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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东方仙女

“什么？你……可以帮我制作版衣？”

路易斯扶着自己宿醉未醒的脑袋，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这个有着一张水晶梨般小面孔的东方少女。

开玩笑吧？

子衿听不懂路易斯说的法语，不过她估计这人绝对没说什么好话，因为他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他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凌，你是在说笑吧。”

路易斯转向凌傲，无奈的苦笑着：“我知道你想帮我这一次，不过我已经打算放弃了。唉，他们说的对，天鹅已经死了，我们的高级订制服实在难以经营下去。以后将是高街服装的世界！”

高街服装，也就是高级街头服装。同样是“高”字辈，“高定”和“高街”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可以看做如同没落贵族和新兴平民富翁一般的对立存在。在高级订制服逐渐凋敝的今日，高街服装却发展得如火如荼，甚至攻入了高级时装的大本营，在原本开满“高定”的名人街道上占据了半壁江山。

就子衿这个后起之秀而言，她觉得高街服装确实更符合今日世界的发展潮流。平民化嘛！不过作为法国设计师的路易斯，显然内心还有着一种“象牙塔”情节，从他跟凌傲抱怨的这两句话就能听出他内心的苦楚。

子衿心想，嘿，要不是瞧在你跟我师父关系好的份上，我才不屑帮你呢！看不起我？我也不怎么看得起你们这些洋鬼子，你们有织女给的法宝么？

凌傲不是不相信子衿有才气，可是才气也不是一切。制作这种高级订制服的版衣，据说是比骆驼穿针眼都难，比如有一条严苛的规定就是——衣服的每一处尺寸误差只能在三毫米以内。三毫米！简直是让所有熟练技工闻之色变的数字！

可是他真的很想帮帮这铁哥们，还是劝说路易斯让子衿试试看。老外不懂什么叫“死马当活马医”，不过路易斯确实是太想把自己设计的这几套服装制作出来了。

子衿拿过路易斯的那几张设计稿，的确设计得非常完美，怪不得他为此苦恼不已。听了凌傲的翻译，子衿大致上了解了路易斯需要什么样的面料和绣工。她暗暗思度：“嗯，怪不得连他的前辈同事们都不支持这几件设计……这所需要的织物、羽毛、绣片也太过复杂了，而且全是手工制作……”

“你要多少成本费跟手工钱？”路易斯不抱什么希望的问子衿。

“你能出多少？”

子衿反问路易斯。

路易斯犹豫了一下，说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价格，但这确是时装屋能给他的最高预算。

子衿望向凌傲，她很直接的问：“师父，你能直接告诉我是多少人民币么……”

凌傲知道他这个徒弟有些时候挺“土老帽”的，幸亏这儿附近也没人能听懂她的中文，不算丢人。他把路易斯说的数字换算成人民币告诉子衿，还以为子衿会因为钱太少而吓一跳。这么点钱，弄布料都难啊！

“行了，绰绰有余！”子衿很是爽快的一挥手，这态度让路易斯觉得她更加不靠谱了——虽然他不懂什么叫不靠谱，不过他此刻内心就是这样的感受。

她行不行啊？

“师父，你告诉他，我明天就回国了。等我回国再给他做，一周之内保证完成，到时候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凌傲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她：“你回了中国还怎么跟人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啊？呃……呵呵呵，”子衿一时说得顺嘴了，也没发现自己的“口误”，赶紧瞎笑两声遮掩过去。“我是说，等我弄好了，寄到巴黎来给他，他要是满意了再给钱。反正他是你好朋友，他要是赖我帐，我会管你要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就是这个理。

凌傲很怀疑子衿能不能干成，不由得再说了一句：“你可别充什么大尾巴狼啊，这一丢人可真是丢到国外来了。”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见我作的哪一件版衣不是超完美的杰作啊……”子衿跟着凌傲久了，说话都沾上了他那种狂妄味儿，尤其是在跟他对话的时候。

开玩笑，有织女姐姐给的法宝，什么版衣做不出来？只看她想不想做而已……要不是看在凌傲这师父对自己实在是够义气的份上，她才不出手呢。

路易斯看着子衿笃定的模样，又听说她很自信的主动提出先交货再给钱，便只好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那就拜托你了，小姑娘！要是能帮我这个忙，以后你到巴黎来做时装秀，我绝对第一个捧场！”

子衿听到国际友人许下此等重诺，很是高兴：“呵呵，那我就先记下啦，你可不许赖皮啊！”

路易斯说是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他顺从了时装屋里首席设计师的建议，决定重新设计一些比较省料子和做工较为容易的款式——虽然相对起简洁得不行的高街服装，这些款式依然可以称得上无比复杂，但好歹也能把成本控制在预算以内了。

将近一个月后，他的新设计通过了首席设计师的审核，正在他准备去寻找手工技师为自己缝制版衣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从中国寄来的巨大包裹。

他几乎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那个中国小姑娘，真的能做出符合自己要求的版衣吗？

怎么可能……路易斯又把自己心中稍稍升起的期待强行压了下去，自嘲的笑了笑：“算了，别妄想了，她做不到的。”

不过人家都万水千山的寄来了，而且邮资不菲——说来惭愧，他答应给人家小姑娘的工钱可能有一半要付这笔邮资呢。还是看看吧！

路易斯带着大包裹回到工作室里，几个设计师同事围了上来：“什么东西啊，路易斯。”

“样衣。来，帮我拆包裹。”

“什么样衣啊，还从国外寄过来……中国？”同事们呵呵笑着，“是东方的仙女送给你的么……”老外说起中国，总是这么些个印象。

路易斯也和他们一起说笑着，但是当他们拆开包裹把样衣抖开来那一瞬间——

所有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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