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世生

“额哈哈哈”保罗的狂笑完全没有因为榭寂笙的到来而停下，榭寂笙并没有责怪他，反而是十分感兴趣的看着保罗狰狞的面孔。

“大哥！你怎么把他杀了！你把他杀了谁给我们吃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为我们想想，真是个自私鬼！”

“啪！”榭寂笙手中猛的伸出一根藤蔓长鞭，狂风一般抽在那两个小孩的腰间，清脆的骨折声，肌肉被扯碎声，残破的躯体打在墙壁上发出的闷响，一瞬间爆发在阴暗肮脏的小巷子里。

“啊！怪物，快跑啊！”本来一群跟在保罗后面的跟屁虫瞬间向着各个角落一溜烟的跑得没影，只留下刚刚责怪保罗那两个小孩子碎成两半的尸体，脸上还挂着责怪保罗的愤怒。

“呵呵……啊哈哈”保罗笑的有些喘不上气来，眼中透过疯狂，看着那被血色染红的生活了多年的小巷子，被打成肉末的两个人他都认识，或多或少都跟着保罗干过些敲诈勒索的事情，此时突然间变成糊在墙上的染料，保罗更兴奋了。

“你还能冷静的下来吗？”榭寂笙淡淡的问道，看着周围所有围观的贫民全部跑开之后，站到了保罗的面前。

“父亲……母亲……你们，你们是对的……”保罗喃喃自语着，眼中多年不见的泪水非常清澈，划过他那张脏脏的脸蛋，掉落在地上的污水里。

“你不是说没见过父母吗？”

“我在撒谎……”保罗留着泪，泪中喊着血色，半张脸都涂满了富商的鲜血，双眼来回股东，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我父母本来是西方的贵族，常年和精灵打交道，精灵的一系列作为改变了他们……”保罗痴痴的说着，榭寂笙也没有打扰。

“他们说精灵是高贵的，比人类要纯洁，要优雅，他们说人类是不可救药的，我不信，我坚持叫他们带着我环游万圣国，那时候我还非常小……什么都不懂”

“到了这里之后，原本被父母迫害的平民也跟了过来，他们围在城里，城外，叫喊着让我父母赔他们的钱和死去平民的姓名。”

“城里的人知道他们平时作恶多端之后主动把他们捆绑起来扔到了城外，我父母他们……身首异处，临死前还喊着，肮脏的平民，他们的梦想就是死后回归精灵神恩薇的怀抱，他们死不悔改……”

保罗痛苦的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脑袋，眼中泪水磅礴。

“我逃走了，因为父母的恶行，因为他们草菅人命，我逃走了，看着他们被活活打死，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但是我不知道！”保罗一下子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紧紧盯着榭寂笙。

“我不知道，那些平民会为了钱去贩卖自己的子女，我更不知道！那些平民会为了一点点食物把情报卖给矮人，让精灵和矮人之间发生大战，死伤惨重！我和我父母争吵，我愿意相信他们说的一切！我相信人类！”

保罗的声音开始颤抖，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到地面上，想要把地板砸出一个大洞。

“我不相信，我坚信人类是绝对正确的……”

“人类之中不乏善者，但是更多的，是作恶多端的恶人”榭寂笙淡淡说道。

“是啊……人类”保罗的头再次沉下去，榭寂笙看不到他的表情，轻轻把手伏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之后，保罗原本肮脏的肩膀竟然一下变得干净起来，无法被世间污秽沾染的榭寂笙就连拍打一下似乎都能净化污浊。

“请您！请您带我走吧，我愿意跟着您，我不想再做人类了……”保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起头，眼中唯有榭寂笙，那目光简直要烧穿榭寂笙的面纱，如此的炽热。

“真是可怜”榭寂笙看着保罗的眼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还有绝望，就仿佛是在神韵森林中燃烧的大火和爆炸一样，如此耀眼，如此坚决。

“轰……”旁边的街道突然发生大爆炸，几个士兵全身被炸得破破烂烂得飞了出来，要知道这里可是贫民窟的最深层。

“大爷……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卫兵瘫倒在地上，他的一双腿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甚至其中一只已经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不用多说，这人的腿已经没法要了。

眼中看着熟悉，榭寂笙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原先在旅馆下叫骂打杂的那几个卫兵中的一个。

爆炸的火光里，卡拉亚黝黑健壮的身躯缓缓浮现，手中抓着一小袋金币，随手一扔，扔到了那名士兵的脸上，那士兵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榭寂笙看了一眼卡拉亚，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榭寂笙只是让卡拉亚去城中看看，没有榭寂笙的命令卡拉亚绝对不会冒然出手，除非……这几个士兵好巧不巧的正好招惹到卡拉亚的头上。

卡拉亚指着这几名士兵，又指了指扔过去的小袋金币，榭寂笙转头走向那名士兵。

“你们在贫民窟里干什么？”

“饶命……饶命，我们是来……收钱的，例行公事”

“啪！”榭寂笙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原本就已经像破布一样的士兵再一次被扇到墙上，脸肿的更大了。

“来贫民窟收钱？”榭寂笙有些愤怒，为什么这些人都把自己当做是傻子。

趁着这名士兵还没有彻底昏过去，榭寂笙一脚踢在这名士兵的肚子上，士兵瞬间清醒了。

“我们……收贫民的钱……喝酒，抓人……卖给商人…做劳动力”士兵的脸已经肿的说不出来话，一只眼睛被厚厚鼓起的眼皮彻底盖住，另外一只眼睛还能露出一条小缝。

“保罗……”榭寂笙叫了一声，身后已经差不多冷静下来抹着眼泪的保罗慢慢抽泣着走了过来。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亲自杀了这名士兵，第二，我去杀了贫民窟里所有的贫民，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带你走，但你一定要选一个”

榭寂笙的手掌慢慢生长出一根短矛，交到保罗的手中，保罗没有丝毫的迟疑就抓过了短矛。

“咔嚓！”一声闷响，短矛把这名士兵捅了个透心凉，血液顺着短矛流了出来，留到地上混入污水，无处不在的污水此时变得更加肮脏。

拔出短矛，保罗狂怒着再一次将短矛插入士兵的脑袋，这一次，士兵已经被摧残的面目全非，甚至不算一具全尸，白花花的脑浆糊在墙上，又连续几次拔出短矛，插入短矛，这名士兵的躯体瞬间变成马蜂窝，被保罗一次次的穿插搞得千疮百孔，哪怕是这样，保罗依旧没有觉得解气。

“我选择第二条”扔掉短矛，保罗抬起了头淡淡的说道，而榭寂笙慢慢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我选择第二条，让你杀光所有的贫民！肮脏的贫民！”保罗怒吼着，一字一字清晰的在贫民窟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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