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末路

夫水出于山而入于海，稼生于田而藏于廪，圣人见所生则知所归矣————《说苑·谈丛》

李俨刚回宫城，一群宦官便把擒住的刘季述带到面前。

李俨问道为首的那个宦官：“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宦官道：“回陛下，奴才叫杨复恭？”

李俨说道：“杨复恭，好熟悉的名字，朕好像记得有个人叫杨复光。”

那人眼睛一亮，说道：“回陛下，奴才堂兄就唤杨复光，先正外派到地方任监军。”

李俨记起在黄巢起义中，唐朝一个宦官在此过程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记忆没错，那人应该是叫杨复光。

李俨说道：“那就由你代笔写信让杨复光速速回宫，接任枢密使一职。”

杨复恭懵了一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为何陛下突然想起堂兄杨复光并直接越级提拔呢？直到旁边一个宦官用手臂碰了一下自己，他才急忙说道：“奴才替堂兄谢陛下。”

李俨指着刘季述说道：“把此人给押下去，好好给朕审问一番，如果在场有其同党，尽快自首，朕既往不咎。”

随后李俨传唤神策军右军中尉夏赟来延英殿，杨复恭也在门口等候。

不一会，夏赟急匆匆来到延英殿。

李俨问道：“俊豪啊，近日可安好？”

夏赟说道：“回陛下，一切都妥当，就是这长安城我们人生地不熟，每日只能在北城乐呵。”

夏赟也不知道皇帝传唤自己何事，突然联想起近日卢携被刺，马上改口道：“臣有失，导致卢携大人被奸贼刺害，请陛下降罪。”

李俨回道：“哎，这怎么能降罪于你，朕唤你来并不是此事。”

夏赟问道：“那陛下有何事吩咐？”

李俨知道夏赟这些西川士兵，初来京城根基不深，利益关系并不交错，又是汉人容易掌控，便想仿明太祖设立锦衣卫。

李俨说道：“朕想交给你一些特别的事情，例如侦察与逮捕，还负责对百官大臣的监听，河朔三镇情报的刺探。”

夏赟说道：“陛下，臣恐怕办不妥当啊。”

李俨用手搭着夏赟的肩膀，说道：“俊豪，朕相信你，你绝对有能力胜任这些工作。对于有潜在政治危害的人，朕允许你们先捕后奏，你们神策军右军就负责此事，拱卫京城的任务缩减为保护朕个人安全，权力大小与六部平级，这是皇权特许。”

夏赟回道：“臣定当不负陛下委托。”

李俨说道：“你先回去准备吧，把门口一宦官杨复恭叫进来。”

夏赟说道：“诺。”

杨复恭小心翼翼走了进来，说道：”陛下，奴才是真不知刘季述在宫外的所作所为啊，奴才愿为陛下供出其他同党。”

李俨心里念道：我还没说什么事情呢，你咋全都说了，不至于这么怕死吧，我之前还叫你写信于杨复光呢。

李俨说道：“爱卿多虑了，朕向来公私分明，但对于刘季述一事，朕痛心疾首，不忍心牵连无辜，所以只拿他与顽固份子问罪，其他人朕会酌情减罪，真需要你供人，不如把刚通风报信的人主子供出来，这人竟回的比朕还快，绝对死党。”

杨复恭说道：“此人乃京兆府司兵参军的手下，司兵参军与刘季述有同乡之系。”

李俨说道：“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其实朕找你有其他事情相付。

杨复恭急忙回道：“陛下尽可开口，奴才定万死不辞。”

“朕以为，你们这些个宦官都是胸无韬略之人。”

杨复恭留着冷汗道：“陛下说的是。”

李俨接下来说道：“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朕要引导你们读书，另外宦官皆能入朝为官，前提是得转出吏部考核，不然最高只能到供奉官。所以朕希望你带起这个头，公开支持此案，枢密使一职你可与你堂兄共任，接下来的人都需考核才行。”

此举会使宦官集团受到文官集团牵制，杨复恭知道这是端起碗来吃饭，站起身来骂娘的行为，但飞黄腾达的局面就在眼前，况且宦官多了条入朝为官的道路，搞不好还能坐到宰相，有利有弊。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最终杨复恭同意做皇帝李俨的马前卒，公开支持此案。

而宫中田令孜一派早已苟延残喘，而刘季述一派前些日子刚失去主心骨刘行深，现在又摊上个这么事，只得认鳖。跟随杨复恭才是现在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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