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官位掌》
官位掌

001 夜上尼姑庵

〖001〗夜上尼姑庵

不可能,可以变成可能。叶景洪把官场中的很多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他却又反其道而行之,把很多可能又变成了不可能。用那句十分流鼻血的话说,他要激流勇退,要象传说中的隐世高人一样,质本洁来还洁去,屁股一拍,就返朴归真了。

官场中的另类——十分妖孽。

叶景洪四十有四,官至正处级,按照一般地升迁规则,六十岁以前可以平稳地升两级或者三级,仕途不好不坏,蛮说得过去。

他却不想升了,只想返朴归真遁入空门。

叶景洪说:倦了,厌了,人虽在红尘,心却已经不在红尘。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景洪已经站在了皇岛市的印云山上。

印云山处于皇岛市东北向三十里的位置,山上有一座尼姑庵,名字就叫印云庵。印云山因为印云庵的不俗名声而扬名。其实,是因为印云庵的尼姑而扬名。

印云庵的尼姑非常漂亮,还是高智商人群,最低学历是研究生。上印云山当尼姑的女研究生,一起初,每天就是扫扫院落,浇浇花草,然后就听一听上一层级的尼姑论论善之善者之道,讲讲后现代的万事皆可通达的佛家文化。印云庵有一道非常苛刻的庵规:不能收任何一个香客的钱。包括住持在内,身上不能带一分钱,只能有一颗虔诚向佛的心。这跟一般的景点里坐着发发经书领工资拿奖金的尼姑不一样。

印云庵的一应开销,全是香客协会一手操办地。印云庵的资深尼姑,俨然不食人间烟火的化外之人,凭机缘收徒,每天的功课就是颂经传善。活儿简单,身份不简单,一般地凡夫俗子肯定入不了她们的法眼。所以,假如,有人心存歹念图谋不轨,就算高富帅,就算白富美,也不一定就能在印云山上谋得一个打坐念经的蒲团。

香港、台湾的十大富豪都到过印云山坐而论道。在一般的俗子眼里,能跟漂亮的高学历尼姑坐而论道,会非常非常享受——没有结果,光是过程也够勾人地。

可是,但是,然而,富豪们却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富豪们六根不净,没有一位能在印云庵留宿地。

印云山上可以留宿男客。

叶景洪就在印云庵上留宿过。

为叶景洪在清雅的茅林竹舍里侍寝的尼姑名字叫千映云。曾经红极一时的影视明星。三十有三的年龄,未婚,处子。

空谷幽兰仙姝绝艳的容貌,亲和却又出尘的气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叶景洪这坨要远离红尘的雄性牛粪,难道真的把红极一时的,未婚的,处子的映云仙姝给拱了?

不可能啊。

……也许可能。叶景洪最拿手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难事取易,唯景洪可行。

“你究竟要哪样?人你也睡了,还不下山?你真的要学我,入空门修行?”千映云拿着水壶给竹舍前的一棵长得蔫蔫的杜鹃浇水。

叶景洪席地而坐,眯着眼,看着千映云。

天上是半弯的月,清亮的略带凉意的光洒在叶景洪身上。

可以看到带着暗影的叶景洪的微微发福的肚腩,脸是一张瘦型的偏向于帅的脸,差不多1米78左右的个子,身体比例还算协调。脑门儿稍稍地显得有些大,中间有一道不太清晰的人字型暗影。

印堂有点发暗,可能是因为桃花运而发暗。

叶景洪慵懒的眼神儿散漫地看着浇花的千映云,嘴角动了动,露出一抹欠扁的笑,说道:“坐过来,陪洒家聊聊风花雪月。”

“不,不聊红尘中的事儿。”千映云放下水壶,拿起了花剪。

叶景洪自说自话:“我经常想起一身粗布衣服的我赤着脚站在老家的那块地上,眼神儿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老家的那块地在村东面的高坡上,种的是玉米花生一类的东西,碰上天干,就要用肩膀挑着两个水桶,从高坡下的水湾里挑水,走几段弯弯曲曲的上坡路,到了地里,提着水桶用水瓢一个窝一个窝的浇水……小时候,特别怕这种活儿,十二三岁的年纪,没办法象成年人一样,看似悠闲地,娴熟地迈着两条腿,一趟又一趟地奔忙,我只能苦捱,捱过半个钟头,一个钟头,捱到晚上太阳落山……面朝黄土背朝天,捱过一天算一天。我生活的那个村子,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庄户人家,我这样一个人,比平凡还平凡,甚至可以说是卑贱。村子里的人都差不多,卑贱而愚笨地熬命。好在,我可以上学。每天背着书包,早早地去了学校,然后,梦游一样地上完了一天的学,和村里的一帮同样卑贱的发小,就这么耍也是一天闹也是一天地上完了初中上完了高中。上完了高中,该上大学了。我上不了大学。高中的课本我几乎都没摸过,几乎跟新的一样,有些,我连名字都懒得往上写,发下来以后,就扔到桌洞里,让可爱的可以成为人类进步阶梯可以标榜学识可以炫耀心灵高尚的鸡汤不知其味地成了中午午睡的枕具了……”

“你这人真是的,自恋狂,走了,回床上躺着听你絮叨……”千映云剪完花,仙质纤纤地回了竹舍。

叶景洪动如脱兔地起来,牵住千映云的手,相携而入。

“要命啊你,要起来就没完没了,人都要被你折腾死了……”被叶景洪压在身下的千映云发出了极为销魂的兴云布雨的声音。

叶景洪真把千映云拱了,而且,还要可持续性地拱,大白天就拱。

尼姑师父们也不管管。

不该管的不能管。

千映云的师父一叶师太是一位有道的师太。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叶景洪携着千映云的手进了竹舍,耳朵似听非听地听着那种与佛家清净之地十分不搭调的高昂动静。

一叶师太微微一笑。

很倾城的一笑。

一叶师太很倾城的一笑过后一个小时,山上开始下雪,舞舞扬扬地下。

漫天的厚盖的雪,一下就下了三天多,好多竹舍都压塌了。叶景洪跟千映云兴云布雨的那间竹舍也塌了。

身临其境的叶景洪没感觉到是竹舍塌了,就觉着身下的千映云象棉絮一样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然后就很飘渺地消失了。

心疼,叶景洪极度地心疼,伸手想抓住千映云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

“喂,喂,星期一,出操了,叶干事。”有人喊叶景洪。

叶景洪睁开眼四下里看了看。

感觉很不对?

二十年前的场景。

皇岛警备区的集体军官宿舍。简陋的木头床,床头上挂着大檐帽,武装带。

这么诡异?做梦了?

可是,梦却跟真的一样。

玩游戏玩多了,还是听自家的90后闺女侃穿越小说侃迷离了?

一觉回到解放前?

墙上有挂历,92年的梦幻少女挂历。挂历上的少女长得很象叶景洪第一次到皇岛警备区报到遇上的女中尉杜小娟。

叶景洪从2012梦幻般地穿到了1992。

床头的桌子上有两根隔夜的油条,两张报纸,参考消息和解放军报。

报纸上的日期的都是1992,八月的某一天。

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叶景洪坐起来,双手抚住脸,习惯性地用中年大叔的习惯抚弄了几下头发。叶景洪的脑子里在想拿破仑的一句话,那句让叶景洪很有创意地酒酣耳热之际,经常拿出来的贩卖的话。拿破仑的原话是: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不可能只有在庸人的辞典里才会有。二十四岁的拿破仑准将在土伦战役中一战成名。二十四岁的叶景洪刚刚发生穿越事件,正在以本性的坚忍适应二十年前初生牛犊的军人生活。叶景洪所面临的不可能,似乎比拿破仑要一举拿下土伦叛军的不可能要艰难得多。

“叶干事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请假?”一直被叶景洪无视的胖少尉李向东讨好地朝叶景洪笑了笑。

“我很不舒服,请假,就说我来例假了。”叶景洪头一歪又倒在了床上。叶景洪现在的情绪比女人来例假时的情绪还要烦乱。

胖少尉无害地朝叶景洪呲了呲牙,戴上帽子扎上武装带出去了。

叶景洪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听到口号声,皱着眉爬了起来,趴到窗户上朝外看。

一景一物总关情。

皇岛警备区政治部的出操点在办公大楼西边的操场。最显眼的景物是操场南边两棵三米高的杜鹃。杜小鹃跟在一帮男军官后面,穿着很好看很妖娆的女式战地靴跑操。女式战地靴在一堆土不啦唧的军用胶鞋中显得特别地卓尔不群。

就爱臭美。

杜小鹃长得很漂亮,只要她一出操,皇岛警备区司政后三大部门的少壮派军官几乎是全额满员地齐唰唰地出操,口号声喊得气冲霄汗地。杜小鹃不光人长得漂亮,背景也特别硬,她老爹是海军航空学院主管海空作战训练的中将副院长。

身边的追求者舞扬舞扬地。看到了杜小娟,叶景洪的心情大好。

叶景洪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清了清嗓子,冲着窗外大喊道:“洒家又回来了。”

阅读官位掌最新章节 请关注盘古小说网(www.lawace.cn)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