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一蹴

拓展篇 www.youxs.org 大学合并.（上）

正自校队在温职院准备开战之际，殊不知温师院已经公布出一道爆炸xing的新闻：学院将于本学期末，正式与温州大学合并，温州师范学院这个ming zi ，从此不复存在。合并之后的校名，仍是唤作“温州大学”。这个提议，是市领导慎重决定的。看似温大吞并了温师院，实则不然。有点类似于某家企业，去投资一家足球俱乐部，后者遗之冠名，双方相互惠利。但俱乐部的实权，毕竟不会随名而易，仍将持续原貌。唯是，虽然预想很圆满，所行也确有裨益，可必然也会引发许多弊端。几家欢笑几家愁，反复之可叹，得失之可叹，那又何起何终，方是尽谈？然则，这一决策的执行，已是不可更变。

高老师也获知了消息，正深思几件事情。消息虽是今天公布，其实也已风传ri久，他并没感到意外。甚至昨ri对阵温大，就和温大领队商讨了这件事情，届时可能联袂征战。果然，这时算了一下时间，足协杯还有温师院的份，等到全国高校联赛，就要和他们并成一队，以温大的名义来参与。届时谁是领队，谁是队长，阵容又如何调动？己方实力确有优势，可这未必代表什么。合并后的xué xiào ，声誉会增加，资金也更雄厚，但对于校队而言，未必就是美事。对方固有李跃、刘中平这些好手，但还包括教练一帮人等，那个时候仍由自己全权指挥？若遇见人事上的方枘圆凿，恐怕就会棘手了。望着诸葛未来，忽地心念一动，暗下萌起了一个大胆新奇的方案。

诸葛未来初次署理，执掌这支连ming zi 都叫不全的球队。而温职院那边，起初只当她是陈倩、苏芸之类的经理后勤，现在看出她竟然身为一队之率，立时生出种种怪态，嘻嘻哈哈的戏谑起来，更令她心生杌陧。倒是孔畅有些顾虑，若非真有些本事，高老师、王阵这些人岂能这样胡闹？可真有本事的话，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那又有什么影响？温职院并没有专门领队，唯一有个顾问老师，因为孔畅谁也不服不听。他在这个圈子混了不少时候，还打过乙级联赛，见识和阅历之丰，足够带领业余球队。

除了这个小女生，那个7号居然……带上了王阵的队长袖标！温师院这群家伙，jiu jing 在搞什么鬼？什么高老头不指导，王阵不出场，却派出这2个新人，他们的能力，恐怕很有些古怪。孔畅严肃地吩咐队员，要打起十二分jing神，当作一场生死大战来打。杯赛即至，必须营造出高涨的士气。另外还有重要一点，他要在唐淑瑜面前，表现出自身优越于其他男人的地方，方好投其青睐。

诸葛未来排出传统4—4—2，门将：李亚，后卫：彭国彪、张光明、戴松、陆锴，中场：陈杰、褚兵、柳映江、胡豹，前锋：黄希乐、金骁。今ri校队只来了18人，白驹、沈叶均自不在。但沈叶等人是打过比赛，高老师考查完毕，而白驹则是个人意气了。此套阵容虽是排的不错，可让她亲授战略和技术细节，竟然一下子语无伦次，和平时的气度相去甚远。

只听她言语天马行空，漫无边际，连一点做教练的常识都没有，一句洁明扼要的话，偏偏讲的云来雾去，与其说指导战术，不如说是抒颂诗歌。黄希乐、金骁等老队员暗暗好笑，这小女生坐在电脑前，那很是了不起，对运动对抗的细腻分析也蛮有水准，可是把球队整个交给她来执行，就这样不知所谓了。也罢，不去管她，只按照平时的思路去踢好了。倒是柳映江，已让众人迫不及待，要体验一下和校园MVP合作的滋味。

诸葛未来心思聪颖，察观众人的颜sè，已经猜个仈jiu不离十。回味方才的言论，确实无法向球队作出明硬的指示。好比一位美食家，正襟坐于餐桌，面对琪馐瑶味，可以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一旦进入庖厨，亲自洗手调任时，才发现自己既生疏切菜割肉，也难以分糖辨盐，伸手就畏冷怕烫，筹恍于洗碗刷锅。纵然队伍实力不俗，这时无所谓有何指示，照样不落下风，但她这一缺陷，终是毕露无疑。

这么一来，也不能说她无法立于足坛。至少评球解说这个行业，似乎蛮适合她的特点，值得挖掘发展。可是，这和她的宏图大志，就完全背驰了。是不是人生就这样无可奈何，可行可想本就该是两回事情，这才合乎世情？诸葛未来黯然低落。

高老师那双久阅世态的眼睛，已察觉到了少女的迷罔，知道这时的人心最为脆弱，任何自以为高明的挑揭其短，显出自己见识迥倬、高据之上的关心姿态，都极易将她的xing灵扼灭，rán hou 趋入平慵。那么诸葛一氏，仍将继续平凡下去。

比赛进行了十几分钟。孔畅和彭国彪一次激撞，球被机敏的褚兵拿到，长声一喝，衔球运上。他和胡豹的配合愈深，三脚传球就撕开防线，胡豹佯shè助攻，褚兵鱼跃冲顶，先下一城。

13分钟，温师院1∶0。

两名新人斗志高昂，相拥欢呼，将全队士气都带动了起来，被闲搁一旁的黄金组合只有干笑陪衬。孔畅笑咪咪地走来，伏身搭在两人肩上，暗自运力一箍，恶气狠声：“新生们，踢得很行嘛！但给我zhu yi 一下规矩！信不信等会儿我叫人废了你们的腿？”说完放手，仍是笑眯眯地走开。王阵见他俩被孔畅一搭之后，脸sè立即很不自然，动作也生硬了，立即站起，却被高老师喝住：“你做什么，人家只是在开玩笑！”柳映江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将球交给自己。只是他们夺不下球来，温职院已迅速展开了攻击。

王阵一凛，叫道：“那6人帮开始认真了！”诸葛未来奇问：“什么6人帮？”“1号申荻飞、6号包暑旻、7号孔畅、8号翁晓民、9号汪海波、10号何郝林，他们踢球在一起，惹事生非也在一起，所以叫6人帮。可是，他们的配合，确实很有默契，你看……”未讲完就喀住了，球已被柳映江切断。黄金组合均在跑位，柳映江中场长吊，嗖的一声坠向罚球点附近，但这个位置并没任何人。当两队球员判到落点，就一起抢了过去。但球势前冲，申荻飞的位置才最为有利，其他人也随即料见，不约而同缓下脚步，不做无谓的奔跑。

谁知球滑坠的时候徒然加速，申荻飞也不及赶上，落地之后激弹而起，窜过他的头顶，飞向球门。申荻飞破口大骂，慌忙后退拨救，整个肥硕巨大的身体砰的一声，摔入了球门，惹得泥尘飞扬，球却落在门网的后面溜转。

场上一时鸦雀无声。柳映江这一脚居然是shè门，几乎所有人都被迷惑了，以为是一次失败的传球。

孔畅呵呵鼓掌，大叫：“好球好球！太危险了，差点就被进了呢！”何郝林最先反应过来，立即咐喝，接着包暑旻、翁晓民、汪海波等人也鼓噪起来，示意球打高了，才落在了门后。黄金组合大怒喝斥，他们看得非常清楚，球恰好压在横梁以内入了，只是球网破裂才穿透而出。不料6人帮情态獉狉，也是大怒，进行厉喝反诘。于是场上推搡了起来。

高老师大声喝制，柳映江上前分开了怒目相对的人群，指了指臂中袖标，队友们才强行忍耐下来。孔畅微笑：“友谊第一，竞技第二。咱们还是好好踢球吧。不过一场热身赛，输赢又有什么干系呢？”说着友好地伸出手来，和柳映江握了一下。

那学生裁判示意温职院发门球，申荻飞踢给了包暑旻。他几下趟带，使出人球分过，越过胡豹，柳映江立即晃来，抢先将球捅给了队友，继而冲上，接球展开快攻。他妈的，翁晓民啐了一口，堵压过来。柳映江脚下斜抹，身姿疾摆，晃得翁晓民晕头转向，摔了一个屁墩，柳映江轻身跃开，插到了禁区左沿之后，向黄希乐睒了一眼。黄希乐心底一突，瞧这个情况，这小子莫非……柳映江扯开空档，摆出大力抽shè的mo yàng ，引来2名后卫，果然将球一搌，做出勺子助攻。球掠出一道穹弧，黄希乐心领神会地跑向落点，从容施shè，将球推进门中。

21分钟，温师院2∶0。

柳映江望向远处的孔畅。那从容的微笑之下，似乎掺杂了好几道意思，妙就妙在孔畅居然全读懂了。全场观众为之神往，连呼美妙。虽然是对手，这种表现已到了一种艺术的境界，不得不悠然品味。孔畅脸sè铁青，自从那个7号活跃开了以后，自己连球皮都没再沾到。他打的是右翼，特地让唐淑瑜站在这边，结果尽让她欣赏自己在无球散步。

这家伙jiu jing 什么来头，竟把6人帮的狠厉打法轻易缧绁了！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惊异。比赛继续，球又被阻隔在了中场，孔畅臆生邪火，吼道：“妈的，不会给我分球，顶上去接应啊！”正在护球的汪海波大悟，把球分到右路，疾冲入禁区，待接队长的传中。孔畅沿线运上，他力量、技术兼备，这下底传中最是拿手好戏，那突破势道凌厉，陈杰被硬生生挤开，褚兵更是踬仆在地，正当最后传中之际，柳映江砉的一下袭来，扬脚隔挡。孔畅虚晃一脚，向前再行跋出，柳映江早已窥透，攲身卧撩，将孔畅双脚之间的球劘下，再斡身大力传出，恰好瞄准了金骁一点。后者风一般撇下包暑旻、翁晓民，形成单刀之势，把申荻飞也晃过了，轻轻将球磕入门中。

31分钟，温师院3∶0。

7号……这个人竟强到了这种地步，依孔畅久混足坛的阅历，都从未见过。唐淑瑜就在旁边，自己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让对手截断，形成反击的突破口，并最终导致失球。而且无论谁都已看出，这一球把温职院击溃了。“呵呵，挺行嘛！”孔畅拍了拍柳映江的肩膀，又一拳捣向他的胸口，看似随意，其实已含上了沉力。但是一捣之下，才发现对方就像一堵墙似的，撼之不动。

孔畅皮笑肉不笑：“朋友，太狠了吧！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肯留吗？”柳映江目光冷冽，耸肩说道：“Well,?”（好吧，那我让你一只右脚，这样够吗？）孔畅愣住，只待唐淑瑜译给他听了，才明白过来。这个几乎矮自己一个头的小毛孩子，竟能这样嚣张！？周边的学生也全明白了，迅速将这妙句风靡开来，全场皆知。

柳映江言出而践，右足再不碰球，饶是如此，或传或停或带或shè，各项技术仍是娴熟不滞。他越是出彩，就越是把6人帮的光环剖个干净。再以一脚似前实后的传球，骗倒何郝林，彭国彪赶上沉猛一shè，呼啸的打在立柱上后，弹入网中。

42分钟，温师院4∶0。

这种从未遇过的奇耻大辱，直恨得他们迸眦裂牙。开球之后，孔畅见柳映江又来招惹，猛然兜起一脚，连球带腿朝他的小腹扫去。柳映江闷哼一声，捂肚摔在地上。每一个人都看出他的故意踢人，那学生裁判却不敢吹哨，任由孔畅做出越位助攻，汪海波把球打入门中。

44分钟，温职院1∶4。

连本院学生都已看不下去，几名教师斥责起来。温师院队员攒紧拳头，对手越是技不如人，就越是不断用小动作，而且越来越是下滥，越来越是粗野。这时按捺不住怒火，要跟这些混蛋狠狠干上一架。柳映江缓缓站起，双臂张开拦住队友，上前制问裁判。该生听不太懂，只明白了“红牌”一词，转头看向一脸凶恶的孔畅，当真左右为难之至。柳映江不再理他，走到唐淑瑜面前，指向孔畅，示意她过去翻译。

“你们在场上的表现，可谓破绽百出。我只有一只脚，却懂得怎么样踢球；你们虽有两只脚，却不懂得怎么样踢球。所以，不是我以一只脚胜过你们两只脚，而是我一只脚胜过你们没有脚。

“看到别人的本领强过自己，不知何谓拜学，反而想着毁灭别人，这就是你们认为维护人xing尊严的方式吗？这是野兽的行为。足球是一项美丽的运动，展示人xing灵魂的最佳渠道，它起源于中国，可是中国却很孱弱，为什么？在你们的身上，我就看出了问题，至高无上的裁判权威可以被剥夺，打击对手士气的堂堂技艺可以替成恫喝。足球的魅力在于它具有人人平等的意识，而你们却自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为了虚荣和私利，不断污染足球！你们之前没有受过人伦教育，今ri就由我来教育。若是要dǎ jià ，只管放手过来，但是失去人心的不义之架，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打赢？”

唐淑瑜已拒绝翻译，这是陈倩译出来的。6人帮感受到了对手的凛傲之气，竟让自己身陷孤地，气焰立被芟除打溃。无论是技术、风范，柳映江都已率队完胜。世间自有公道，这句话并不是白讲的，只是被昏昧的人们忽略。施暴者固是恶劣，可受者的麻木懦弱，逆来顺受的脾xing，才是诱使施者良知泯灭的罪源。世风ri下，皆是拜之所赐，此为巨罪！国中不缺金玉良言，唯缺一股执行的信念和气势，具此两点，便无人可辱。一些居高临下，望似威俨的人物，只有站位比他更高，才理解这些小丑的卑劣滑稽。

柳映江振臂一挥：“Gameisover,let‘sgo!”黄希乐、金骁、彭国彪这3名主力，各自受了他的助攻，感觉既舒服又痛快，其他队员也由衷折服，经他一呼，10个人同时响应退场。温职院校长闻讯赶来，自知理亏，只求高老师卖个面子。高老师冷笑：“上得山多终遇虎，这帮人我只嫌jiào xun 迟了。你难道还指望他们，帮xué xiào 打足协杯，打高校联赛？”说着一指步前城，“这人才是你们值得挖掘的dui xiàng ！”

步前城心头一热，这个素未谋面的长者，竟会这等看重自己！而他带领的一干学生个个英气飒然，将见人咬人的6人帮不战而屈之。这一场对峙，让他心下痛快极了。其实痛快的何止独他，亦包括了校中多数师生。可笑他们那个装腔作势，处处维持高风形象，浑不知就是自找绝路。温师院已经不屑再顾，高老师：“你们不必得意，能对付这些人不算本事，真正的厉害角sè，到了全国大赛才会碰见。那可是实扎实打的本领技术，才值得尽兴一争！”说着看向步前城，“年青人，来踢球吧。至少，它能把你的心境释放开来。而且你很有潜力，假以时ri，或可成就大器！如果……我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

一干老校脚都张目结舌，领队居然会这样当面夸奖一个人！陈倩呵呵笑道：“步同学，你真该荣幸一下。这位老师嘴里可没多少蜜糖，他说你好，那就真好了！”高老师咳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好了，如果不影响学业，你就试着练练。我们……在足协杯中再见。”言毕便和一帮学生离开。诸葛未来沉思恍闻，坐在远处的石阶上一动不动，高老师知她心意紊乱，已渐临变型的关头，这时不敢触扰，只让苏芸、陈倩留下陪她，诸葛未来轻笑拒之，称要独自安静。众人也不便拂她意思，这光天化ri之下，也出不了什么问题，当即随她意思。

返校途中，高老师试问：“那个步前城，若来踢球的话，却是打什么位置？”众位校脚纷答，前、中、后三个位置，都被说遍。高老师沉默半晌，又询问柳映江，两人以目光试探，忽而均自一笑。高老师拿笔写于掌心，再递给柳映江，他也随手写了。二人对掌一摊，众人看到高老师写着“守门”，柳映江则写着“GK”。

球场人群稀散而去，不时出现一个形态寒碜的老人，左手拖着一个白sè塑袋，右手掣着一把钳子，佝偻着身子，缓缓收掇球场上的空瓶瘪罐。走到了诸葛未来身前，木讷的眼光询问，她手中快喝完的饮料瓶，是否扔掉。诸葛未来顺手一扔，却没投入袋口，叭的一声掉在地上。

老人的目光微愠，诸葛未来歉然一笑，弯腰拾了起来，放入袋中。老人叹息：“嗐，现在的大学生，真是……”诸葛未来苦笑：“我不是拾起来了么？”“嗯，拾起来，可是对我老人家这样子轻率，也不懂道歉。”诸葛未来哑然，问：“那我要怎么样？”老人呵呵笑道：“有心的话，帮我将cāo场上的瓶瓶罐罐都给捡了吧。”诸葛未来怫然不顾，转身即要走开。只听老人顾自嘀咕：“诸葛的后人，到了这个时代，也终于被湮没了吗？”诸葛未来愀然变sè，返身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诸葛？”老人打个哈欠，呷呷嘴说：“我不但知道你的姓氏，也明白你的夙志。”“什么夙志？”

老人缓缓说道：“当世足球，源于古代蹴鞠之道。今时国风暗弱，技艺不振，民众愤怨徒然四起，唯足协只顾阖目掩耳，自求功利，浑然不识觍耻，但尽荒荼前程之能事。觑其根本，也不该承之一人一协，而是粪墙时风，朽木世道，神州所蕴龙种，已然蜕化蝼蛄！扼叹之际，吾辈岂甘安禄，空做悲恸，本该励奋jing图，承祧先贤遗才，宏展鞠艺。若此，方光复始祖雄霸之气，匡扶中华正统之位。”

诸葛未来神sè霎变，老人睃了她半晌，微笑说：“你不觉得老头子在发疯发癫吗？”诸葛未来恪恭回答：“哪儿的话，老先生言之确凿，让我很是受教。”“呵呵，既如此，亦可证明你淤身藏洁，未成虎伥。嘿……不错，妙极，诸葛终于有后矣！”“您到底是什么人？”“我……你能不能先把瓶子给捡了？”诸葛未来接过袋钳，将场中拾个干净。老人点头说：“很好，再一起去温大拣吧。”诸葛未来允然照办。事完之后，老人又说：“明ri下午，你再过来帮我捡。”诸葛未来听了脸现微疑，老人冷笑：“无偿为老人家做几天劳力，也不算怎么委屈你吧？”诸葛未来心中一凛，急忙答应下来。

次ri，温师院迎战来访的客队——中国农业银行。农行聘请了不少社会上的好手，高老师按下白驹、柳映江两大王牌，其余主力尽数登场，排出了3—2—3—2。门将：李亚，后卫：周云灿、冯凯、戴松，后腰：彭国彪、董成宾，中场：陈杰、王阵、沈叶，前锋：黄希乐、金骁。陈倩、苏芸对视一眼，今天一个新生也不肯派出，多半也是刻意的安排，而最令人在意的事情，无疑是中场的王阵和沈叶，这对极不投缘的冤家组合，队友们自打相识以来，几乎就从未见他俩有过对话，本次联袂首发，又会上演怎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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