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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不败战神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比老乡多出五六年的文化教育,并没给小谢带来任何荣耀,反倒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

一帮苦哈哈平常哪有什么娱乐,埋汰人倒是个顶个儿的好手。

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不妨碍小谢有读书人的一身傲骨,象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追在人前人后出差卖乖,你让他情何以堪。

有人说那是读书人的迂腐,但半文盲的可怜可恨之处,又有谁知。

人常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句话只能挂在嘴边安慰而已。

小谢还是个半大小子,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平时的营养也跟不上,所以看上去有点儿单薄。

老乡们在城中村租一个格子间,这就是他们的落脚处。这帮人嫌弃他,他也看不上这些势利猥琐的家伙。

刚来京城的时候,他兜里还有几大毛钱,那是奶奶悄悄塞给他的,这属于老奶奶的棺材本,他哪里肯要,但被恶狠狠骂了一顿。

所谓穷家富路,老太太放心不下独自踏上人生旅程的孙子。

当初走进老乡的地下室格子间,那里的脏乱让他很不适应,古怪难闻的气味也让他没来由一阵恶心。

这不是他矫情,出门在外没这么多讲究,在城里哪怕住在垃圾堆中,也比家乡的永无出头之日好得多。

但住在气味复杂的地下室,有点强人所难,所以他想去干净一些的地方找房子。

但事实证明,这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小毛孩,太异想天开了。

那一天他在大街上迷失了方向,繁华的京都,同他这个不名几何的苦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但现实容不得迷惘,人间百态也不包容困顿。京城的治安队员非常有经验,远远地就关注到这外省的盲流。

只需一个眼神,有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突袭过来,把他按倒在地,这小孩很菜的,抓他不需要大动静,一人足以。

在某收容站,小谢和一群脸色麻木的民工关在一起,里面人很多,密密实实的,就像来时的绿皮车厢。

五块钱一支的东南海,抽到屋子里乌烟瘴气。

这钱在外面可以买一盒烟,也够小谢吃一顿午饭。五毛一个的大馒头,他一顿四个就够了,余下的还可以奢侈一点。

耳边有不同口音的方言普通话,他断断续续听得见,大概也能听的懂,自己的处境和面临的问题也明白过来。

压抑的环境煎熬着人的神经,他的心底有深深的害怕。

好在小谢的岁数小,面像比较幼稚,混在这帮老油子里面非常醒目。

那天他遇见了贵人,不然便会和满脸晦气的民工一起,爬上帆布篷大卡车送去长坪。

他们得去筛河沙,挣够路费以后,再遣送原籍。

小谢的贵人是一个老警察,跟他一样姓谢。

两个姓谢的人聚在一起,那就叫谢谢。

他看着这单薄的孩子有点可怜,将他放到长坪风吹日晒的,有点于心不忍,或者快退休了,老谢的心就软了。

现在没有什么重大活动,这一类事件管理也不那么严格,长坪站要的人数也够了,不差他一个。

两三天之后,小谢被放了出来,对老警察千恩万谢。

老谢对他摆摆手示意什么也别说,立刻离开。以后放机灵点,不要那么傻傻的往枪口上撞。

这天小谢时来运转。在某处上坡地段,他遇见一位拾荒的老太太。

小三轮很旧了,货物太多,她有点费力。

小谢上去帮忙推了一把,然后推着破三轮一直到坡顶,再拐进了一个小巷。

在一个老旧的院子前,老太太停下来,她疑惑小谢为何没走。小谢说他在找出租的房子,来这里也是顺路,没有其他想法。

老太太没什么本事,靠拾荒为生,这院子是她章姓的祖上,早年间留下来的祖产。

原来是充公使用的,后来落实政策的时候,街道上把放里面的夹七夹八腾出去,房子归还给她。

那时候她原本住在靠着西边院墙,搭着的小披子里面。那时街道上的管理人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姑娘住露天吧!

小披子没有当作违建撤除,欺负一个孤苦老太那也不是本事,她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老太太将还算干净的小披子租给了小谢,她的房子从来没有出租过。这孩子面善,白白净净的还算干净,看上去也不讨嫌。

章老太没有儿女,早些年成分太高,算是黑几类分子。

这一条阻挡了好多追求者的脚步,过了些年之后,个人成分变得不再重要,黑几类分子这个说法,也变成了陌生的词汇。

可是当年的妙龄少女,已经熬成黄脸婆,同龄的少年,也变成了白发老头。

有一年其中一个丧偶的汉子托人来说合,想圆回少年时的梦想,但老姑娘没有理会。

她心中的骄傲根本不允许自己凑合余生。

她的父母曾是大学的教授,怎么也算是书香清贵人家子弟,这些年老体衰的糙汉子入不了她的眼。

章老太有一个捡来的养女,才刚刚读小学。

那一年章老太在城墙根的垃圾山淘宝,蝇虫乱飞的垃圾山臭气熏天,一阵阴风吹过,章老太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她看了看四周,不知何时,那帮凶残如鬼魅的垃圾妇,早已一哄而散,站在远处朝她指指点点。

章老太的耳边似乎有猫儿在叫,那时节她的耳朵还没现在这样背,她伸出耙子在塑料堆里扒拉几下,猫叫的声音更大一些。

章老太打小不喜欢小猫小狗,所以她对这些没兴趣,打算换个方向继续淘宝大业,那些蠢妇突然尖叫起来。

章老太回头看看,这时她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一个妇人对她喊道,“那是一个婴儿,你不要乱动!”

章老太心里猛然一个哆嗦,愣神之下她激动的要死,难怪这些天一直在做同一个奇怪的梦。

看见的是奇怪的天奇怪的地,还有奇怪的人,难道那梦就应在今天吗?

她丢下耙子,小心翼翼将一层层五彩缤纷的破塑料袋拿开,下面的物事一览无遗。

有件黑色的棉袄包裹着一个婴儿就在眼前。这不是猫儿叫,猫儿的叫唤哪有如此动听。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住着四五六间大屋,显得有些空旷,整个宅子的气场偏向着阴柔缺乏阳刚。

但由于孩子的存在,大屋里又充满了欢笑。

老太不缺钱,没想过把大屋出租出去以图改变宅子的势态环境,当年的补偿款就够她这辈子吃喝不愁。

父母所出的书再版的版税也补偿给她,之所以仍旧出去拾荒,是因为这是她年轻时就做的营生。

别的她也不擅长,这人吧,总得找点事做,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就会全身生锈。

小谢这样的男孩住进来老太太比较放心,她会看相,知道趋吉避凶的奥秘。

父母离去的日子她虽然过得清苦,但并没有受罪,当年象她这样孤身无助的女孩,能安全走过不出事也算奇迹。

小谢在京城磕磕巴巴混了两年,苦活脏活累活干了不少,却没有什么起色。

钱也没有存几文,谋生技能也没有学到几个,但他没有灰心,始终坚信总会好起来的。

一个没什么根基的人,想在京都出人头地非常艰难,更何况这个来自蒙山深处没多少见识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哪里来。

小谢的房东是章老太,这是一棵大树,虽然地表上面光秃秃的没几片叶子。

奈何大树因为祖宗的余荫,地下根茎却是盘根交错。

这一天小谢在给章老太打扫屋子,老太对小谢很好,待他如自家人,他有点过意不去。

总是帮着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章老太是闲不住的人,她的小院其实很清洁,不需要小谢装模作样打扫。

有个来小院作客的小老头指着小谢说,“就是这孩子吗?”

然后围着小谢转了两圈。

老太点点头,这孩子很乖巧,她打心底欢喜。

过几天,小谢拿着小老头的条子,去了帝国大学,在那里找了一份安定的工作。

小老头的字条还是很有用的,具有较高含金量。

小谢在帝国大学后勤总务处做了几年,这样的高等学府,即使一个临时工的工资也不低。

他的老乡那帮没见识的二货,没事喜欢在他眼前炫耀,说只要人勤快些,哪怕去做苦力,也能有大把的钱钞可赚。

他知道这是在可怜他。

仿佛那点可怜的血汗钱,比大学教授的工资还高。

不能和没见识的人着急,人家幸福指数**低,你又能怎么办。

但你们一脸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知道大学教授的工资是多少么,知道人家的各项津贴是怎么回事,又是多少么。

知道人家手里的项目资金怎么个用法么,知道脑子里的知识值多少钱么?

就算他这特长不显的临时工,七七八八的收入,你们能比么?

拼死拼活的几张票子,就以为世界尽在掌握,那得多幼稚!

小谢懒得辩解,几天也见不到一回,跟他们叫什么劲呢。

你快乐我也快乐不好吗?

所以小谢很努力,他知道这个工作来之不易。

不用那么辛苦,成天衣服干干净净的,灰尘也见不到多少,还能挣到比做苦力更多的钱,他很满足。

所在的班组小谢干活最多,相对得到的最少。

苦一点累一点算不得什么,他还年轻,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又浑身是劲。

小谢话不多,平常很少和工友们闲聊,这品质很重要。

总务处的人很喜欢这勤快稳重的年轻人。

小谢在总务处比较出名,白天呼唤小谢的声音可以有好多次,这小孩很好用,随喊谁到,做事绝不拖拖拉拉。

哪个班组缺人,打个招呼就毫无怨言顶上,脑子好使一点就透,几乎不怎么出差错。

那一年小老头退休了,有人看上小谢的这个职位,这年头有个稳固的工作不容易,帝国大学哪怕一个临时工职位也吃香。

但人家做的好好的,人缘也不错,想辞退他也不方便。

高中毕业只不过多学习了一些基础课程,在社会上混完全没什么卵用,不比小学初中毕业生能力更大,小谢深知自己欠缺什么。

像他这样人很多,想出人头地非常难。

业余的时候,他报考了好多自学课程。这里不是他户籍所在地,很多自考科目外地人报不了名。

虽然各种证书一大摞,花的小钱钱也是一大摞,可他的第一学历只是全日制高中,试着投简历找工作往往石沉大海。

小谢在学校大礼堂做过很长时间。配电房的电气控制柜来自得国的施门氏,施门氏的电气装置件一向运行可靠。

有一天他发现自动化设备的远程控制程序有异常,厂家的源代码根本没有那几行莫名奇妙的语句。

不要问我一个临时工,怎么就能碰到产品源代码程序,螃蟹和米虾走什么路我也不知道。

继续了解下去,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当他试着给语句中的缺省远程赋值时,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下,可以改变系统的远程控制权限。

他不知道自己的发现是否可靠,有一天终于管不住心中的恶魔,悄悄摸进了学校的供电网络。

这样的bug就在那里,不管它来自何方有何罪恶目的,反正非常刺眼,他输入一行字符,控制权限果然拿到手。

那时候他一指点下去,就蜕变成了自己心中吐弃的犯罪分子,好在这个懦弱的孩子最终没有犯罪的勇气,他退却了。

慌慌忙忙擦除掉自己的足迹,将这个秘密烂在心中。

供电系统不归他管,他的本职工作和此无关,只不过机房管理不严格。

以前机房施工的时候,作为本单位的苦力,他可以自由出入供配电房,却没有发现bug的理由。

向领导反应情况不但不可能得到奖励,被处分扣奖金的概率更大,这是有先例的,所以烂在心里最安全。

去年年底的时候,学校研究生楼电气改造。

研究生楼住着的不仅仅是研究生,还有外国来的留学生,老校区没有专门的留学生楼。

这事和小谢无关,他只是跟在同事的后面往楼上送过几次材料,全程也有外事处的老师陪同,根本不会出什么乱子。

有一次遇见两个小姑娘,貌似一个来自南寒,一个来自东倭。

小谢有点奇怪,这两个世仇国家的女生,如何搞到一起,成了叽叽喳喳无话不谈的闺蜜,那个亲密的样子小谢不忍直视。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花。这是一种悲哀,时间可以洗去多少刻骨的仇恨。

如果那人是小谢的家人,他肯定会给她一个大嘴巴!

带队的老张问小谢女孩漂不漂亮,小谢说还行,再漂亮有何卵用,和他也无关。

他对这种无视国仇家恨的女子,有天生的厌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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