不住,忍着处处犯疼的淤血伤痕,在裴端的帮助下挪到了廊檐下吹风,眼前院中绿意盎然,看了一会儿,眼睛的酸涩消减,舒服了好多。

县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当晚也闹了不小的动静,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三法工坊关门两日,也没有放出做生意的具体时间,就连在本地招的伙计和学徒都回家了,剩下的入册

墨家弟子一共十五人,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曹闺除了裴端和三位巡防师兄,一个人也没看见。

他们还在东山一个岭上安葬秦杨师兄。

钟蘖和付清还在衙门,他们是唯二和面具师接触过的。

大狱里。

“可惜没有杀掉那个碍事的曹闺,虽然他们父女还远影响不了大人们的事业……”黑衣人还在对着钟蘖王择之喃喃自语,“小小教训一下,才知道和大人作对的下场……”

王择之:“什么也不说,等太守大人到了,可不是现在这个待遇。”

黑衣人:“胡途……”

王择之、钟蘖:“什么?”

“胡途也是个蠢货!”

小巷青石路面一高一低,低侧藏有暗渠,雨季常能听见浅浅缓缓的潺潺流水声。从瓦檐落下的水珠啪嗒啪嗒,细细聆听,偶有回声。

就是这条小巷,在前天的夜幕下上演了一场“无间道”。

钟蘖和付清往回走,除了墙上的刀痕,什么也没有留下。

付清:“小钟,你还没吃饭吧?”

从发现书信有被刻意模仿的痕迹,到船上那位收了胡途买命钱的渔夫。这段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这是直下南方的大运河上的整整一夜,钟蘖在两日内赶回了善元县,那匹快马现在还在驿站吐着白沫。

“还没……”钟蘖感觉不到饥饿,“……”

又没话说了。

“师兄。”曹闺坐在院子里,向两位走过来的师兄打招呼。

付清说:“小师妹,吃饭了没有。”

曹闺只喝了几口粥。

付清脸色苍白,他强打起精神了来:“我去看看后院有什么吃的,师兄去给你们弄点。”

钟蘖看着她垂在身侧的两只胳膊,又环顾空荡荡的院子:“裴端师姐呢?”

“去东山了。”

钟蘖点点头,坐到病恹恹的曹闺身边,默默地捡起她的右胳膊,要上手推拿。

“啊!”

肌肉的酸痛直冲脑门,争先恐后地想从七窍钻出来,钟蘖就给她按了一下,曹闺的脑门就开始冒汗。

“忍着啊。”钟蘖回忆起自己筋肉酸痛的程度,关注着曹闺的表情和动作,不停地减轻力度。

“我!”曹闺眼泪糊了视线,发出任人宰割的无用噪音,“……”

救命

,饶了她吧。

钟蘖用力一按一揉:“痛也忍着,你底子太差了,要不是最近正练着筋骨,这胳膊废了也是正常的。”

肌肉越柔越酸,胳膊动一下就扯着脑子一起发胀,推拿师还在耳朵边叭叭地说落……

“摆骨方的周老大夫卖给我一瓶药酒,治跌打损伤效果很好,给你也用一用,”钟蘖说着就往自己袖口掏,随后将小罐子倒扣掌心蘸一手药酒,后放在大腿边,两只手搓了搓,撸起曹闺右手袖管上手臂上按揉,“忍着,虽然又疼又烧,但是好得快。”

热感袭来,曹闺觉得胳膊好像吃了酵母一般发胀,身体反应压倒了意志,她挣扎着远离钟蘖。

挣扎无果,曹闺的胳膊拧不过钟蘖,他的掌心也都被药酒烧到了,一片通红:“今天不擦,明天你的手就能比得上我的胳膊粗了,后天一定能赶上我的大腿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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