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季节

第143章 赤练

李易之暗中捏了一把汗。

神女的手臂与腹部是分离的，现在走过去就犹如极限运动的空中行走一般。还是圆的，稍不注意就会踩空。铠甲所雕刻的花纹，看上去很好看，走过去却是徒增障碍。仍然由李易之带头，给马度云探路。

站到她的手掌之中，李易之才松了一口气。回身就能面对龙，以及随后过来的马度云，扶着她慢慢走过来。

“要把龙珠送到龙的嘴里吗？”马度云甩甩手上的汗，看下面桥河的水。要是掉下去就危险了，下面连接的可是冥河和忘川，轻易不敢去尝试究竟有什么后果。无论如何经历过这个河水的洗涤，后果肯定不会好到那里去。

“应该，是吧？”

马度云试探的回答一句，胆怯的朝着龙靠近。

龙的形态比较小，却分明的雕刻每一个鳞片，龙须龙爪细节十分完美。脸部表情看似天真，眼睛却犹如在怜悯世人。

怪不得说这些雕像是从天上来的，就像活着的一样。

李易之回头看向神女的仪态，这里大概是离她最近的地方。散下的发丝都一根根雕的仔细，曾经以为这尊雕像是最接近她的面容的，如今一看也还有模糊，大概仔细看神的姿态是对神的亵渎是真的。何况是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确实要有别于其他的雕像。她是这里的老大，连太常祖师都要对她恭敬有加。总的来说，还是比古墓中的浮雕画像要清楚许多。不过也不纠结这个，在轮回阵里已经见过她的真是模样了。

忽然突如其来的颠簸，打断了李易之对神女的猜想。赶紧蹲下来抓住雕像的一边。

在他的愣神之中，马度云已经将龙珠放到了龙的嘴里。

而此刻的马度云也非常震惊。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均是惊恐的看着对方，片刻后稍微松口气，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后果。

“人类？”

神女手中的龙，摆动尾巴让自己站的更稳。它的身体本是石头做的，现在出现了丝丝的裂缝，似乎在让它重生。声音浑厚带着沙哑，对它面前的这两个孩子有些好奇。它围绕着马度云走了一圈，慢慢靠近李易之。

它每走一步，身上便掉落一层石头，直到露出了它本身的面目，红色的龙。

“在下巫女联盟弟子马度云。”马度云赶紧低下头。

“啊，太常的后人。肯定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不然不会这么怀念的。”红龙身着红光被马度云拉回思绪，也算是故人。

“您是？”

“不周山，赤练。不，应该说我只是赤练的影子。”红龙模仿马度云的点头动作，算作是谦逊的礼仪。

“我是。。”李易之想要问点什么，但是要先自我介绍。这是礼貌。可惜接下来的话就被赤练打断了。

“我认识你，帝王星、紫微星君。一别数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看来这一世，您的收获不小。”赤练似是很久没说话，憋的太久。总想多说点什么：“无忧公主可还对你生气？这次渡劫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天界？咦？我居然在地界。。”

赤练仿佛对自己的位置感到惊讶，有点匪夷所思。

“这个雕塑林一直在地界，旁边是我们巫女镇。您上次没有来过吗？”水剑师父明明说，千年前曾有一次异象，也是来自于龙的说。

“看我这记性，我都给忘了。应该说，千年前我才下来。等的就是你们送来龙珠，然后告诉你们一件事。”赤练颇为自嘲，大概是当石像太久了，都忘记使命了。

“什么事？”李易之看了一眼马度云，两人来这里难道也是有人算准的？

“但是听了之后，你们就要为此而活着，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不可有二心，不可中途放弃。哪怕人间毁灭，无日灭世。你们都要做到，不然死后就会成为荒魂流放荒原，永生不得超生。三界六道再也没有容身之处。”赤练选了个地方坐下来，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很严重的话，仿若是谈论天气一般。

两人听闻之后均是脸色惨白。

“是什么事？”李易之咽下口水，鼓起勇气问。

“得先答应，才能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答应了就可以得到龙的力量，助你们一臂之力。你们再幸运的完成了这件事，封神指日可待。神牌都为你们准备好了。你们要是答应了，这一世完不成，转生下一世也要为此而努力，不完成不罢休。”赤练伸缩自己的背脊，接下来就是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可以稍微等一下。

“这是公主的意思吗？”李易之抬头看一眼神女的面容，她并未跟随龙珠而活过来。只是一切线索，似乎都和这个公主有关系。

“不可说。”赤练摇摇头，不否认也不承认。

“要立契约吗？”马度云选了个地方坐下来。

“契约在你们的灵魂里，只要答应了就生效。”赤练歪着头思索一番后答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在灵魂中，灵魂契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从你们出生的时候。”赤练神秘莫测的说道。仿佛有今天的事也是注定的，他们会来也是注定的，自己等待的也是今天。

“你刚刚说你是赤练的影子是怎么回事？”李易之选择一个话题来聊。

“这个问题也要你们答应了才能回答。你们话太多了，不如先商量一下。”赤练转过身去，一副不想再和你们人类说话的样子。

“我曾经听陈文玉说过，神的重生依靠的是神木，他们已经很久不如轮回不管人间事。他也说过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生，连同帝王星也不应该出生。好像安排我们的是公主云锦，如今在这里也与她有关。”马度云有些迷茫，不是动摇了自己的信仰，而是不明白的困惑。安排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们的遇见是不是也是公主安排的？”

“我相信公主并无坏心，她是神女能够费尽心思于千年前就让赤练在这里等，从神国降下金光圣母和帝王星。也许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都是她安排的，所以身为帝王星你能长大，身为巫女的我却不能如巫女镇。究竟是为什么？”

“只要你答应了，也许就能知道。”赤练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忍不住回过头来。

赤练的话就如同是诱惑一般，让马度云心动，也让李易之心动。

“如果我答应你之后，灵魂契约生效后，我办不到的话，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为这件事而努力。那我要怎么成为荒魂？”李易之无聊之中找到一个问题，其实心中百转千回却无法说。

“是你决定放弃的话，就会成为荒魂。灵魂契约是与神的契约，没有更改的余地。小巫女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吗？这也是留给你们的选择，如果不想要，那就现在立刻就走。选择权，在你们。”赤练总是懒洋洋的。

“如果我做到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公主？”

“都什么时候了？你。。”马度云有种说什么都不对的感觉，李易之对公主的执着好像有点太深了。

“不由我决定，我只是个影子。”赤练抓过身来微笑着，老是回头太累了。

“赤练，你告诉我一件事。这些是不是很早就计划好的？从长白山墓葬开始，我们的出生，雕塑群，还有你。甚至是马潇潇、周木辞，还有慕容野，是不是都是计划好的？”李易之坐下来直面赤练，这个问题仿佛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动摇他的决定。他需要赤练认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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