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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变岁月之布衣天子

第115章 固执己见死党怨 一意孤行树威严

甄丰、甄寻父子被处死,王莽并没有安心,反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忧虑更多的反叛。

“甄丰、甄寻:

你们这两个叛逆!你们父子两人,朕对你们,是恩重如山,给予你们无上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为什么你们父子,要忘恩负义,结党营私,阴谋作乱,反叛朕呢?

都怪朕太仁慈宽厚啊!

朕作为皇帝,对亲近大臣的要求,不够严格,缺乏皇帝应该有的严厉啊!

都怪朕太过仁慈,平时的权威运用不够,对部属太过宽容,他们才敢于反叛朕啊!

朕的当务之急,就是要重振皇帝的权威,以严刑峻法,去控制大臣,必须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王莽在心中暗暗打算道。

“朕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先贤们会深藏不露,不肯以真实面目示人。

原来,先贤圣君们这样做,是为了树立君王的权威,威慑臣子啊!”

王莽想到这一些,就迅速行动起来。

王莽的身材较矮,身高只有七尺五寸左右。他幼年丧父,家境败落,遭受家族兄弟以及外人歧视的经历,形成了他自卑自傲的个性。

狂妄自大与自轻自贱的个性,常常矛盾地占据在王莽的心里,当初进宫做官以后,王莽就一直非常敬慕表哥汉成帝的威严气概,作为效仿的榜样。

登基以后,王莽自我猜度,觉得自己的外貌,不足以显示皇帝威严,威慑臣子,让大臣们产生敬畏。

于是,为了展现他这个新王朝皇帝的威严,王莽开始修饰自己的外观相貌。

王莽最最喜欢的,就是头上戴着一顶,自己设计的高高的云冠,脚上爱穿一种厚底履。他还经常用硬硬的锦鸡羽毛,去装饰他自己的龙袍。

经过这样的精心装饰打扮以后,王莽的自我感觉,日趋良好,常常给大臣侍卫们一种高大魁梧,威风凛凛,飘飘欲仙的感觉。

平时走路和站立,王莽也喜欢昂首挺胸,居高临下地环视远方,显得不怒而威。

大臣们慑于王莽的冷酷严厉,奏事之时,都常常战战兢兢,低下头去,不敢伸直腰脊,仰视王莽。

凡是在朝堂公开提出不同意见,不顺从皇帝意见的,王莽都认为损害了皇帝威严,不顺从皇帝的旨意,常常冠冕堂皇地寻找各种借口,痛斥大臣冒犯皇帝的言行,不客气地予以严厉训斥和惩处。

甄丰、甄寻父子的案件以后,大臣担心祸从口出,更是噤若寒蝉,唯唯诺诺,没有谁敢再提出反对意见。

见大臣们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十分畏惧,表示敬仰,王莽暗暗得意。

有一个小官员王如,由于具有一种特殊的技艺,受到王莽的重用和亲信,而在黄门待诏备用。

因为王如经常接近王莽的缘故,因此,王如对王莽的脾气和模样,可说是了如指掌,十分熟悉。

有一个外臣王垚,从未亲自见过皇帝的真面目。

王垚心里十分好奇,一天遇见王如,就在私下里,向待诏王如打听起王莽的音容笑貌。

王垚对王如说道:

“臣一直十分仰慕陛下的天颜,可恨臣官职低微,一直无缘见识陛下的天颜,臣深以为憾。

阁下亲自侍奉陛下,随侍皇帝,想来一顶深知陛下的天颜。

待诏大人,麻烦你为在下描述一下陛下的模样,臣如果有缘得见,那就是天大的喜讯了。”

待诏王如不假思索,带着有些侮慢的语气,对外臣王垚说道:

“皇帝陛下也是一个凡人的模样,泯然众人,不值得盲目崇拜。

陛下是一个具有鸱眼、虎口、豺狼之声的圣君。从相貌上看,陛下能够吃人,也可能会被人所吃。”

问话者王垚暗喜,觉得鸿运到了。

回去以后,王垚急忙书写亲启密奏,向王莽告发了待诏王如侮慢皇帝的事情。

王莽得到报告,勃然大怒,非常生气,立即下令,处死了待诏王如,将告发者王垚,封为了关内侯。

王莽幼年,父亲王曼早逝,受到王家叔伯兄弟的歧视,一直一来,对他自己的相貌,就不太自信,有些自卑。

经历这件事以后,王莽越发觉得,如果被臣下私下品评皇帝的相貌言行,有伤皇帝的威严。

从此以后,王莽不再与部下的大臣将领,面对面地讨论政事了,而是故作神秘,常常隐蔽在云母的屏面之后,接见群臣,以免群臣谋害自己,窥察自己的心意。

除了特别亲信以外的三公四辅大臣、皇亲国戚以外,很少有臣子,能再见到王莽的真实容貌了。

清除掉大臣中像甄丰、甄寻父子那样的异己分子,王莽不仅没有安心,反而越发焦虑。

王莽时常担心部下的大臣们,仿效自己当初夺权的模式,反叛篡位。

“朕的宝座,来自于上天的眷顾,慷慨的赐予。难道是那些凡夫俗子,村野匹夫,能够侥幸获得的吗?”

经历不断发生的反叛,王莽觉得很有必要,大力宣传自己的宝座,来自于上天神授,其他人不得觊觎:

“朕一定要在朝廷上下,掀起一场浩浩荡荡的,崇拜神仙圣贤,宣扬君权神授的运动,以表明朕即位皇帝的合法性。”

王莽一直重视舆论的导向,主意打定以后,他就不肯消停了。

方士苏乐,摸透了皇帝的心思,适时建议王莽道:

“陛下:

臣以为,朝廷应该专门兴建一座八风台,来祭祀天神;在金銮宝殿上,种植五色秫粟,用于祈神!

如此,何愁上天不保佑呢?”

王莽坚信不疑。

为了表现得慎重其事,在播种之前,王莽还下令,用煮玉的水,先行进行泡养,然后再进行种植。

计算起来,种植一斛五色秫粟的成本,竟然要用上黄金二十四两。

国库的财富,百姓的血汗,就这样被王莽的祈神维稳运动,渐渐地耗费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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