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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且莫言

第24章 到底意难平

第二十四章到底意难平

帝都赋诗楼

“呦,是殷爷!”

“殷爷来了!”

神色自若的穿过一片莺莺燕燕,殷寒有几次甚至停下来和一些偎上来的姑娘调笑几声。如此下来,一段不算长的距离硬是让他走了近半炷香的时间。

也因此,在他到后堂的时候,他身上愣是多了好几件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感觉怎么样?”

就在殷寒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手刚刚碰到椅子的时候,一个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准时的像是掐着算好了一般。

“你算的还真准。”抱怨了一句,殷寒自顾自的到了一杯茶水,看也不看掀起帘子走出来的玄衫男子。

“回来就回来,动静还弄得那么大,就是死人也醒了。”神色冷漠地自殷寒手中拿过杯子搁下,男子开口。

手上的东西被人拿走,殷寒也不恼,只是抬头,似笑非笑地睨了对方一眼,说:“是她们自己贴上来的,这也怪我?”

“又或者……”稍顿一下,他脸上添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你是在嫉妒?”

一挥袖,男子怫然不悦:“几个庸脂俗粉,有什么好嫉妒?”

“第一青楼的名妓被你骂作庸脂俗粉,只怕这天下大多数自命风流的才子都要捶胸顿足,扼腕长叹了。”大笑着,殷寒说。但等过一会,他却是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竟又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抱着君莫言的情景。

这么一说,他的容貌倒是不比那些女子逊色分毫,而且身体更结实,抱起来的感觉也好过女子那软绵绵——

等等,好过?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殷寒的脸色变得诡异。

“怎么样都该是丰满的女人更让人有欲望吧……”喃喃着,殷寒自语。

“你的脑子里只有女人?”闻言,正想进入正题的男子嫌恶的皱起眉,说。

而早已习惯了的殷寒也不在意,反而问:“焚烈,我记得你喜欢玩男人吧?感觉如何?”

一阵无言,焚烈瞪了殷寒一眼,才开口:“比较干净,没有腻死人的味道。”

“会觉得男人比女人看得更顺眼?”有些好奇的,殷寒继续问。

“会,没有涂脂抹粉,干净。”干巴巴的说着,焚烈的脸颊可疑的抽了抽。

“会觉得比女人更漂亮吗?”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殷寒尤为诚恳。

“……你只是想抱漂亮的东西罢了。”冷冷的说着,早已不耐烦的焚烈乘着殷寒还没开口,将话题转正:

“见了他以后的感觉?”

这个他,不消说自是君莫言了。

“嗯?比女人漂亮。”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问题中清醒过来,殷寒随口回了一句。

…………

斗室内蓦然寂静了一下,而殷寒,也意识到了不对。打个哈哈,他刚想开口,就听到自己友人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

尾音调高,焚烈无言的看了殷寒一眼,转而问,“还有呢?”

“还有……”耸耸肩,殷寒靠在椅背上,手指抚上面颊,露出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

“还有,不简单。”

“是吗?”稍闭一下眼,焚烈迅速冷静下来,说,“那么,我们这两天要加派人手盯着每一个地方。”

“嗯?”一挑眉,殷寒唇边还含着些许笑意。

但这笑意,却在下一刻凝固。

“三天前,皇帝在青穹山上坠马,三年一次的围猎提前取消。”

帝都丞相府

绷着一张脸,苏寒凛径直穿过重重庭院,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大师兄?”听说苏寒凛回来,从内院走出来的顾长惜看着苏寒凛的面色,不由一愣,“怎么——”刚说了一句,他就恍然,“是关于那位的?”

见顾长惜迎上来,苏寒凛稍微缓和脸色,但声音却依旧有些绷紧:“什么事?”

没有直接回答顾长惜的问题,而是问了别的,苏寒凛已经表明了不想再谈。

但这次,顾长惜却像是不会看人脸色一般,自是自顾着说道:

“是三天前皇上坠马的消息吗?”

脸色又是一沉,但眼前的人不但是自己的师弟,更是一直用心帮着自己的人。因此,苏寒凛忍了忍,还是勉强开口:“是。”

“那么,师兄你见到皇上了吗?”沉吟一会,顾长惜问。

虽心中焦急万分,但苏寒凛到底是心思通透之人。一下子就发现了顾长惜的反常:“还没有,七王爷也在,我没有硬闯。怎么?”

压下心中的烦躁,苏寒凛问。

“那么,有人进去过吗?”思索着,顾长惜问。

“皇后进去过。”眉间依稀还有着刻痕,苏寒凛回答。

“七王爷和你都没有进去,只有一个皇后么……”自语着,顾长惜突然抬头,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身边的那个宦官这几天不会让你们进去——那位已经不再这深宫之中了。”

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苏寒凛沉默半晌,才问:“理由?”

“那位不太在深宫中流连,和皇后感情也并不是很好,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皇后也未必察觉的出来,何况……”略顿一下,轻摇着手中的纸扇,顾长惜挑起一抹风流的笑容,“何况,那边有消息了。”

“是……”听到‘那边’,苏寒凛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点点头,顾长惜忍不住微笑:“之前我们一直极力接触的那位在江湖中的势力终于传来回话:七月十三,青穹山明月亭,子时相候。”

“而依着现在的情况,大师兄,”舔了舔嘴唇,顾长惜说:

“很可能,是那位亲自前去。”

————————

弯月如勾,默默的照着崖边上苍劲松柏。峰是明月峰,峰顶上的亭子,也叫明月。

亭子已经有些破败,顶上的好几处都破了洞。但周围倒算是干净。亭子里的桌上,甚至还摆了些酒菜,像是之前特地被别人打扫过一般。

亭边,一个手持玉笛的男子迎风而立。一袭青衫在山岚中飞扬,几欲和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

男子长得俊秀,神色颇为淡然,周身也一股书卷气。静立片刻,他抬手,将白玉笛子横放在唇边,十指微动。

笛声低沉,混着山风呼啸,远远听去,竟是是一个人的呜咽。

山风渐歇,笛声转低,最后消弭于浓浓夜色之间,了无痕迹。

“阁下既然已经到了,何妨出来一见?”将玉笛移开,男子负手而立,声音朗朗,甚是好听。

倏然一阵微风,明月亭内竟无端多出了一个以面具遮脸,身着灰衣的男子。饶是原先的青衣男子一直注视着亭内,却也不曾发现对方到底是如何而来。

心下暗惊,面上却神色不变,青衣男子的视线在对方脸上那块遮了半张脸的面具上转了一圈,微微皱了皱眉,一拱手,开口:“想来这位便是隐忧谷的谷主了。”

点点头,灰衣男子开口:“敝姓苏,苏甲。阁下——”看了一眼青衣男子,苏甲稍顿。

而青衣男子,也淡笑着开口:“敝姓云,上希下羽。添为暗羽门主。”

“能见到暗羽门主,幸何如之。”缓缓的说着,苏甲的半边脸被面具遮住,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话当是希羽说——隐忧谷谷主的武功,当真如江湖传闻一般夺天造化。”说到这里,云希羽一停,有些歉意的笑着,“是我疏忽了,竟忘了先请谷主坐下。”

言罢,他伸手虚引。

并不客套,苏甲只是点点头,便与云希羽分主宾坐下。

拿了一旁的银壶,云希羽刚为苏甲斟了一杯酒,就听对方开口:

“不知暗羽门主对这天下有何看法?”

手上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坐回位置,云希羽淡淡一笑,问:“原来谷主也有意天下。”

“既是天下人,自然对这天下事上心。”像是根本没有听出云希羽的弦外之音,苏甲只是这么轻轻的拨了过去。

稍微沉默一下,云希羽问:“那不知,谷主对这天下的什么感兴趣?”

“天下虽大,却大半掌控在朝廷之中,不若门主说说眼下着朝廷?”也不避讳,苏甲直言。

“……想来谷主是着意要听了,”沉吟一会,云希羽笑道,“那希羽便班门弄斧一次了。眼下天下平定,乾坤朗朗,靠的,便是朝堂上的两人——武官之首,当今天子的叔叔,七王爷;以及文官之首,苏氏嫡子,苏丞相。”

在听到‘苏丞相’三个字的时候,苏甲的身子几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随即,他便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问:

“何以见得?”

“七王爷平定边关,救黎民于水火,其间功绩能力自不需希羽多加赘叙;而苏丞相,”说到了这里,云希羽似笑非笑的看了苏甲一眼,说,“苏丞相的累累功绩,早已被编成歌谣为街上孩童传唱,这名声更是比七王爷尤甚三分,谷主当真不知?”

“……”心下微颤,苏甲握着酒杯的手,不觉紧上了三分,“只怕本是浪得虚名。”

“盛名之下无虚士。况且那亲赴灾厄之地的事情,怎么也假不了。”云希羽平淡的说着,像是在陈述事实——其实本也是事实。

看着对方平静的面容,苏甲心中不知怎么的,竟微微一痛,像是被什么细小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

静默良久,他低声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言罢,他不待云希羽开口,就接着说,“朝廷之中,门主是否还少说了一个人?”

“愿闻其详。”一挑眉,云希羽开口。

“在下素闻七王爷和苏丞相并不友睦,但却始终相安无事,这岂非当今圣上之功?”注视着云希羽,苏甲缓缓的说,言辞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恳切。

沉默了足足好一段时间,云希羽才微微露出一个冷笑:“……这当今圣上么,却是无甚意思。”

一拧眉,苏甲刚待开口,便听云希羽便接下去说:

“谷主既然提到当今圣上,那想来也听过一句流传天下的诗: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这样的圣上,又如何担得起这天下的重任?又如何于七王爷苏丞相并称?”

“道听途说,本不可尽信。”沉下声音,苏甲冷冷的说。

“……谷主却是古怪,不赞声誉斐然的,反而偏生为那皇帝辩驳。”见苏甲的模样,云希羽转动着酒杯,若有所思。

“百姓愚昧,容易被人左右,但门主是一时英杰,相必不会被那所谓的‘天下说法’给蒙蔽。”一口饮尽杯中的残酒,苏甲说道。

这话说的却不太客气,竟暗指云希羽是道听途说。

略皱了皱眉,随即松开,云希羽微笑:“谷主说得是,今夜时辰已深了,不若明日我们再聚?”

没有时辰没有地点,却要再聚……轻吐出一口气,苏甲神色自若的点头:

“但凭门主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云希羽和苏甲是谁……该不用我再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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