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6 为了沈曼，翻脸
和元华的竞争，说白了就是掠夺。
周佑霆已经拿到了开发权，就差临门一脚，?横遭季南天的截胡。
季南天的做法，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但商场就战场，谁在乎过程？大家能记住的，只是胜利者。
再者，季南天背后是四季集团，自带光环。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四季集团参与的竞争，就应该立于不败之地，谁敢跟它抢食，就等于找死。
这也就是为何，季南天抢周佑霆的项目，能抢的那么理直气壮。
四季集团作为占绝对优势的一方，其董事会成员和股东，谁不乐见其成？就算背后吐槽季南天做事不地道，等到口袋里的钱暴涨，他们最感谢的，依然是这位少东家。
但季寒城不同。
他戳穿了大哥的伪善面具。
不，他连伪善都懒得，赤果果在背后给元华插了一刀。
“大哥对打赢元华，有几分把握？”
这话问出口，可不是关切。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季寒城的讽刺意味。
季朗坤瞥了眼，“竞争有输有赢，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你大哥接管项目以来，做出的成果有目共睹，这一点你不是也认可？”
季南天微微一笑，他喝了口手边的水，“元华是劲敌，着眼江都，能和四季抗衡的，不过区区这么几家。周佑霆近年来扩大事业版图，已经不满足于房产，他陆续开发了电子产业和高新技术，元华要是主攻一个方向，的确是佼佼者，但他力量分散，资金和资源难免欠缺，四季在这个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我想，输赢不难猜测。”
季南天对自己的计划很自信。
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次周佑霆被他捏得死死的。
季寒城的讽刺，他可以一笑而过，至于谁能笑到最后，还要等时间来证明。
“这么说，大哥有十足的把握，打败元华？”季寒城啜饮茶水，恣意从容。
话赶话，季南天已经不能再谦虚，“董事长刚才说，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但我想，以四季的实力，加上诸位的通力合作——哦，你现在回来了，等于给竞争注入了新鲜动力。综合来说，我不认为四季有输掉的理由。”
季南天一番解释，说的也是在情在理，而且他巧妙的把整个董事局都扯了进来。
赢了，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输了，也是大家共同的责任。
季寒城唇尾上扬，大哥这几年确实更加精明了。
“我不了解这个项目的进度，就不插手了，预祝副总裁和诸位董旗开得胜。”
会议结束。
季朗坤单独喊了季寒城，“你来我办公室。”
窗明几净，复古又奢华的顶层办公室，窗外是浩渺天空，低头是城市的摩天大楼。
季朗坤推开椅子坐进去，目光深沉，“寒城，你在会议上公开跟你大哥对着干，你想干什么？这个项目是你大哥极力争取的，他为了公司更上一层楼，做出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刚回来还不了解情况，就对他指桑骂槐，让董事们怎么想？让你大哥的面子往哪儿放？”
季寒城坐在他对面。
父亲的长篇大论，显然是憋了许久的结果，中间连换气的停顿都没有。
“董事长觉得，他的做法值得提倡？”
连爸都不叫了，直接称呼职位。
“你……”季朗坤粗粗吐纳一口气，“在商言商！商场就是这样，你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评断他的行为。要说手段和策略，你比他更绝！”
季寒城不接这个话茬，他手指在桌上画了两个圆圈，元华和四季。
“董事长想想，这些年元华养精蓄锐，做了什么事？”
季朗坤想纠正他的称呼，闷着一口气，没说，语气不善的冷笑，“考我？”
“元华先是开发了娱乐场，打开了纯商业模式，接着推出经济适用房，吃了一顿红头福利，再后来，周佑霆买了响河商街，搁置了两年才开发，不早不晚，赶上了江都推广创业，下放了一百多个亿给商户，房价当年涨幅突破28%，周佑霆坐收渔利。今年初，元华建造养老住房，他的项目刚开始，文件又下来了，全国推广养老福利……”
说到这里，季寒城不再继续。
他安静看着父亲的脸。
季朗坤的表情，已然不是刚才的义愤填膺，他目光幽深老辣，半眯时更见多年商场积蓄的敏锐。
也顾不得跟儿子的恩怨，他坦诚低喃，“这么说，周佑霆上面有人。”
如若不然，他怎么能精准把握住每一次的红利？
甚至比四季集团还要反应迅速？
四季集团推出的几个楼盘，也沾了文件的光，但那都是季朗坤和季寒城的人脉带来的资源。
同理，周佑霆也有自己的资源。
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干净清白。
季寒城手指在两个圆圈之间，划了一道线，“大哥如果不插手元华，我们或许还能相安无事，但现在……”
他戳破其中一个圆形。
“你觉得。周佑霆和他背后那些人，会坐以待毙吗？”
季朗坤闷哼一声。
他双手叠放，手肘架在花梨木桌上，金色婚戒在阳光下闪耀，那双眼睛更加深不可测。
“我联系几个人，避免发生不愉快。”
自古以来，商业都跟当局有着不可分割的纠葛，不管主动还是被动，总要卷入复杂的局势。
四季有今天，人脉自然是不缺的。
但人人自危的当今，到底不如以前放得开。
季寒城抹掉桌上的圆圈，颔首，“倒是可以试试，希望还来得及。”
“你站住。”
儿子说完公事就要走，季朗坤冷声喊住他。
季寒城停下脚步，“董事长还有什么事？”
“董事长？怎么？现在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了？你上次在雅苑，为了沈曼，跟我翻脸，是不是觉得集团离开你不行？”
他就差没说蹬鼻子上脸这句话。
季寒城笑道，“目前看来，好像离开我，集团也不会有影响。这几天疯传我在美国被人杀了，公司不也好好的？董事长也满面红光，看来心情挺好。”
季朗坤“啪嗒”将文件夹摔在桌上，“你倒是敢说！行，那就说说吧，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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