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

“施主，您是想到了什么吗？”彻静有些不解。

林克指着那块石碑，一言不发。

彻静顺着林克指的方向看过去，思索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其余人颇有些不解。

“石碑……”彻静有些惊喜，“我知道了，影子！”

太阳不偏不倚地处在正中间，说明此时是正午。郝塄又处于东半球的西北部。通过季节、光照、地点和时间，林克一行人就能推测出东方的方向。

“苹果树通常在夏末到秋天结实。”林克轻轻一跃，摘下一颗红彤彤的苹果，用力咬了一口，“夏短东长。通过气温和影子的长度来看，此时应该是夏末。”

“那么就可以通过影子来判断方向了吧。”彻静道。

“没错。”林克折下一根树枝，确认影子不存在任何问题之后，用手指着一个地方道，“那里，是东方。”

他身后的众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窃窃私语了一番。

“走吧！”彻静大喊道，就像传说里记载的摩西那样，带着他的民往何烈山走去。

……

踏上白细的软沙，就像遨游于奢靡的牛奶浴中，太阳无比晃眼，热的人汗流浃背。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们启程了一段时间后，太阳就正常地移动了，不过下落的速度要比现实快很多。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你们东方人的那些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林克从小就听过外婆讲述过一些来自东方的故事。

“你是指什么？”

“比如白鹿的传说，在森林之中能幻化成人形，它的鹿角上结了长生的果实。”

“那你们这里出现过巨龙吗？”彻静反问道。

“龙？”林克想了想，“也只是听人说见过，虽然也有一些相关的画卷，但是我具体没见过。”

彻静停下脚步，看了看远方从戈壁上空逐渐移动的星空，夜晚就要来临了，日夜的交替给这个不详之地总算是带来了那么几丝的生机。

“在我们的传说里，安朝的很多朝代之前曾经有一个神话的朝代。”彻静的声音因为他宝石法力带来的空灵感，在这片沙漠里显得十分悠扬，“在那个时候，神如同蝼蚁般行走在地上，人类只能蜷缩在山洞里瑟瑟发抖。第一道雷电劈下时，人类还不过是深渊口中的祭品。随着某个气师的觉醒，人类的力量才足以苟延残喘。”

“气？”

“抱歉，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气’了。你可以把他想象成是魔法师体内流淌的法力。”

彻静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他们就听到了狼嚎。

“嗷呜——”就像破旧的长笛在沙漠中回荡。

“悟远，帮我们点燃木棍吧。”

“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僧人走了出来。

只见他探手运气，似是有风破声响，面孔涨红——

吐气！

熊熊烈火竟直接从他口中喷出！

捡拾的苹果树树枝齐刷刷被点燃了，火焰烧起的那一瞬间，夜幕就降临。零星的火把在这片夜里显得格外耀眼。

“这就是气？”林克有些震惊。

彻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不是很常见吗？”

“这……”

还未等林克开口，彻静就说道：“接下来的几天，如果你还是打算和我们一队的话，那我来教你一些简单的‘气’吧。”

“好。”林克点点头，如果对方向他表达出了善意，他也愿意为对方付出一些。

“这便是缘分，感恩命运之鱼。”彻静呢喃道。

无言。

……

深夜。

夜实在是太暗了，以至于就算高举火把也看不清远方。

“你们东方人都会预言吗？”马尔巴士这段时间没有出现过，就算平时觉得它有些烦，但此刻除了彻静等人在林克身边，林克还是有点无聊。

“有专门的算命家。”彻静道，“但他们活得并不长久。”

“这样啊。”

“嗯。”

重归平静。

僵持了一会，彻静打破了沉默。

“你为什么要来这座塔？”

“我吗？”林克愣了一下，“嗯……来到这里并非我的本意……因为一些意外，我必须爬上最高的顶端。我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腿疾，她叫我温柔地对待世界。我不想连她这么温暖的人也要遭受疾病的痛苦，只能爬上那里，我就可以为她治病了吧。”

还有一个内心的理由，是马尔巴士用血肉告诉林克的：

微小的善意在巨大的恶意面前显得无比脆弱。

林克要爬到顶端，在暴风雨中举刀对祂怒吼：

为什么要创造一个有罪恶和痛苦存在的世界！

“施主你是个有缘人。”彻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年发了大水，百姓颗粒无收，民不聊生。我的父母因为无法抚养我，把我送到了寺庙。”

“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父告诉我的。每个进入寺庙的人都会有一个进门师父，在进门师父之上还有一个大师父，他是整个寺庙的掌舵人。每个僧人在成年之前的一年，可以测试自己是否拥有学习‘气’的天赋。有能力的人可以成为气师。大师父为我取了法号，名为‘彻静’，希望我能在人世喧嚣里守得内心一方平静的含义。”

狼的嚎叫在这片寂静里显得格外凄伤。

“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才觉醒了脉象。大师父却告诉我在古典中，这叫大器晚成。”

“大器晚成……”林克默念道。

“我习得了天阳拳法和青云步，在大师父每日的训诫之下，又成了纯阳铁身。大师父告诉我，这还不够，我只是在肉体上拥有了对抗强者的力量，却没有属于弱者的‘觉悟’。他叫我带着他的弟子们来到这座塔，寻求心灵的飞升。”

“弱者的觉悟……”

这些东方人说的话还真是含蓄，总是话里有话。

夜晚就要结束了。

野狼的呼叫也渐渐减少，整个世界随着太阳的升起明亮起来。

“师兄，你快看那里！”

一名僧人焦急地指着上空——

“那里有三颗太阳！”

(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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