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呀小丑

夜。

一辆黑色汽车，驶向海上大桥。

凌桃坐在后座。

古尔加兰开车，嘴边叼着一根香烟。

烟雾，缓慢地弥散。

副驾驶，坐着个年轻的女孩。

这女孩，有着黑色的长发，一双机灵的眼睛。可从她的眼神，能看出她是个很野的女孩。

黑色长发，随着右边刮来的海风被吹动。

“仙银，我可没说要带上你。”

女孩从衣兜里拿出香烟。

抽出一根，雪白的牙齿，将香烟咬住。用兜里拿出的印着骷髅头的火机，点燃香烟。

闭上双眼。

她陶醉地、享受地狠狠吸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再次睁眼，往窗外吐出烟雾。

海风，令她的发丝飞舞。

“我爸说，你还欠他400万呢。”

“400万诶……好多的钱……”

女孩的长睫毛，随着美目闪动。

“他让我跟着你，别让你到处泡妞！！”

“早一点把钱还给他。”

“要不是你借走400万，我和我爸的生活肯定比现在要好。”

女孩往窗外扔掉抽了一半的香烟。

她转头，看着古尔加兰。

“所以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还钱啊？”

她说完，伸出左手。

狠狠地捏着古尔加兰的右耳。

“那老头子的几个账户加起来还有3000多万，你以为他真的穷？”

“手松开。”

“3000多万？”女孩惊讶。

“你爷爷给你们留了一大笔钱。没有那么容易花完。”

古尔加兰抓住女孩的左手，“要我还钱，很容易。只要你陪我睡上一个月，嘿嘿，我立刻把钱还你……”

女孩叫道：“听说，你还喜欢男人？”

古尔加兰“呵”了一声，“那消息是假的。这你也信。为了污蔑我，那些家伙什么事做不出来。”

古尔加兰：“依我看，那老头子只不过找借口把你支过来，他平时很忙，这段时间更忙，要是被你发现他的秘密，那可就糟了。”

“我爸有什么秘密？”

“其实……他是猎魔师……”

连仙银疑惑，“我爸？猎魔师？”

古尔加兰：“别看他那幅样子。他杀人或杀魔物的时候，比谁都狠。我还没见过，有谁比他更狠。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之所以那么痛恨那些魔物，是因为你妈妈。”

“你妈妈不是死于车祸……”

“她被魔物砍死，连尸体都没有。”

连仙银沉默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那个时候你还在喝奶，世界灾变。我跟着你爹，遇见了很多无比诡异的事……”

“一直到灾变停止，我才有上学的机会。那个时候你只有1岁。”

“不信，你可以问桃姐。她可以证明，我说的全都是真的。如果你想确认你爹的身份，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你爹希望，你可以做一个普通人。”

“做普通人？我可不想。”连仙银问：“他知道又怎么样？”

古尔加兰：“他说。如果你知道，就把你妈妈的事告诉你，而且还要送你去‘无污染星云’。”

连仙银的美目忽然睁大了些，“‘无污染星云’……我不想去那种地方，那里可无聊了！环境又差……连网络都不能用……”

“还要穿那种古代的衣服……吃饭、狩猎、种菜，真是麻烦死了……”

黑色汽车驶过海上大桥。

转入左边的一条街区。

都市的夜晚，有些街道，繁华而又喧闹。

车灯、路灯、饭店的灯光。

大厦、海上的轮船、游艇，都能看到各色的光。天上的巡逻机器，不时在各区域更换巡逻地点，警示的红色灯正常闪烁。

而有一些街道，却显得冷寂，只有大大小小的车辆不停地行驶，不知道会驶向哪里。

黑色汽车的两边，有很多的行人。

连仙银继续道：“还要砍柴、劈柴……还要烧火，出门还要骑驴……”

连仙银右手拇指扳下右手的无名指，指关节发出低微的响声，“真要把我送回去，那我宁愿做个普通人好了……”她的眼神温柔了些，脑海里浮现出关于“无污染星云”的记忆。在那里，她度过了一段时期的童年，直到7岁的生日前夕，她才被爸爸带回到冬瓜星。

古尔加兰记起“无污染星云”的记忆，他笑，“生活在山村的小女孩，当然没有见过古代大城的风光。要是你去过任何一个国度的国都，就不会这么说，你可能会说：每天过着贵族千金、公子少爷一样的悠闲生活，傻子才会回来冬瓜星这种危险可怕的星球。”

“哼？”“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这个暑假，我和桃姐会过去旅游。”

“带我去！”连仙银高兴地道。

“带你去？旅游的费用，每个人至少就要20万。有这20万，我可以请个善解人意、贴心、身材又好、还能一起睡觉的姐姐，陪我喝酒、听戏。我何必带你去？一点好处捞不到，还要担心你这个丫头惹出祸事。”

古尔加兰把车停好，转头，看着连仙银，“这种没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连仙银噘嘴，她生气了。

不过她想到一个好主意，她对古尔加兰道：“你不是想要水儿的写真？我可以给你。”

“哈！”

古尔加兰戏谑地笑。

“她的写真？能值20万？”

连仙银道：“你不想要，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上次呢，白源说，他想要水儿的写真……我没给他。后来他又找我，出价10万……”

“你以为只有你有快速来钱的方法？”

古尔加兰道：“私自把水儿的写真出售，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她……说不定能得到她的一点好感，让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再近一点，我还得感谢你。”

连仙银开心地笑，“我和她是最好的姐妹。她才不会真的生气呢。”

她又道：“白源还说。我要是把第一次给他，他愿意给我100万呢～”

古尔加兰皱眉。

“那家伙真这么说？”

连仙银：“上次，他约我看电影。看完电影呢，他带我去酒店，连房都开好了。就等着我去了。可是我没答应他。他就说，100万……100万诶……他真的很有钱。”

“不像你这个穷鬼……”

“明明穷得要死，还找我爸借钱，偏要打肿脸充胖子，装成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哼！”

连仙银打开车门，下车。

古尔加兰右手的五指缓慢地动，捏成了拳头。松开。又狠狠用力，快速握成了拳头。

……

冬瓜饭店。

包间。

“小姐，这个包间已经有先生预订了。”

连仙银疑问，“是吗？”

连仙银去往另一个包间。

男服务员道：“这个包间也被预订了。”

连仙银：“右边这个呢？”

男服务员：“也被预订了。”

连仙银：“你什么意思？？”

连仙银：“当我没钱吃饭是吧？”

男服务员微笑，伸出右手。

“二楼的一位先生，请小姐过去。”

“那位先生说，不给你提供用餐服务，除非你和另外两个人都到他那里去。”

“谁？”

男服务员道：“请跟我来。”

连仙银看着男服务员，好奇，跟着他走到门边。

古尔加兰和凌桃刚好上来三楼。

古尔加兰：“去哪儿？”

连仙银：“有个人说，让我们过去见他。不然就不能在这里吃饭。”

古尔加兰：“呵。排场挺大哈。”

古尔加兰瞥了一眼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微笑，“请跟我来。”

二楼。

一个很大的包间里。

古尔加兰看到一个衣着时尚的潮流青年。

那青年嘴里叼着雪茄。

戴着墨镜。

两条很长的腿，搭在茶几上。

“贵客驾到，有失远迎。请坐。”

古尔加兰：“哟。夏侯王子。”

“你这身衣服不错。”

古尔加兰把青年脸上的粉色墨镜摘掉。

戴到自己脸上。

青年忽地坐起，“抢本王子的墨镜，你是活腻了？”

说着，快速起身，同时一只右手伸过来，想要抢粉色墨镜。

古尔加兰迅速抬起左手。

青年的右手，与古尔加兰的左手，在空中飞速格挡——

“砰！”

“砰！”

手腕、拳头。拳头、拳头。

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别打了！！”

但这个时候，一只白嫩的小手，忽地把古尔加兰脸上的粉色墨镜取走。

原来，有个穿粉色衣裙的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比连仙银还要矮了不少。

约1.4米的身高。

她跳起。

又落下。

身高1.92米的古尔加兰，面对突然出现的少女，感到了一丝恐慌。

好快！

好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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