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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绝色倾城

朝堂

很快就要到正月了,上弦快要正式亲政了。

虽然这一两个月,上弦实际上也开始处理政务,批阅奏折,但今天,大婚以后的第四天,她才第一次坐在朝堂之上。早朝上,祖制所限,她是不能发言的,只能由辅政的大臣讨论。

除了摄政王萧默然之外,先皇病重之时还指定了四位辅政大臣,礼部尚书陈之航,吏部尚书李秉章,凤藻阁大学士林怀安和当年的兵部尚书魏浩然。

萧默然专权之初,兵部尚书魏浩然仗着手握调兵之权,最是和他针锋相对。

结果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满门抄斩,九族之内,男子刺配边疆,女子为奴,从此以后,朝堂之上,只知有摄政王萧默然,不知有女皇月上弦。

通敌叛国啊,那魏浩然最重名誉,虽然骄横跋扈,以权谋私也是有的,但他祖上曾是开国功臣,家中代代皆有名将为国捐躯,一直自诩一门忠烈,处处倚老卖老。虽然他自己没有将才,先帝又怜他已是魏家唯一的骨血,让他做兵部尚书,掌管兵马调动,也是表示决不用他出征的决心。(在月尚,兵部的文官们,是绝对不准得到军队的指挥权的,这也是祖制,为了怕掌握军队的人谋反。)仗着先帝宠爱,他虽不见得多干净,但以他珍惜羽毛的程度来看,若说他营私舞弊,中饱私囊,还有人信。说他通敌叛国,当真是不可思议。

可是,摄政王说是,有谁敢说不是?敢说的,也全都永远不能再说了。

当时,先帝还没走呢。

连一门忠烈的魏家都倒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了魏浩然的前车之鉴,先帝一走,本来就比较低调的陈之航和李秉章,干脆不约而同的称病不朝了。

这两人,一“病”就病了五六年,直到上弦带着王师攻破赤宫,将萧默然软禁起来,才“康复”还朝。

至于大学士林怀安,萧默然没有封太子太傅之前,他一直是上弦和晨曦的先生,所以萧默然当公主伴读的时候,也曾经由他指点过功课,要叫他一声先生。如果由他主持大局,萧默然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偏偏他一直在凤藻阁修史,即使先帝还在的时候,也很少参与朝政,先帝去了以后,就更是连朝都懒得上,一心一意的呆在凤藻阁修他的史去了。

所以,在上弦还没有亲政的这一两个月里,朝政大事一直是陈之航和李秉章两个人商量着办的。今天,上弦在朝堂上听他二人争吵,渐渐也听出门道。

现在是秋末冬初,最紧要的无非是两件事,一件,自然是上弦的亲政之礼。另一件,则是要趁着秋冬农闲之际,修堤筑坝,以防备来年水旱之灾。

依上弦的意思,亲政的典礼,应该尽力节省。本来嘛,刚打完和成国这一仗,国库不充裕。至于兴修水利,当然不能省,农业乃国之根本,别的都能省,只有这个,怎么能省呢?

而陈之航和李秉章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典礼用度和如何指派官员前去修堤这两点上。

陈之航,坚持典礼应该大大的操办一番,而李秉章则坚持能省则省。

至于修堤筑坝,李秉章坚持要从工部调派官员到地方去主持修建,陈之航则坚持要各地自行主持修建,工部只需派出官员到各地监察即可。

两人各执一辞,争得面红耳赤。

用脚趾头也想得到,陈之航非要大办典礼,无非是为了多捞油水,办典礼的钱,该怎么花,当然是礼部说了算。至于李秉章要往外派官员,自然是因为,只有这样他吏部才能借着调派官员的机会捞到好处。如果只是工部派人四处去监察,不归他吏部管,自然就捞不到油水。

这两个人在朝堂之上,公然这样争吵着要如何分赃的事情,把她这个皇上当成死人一样,完全不放在眼里。也罢,等亲政之后,再和他们算帐。

上弦听他们争吵,无趣至极,于是开始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群臣的表情。

内阁的群辅们,本来都是萧默然的人,如今萧默然失势,却不见有谁惶恐,一个个都气定神闲,居然每一个都隐隐有萧默然那种从容不迫的风范。

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上弦惊诧之余,不觉莞尔。本来她就没有要亲政之后剪除所有萧默然党羽的想法,如今更是下定决心,要收服这些人来为自己所用。工部侍郎林静言,早就听说是有名的才女,不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对五行数术,消息机关颇有造诣。今天争论的焦点就是她工部的事,只见她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堂上两只斗嘴的公鸡,边听边微笑,一付看好戏的表情。并不是多么出色的美人,大约是因为经常在户外工作,肤色比较黑,但一双眼睛却活泼有神,让她整个人都有了光彩。而且,整个朝堂上,就数她的表情最生动,最吸引人。所以上弦才会第一眼就看到站得其实离她挺远的林静言。

上弦这样关注林静言,她也有了感应,看了上弦一眼,然后自自然然的一笑。上弦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以后也许可以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户部尚书胡子长,啊,原来竟是这样一位美男子。可是,他为什么没有留胡子呢?

上弦对胡子长已经久仰其名了。不是因为他的怪名字,而是,五年前,他被摄政王萧默然亲点为探花的时候,萧默然对她说的话。

上弦还记得那一天,萧默然下朝回来,一年多以来让她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居然有笑意。他很高兴地对她说,“弦儿,今科探花胡子长,你一定要记住他。”

自从黎皇去了以后,萧默然就不再叫上弦为弦儿了,也不许她叫他默然哥哥。总是称她为陛下,又要她唤他为殿下。所以,那一次,是萧默然最后一次唤她为弦儿,上弦记得清清楚楚,还连带把胡子长的名字也记下来了。

因为这个人,默然哥哥曾经回来过一次呢。

有了这个认识,上弦仔细地打量起胡子长来。当然她很有技巧,不会让胡子长发现。

真是一个美男子,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如果说萧默然是一柄收在鞘里的名剑,那么胡子长就是没有配鞘的宝刀。萧默然沉静内敛,如同晓月清风,不知不觉已经夺走你的神志,让你忍不住觉得,就是死在他手里,也不枉这人间的一场相遇。而胡子长,光芒四射,让人不敢逼视,你会自惭形秽,不敢有什么想法,就远远的躲开了。

和萧默然比起来,这个人,是安全的。

上弦在心中有了这样的结论。

那两个人还在争吵,吵来吵去都是钱,哈,国库的银子不够,可是要户部加税来补的。怎么这个胡大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还在眼观鼻,鼻观心。美男子的反应就是不一样。

算了,不管他了。

接下来是御史,御史夏依依,依依,真的是她。她不是已经被萧默然赶出赤宫了吗。怎么会当起御史来了?

上弦一直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所以如今乍见故人,说不出来的激动。

夏依依一直都在注意端坐在堂上的上弦,如今见上弦看到了自己,回给上弦一个安慰的微笑。

上弦今天才明白什么叫他乡遇故知。

她虽然已经当了六年的女皇了,却是第一次早朝,又要她不言不动地坐着,其实她一直觉得和这座金碧辉煌的长平殿格格不入。而且朝堂上这些人,一个个也不见得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她的心里本来真的有些不安。这个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做好。如今见了曾经朝夕相处的夏依依,她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才落回了地面。

有依依在,就算天塌了下来,也有人和她一起扛了。

夏依依看出了上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悄悄地给她使了个眼色,要上弦往殿外看。

殿外站的都是一些品级不够站在大殿里的官员,上弦一眼望去,站在第一个的赫然正是晨曦。

晨曦正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很开心地看着她。

对了,父皇曾经让晨曦作兵部员外郎的,不过以前萧默然当摄政王的时候,晨曦从来不去上早朝,连她都忘了晨曦还有这个官职了。

看到晨曦,上弦心中豪气徒生。也许,她真的能像以前母皇常常说的那样,成为名垂青史,流芳百世的一代明君。

底气一壮,她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对站在身边的内侍王公公使了个眼色,王公公会意地俯下身来。上弦在他耳边轻轻的吩咐几句,王公公点了点头,表示领命。

“陈大人,李大人,皇上有旨,时候已经不早了,各位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亲政之礼和修堤的事明日再议。各位大人若没有别的事要禀报,就退朝罢,请工部林侍郎,户部胡尚书留下来,皇上有话要问。”

陈之航和李秉章正吵得不可开交,突然听见这个话,倒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也难怪,毕竟为官多年,应该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不至于喜怒形于颜色。

就不知道这一招打草惊蛇会不会有效。

给依依递了个眼色,依依会意,随着别的官员一起走了出去。

她似乎在殿外和晨曦说了句什么,两个人一起走了。

不一会儿,大殿里就只剩下林静言和胡子长。

上弦带着胡林二人来到自己批阅奏章用的琼华殿,先问了林静言有关筑堤一共大约要花多少钱的事。

“林爱卿,如果都由你来监督,今年,一共要花多少银子去修堤筑坝呢?”

林静言想都没想,就给了上弦一个答案。

居然只有今天李秉章坚持的十分之一那么多。

不过,事实上,也不可能都由林静言一人来监督,她只有一个人,又不会分身术,哪有可能同时监督全国的工程。

“那么,如果由工部派人去监督呢?”

林静言略想了想,又说了一个数。是她自己去监督的两三倍。

“如果由工部派人到地方上去主持修筑的事呢?”

“陛下,您刚才不是也在长平殿上吗?如果由工部派官员到地方去主持的话,花的钱就跟李大人今天说的一样多了。”

啊,快人快语。上弦对这位林侍郎的好感又增加一分。这些日子,见到的都是一些一脸忠心耿耿,心里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的面孔,说的话也都支支吾吾,要她脑子转好几个弯才听得懂。难得这位林大人说一是一,直截了当。最有趣的是,连表情都这么生动,总算有点人味,不像别的人,好像庙里塑的神像一样,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当然,她心里虽然对林静言很有好感,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也已经变得像她最讨厌的那些人一样,什么时候脸上都没有表情了。

变了,都变了,变得就像坚持要她称呼自己为竟王殿下的萧默然一样,成为别人眼中的一尊没有表情神像。

对于修堤的事,上弦已经拿定主意,就转而问胡子长如今国库里到底拿得出多少银子。

刚刚才打完和成国的仗,又犒赏了有功的将士,照道理说,不应该还有很多银子来办亲政大礼了。

“陛下,如果你担心不够钱来办您的亲政大典的话,就大可不必了,现在国库还很充裕,就是再打十场和成国那样的仗,也不会不够钱给陛下您行礼用。”

不会吧,萧默然这么会敛财吗?

上弦大吃一惊。

等等,这位胡大人似乎认定她想大办亲政大典呢,她有给过他这种暗示吗?还是他对她有什么成见?

胡子长和林静言走了以后,上弦很快浏览了一下今天要批的奏折,除了一些歌功颂德,兼痛骂萧默然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快就处理完了。

唤来侍卫长胡海平,又对王公公吩咐几句,就换了便服,只带胡海平一人出了宫。

如今,宫里的侍卫都换成了她从成国的战场上带回来的亲信。这个胡海平,出自武术世家,曾多次救驾,而且通医术。去年夏天,上弦中箭之时幸好有他处理得宜,上弦才捡回一条命。现在上弦走到哪,都带他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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