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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笔记九之终极之谜

第59章 遇袭

第五十九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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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小的身影行动颇为谨慎,走到转弯儿的地方就站住了,微微侧着头倾听这边的动静。

我立刻紧张起来,把狼眼手电关了,当做短棍握在手里,这侧的走廊光线较暗,如果那小鬼敢摸黑过来,正好给它一个迎头痛击。

我现在用的这把是战术手电,纯钢外壳坚硬无比,灯头部分有一圈锯齿状的攻击头,近身肉搏是一件不错的兵器。

虽说以大欺小还使用武器,听上去有些不够光彩,但是总好过被这小鬼干掉;要是新上任的九门提督头一回下斗就被粽灭了,而且还是个身高不足一尺的小粽,传出去恐怕所有人都得笑出鼻涕,届时连我、叔也都得跟着我抬不起头。

就算我闭了眼以后不怕丢丑,追悼会上给我致词的人也为难哪,难道说老吴同志高风亮节,爱惜古代的祖国花朵,情愿献出自己的宝贵生命?

既然这小鬼不肯老老实实的死,非要起尸作祟,我把它打回原形也不能算过分;再说这也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以大欺小,它要是活到现在估计比我爷爷的爷爷还要老呢。

最初的慌乱过去以后,我逐渐冷静下来。那小粽身量矮小,待会一碰面肯定会着重攻击我的下盘;性我也不站起来了,蹲在地上反而更容易收拾它。

当下目不转睛的盯牢目标,右手抓牢电筒,左手掏出个火折。这是我从那儿得来的灵感,鬼物应该都惧怕明火,关键时刻可以晃亮了烧它一家伙。

那小东西似乎也在做准备,转着小脑袋听了一会,忽然肩头一耸,好像发现了什么,移动脚步开始继续向前走。这次它没再停步,地上的黑色小身影一点一点的移出了走廊转角。

我有些心跳加速,全力做好出击前的准备。等那小家伙摇摇摆摆的从转弯处露出头来,我一看当时就傻眼了。这个神神叨叨,把我吓了个半死的小粽,竟然是那只。

豆豆看见我十分高兴,立刻恢复了本来面目,四爪着地如猛虎下山般几个纵跃,一头扑进我怀里,叽叽喳喳的叫着,用脑袋使劲拱我。

我放下手电把它拎起来,举到面前骂道:“你奶奶的,你明明能飞会跳,干嘛不好,非得装成人样玩直立行走?你是不是想故意吓死老?真它娘的是个混蛋呐!”

飞狐似乎没留意我在说什么,两只前爪勾着衬衣在我身上爬来爬去,不住掀动小鼻嗅我胸前的味道,抬起头唧唧直叫,神情仿佛有点紧张。

我明白它是被我身上的血腥味惊到了,于是对它说:“我没事,是我的朋友受伤了。”飞狐不知道听没听懂,仍是唧唧叫个不停,尖爪在我衣服上乱挠。

我替它顺了顺毛,轻轻抚摸几下,小家伙才逐渐安静下来,挺和气的仰头看着我,居然还赏脸冲我摇了摇尾巴。我忽然想起自己是来打扫个人卫生的,于是站起身,带它往前门方向走去。

飞狐爬起来跟着我,像个小顽童似的蹦蹦跳跳,没走多远又开始故技重施,用一对后脚着地,趔趔趄趄的走起八字步,还不时打算抱住我的裤腿往上爬。

我把它甩开,它就在我脚边乱窜,我差一点被绊了个倒栽葱,只好拎起它的后颈,把那个小身板甩到肩膀上,让它老实在那儿呆着,准备一会带回去给胖他们显摆一下。

刚过转角我就发现,我插在灯柱上的火把早已经烧完了,很可能是熄灭前的一点火星正巧掉进下面的灯盘,里边的残油被点燃了,这会儿着的正旺。

古墓中的长明灯据传是用人鱼油膏做灯油的,有人说那是一种早已经灭绝的鲛类脂肪,一盏油可以持续燃烧五千个小时以上。

我猜测这所谓的人鱼油膏,很可能是精炼过的鲸鱼脑油,虽然远远达不到燃烧五千个小时,不过肯定比寻常油料耐用,而且燃烧时气味芬芳,又适宜长期贮存,最适合作为长明灯里的燃料。

既然附近不存在什么灵异现象,我心中也就坦然起来,把飞狐放到灯杆上抱着,自己走到池边选了个地方蹲下准备清洗。

水面上映出个光头小,穿一件乌糟糟的圆领衬衫,我顿了几秒钟才认出是我自己,不由得有几分好笑。

我活到十几岁,这是头一回剃光头,没想到感觉还算不错。仔细端详一番,脑型周正天庭饱满,只是身上的衣服稍微脏了点,不知道的看我穿成这样,一定会把我当成《越狱》的粉丝。

记得有人在网上闲侃过,说衡量一个男是不是帅哥,不能光看这厮脸蛋是否漂亮,发型够不够撩人,剃成光头以后才能见出真章;现代医可以将鼻垫高,下巴削尖,水泡眼加工成欧式美目,颅骨的形状却是任何一名整容医生也改变不了的。

看来老纸基本上还能将就混进帅哥行列,想到此处不由得对着水面沾沾自喜、臭美得瑟了一番。

池水稍微有一点浑浊,是因为里边溶进碳酸氢钙的缘故,看来闷油瓶说的不错,的确是从溶洞引过来的地下河水,虽然不能饮用,洗洗应该是安全的。

我脱掉上衣,连头带脸彻底洗了一通,又撩水把身上的血迹都冲干净了,最后卷起裤腿坐在岸边,脱下鞋袜泡一泡我那双捂了天的臭脚。

本来衣服也该洗了,可惜这次下斗事起仓促,没带替换衣物,在这冰冷的墓窖里穿着湿衣服,想想就觉得难受,只好算了。

我一边双足交替搓脚上的泥,一边把袖口和衣领有血渍的地方浸湿了,简单搓上几把,拧干后凑合着穿回身上。

飞狐在旁边等的不耐烦了,滑下灯杆摇摇摆摆走过来,轻轻拽我衣服。我说:“别着急,咱们马上就走。”

那小家伙却忽然翻上栏杆,用力鼓动肉翅起飞,绕着我头顶不住盘旋。我张开双手唤它下来,它冲我叽叽喳喳的叫了一阵,随即调转方向朝来飞去。

时才追杀齐羽的时候,明堂外的大铜门已经被老张关死了,估计当时那老小气急败坏,打算跟老齐同归于尽,连断龙石都放下了。

飞狐一面自如的展开肉翅滑翔,一面调整角绕开大门,从院墙顶上飞掠而过,我大声喊它,那小鬼远远的回头,冲我鸣叫两声,一阵风似的飞走了。

我估计它可能是秀秀派来打探消息的,见到我平安无事就回去报信,早知如此就该写张字条给它缚在脚上,免得秀秀担心。

这功夫我脚上的水已经晾干了,怕里面那哥几个等的不耐烦,迅速穿好鞋袜起身往回返,刚到转角附近,就听见胖的大嗓门在远处喊我。

我急忙深吸一口气,正待出声,暗影里突然挥出一记老拳,正巧击中面门,顿时打得我眼前金星乱舞;慌乱之际见前方人影闪过,立马抬手还击,谁知又有人从后面将我拦腰抱住,用力猛拽,随即一下把我掀到墙上。

我拼命挣扎,力想甩开身后那双手。无奈一条胳膊被反拧住了,关节痛的像要撕裂一样,急切之间根本挣脱不了。

那人死死的把我挤在墙边,一记左勾拳打在我肋下,我疼的一缩,肩膀霎时被他扳转过来,照我眼眶上又是狠狠一击。

我狂怒之下想都没想,手电筒冲他脸上挥去,刚巧砸中对手鼻梁,那小惨叫一声,痛得弯下腰去。

我平生之中,从未尝试过用如此血腥暴力的手段对付别人,更没想到下手之际竟是如此痛快淋漓,一连在对手脸上揍了四五下,那家伙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攻击我的是什么人,我就再次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正是迎面给了我一拳的那个人。

那厮手劲比我大得多,将我双臂猛然扭到背后,在我屁股和大腿上连踹了好几脚。

我刚想反腿赏他一记无影脚,谁知背上先重重挨了他一招穿心掌,顿时痛彻心肺,腿一软趴在地上,手电摔出几米开外,砸在在一根青铜灯柱上,霎时间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那个人看来十分精通搏击。我刚一倒下,他就立刻用膝盖顶住我脊背,将我双臂反剪到身后,这一来我再也使不出力气,只能乖乖被他按在地上。

好在胖已经赶过来了,底气十足的大嗓门伴着嗵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正要扯开喉咙大叫,后面那人伸手抄住我的下巴。我心说不好,这狗日的该不会要拧我脖吧?幸好他只是捂住我的嘴,向同伴低低的喝了一声。

那个几乎被我打烂的倒霉鬼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刺溜一声钻进水里。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也被拖死狗般拽到水边,背后那厮一把手扼住我的脖,搂住我从栏杆下的缝隙里翻入水中。

我怎么说也是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入水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反手一把揪住那小,打算扯着狗日的一同沉到池底,先耗死命上一阵,等胖过来再放他上去。

那厮到时候肯定要浮出水面换气,正好让胖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第六十 章 齐羽(上)

几秒钟后我就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那俩小肯定是有备而来,一入水就取出袖珍氧气筒叼在嘴上,一边一个抓住我的胳臂潜水而行。

这么一来除非我是条鲸鱼,不然无论如何也拼不过他们,不过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这俩人绝对是齐羽派来暗算我的。当即开始拼力反抗,就算逃不掉,至少也要弄出点声音,冒几个泡让胖知道我在哪里。

被我击伤的那小身手较弱,我觉得应该从他那儿寻找突破口,趁肺里的氧气还没耗尽,我朝他肋骨上用力蹬了一脚,那家伙被我踹出去老远,抓住我的手自然也就松开了。

我正准备如法炮制,给另外那家伙再来一脚,这次却慢了一步,那混蛋速快的让人难以置信,一伸手扼住我的脖。我冷不防被人锁喉,最自然的反应就是张嘴吸了口气,这真是个要命的失误,如此一来池水立刻呛进口中。

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咳嗽,但是又如何克制得住?气管已经自动开始收缩,冰冷的池水源源不断的灌进来,咽喉和鼻腔火烧火燎的疼,我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茫,渐渐失去了知觉。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被拖上岸,不过肺里进了水,仍然喘不过气,还是遇溺时的感觉。

忽然有人扯着膀将我拉起来,用力在我后背垂了几下。我胸中顿时浊浪翻涌,张口喷出一股水柱,同时伴着剧烈的咳嗽,像醉酒般呕吐起来,一霎时呼吸道痛的几乎撕裂,不过气息却逐渐变得顺畅了。

我被人扔在地板上,意识仍旧有些模糊,隐约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不知道是齐羽又派人增援,还是胖赶过来救我。我只希望谁都不要来打扰,让我一动不动的睡上天夜。朦胧中感觉身体再次被人拉了起来。

我一点也没兴趣配合,软塌塌的直往下坠,那人低声骂了一句,用力将我抡到肩上,扛着我快步而行,我两只手垂在他背后晃来晃去,再次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处身一间很熟悉的屋里,脑袋疼的都快炸开了,被反剪双手捆在明柱上,全身还在往下滴水。

可能是因为刚才昏过去的缘故,那些人还算优待俘虏,让我坐在柱脚须弥座的边沿上,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小伙端着枪守在门口。

我慢慢认出屋的格局,和我们那间一模一样,应该是明堂周围十二厅堂之一。想不到齐羽并没被老张和胖赶跑,反而还把自己的手下召进来了。

看着那俩小手里的最新款美式雷明顿突击步枪,我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希望胖最好还是不要寻到这里,在这么局促的空间狭相逢,只需要一支枪开火就能把我们那几个人全部打发了。

我清了清嗓,问守卫他们的头儿在哪里,两个人都很专业,扬着脸眼皮儿都不扫我一下。我说:“你们最好去通报一声,没准老齐有话要对我说呢。”

其中一名守卫不耐烦的挥下手,意思是叫我住口。我只好安静下来,这才发觉隔壁隐约有说话声,立马竖起了耳朵。

这两间厅堂面积不小,门又是关着的,虽然声音能够传过来,却听不清那些人具体在讲什么。

我正试着从语气上辨别谈话的内容,门背后突然有人高声喝了一句:“你少他娘的拿我们当傻!”我一听是胖的声音,心说不好,胖也被拿来了,没准这会儿正过堂呢。急忙扯开喉咙大叫:“胖,我在这儿呢!”

隔壁静了一霎,接着房门被人从那边拉开,屋里竟然有八九个人之多。胖也在其中,探出脸对我做个手势说:“别急,我们正呢,谈好以后你就自由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敢情是齐羽挟持了我当做砝码,要挟胖他们过来谈条件。心说我刚才为了保命,不得已拿闷油瓶做了回人质,这报应来的也快了点吧。

急忙叫道:“什么也别答应他们,回去办你们的正事,我在这儿好得很。”

胖咧嘴一笑说:“不行啊,小哥一听你被人劫走,连魂儿都没了。再说这些狗日的手里有枪,咱们不合作也得合作呀。”

我想了想就说:“你别上了他们的当,这些人在地宫里到处开枪,未必还有弹,那些破玩意没准儿还不如烧火棍呢。”

胖听完瞪起眼睛冲一个人喝道:“我说小,小吴这话没错吧?咱们谈判得讲究信息公开透明,把你们的武器装备给胖爷瞅瞅。”

被胖质问的那名高个男一直背对我站着,这时开口道:“给他们看看。”有个身穿迷彩服的小伙应声走到门口,咚的一声把军用弹带仍在地上,取出弹匣给胖过目。

那是个标准的自动步枪弹袋,配有四个弹匣包,每个弹匣里装十发弹,不算枪上那个弹匣,最少也有一二十发弹。

胖对枪械一向情有独钟,看的不住咂舌赞叹,羡慕的成分大大多于震惊。冲那高个摆手说:“很好,别听小孩瞎说,咱们回到谈判桌上去。”

高个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胖十分感慨,走出两步,忽然一撸袖口来了个亮相,有腔有韵的唱道:“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就是草头王。”

这是现代京剧《沙家浜》里的名段,胖是那个年代长大的,几部样板戏他都烂熟于心,绝对能一个人挑大梁唱完全本,演起胡传魁更是神形兼备。

我正要喝一声彩给丫捧捧场,那高个已经抢了先,脆脆的叫了声:“哎!好!”我一听立刻就知道了,那小就是齐羽。

☆、第六十 章 齐羽(下)

怪不得那背影如此眼熟,原来这厮的身形都与我为相似。我试着叫了声:“齐羽。”那人顿了一下,缓缓回过身来。

我看得都有点傻了,想不到齐羽竟然这么漂亮。我这样说并非绕着弯夸我自己,齐羽的确生了一张我的脸,不过比我本人可要耐看多了。

经过蛇窟的时候,曾经说我慈眉善目,长的像佛爷,当时以为她只是随口玩笑而已,现在我有点明白了,她那话是对比着齐羽讲的。

我早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儿,虽然五官都还周正,但送观音送我下来的时候,可能不小心在脸上撸了一把,眉眼微微有那么一点下垂。

我妈说那都应该怪我自己,当年在她肚里没节制的吸收营养,结果出生的时候膘肥体壮,脑袋又大又圆,所以只能拼命的往外挤,害她多遭了不少罪,还把自己的眉毛眼睛都扯得往下耷拉着,一副永远睡不醒、没精打采的臭德行。

如果我这副相貌有资格称作佛爷,那齐羽绝对是一位战神。

我连做梦都未曾想到过,自己的眉梢眼角略微挑上去几个毫米,竟会让整张脸立刻变得英姿勃发,www.youxs.org,把自己的面孔改了四十多次。

齐羽也没怎么见老,虽然不像锦和闷油瓶那样年轻的近乎妖孽,但也绝对不像五十来岁的人。看上去他只比我大个七八岁的模样,眼神精明锐利,隐隐透露出他的真实年龄和人生阅历。

齐羽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就问我:“你就是吴邪,吴老狗唯一的孙?”

吴老狗是我爷爷在道上混时同行给他起的绰号,只有长辈或平辈开玩笑时才这么叫,多数人当面都会客气的称一句狗五爷,虽然也不好听,毕竟透着几分敬重,表示认可这个人在业内的成就。

虽然我们现在属于对立的双方,没必要讲究礼仪客套,尊重彼此的长辈。但齐羽无论怎么讲也是晚生,直呼我爷爷的外号已经相当无礼,而且他居然很明显的露出酸态,那种含讥带讽的表情立刻让我联想到了一个人。

既然人家问出来了,我只能点点头,回答说:“对,我就是吴邪,你派人抓我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了。”

齐羽眉心跳了一下,脸上那副仇视鄙夷的情绪越发浓重,冷眼一看像了霍仙姑。

我心想:这厮该不会也像那位老一样,因为我长的像我爷爷看着有气吧?他跟我叔是同辈人,难不成也和老爷有过节?除此之外我的脸也没什么特别讨厌之处,就算没闷油瓶长得帅,也不至于难看到让人想杀了我才能解气吧。

望着那张酷似自己的面容,感觉真是相当奇特,大脑一瞬间开了小差,忍不住调侃道:“从前有位老,年轻时和我爷爷有过一段,她每次提到我祖父都是你这副嘴脸,你该不会也跟我老爷有交情吧?”

齐羽勃然大怒,一步跨过门槛,照我颧骨上重重凿了一拳。这下硬碰硬,两人全都见血了,我的头被敲得歪向一侧,感觉槽牙都有点活动了。

我满口是血,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齐羽那狗日的一拳正好打在我泪腺上,视觉神经酸涨的不受控制,泪水自顾自的奔涌而下,齐羽手下一个伙计当时就乐出了声。

我心里窝火的要死,特别痛恨自己这副熊包样儿。更加悲惨的是,我还没法跟人解释我不是被打哭的。就算现在两手能自由活动,对自己的泪腺也是无能为力,要想挽回面只能找个地方撞墙自尽了。

这可惹恼了胖,当即暴喝一声:“怎么着孙!胖爷在这儿跟你和平谈判,你竟敢当我的面打小吴,知不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我一听就想骂他:谁他娘的是狗,你还敢自称是我主人?刚啐出一口血沫,胖已经飞身而起,使一招青龙出水,身随拳走,整个人像只大皮球一样从后面扑向齐羽。

齐羽怒气未消,本来想接着揍我,见胖来势凶猛,只得回手翻腕扣住胖脉门。胖也不含糊,趁对方还没来得及发力,一反手把齐羽手腕也叼住了。

两个人相距不过一尺多远,四目相对,都恶狠狠的瞪视对方,同时断喝一声,手背上青筋爆起,竟然叫劲掰上手腕了。

齐羽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挨了刚才那一拳之后我立刻便觉出来了,他就是带人袭击我,把我打趴下拖进水里的那个歹人。

这小一直在针对我,表面看来是想那曹孟德,挟天以令诸侯。不过提起我爷爷时瞧他那副恨之入骨的表情,问题大概还是出在我们家自己身上。

按理说我爷爷是个老派人,应该不会跟自己儿同龄的齐羽有什么瓜葛;一想到儿这俩字,我突然激灵了一下,这保不齐又和爷爷的某次艳遇有关,齐羽该不会是我爷爷的私生吧?真不知道那老头活着时给我们惹了多少祸!

这边齐羽收拾不下胖,守门那俩伙计在一旁有点忍不住了,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帮忙。

我一看胖要落单,急忙对众人大声喝道:“赶快住手,既然想合作大家就好好的谈。刚才是我用词不当,我收回我说过的话。”

齐羽嘴角动了一下却没吱声,他那俩伙计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仍是一左一右上前夹击,齐羽趁这机会挥拳直奔胖面门。

胖大喝一声:“来的好!”完全不理身后那俩小厮,扎稳马步膀一晃,也从相同方位挥拳迎击,准备跟齐羽来个拳碰拳。

胖年少时遭遇不幸,父母赶上运动被关牛棚,老两口都没能挺过那场浩劫。他没有别的亲人,十多岁就独自闯荡江湖,后来又下乡插了八年队,基本上都是靠拳头保护自己。

回城后混迹市井、身经战,虽然没经过专业搏击训练,但是净拿活人当沙包了,临敌实战经验异常丰富。仗着身大力不亏,无论遇到多糟的情况都永不言败。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叫无产阶级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不过现在的形式对胖十分不利,就算挡得住齐羽眼前的攻势,背后还有两个人掣肘,况且我被人绑在这里,关键时刻胖还要投鼠忌器,落败几乎已成定局,这么一来谈判就更加没有资本了。

我心里暗暗埋怨,你们想救我也该悄悄下手,怎么能派人来谈判呢?这不是又自己送上门来一个吗?

正在着急,忽然隔壁有人清了下嗓,只见闷油瓶拂开众人,脚不点地、像魂儿一样从门背后飘了出来,这家伙刚才一直没出声,开门时他站在别人背后,我还以为胖是一个人来的。

闷油瓶皱着眉朝我脸上打量一下,陡然伸手抓住那俩伙计后颈拖向自己面前,双臂平举打了半个圈,将那二人头对头用力一碰,只听砰的一声,两个小嫩雏立马翻起白眼,闷油瓶手一松,两个人就乖乖倒在地下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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