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呓语呢喃
破旧的修道院外,薇拉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她看了一眼还犹豫的哥哥,赶紧拉住他的衣服往外拖。
“哥,你还愣住干什么,那人根本就不是巫师,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你就不要管他的死活了。”
“一个废物只会是我们的拖油瓶。”
阿尔杰看了看自己救回来的安德鲁。
“可是......”
薇拉继续用力,觉醒了力量巫术的她力量很大,直接拉着阿尔杰就走出了修道院。
“哥,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上次就是因为你救了一个小孩子,我们才不得不绕路,逃亡了这么久。这次我们要是在耽搁时间,怕是不能在维加港结冰之前赶到。”
“到时,我们就逃不出伯恩公国了。”
闻言,阿尔杰咬了咬牙,看着自己旁边的老摩根也点了点头,心下一狠。
“走吧。”
随着时间流逝,安德鲁慢慢睡了过去。
只是很快他就醒了过来。
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好了一些,但是感冒发烧却是越来越严重。
安德鲁自我感觉,怕是至少也高烧40度。
双手双脚,甚至开始一些无意识的抽搐。
“有人吗?”
躺在床上,安德鲁无意识的开始喃喃自语。
只是好像阿尔杰两兄妹都已离开,安德鲁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迷迷糊糊间,安德鲁又来到了昨晚那个冰冷,死寂,有着各种奇怪事物存在的世界。
这里一切都是混沌,但是周围的事物却是少了许多的虚幻,反而真实了许多。
安德鲁漂浮在虚空之中,四周一片寂静。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周围的虚空之中开始出现无数奇怪的呓语和呢喃。
嘶哑,咆哮,各种不同的声音像是强盗般穿过耳朵,进入脑袋。
就像耳朵里灌入了水流,大脑里产生同样的动静,脑浆在晃荡,脑液似乎也在流动。
泉水叮咚的声响,冰凉恶心的滑腻物穿过脑神经,电击般,刺激着脑细胞的活力。
安德鲁抱着脑袋,想要把脑中的强盗赶出去,只是无事于补。
各种各样古怪的呓语更加疯狂,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吹胀的气球,更像腐烂的尸体,膨胀破裂。
安德鲁没有办法,只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朝着无数呓语之中的一种仔细聆听。
果然这种方法有效,脑袋的胀裂缓解了许多。
安德鲁继续朝着那个声音仔细聆听,周围的呓语慢慢模糊不清。
“......夜......恐惧......巫骸......死亡......魂引......”
诡异的呢喃非常模糊,但是呢喃不断重复,安德鲁也渐渐了解这呢喃之中的声音。
这是一个巫术,名字叫做暗影魂引。
学会这个巫术,巫师可以在自己身体之中封印恶魔的灵魂,以此借用恶魔的力量。
安德鲁渐渐理解了这诡异呢喃之后,眼前一晃,已经离开了刚才那诡异死寂的虚空。
“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德鲁现在回想起来,昨晚在火刑架上,他似乎晕厥的时候来到过那个地方。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能听懂那淡蓝色老鼠的语言。
“按照阿尔杰的说法,觉醒了神奇力量的人就会成为巫师,那么是不是所有巫师都去过那死寂的虚空?”
安德鲁开始思考,只是很快头疼发烧就打败了他。
“该死的。”
他翻身下床,身上的伤口在阿尔杰的巫术下,愈合了许多。
跌跌撞撞,安德鲁虚弱的来到门口。
外面,是一片废墟,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院落。
只是许久没有人烟,这里已经杂草丛生。
安德鲁想要给自己脑袋降温,就需要一些水。
好在昨晚的大雨帮助了他,他很快就找到一个泥坑。
撕开阿尔杰兄妹给他留下的亚麻布衣服,沾上泥水,放在脑袋之上,这才感觉脑袋舒服了许多。
又继续虚弱的回到屋里床上,安德鲁也只好听天由命。
这个类似前世中世纪的时代,治病救人差不多都靠放血疗法。
他自然马上排除。
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有钱人可以到教堂请求牧师大人施展神术。
以前的安德鲁去过几次,每次都是术到病除。
只是现在作为一个与恶魔勾结,掌握着邪恶巫术的巫师,他恐怕刚到教堂,就会被教廷牧师一道神术给解决。
安德鲁就这样一直躺倒晚上,高烧还是不退。
整个人早就模糊,各种前世今生的记忆不断在脑海浮现。
就连小时候尿裤子的事情都回忆了起来。
被揪掉脑袋的毒蛇,用木头削成的尖刺插入竹笋虫的节肢,用污水注入蚂蚁的巢穴,用炮仗塞入小鱼的口腔。
童年的记忆慢慢浮现。
最后,他好像看到一只老鼠在脑海中不断蹦跶,只是奇怪的是,那只老鼠好像是蓝色的。
小时候的好奇心驱使他想要凑过去仔细看看,但是他刚走两步,脑袋沉重,再也没有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安德鲁醒过来,发现自己的高烧居然退了,身上的伤口也完全愈合,就连舌头也好了大半。
“怎么回事?”
他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破烂床头,一只淡蓝色的老鼠正趴着睡觉。
“这不是昨天和自己一起将被执行火刑的那只恶魔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安德鲁的动静也吵醒了淡蓝色老鼠,它缓缓睁开眼睛,满眼疲惫。
“小家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吱吱。”
小老鼠睁着灵动的蔚蓝色眼睛,奶声奶去的说道。
安德鲁侧耳倾听,大致明白了小老鼠的意思。
原来,昨晚他晕倒后,是它操纵着水流跟着老摩根,这才被阿尔杰兄妹所救。
今天,它不放心,跟着来看看,没想到安德鲁高烧晕倒,倒在了床上。
“那是你救了我?”
小老鼠点了点头。
一边“吱吱”叫着,一边手舞足蹈,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
原来,小老鼠从出生之后,就拥有着操纵水流的能力,并且,它还可以通过水流治疗病人。
安德鲁摸了摸小老鼠光滑的皮肤,不由的感慨。
“没想到我救了你一命,你也反过来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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