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龙啸一

巴桑接着道：“当时，多吉义正词严的斥责了他们，还吓唬他们说要把他们送到公安部门，嗯，对了，多吉还警告他们如果昧着良心编造谎言，上帝也不会饶恕你们的。”说到这儿，巴桑拿出一个MP3摁了几下，里面传出了多吉义正词严的声音。“法官，我的证词完了。”

录音和照片被送到了法官席上一一过目。

“请被告方举证。”法官宣布了下一个程序。

“我是美方律师团中的律师桑波尔，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原告证人。”

“同意提问。”

“请问证人，你的职业是什么？”

“主要的是种植药材。”

“请问，在多吉找你时你是在杀猪吗？”

“我反对，被告律师问了与本案无关的话题。”林朝阳抗议道：

主审法官余力秋看了看陪审法官拒绝道：“反对无效。”

巴桑被问的一愣，咦，这老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没有，我们藏族人不吃猪肉。”

“你肯定吗？”

“当然肯定。”

桑波尔律师围着巴桑转了两圈，拿出一张照片问道：“这个人是你吗？”

巴桑看了一眼道：“没错，是我。”

桑波尔突然大声道：“那么你告诉我你身上的血迹是哪来的？”

巴桑更发愣了，什么时候身上有血迹了？他仔细的看了一下照片，果然，当时的他身上红迹斑斑。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哈哈，他忍不住笑了。

当当，“这是法庭要保持严肃。”法官提醒道：

巴桑道：“尊敬的法官，为了答复这位律师的问题，请准许我向旁听席上的人要点儿东西。”

“可以，但不要过格。”

旁听席上有几位要赶集的乡亲，多吉没费劲就要来了一大把藏红花，然后对被告辩护律师道：“你不是问我身上的血迹是哪来的吗，请你看好了。”说着两手一搓一拧，鲜红如血液般的藏红花汁儿滴滴落在白纸上。

“律师先生，用我们中国的话来说，我是种植西藏特有的药材藏红花的专业户，多吉去找我时侯我正在加工新鲜的藏红花，把藏红花打成浆，所以我身上才红迹斑斑的，因多吉着急走，所以我没来得及换衣服。噢，对了，如果需要的话，我的那件衣服还没有洗，取来和照片一对就清楚了。哦，还有，多吉找我之前正在保养车，他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律师先生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你……，”巴桑的回答合情合理，不容质疑，美方律师找不到破绽，他咬了咬嘴唇道：“你的回答合乎逻辑。”他可不敢把证人的衣服哪来验证，因为他们的证据倒是编造的呀，那等于把脸往巴掌上凑。

第一个回合胜的很精彩，林朝阳律师的嘴角挂上了笑意：“尊敬的法官，刚才我的证人的证词得到了美方律师的承认，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美方提供四条证据中的第一、第二条证据已不攻自破失去法律效力了？”

法官席上，三名法官低声交流了一下，主审法官余力秋点点头道：“没错，是这样。”说到这儿，又对被告方道：“被告，针对第一第二条证据你们还有其他佐证吗？”

“没，没有了。”美方律师团尴尬的承认。

“请原告继续。”法官余力秋道：

“好，下面我将对美方代理人的第三条证据进行质疑，呵呵，我要剥茧抽丝，还以原貌。”林朝阳走下原告席来到美方代理人面前，微笑着道：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当、当然，你有权利提问。”詹姆斯被林朝阳笑的有些发毛。

“请问詹姆斯先生，你了解西藏吗？”

“当然了解一些，否则怎么当代理人。”

“噢，那就方便交流了。”林朝阳走到法庭书记员那里，拿了一张照片回到原处道：“詹姆斯先生，你在第三条证据中说原告家中有一把指挥刀，还是是藏人的首领刀是这样吗？”

“是、是的，是这样说的。”

“是指这张照片里的刀吗？”

“是的，没错。”

“那么请你告诉我，凭什么说这把刀是指挥刀、藏人的首领刀？是引经据典呢，还是主观臆测？”

“是、是引经……啊不，是主观臆测，啊不，是……。”

英语的肤浅无法对决汉语的深奥，詹姆斯被绕腾糊涂了。

“我反对，原告律师是在玩语言游戏。”被告律师桑波尔抗议道：

“反对无效，原告律师的提问并没有脱离本案。”法官道：

“谢谢法官的裁决。”林朝阳又笑嘻嘻地道：“了解西藏的人都知道藏族男人有三样宝，詹姆斯，你能告诉我是那三样吗？”

“我反对，他们都是土著人，有什么宝我们那知道。”被告律师再次抗议。但他却用词不当了，在西方世界的词典里，土著人就是野蛮人的代名词。

“桑波尔，”林朝阳剑眉一竖大声喝到：“告诉你西藏人不是土著人，更不是野蛮人。”

啊，桑波尔知道自己说走嘴了，忙道，“对不起，我是一急出乱，说错了，我道歉。”

林朝阳并没有深究，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了解西藏，便冷笑道：“说话是要负责任的。”面容突然一变，微笑回到脸上：“那么，我来告诉你，藏族男人的三样宝是酥油茶、青稞酒和长短刀。”说到这儿，旁听席上传来一阵掌声，显然是林朝阳渊博的知识和口才受到称赞。

法官及时敲响惊堂锤镇住了掌声。

林朝阳手捂前胸向旁听席表示感谢，他接着道：“西藏人是个游牧民族，多在草原上放牧为生，难免遇到凶猛的野兽，长刀可以用来防身。短刀，也就是匕首是一种随身装饰，在藏族本身也是一种餐具。随身携带用来吃肉的“餐具”在藏族人的心目中可以没茶没酒，但绝不可以没刀。长此以往藏刀也就成了西藏的一种文化，一种传统。詹姆斯先生，西藏人是男人都有刀，难道他们的刀都是指挥刀、藏人的首领刀不成？”

“当、当然不是，但你的当事人曾说要带领藏人横刀杀光所有的汉人。”詹姆斯继续狡辩道：

“哼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林朝阳讥刺道：

第九十九章真假鉴别

林朝阳盯着詹姆斯上下的打量着，那目光闪烁不定。

詹姆斯被看的心里直打鼓：“天哪，这个该死的中国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林朝阳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心虚，存心再增加一点心理压力：“詹姆斯，能告诉我在担任本案代理人之前你的职业吗？”

咚、咚，詹姆斯的心跳了两下。噢，他是在猜我的职业啊，詹姆斯心里长吁一口气道：“我的职业是律师，非常专业的律师。”詹姆斯有些自豪了。

“噢，非常专业的律师？那么你应该懂得，一个律师说谎的话，会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和世人的唾骂的。”林朝阳突然一击。

“那、那当然，我没有说谎，我的答辩和证据都是CCN为我精心准备的。”詹姆斯洗清了自己，但显然一直顺着林朝阳划出的道走着。

啪啪，林朝阳拍了两下手道：“好，恭喜你摘脱了自己的责任，我……。”

“我们抗议，这是挑拨离间，是对我方律师人身的变相攻击。”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抗议者是美国律师团团长兼首席律师、美国最著名的大律师克博特。

“抗议有效。”法官表示了支持。

林朝阳莞尔一笑：“啊，刚才的话我收回，我收回。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在美国做律师真轻松，就连证据都不用自己收集。”

“我反对，原告律师的话与本案无关。”美国大律师克博特再次抗议。

哗……旁听席上一阵压抑的笑声，林朝阳的话很有意思，对于外国人来说，收回说错的话是表示道歉，对于中国人来说是表示戏弄，俗话说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可怜的美国人那里是玩语言和文字大师中国的对手。

“好啦，我们书归正传，詹姆斯，你把原告说的要杀光所有的汉人的原话再重复一遍。”

詹姆斯无奈只好拿起答辩书念道：“要带领藏人横刀杀光所有的汉人。”

“这是原话吗？”

“当然是原话。”詹姆斯不假思索地道：

林朝阳道了句：“谢谢。”又来到了原告席前拿出一把长刀送到詹姆斯面前道：“詹姆斯，看清了，是这把刀吗？”

詹姆斯不敢肯定，望着报告鲍勃，可鲍勃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律师桑波尔与一张照片对照后点头道：“没错，是这把刀。”

林朝阳将刀横着高高举起道：“我以人的名誉保证，这把刀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藏刀，在市场上，二三百元人民币一把，送到任何铸刀师那里都会不屑一顾。”

林朝阳把刀递给多吉道：“原告先生，请你把当时拿刀、说话的情景再演示一遍。”

“就是这样，”多吉拿起藏刀横在胸前道：“三尺刀锋藏正气，如果佛祖允许的话，我想用它送你们去地狱。”

“嗯，这话挺吓人的。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因为鲍勃当时拿钱收买我，让我去参加骚乱，还说美国想帮你们西藏人摆脱中国的独裁统治。你们西藏人应该接受美国的善意。我觉得鲍勃的话像是恶魔的咒语，我们藏族人中有这样一句歌谣，朋友来了青稞酒，恶魔来了有藏刀。我一怒之下便说了那些话。我的战友和几个邻居可以作证。”

林朝阳转过身来道：“法官先生，可以传我的二号至五号证人到庭吗？”

“可以。”

四位证人入庭了，他们都是藏族人。两位中年男人，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老太太，在庭警的引导下来到了证人席上，老太太站在前面手中的经轮一直转动着。四人手捂前胸一齐道：“对佛祖保证，要说实话。”

林朝阳：“四位证人，2006年1月17日中午你们在多吉家听到或看到了什么？”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男人道：“在多吉家我们看到也听到了有两个魔鬼在吼叫，他们念着魔咒要把我们西藏送入魔鬼的地狱。”其他三人手捂前胸频频点头。

林朝阳道：“那两个人现在能认出来吗？”

四人的目光扫向被告席，最后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鲍勃身上，那位老太太摇动着转经颤巍巍的走到鲍勃面前，手中的转经越摇越快，空气中传来了瘆人的嗡嗡声，再加上老太太阴森森的表情和自语经文，确实形成了一副令人恐惧的场景。

鲍勃那里经过这些，终于他挺不住了，大叫道：“NO、NO,不要摇了，是我，是我篡改了录像，诬陷了多吉。”喊罢，瘫坐在椅子上。

美方被告席上一阵大乱。

“不，我抗议，这是用邪术控制了我的当事人，”詹姆斯叫道：

嗡……，旁听席上也传来了抗议声。显然是詹姆斯把转经说成了邪术激怒了众人。

法官一连敲了几遍惊堂锤才静了下来，主审法官余力秋严厉的道：“被告代理人，你刚才的话是对西藏宗教的侮辱必须收回，转经、咏颂经文是藏传佛教的一种方式，你要道歉。”

詹姆斯一惊知道惹了大祸，宗教信仰是得罪不起的。他忙站起来双手合十道：“对不起，对不起，在情急之下，我说了错话，我向中国的藏族人道歉。”

一名法官道：“被告代理人，刚才被告已承认了篡改录像，诬陷了多吉的罪行，你还有何话可说？”

“NO，不不。鲍勃一定是被吓坏了，一个人在恐惧中的话是没有法律效力的，我们美方律师团绝不会承认败诉。”詹姆斯大声道：

几名法官都摇了摇头，他们商议了一下，主审法官道：“原告律师，你还有证据能拿出来吗？”

林朝阳站起来严肃地道：“尊敬的各位法官，诸位旁听者们，还有被告席上的美方律师团，本案虽然是多吉状告鲍勃，但因牵扯到了政治，实际上已演变成了为国家尊严而战。为此，我们当然做了充分的准备，签于美方拒不认罪，我认为最关键的是录像的真假。我建议利用网络的功能，对美方录像中多吉的声纹进行鉴别，当然也要对多吉的手机录像中的声音进行鉴别。”

当当当，惊堂锤敲了三下，主审法官余力秋道：“本法庭同意原告的请求，被告方如果想阻止声纹鉴别就请拿出最关键的证据来。”

美方律师团先是有些惊慌，律师团团长兼首席律师克博特担心道：“我们的录像是人工合成篡改的，如果真的被鉴别出来，美国的颜面可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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