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救赎之路

如果缺点是影子，什么情况下，人才会没有影子？一，头顶烈日，二，生活在黑暗里。

南宫雀自然是前者，无论什么时候，在他的头上始终有着无可逾越的关卡，在地球的时候，昭皇就是他的梦魇，哪怕来到了无尽世界，他也依旧不是同辈里最顶尖的人。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那般完美，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和目标的差距。

临圣，这道迈入九阶神灵的必经之路，宛若伊甸园中的苹果一样无时无刻不再诱惑着他。

自己的挚友兼对手已经达到这层境界十年，而自己却还在原地徘徊，舒心的安排更是让断掉了这层机遇。

“想要超越他么？”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以南宫雀的心境，这个世界能够影响他的东西不多了，而在这种时候影响他的存在，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他没有回答对方，唯恐一句话将自己置于对方设下的险境。

于圣人而言，是很少对他们这些“弱者”搞什么小动作的，但是万事都没有绝对，舒心也告诉过他，对方能够杀掉那么多人而不受到“天道”的影响，很可能使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你就是这些案件的始作俑者么？”

南宫雀不动声色，精神力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探查目标的所在位置。

“只有实现别人的愿望，我才能回想起我的身份。”

脑海中在此传来了那个声音，完成别人内心深处的愿望，这是祂在这段时间所做的事，祂就像是个战场中的幽灵，夜以继日的完成这份机械式的工作。

梅洛的愿望是结束这场战争，其他人的愿望也是类似，祂只是将这些在这些人看来不切实际的愿望一一实现了而已。

只要让参与战争的所有人死亡，那么战争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世界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和平。

虽然残酷，但是对祂而言这并不是不能做到的事。

因为在那个名为乐于吕的人口中，他便是无所不能的圣人。

无所不能之人，注定是要为其他人实现愿望的，不是么？

实现愿望，是功德成圣么？

南宫雀依旧没有放弃，从对方所透露出的话语中分析着情报。

在这个世上，成圣方法大体三种，第一种是以力证道，第二种则是斩三尸，至于第三种，也是最弱的一种，便是功德成圣。

和前两种相比，第三种方法成就的圣人只是水货，但是这种成圣的人也最多。

所谓功德，便是生命顺应天道，也就是显生在地球所制定的规则下得到的馈赠，可以说是显生之力的阉割版本，舒心的轮回法则便是这种情况，所分下来的功德越多，舒心的实力上限就会越小。

但这样无疑会以最快速度让生命迈入巅峰，而且没有被九死一生、精神分裂种种副作用。

而这位重创的圣人实现其他人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功德！

南宫雀灵光一闪，想到了这层可能性，别看对方对万界联盟和终焉阵营的士兵展开无差别的屠戮，可实际上却一定程度促进了两大阵营的冲突爆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方顺应了命运的需求。

“你想超越那个人么？”

“祂”没有理会南宫雀的所思所想，重复着对方的心理愿望。

他看得到南宫雀内心的那道身影，是叫秋月白么？只要杀了他，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吧，真不知道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能够让瓶中的“水”多出多少。

祂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别看外表是这么的接地气，但这却是货真价实的神器，能够储存功德，等到集满这个瓶子的时候，便是他真正恢复记忆的时候。

实现愿望自然需要支付代价，至于这份代价，就是他们死后的一切。

尸体，乃至科技文明，最终化为瓶中之水，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那些被判定为神隐的军队祂也没有浪费，在击杀他们之后，全都化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不过眼下瓶中之水也仅仅是不到三分之一，距离完全填满还差的很远，哪怕加上了功德也是杯水车薪。

“你要实现愿望么？想要杀了秋月白么？”

祂再问一次，不加掩饰的贪婪让南宫雀想起什么大餐。

“想……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

南宫雀挥动手中的剑，看向那团朦胧的身影，眼中的理智始终不曾动摇。

之所以故意做出一副受对方影响的样子，就是为了确定对方的未知，而随着自己这道“大餐”的内心混乱，对方势必会露出马脚。

于那些普通神阶来说这样的马脚没什么，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可是联盟三巨头之一，号称是剑神的南宫雀啊。

圣人也是人，也会受到诱导，从而踏入陷阱。

剑意没入环绕“祂”周身的迷雾中，没有任何变化，然而南宫雀的剑同样也没有结束。

“我想要超越的人，并不是秋月白，而是昭皇，如果你能让他苏醒的话，那就试一试吧。”

南宫雀从来没有嫉恨过秋月白，他只是憎恨停滞不前的他自己，如果他提升的速度能够更快一点，这样是不是能够在无尽之争开始之前杀掉昭皇。

“杀掉了那个叫秋月白的人之后，再把你给杀掉吧。”

祂的反应比寻常神阶都要慢很多，一段时间后才反应过来，扭头就走，将背部暴露出来，完全没有和南宫雀战斗下去的意图。

南宫雀抓住机会不断进攻，结果刺出来的剑连对方的身体都没能穿过。

意识到这样下去可能毫无作用的南宫雀沉默，这就是圣人么？

这不单单是一种超然物外，更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三言两语便对一个人的生命做出审判，丝毫不会理会对方存在的意义，一切只为了自己。

由于上个时代他们和圣人差距太大，因此南宫雀不清楚圣人的本质，如今他才看到了对方的险恶用心。

这种披着伪善的外衣毫无所觉行使着恶事的人，甚至比纯粹的恶更让人恶心。

但是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对方确实存在着某方面的异常，这也让南宫雀意识到他的胜算并不是零。

“你也用剑么？”

这时候，未知的圣人才看到南宫雀手中的铁剑，仿佛想起了什么，复述起曾经某个人对他所说的话。

似乎是有了战斗的兴趣瓶中的水从瓶口探出，化为了水剑。

也？

南宫雀依旧没有停下思考，纵观无尽世界历史，圣人很少，用剑的圣人那就更少了。

圣人的名单只有亲手关押他们的龙鸣以及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后土知晓，随着他们的死亡，这份名单就转到了龙绝和舒心身上。

在作战会议开始之前，双王也说过一些难缠的圣人，然而没有和他说过有哪位是用剑的。

也就是说，在圣人之中，这也是最弱的那种，只配被龙鸣等人记录和名字。

而公认的剑道最强圣人便是南宫雀的前世孔周，哪怕上个时代拥有跨越到极道圣人潜力的流风川也是用剑，人们也没想过他会夺走孔周剑道第一的宝座。

在这个世界，纯粹的剑修，甚至比纯粹的体修更少。

剑刃王座上，龙绝皱了皱眉头，总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南宫雀的一剑，被对方轻松挑飞，无数剑意如流火一般残留在漆黑的宇宙，久久不能散去。

一个剑，什么时候剑才会脱手？

当然是没有手的时候。

在铁剑被挑飞的时候，南宫雀的双手便已经不复存在，不只是手，他的手臂，肩膀，乃至身体都不翼而飞。

剑意无声无息的瓦解了他的一切武装，以神性都来不及恢复的速度将他的身体撕成粉碎。

哪怕是孔周转世的南宫雀，在圣人面前依旧没有还手之力。

“不够。”

对方回味了一下之前的韵味，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就是这份评价于正在恢复的南宫雀而言就像是二重打击，将他的心境完全打乱。

撕碎南宫雀，让这位未知圣人的感知变得敏锐了一些，祂看向位于星空战场最中心的王座，那里似乎有祂所追寻的剑意。

内心在实现愿望和战斗中徘徊不定，在外部的表现就是祂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这段时间里，南宫雀已经恢复过来，对方能够在一瞬间瓦解他的防御，摧毁他的躯体，但并没有直接杀死他的能力。

而且这一次，他并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

不知不觉间，终焉阵营和万界联盟的顶尖高手已经将对方团团围住，双方各自施展出其后双王交给他们的封印术，封锁了对方的行动。

看着这些人出现，南宫雀内心松了一口气，和对方想的不同，在南宫雀听到对方声音的刹那便解开了舒心留在他身上的加护，并以多宝剑鞘作为隐藏，以至于对方没有发现。

只要信号发生出去，舒心便能得知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迅速派出人手对未知圣人进行堵截。

至于终焉阵营的人为什么会过来，这还用说么，南宫雀所在的未知依旧在星空战场的范围内，自家地盘发生了事件，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以身为饵，这才是南宫雀拖延至今的根本目的，伴随着联盟方向闪过的一阵光芒，未知圣人的不死身，被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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