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自暴自弃
第二零五章自暴自弃
“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想不出任何离开的办法，团长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你确认他做不到的话，那么就等于你放弃了所有可能，放弃了玛格丽特。”
“不、不是这样……”汉斯的眉毛拧成一团。
“那是怎么样？”
“我……我不清楚……”汉斯颓然的坐下来，叹了口气。
“别这么怨天尤人，天哪，我简直认不出你来了。”莱格拉斯摇摇头说：“我们需要那个冷静坚毅的剑士，那个能在鲜血平原引导团长的老兵。你现在算什么？”
汉斯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要保重自己，吃些东西。”莱格拉斯说：“我们现在是团队。根据佣兵守则，你没有权利自暴自弃，从而拖累团队。”
“你说的对。”汉斯沉静下来，他拿出一块肉干，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莱格拉斯也在吃饭，两个男人似乎在进行最后一场晚餐，除了吞咽的声音，沉默无言。刚刚已经吃过东西的赫本递过两袋水，拯救了两个差点被噎死的家伙。
汉斯吁了口气，仰面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翻身爬起来，手中攥着阔剑，目光炯炯。
“我突然想明白了，我之所以认为团长不能来救我们，却仍不肯放弃的原因……”
莱格拉斯一楞：“是什么？”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从来。”汉斯缓缓地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多么困难，我可以对别人绝望，却从来不会自己放弃。这样，才有希望。”
莱格拉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大汉，好像不认识一样。他能感觉到，一种陌生而熟悉的力量在对方体内升起，扩散到全身各处。
汉斯身上，闪烁起白蒙蒙的光。
“突破了？”莱格拉斯揉揉眼睛，很是惊讶，“在这种时刻，这种地点……他居然突破了十三级？看来单纯、热血、强壮……这种素质并不只是贬义词啊……”
汉斯攥着阔剑，靠近了光柱，他慢慢转动，将身体拧成一根绷紧的弦。剑刃微微颤动，蓄势待发。
“等等！”莱格拉斯嚷起来：“你想要干什么？不！就算是你刚刚有了突破，也不可能做到！你会被电死……”
话没说完，汉斯的阔剑已经狠狠扫了出去，锋利的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根据之前的经验，越是强烈的攻击，越会招致剧烈的反应。用尽全身力气的汉斯，恐怕会被电成一只烤鸭。
别说莱格拉斯面色大变，就是赫本，也不禁睁大了眼睛。
阔剑重重砍在光柱上，登时白光四射，莱格拉斯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到汉斯被电成焦炭的悲惨情景。然而，赫本的一声惊呼，却让他再次睁开了眼。
四周，那些构成笼壁的光柱，都没有了踪影，只有一团团朦胧的雾气，仍然遮蔽着前途。
“天呐！他居然做到了！”莱格拉斯跳了起来，大叫着：“太棒了！汉斯，你究竟是怎么……”
他突然闭上了嘴，四下寻找。汉斯的身影并不在实现内。
赫本迅速来到汉斯消失的笼壁附近，欠着身子往外看。四周灰蒙蒙一片，不过仍然可以看出，深不见底的巨大落差。
“快……拉我上去！”一个声音从脚下传来。赫本发现，地板的边缘，有一只粗壮的手死死扒住，青筋暴露。
被这只手吊着的，是汉斯沉重的身体。他像一块挂在房檐上的腊肉，左右晃荡。
“啊……怎么会这样？”闻声赶来的莱格拉斯适时地表现出惊奇。
“少废话！快拉我上来！”汉斯愤怒的叫嚷着。他另外一只手握着剑，无法运用。单靠一只手的力量，实在不能支撑太久。
“当然，我们现在就开始……”莱格拉斯奋力拉动汉斯，将这个大汉一点点扯上来。赫本判断了一下，没有援手。
当汉斯的身体整个拖上平台的时候，莱格拉斯已经筋疲力尽。他倒在地上，喘着气说：“我说……你……你真该减肥了……”
“少……少废话！”死里逃生的汉斯一动不动，心有余悸。
过了一会儿，莱格拉斯撑起身体，对汉斯认真地说：“不得不承认，你不放弃的精神确实创造了奇迹……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也没有做。”汉斯脸上带着迷茫，“我只是把剑挥出去，然后……什么都没有碰到，它们自己消失了！再然后……我因为用力过猛，摔了出去……”
“自己消失的？”莱格拉斯一愣，“怎么可能？”他走到地板边缘，似乎想察看光柱产生的原理，当然一无所获。
“管他呢，反正笼子是没了，我们下去！”汉斯转了转胳膊，消除用力过猛的不适，“我们去救玛格丽特！”
“这个……怎么下去？”莱格拉斯问。
“笼子既然开了，当然是……”汉斯突然语塞，想起了刚才的生死一线的刺激场景，这个巨大的笼子，被悬在上百米的高空，四周根本没有通路。
“下不去的。”赫本站在地板边缘，即便是有迷雾阻隔，仍然可以感受到那令人眩晕的高度。但少女丝毫不受影响，甚至双脚踏出一半，身体微微晃动。
“喂……虽然你平衡能力很强没错……但还是小心一点吧。”莱格拉斯苦笑。
“知道了。”赫本转身回来。
“必须想个办法……玛格丽特在等着我！”汉斯死死捏着拳头，在地板上转圈。莱格拉斯有点担心，他会不留神跌下去。
在莱格拉斯提心吊胆的目光中，汉斯在悬崖边缘徘徊几次，突然转过头来，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办法……”
“对不起……我也没有。”莱格拉斯同情地说。
赫本走到地板边缘，目光透过雾气，透到另一侧的牢笼中。在迷雾的干扰下，那个笼子的状况无法探查，不过，雾气正在慢慢变淡。
“我有办法。”她说。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汉斯急冲冲地问。
“到对面去。”赫本指了指对面的笼子，“那里的光柱应该也消失了，从那里或许可以找到出路。”
“未必。”莱格拉斯说：“我猜想那里和咱们一样，也是一个四面悬空的笼子，就算能去，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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