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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

第452章 碧落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阮慈根脚在……

“对啊, 何外间众人,能记得住师尊的名讳?”

虚数之始,那小小孤岛山洞之中, 胡闵、胡华二人颇不解,“琅嬛周天业已完全消逝, 但我何能存活于世, 难道我已不算琅嬛生灵了吗?”

这两人在这虚数之始,真许的唯一一个愿望,竟二人没想到能够返生的胡不忘,在那之后,种种波折,二人自然便也无法『插』, 凭借虚数之始无所不在的特『性』,可从深潭中观望实数的进展,望之纤毫毕现, 反而比在现场所能见到的更加仔细。只阮慈的举, 也让二人颇『迷』『惑』,他在此,看得要比道祖更加清楚,琅嬛周天真的完全消失,连虚数之中, 不复存,无有了任何一丝寻回的可能。

虚数生灵, 观望世间的视野和实数不的,实数中,人死便难以回,但在虚数生灵看来, 有太多法能让其复生,只要其在虚数中的投影没有湮灭,便如胡不忘一般,即使自身已湮灭如尘泥,也有复生的希望。更何况胡不忘本念兽,寄宿于回忆情念之中,在虚实中留的痕迹本就极少,一般实数中的修士凡人,从出生起便带有大量因果,人死之后,因果只稍微淡,但痕迹仍在,只要其有一丝因果牵连,便可在虚数中寻到烙印,追溯时间,将某条时间线中的那人‘借’到这条时间线。如此种种段,不胜枚举,因此对道祖也好,对虚数生灵也罢,生死不过一种相对的概念,死亡、陨落,便仿佛此人暂且退居到了幕后一般,仍有回归的一天。

但琅嬛周天之亡,绝非如此,其在虚数中的烙印也完全消逝,便仿若从未存在过一般,涅盘道祖之殁,便因其在世上所有的依凭已散失,不论气运也好,因果也罢,其实依托于琅嬛周天这内景天地而存。如今内景天地不存,涅盘道祖一身修顿如飘萍,随风散尽。历经两大宇宙,无穷量劫,只将其无限削弱,无法完全灭杀的涅盘道祖,今日终于迎来终局。除虚数之始这两个小修士之外,其外的所有生灵,不再记得她的名讳、来历,她的故事无人流传,这才最彻底的陨落!

至于青君,也和涅盘道祖一般,这两大道祖已陨落,生机全数系在实数残留之中,于青君,东华剑,于涅盘则琅嬛周天,二胡看得明白,阮慈将东华剑和琅嬛周天,恢复到了道祖之的极盛,自然而然,将她宇宙间残留的其余生机吸附到了其中,随后再以两物交击,随己身心意,彼此湮灭燃烧,刹那间共付一炬,这一剑或者意到之的领悟,但这一局绝对阮慈长久以来的布局,绝非一时兴起。

何师尊要布这样一局,连自己陷在了里头?

胡闵、胡华修最高也只到达元婴而已,并未成就洞天,虽然此时可随心所欲,在深潭中望见自己想见到的一切,并无洞天胸襟视界,难免对阮慈的抱负颇多疑『惑』,胡闵自语道,“恩师之愿,要完全消弥琅嬛周天,她自己也周天生灵,必然也在这愿望之中。倘若她幸存来,便功亏一篑……但,师尊何要这么做呢?如此岂非令亲者痛、仇者快?琅嬛周天中,那样多的修士她的好友亲朋……”

他虽然从南鄞洲出生,但在孩童之时便已离开实数洲陆,阮慈收入内景天地之中,很快南鄞洲陆沉,他又没入虚数,对琅嬛周天实在并无太深的感情,此时见到周天覆灭,也不觉失落。望着那时光长河滔滔流过,其间无数历史瞬间,在道韵冲刷之更显得模糊,知道太一君主的行,注定宣告失败,因阮慈此时确已不存在天地之间,虚实中再无痕迹,似乎她一生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道途,只了此刻玉石俱焚,带走超脱之机,令所有道祖的盘算落空,而全不念自身果位。

如此一来,固然爽快,但否也太过任『性』了一些?胡闵、胡华面面相觑,心中疑云,并未真释然,见时间道韵,将琅嬛周天最后一丝模糊的历史虚影,冲刷得更加虚幻,在历史长河中纷纷泡影,而诸多道祖的道韵也在激烈交流,二人听出了端倪,胡华道,“原来他之所以记得师尊的名字,其实因这并非师尊的真名……了,师尊的真名,究竟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又望向水潭,这潭水之中的景象,乃随二人心意变换,此时感应到两人心绪,其中倒影又一变,诸多道祖身形淡去,见『迷』雾重重,仿佛时光在快速变换,因此显得稍有一丝扭曲,不知否因潭水映照的过去,已经从虚数中消逝,这画面二人所见最模糊破碎的一次,比道韵攻伐时带来的波纹更甚。好半天才缓缓平复来,现出一静室,这静室陈设极简,不过一张玉床,中有一名白衣羽士,盘膝而坐,凤眸微合,膝上横放了一柄拂尘,身边两柄宝剑斜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二胡在虚数之中所见光怪陆离之景极多,见此先不觉有异,其后忽然醒觉:只要实数生灵,诞之时必然凡人所生,出生之后不久,便由长辈赐名。且师尊来历,众人皆知,她所在的宋国时大阵封锁,就算此人她赐名的长辈,也不该这番做派才对。

心中疑『惑』才生,忽而又见身旁那萦绕左右,始终未曾淡去,但即便琅嬛周天湮灭,也并无什么变的白雾,丝丝缕缕投入深潭之中,在玉床之前,勾勒出一缕如烟人形,那羽士似有所感,缓缓启眸望来。

二胡在虚数之中,所见极多,从人间绝『色』,再到那崎岖不似物形,只有浓郁恶意的生物,司空见惯。这羽士面容,也令他容,挪开眼眸,便觉普通,凝视其间,又堪称殊胜,令人一望便生出崇敬孺慕,仿佛便和见了师长一般。那羽士似也对他的亲近之意有所感应,忽而仰脸望来,含笑对他点了点头,这才轻轻呼出一股灵炁,往那模糊不定的人形吹去。

这淡白灵炁,便犹如烟雾,没入人形之中,将其身形增厚,气息也逐渐稳定,从那风中残烛一般时隐时现的黯淡灵机,逐渐浓稠致密,现出容貌,顷刻之间,再现出一张倾城娇颜,那羽士最后吹入一口白烟,只见其娇躯一阵颤抖,双眸缓缓睁开,眸『色』先一片茫然,其后逐渐明晰澄澈,呆滞容颜,亦带上了自身情致风韵。那似笑非笑,隐隐目空一切的狂傲之姿,隐于娇颜之后,似观者臆想,但究其作,又再真切不过,不阮慈,又谁!

她身琅嬛生灵,也随周天一道覆灭,没有丝毫作假,但有那么一点残余,依凭二胡身侧,寄宿于虚数之始,逃过了自己的灭亡。这一丝淡薄灵机,一旦回到外间,立刻便会跟从己身命运,就此彻底消散。但随二胡心念,重回己身得名之时,以这白衣羽士妙点,又重得了灵『性』,虽然气息如凡人一般低微,但毕竟从覆灭之中,又暂得了生机!

二胡心中,自又惊又喜,不敢多想,唯恐心念大变,深潭中呈现其他情景,反而坏了阮慈生机。二人四紧握,知道对心意,彼此约束心念,只有一个念头不可遏制,缓缓升起。

这白衣羽士,究竟谁,难道,难道……

这样想着,那白衣羽士微微一笑,已开口道,“你这脾气,真倔强,你,这像了谁?”

阮慈哼了一声,似有些不耐,道,“老东西,你话真多。”

那白衣羽士语气很和悦,阮慈这话,让二胡心中一惊,不由偷眼望向水潭深处,那不知何时已莹莹亮起的模糊神像,暗暗阮慈掬了一把汗:举世之中,敢这般和阴阳五行道祖话的,除了阮慈之外,只怕也没有别人了!

心中又后知后觉,感到一丝异样:难怪太一君主遍寻不觅,难道,这才阮慈真的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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