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外史

陈玄臧师徒四人，受了四位菩萨的测验后，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又走了大半个月。

彻底走过了流沙河冲积的平原区，前方不远处一座绵延百里，高达千仞的大山横亘远方。只见那山上，白鹤栖树，老猿攀岩，日映晴林，彩云出釉。一片祥瑞之气。

陈玄臧在马上欢喜地说：“徒弟们，自从为师我西来，一向都是穷山恶水，荒山野岭。今日突然出现这么一座仙山，会不会是我佛如来的灵山福地？悟净，扶我下马，悟能你把行李打开，将为师最新最好的袈裟拿出来，咱们整肃衣冠，去朝见世尊！”

孙悟空笑道：“师父，你真是蜗牛壳里盖房子——异想天开。西天灵山大雷音寺距离长安有十万千里，如果是让老孙一个人去，那只是一个跟头的时间，一天能来往好几次。如果是两位师弟飞着去，十来天也就到了。至于师父你嘛，一步一步的走去，那就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了。”

孙悟空自顾自己怎么爽怎么说，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陈玄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猪悟能赶紧打圆场，说：“就算这里不是灵山，看着满山祥瑞，优雅精致，必是一个好人家的住处。马上天黑了，咱们说不定能化顿斋饭，找间客房好好睡一夜。师父，我挑担子累的肩膀疼，明天能不能换师弟挑担，让我牵一天马？”

原来之前因为菩萨的测试猪悟能没有合格，所以陈玄臧罚他挑担赎罪。那呆子之前在天宫养尊处优，受不了这种辛苦，所以跟大师商量。

陈玄臧道：“悟净刚刚加入团队，要表现出对新人的关爱，等到你什么时候不再觉得挑担是苦力活的时候，你再牵马吧。走。悟净，把马牵的稳当一些。”

半山腰出现一大片竹林，郁郁青青，相当茂密。在竹林掩映中，露出阁楼数层，屋檐斗拱，雕梁画栋。

陈玄臧道：“悟空，你眼神好，给为师看看那是什么地方。”

孙悟空道：“看着挺辉煌气派，不是道观就是庙宇。咱们今晚的吃住，有着落了。师父，待弟子前去化斋。”

陈玄臧道：“站住，你和悟能待在这里，看好马和行李。悟净，走，咱们长得帅的前去叫门，免得他两吓坏了人家。”

陈玄臧带着徒弟来到门首，只见门前一块儿大石碑，上面写着“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再往前一走，看见朱漆大门宽阔高大，两边门楹上贴着一副对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沙悟净笑着说：“师父，徒弟我也曾在天庭为官，兜率宫也曾去过几回，太上道祖的门上，也没有见贴这样文字。这家主人也太狂妄了些。”

陈玄臧一看到“五庄观”三个字，就知道这里有人参果吃。对沙悟净道：“不可多言，让人听见必生事端。”说完举手就要敲门。

手还没碰到门环，那门自己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聪明伶俐的小道童，见到和尚打扮的陈玄臧，赶紧躬身行礼，说道：“大师有礼了，家师早就算出大师今日会到，特命我二人在此恭候大驾。”

陈玄臧道：“敢问两位仙童，不知家师是哪一位？”仙童道：“家师人称镇元子大仙。”

陈玄臧张口就道：“原来是镇元大仙，我们那是老朋友了。两位小仙童怎么称呼？”二人道：“我们是清风和明月。”

陈玄臧随着二人进入山门，让悟净去叫门外的两个徒弟。陈玄臧没见过什么世面，进入大殿，只见后墙之上挂着一幅五彩锦缎装饰而成的“天地”二字，下边设有一张朱红色雕漆香案，案上有一只黄金香炉，旁边是摆好的方便整香。

陈玄臧入乡随俗，恭恭敬敬地上香礼拜，回头问清风明月道：“两位仙童，为何你家道观不去供养三清四御，罗天诸宰，只把这‘天地’二字供奉香火？”

清风道：“不瞒大师说，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御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哪里能受的家师的礼拜？”

明月道：“天地二字，这上天受家师一礼，也还罢了，下边的地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

他们正在得意，后边突然露出一个丑陋的猪头，吓的明月“哇”地一声，躲在清风的身后。

这时一个猴子开口道：“这两个小娃娃真会吹牛，老孙我天上地下，什么样的神仙没见过？怎么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和三清四御不相上下的神仙待在地上？”

陈玄臧问道：“仙童，你尊师何在？能否见面说话？”

清风道：“很是不巧，家师应元始天尊之邀，带着四十六位师兄，去上清天‘弥罗宫’听讲混元道果去了，现在不在家。”

孙悟空道：“越说越离谱，你知道元始天尊是谁吗？你大师能跟他讨论道法？还带着四十六个人去，元始天尊家坐得下吗？我严重怀疑他是留下你们两个看家，带着其他学生公费旅游去了。”

猴子，猪头和络腮胡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玄臧害怕得罪了主人家，命令道：“他师父既然不在家，你们多嘴胡说什么？悟空，你去山门前草地放马，悟能你把行李担到后院客房，悟净你把包袱里的米粮取出来，去做饭吧。为师在大殿歇歇，饭好了叫我。”

清风明月在私下里讨论：“大师临出门说他有个故人来访，让咱们安排人参果招待一下。那个和尚看着还挺顺眼，可是旁边三个徒弟怎么都是嘴脸凶顽，性情粗糙的怪物？还是问仔细一些，别搞错了。”

陈玄臧正在坐等开饭，忽然间二小童上来问道：“敢问大师，可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取经人吗？”陈玄臧道：“贫僧正是，不知两位仙童有什么见教？”

清风道：“家师临行之前，嘱托我们专程在家等候取经人路过。如今正是无误，我们这就为大师沏茶做饭去。”

陈玄臧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两个仙童过来上茶，心想这二人不会是刚刷好水壶准备烧水吧，正疑惑时，见两个仙童捧着一个果盘进献。

明月道：“大师，我这五庄观土僻山荒，无物可奉，只有特产人参果两枚，请大师吃了解渴。”

陈玄臧心中万分激动，没想到穿越之后好处这么多，上次吃了老君的仙丹，这次就能吃到大名鼎鼎的人参果，真是好运！他一边流口水一边伸手揭开红布，只见果盘中两个婴儿模样的东西，泛着水盈盈的光泽。

陈玄臧看到人参果的真容，瞬间胃口全无，一阵恶心。九年义务教育生物课本讲过妇女妊娠的基本知识，电影电视里女人生孩子的情节也演过无数次，你说这两个婴儿是产房刚生出来的，陈玄奘都信。

他战战兢兢，退避三舍道：“看此间也不像饥荒年景，你们为何要将这不满月的婴儿拿来充饥？他父母费了多少心血，十月怀胎，受尽辛苦，才生下他来，你们怎么能拿来待客？拿走拿走！”

清风道：“大师不要惊恐，这是我仙家异宝，不是人生的婴孩。”

明月也说：“这件宝贝叫做‘人参果’，世间少有，吃一口造化不浅，受用无穷，大师，吃一口吧，不要好心当了驴肝肺！”

陈玄臧听到‘肝肺’二字，再看一眼果盘里的两个婴儿，差一点就呕吐出来，直接嚷道：“快快拿走，不然我就要喊我徒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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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到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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