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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之外

66、纪贞*老张

不管是谈恋爱还是找朋友, 纪贞都喜欢找同龄人。她的交往准则有两条禁忌,一是不跟处男谈,二是不和老男人有牵扯。

前者太过纯情,一旦开/苞就跟发了情的疯狗一样没节制。她好恋爱, 不好做/爱, 那种事一周一次就可,多了身体也遭不住。

后者是因为老男人经验太丰富, 出轨手段高明, 她实在不想给人当女儿, 也不想在感情这件事上被人当傻子耍。

所以当纪贞第一次察觉自己对老张动了心时,整个人懊恼不已, 片叶不沾身这么多年, 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老张的大名是张浩鑫, 她的直属领导, 比她大了将近十五岁,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处男。

纪贞喜欢上老张时候是她们认识的第六年, 她在他手下工作的第五年。

当初纪贞研究生毕业, 想着出国读博深造,在收到美国一研究所录取通知的第二天就被自己导师找了过去。

她的导师和老张是师兄弟,知道自己师弟最近开了一项目缺人, 导师直接把自己爱徒推荐了过去。

两个人一见面, 老张就跟纪贞谈条件,国内最先进的设备,良好融洽的同事关系,充沛的经费,以及年薪五十万的工资。

面对这种种诱惑,纪贞想了想说:“我在考虑一下吧。”

说实话, 当时纪贞兴趣真的不大,她家里条件不差,在钱这方面并没有多大欲望,外加这个项目并不是她感兴趣的课题,她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说考虑考虑也是为了给两个人面子,不想直接拒绝自己恩师。

面前两个人在社会这么多年,还是能看出真心考虑和了无兴趣的区别,纪贞导师尊重自己学生选择,告诉她不着急慢慢想。

老张却在纪贞要走时追了上去,在楼道里来了一场令人记忆颇深的演讲。

他告诉纪贞这项计划成功以后会对航天事业造成的影响,并且在提到国内科技力量不及别的国家时潸然泪下,问纪贞为什么年轻人都想往外面跑不想留下来建设祖国,长此以往,国家怎能强大。

从小接受爱国教育的纪贞听

了这话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耳光,感情迅速战胜理智,她被老张话所感染,当即答应参加这个项目。

然后就来了新疆。

来第一天,纪贞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什么国内最先进的设备?良好融洽的同事关系?五十万年薪?

通通是骗人的!

这里不但天气恶劣,交通不便利,最重要的是手机没有信号没有网,身为一个大城市出来的女人,纪贞第一天差点就卷铺盖走人了。

不过好在她很快发现了这里的好处,那就是长得好看的人很多。

不管男人女人,这里人都有一种异域的美。

话题扯远了,我们快进到纪贞对老张动心的那一天。

那一天也是纪贞跟梁徽分手的日子。

纪贞跟梁徽分手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腻了不喜欢了。她谈恋爱总是这样,刚开始不管喜欢的多热烈,两个人感情有多深,过了几个月,她总是会对人产生厌恶感。

明明人还是那么个人,性格长相都没变,只不过是谈了几个月恋爱,她却感觉对方无趣极了,这种日子也无趣极了,只想赶紧摆脱这段感情,从而收获一种新生活。

所以当梁徽同意分手以后,她因自己的行为陷入深深的反思。

她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上网查了查,还真有这么一种病,叫做lithromantic,中文名是性单恋,具体定义是喜欢别人,却并不想要回应,如果得到回应后会厌恶对方。

纪贞看了又看,感觉这就是在说自己。

于是她——

更郁闷了。

郁闷的睡不着,半夜起来想出去走走。

这个基地很大,却没有多少能冥想的地方,唯一能让人感觉到静心的只有楼顶天台。

出门,上天台,一抬头就遇到了同样睡不着的老张。

“晚上好啊老张。”纪贞跟他打招呼。

老张是个烟鬼,每次在实验室以外地方见他手里都拿着一支烟,回头看到她,便把烟掐断扔进垃圾桶:“这么晚出来,睡不着?”

“有点。”

“怎么了?”

“我和梁总分手了。”

没想到她能这么直白,老张愣了一下,然后问她:“很难过?”

“有那

么一点。”

不过不是因为分手难过,是因为发现自己有这么一种难以启齿的病难过。

她这辈子都不会拥有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爱情了。

虽然是被老张忽悠过来的,但纪贞跟老张平日交际不多。在她眼里,老张就是一个不懂风情只知道实验为国效力的老公知,古板又无趣。

告诉他这个也没指望对方能给什么安慰,以她的认知,老张知道后估计只会哦一声,然后走开给她留出一个安静的环境。

果不其然,老张听了这话转身要走,末了还不忘安慰一句:“别太难过。”

人一走,周围安静下来,纪贞靠着栏杆看了一会天空。

新疆昼夜温差大,此时正值深夜,温度差不多快到十度以下,待了一会儿纪贞觉得这个问题实在不值得她这么受冻,刚准备回去,肩膀一沉,一件大衣从天而降。

她下意识回头,看到老张那张脸。

“你穿的太少,别感冒。”给完衣服老张就想走,“你继续吧,我走了。”

说完,老张插兜往出口走。

“老张。”

老张回头:“嗯?”

纪贞喊他完全是下意识,并没有要说的,等他回头看自己,她顿时有些尴尬,大脑转了几秒,来了一句:“能不能让我用用你手机?”

她们手机在项目第一天就上交了,只有领导人有一部跟外界沟通交流的手机,这里有信号屏蔽器,只能打电话不能上网。

本来接下来剧情是老张拒绝,纪贞不再要求就结束了。

偏偏老张歪头看她几秒:“你要我手机做什么?”

“我...”纪贞被这个问题问住,她也不知道干什么,她只是觉得突然把人喊住太尴尬总要说点什么才好,她并不是真的想用手机。

可话题怎么就进行到这里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来了一句:“我想听歌。”

“嗯?”

挖槽。

你快走吧。

别嗯了。

直接说不行不就好了,你看这话题还能进行下去吗。

尴尬不?

纪贞有种找个洞钻进去,或者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太尴尬了。

当她还在想怎么回答时候,老张竟然又开口

:“你想听什么?”

“都行。”

说什么呢纪贞。

你是傻了吗?

直接说不听他不就走了吗?

你俩在这里进行什么脑残剧情,没有任何逻辑啊。

谁料听了这话,老张又走回来,然后在兜里掏了掏,就在纪贞以为他给自己掏手机时,他拿出来了一个口琴。

老张竟然随身携带口琴?!

果然是那个年代的人。

“手机不可能给你。”老张拿起口琴放在嘴那里吹出几个音节,“但我可以给你吹几首歌,你想听什么?”

听歌这件事本来就是脱口而出的话,纪贞根本没有想听的歌,不过深情难却,她在大脑搜索了一下,想出一个歌名。

“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老张看了她一会,直言:“没听过。”

好吧,毕竟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七里香?”

“席慕容的?”

纪贞泄气:“周董的。”

“那我也不知道。”老张说,“你再说一个。”

“我好...”刚说两个字纪贞就放弃了,她摆手,“算了,你会什么就给我吹什么吧。”

老张把口琴放到嘴边,不到几秒,熟悉的旋律从他嘴角泄出来。

口琴相比较其他乐器,声音比较单调,但吹的好的人,也能吹出一番风味。听的出来,老张是属于会吹的那一类人,整个曲子调平稳,宛如河水缓缓涌进心里。

纪贞内心得到了片刻宁静。

一曲完毕,纪贞拍手夸赞:“你吹的真好听。”

“嗯。”老张烟瘾犯了,把手揣兜里,摸了摸,看到纪贞又放下。

“你还会别的吗?”纪贞来了兴趣,“能不能给我吹点别的曲子?”

老张想了想,再次拿起琴放到嘴边,熟悉的曲子传过来。

入耳时候,纪贞眼前一亮。

这首曲子是《菊次郎的夏天》主题曲,名字她忘了,只记得第一次听到时候,她整个夏天都在循环。

本就悠扬的曲子被老张吹得更美,声音一点点把纪贞拉回那个夏天,记忆一点点涌上来,给人一种治愈感。

太美好了。

听的上头,她转过头看了老张一眼,然后愣住。

夜色笼罩,天台灯正好打在老张头顶给他笼罩上一层光环。

那一刻,纪贞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忽地一停,又疯狂跳动。

也许是那件衣服被老张施予了魔法,贴在身上暖意横生让她着了魔。

也许是那天灯光太明亮。

也许是纪贞花了眼。

又或许是琴声太悠扬。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纪贞那天破了例,喜欢上了一个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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