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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锦衣卫)

第69章 第 69 章

郁荷走进客栈后见柳元尚直接快步往楼上走,只好自个去找掌柜。

她往掌柜所在的柜台方向移步的同时,一位坐在大厅靠窗桌前的青年男子也不急不缓地起身上楼。

看似不经意地跟上柳元尚的步伐,然后快速小声说道:“我们大人让你假装不知道他在此地,让你暂且不要跟郁姑娘说任何事。”

男子说完后带着威胁的凶狠余光紧紧瞟向柳元尚,直等到他小声说了个‘可以’后才将目光移开,继续走上三楼阶梯。

等男子消失在楼角后柳元尚走到二楼走廊围栏边,低头去看楼下大厅里正跟掌柜说话的郁荷。

郁荷解释了好一会,掌柜才犹犹豫豫地将门牌钥匙递给她,看起来好像仍然有些不相信她跟前几天向他续房的人是同一个人。

当时郁荷没想过会转回来,便将凭据留给了柳元尚,这明明是他用凭据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却劳她费力解释许久。

这让她着实气恼,上楼后便悄悄瞪了眼仍然站在围栏边的柳元尚,暂且不想跟他说话,直接走至走廊尽头打开房门进屋,梳洗换了身干净衣裳后拿起桌上的地图琢磨接下来该如何。

然而瞧着所剩无几的钱袋,她半晌也想不出个妥当上策来,于是拎着地图去找柳元尚。

此刻柳元尚早已进了房间,双手枕头躺在窗边的藤椅上,紧闭双眼似在熟睡。

郁荷进屋后将地图放到桌上,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然后看向藤椅上的柳元尚。

确切地说,是看向他身后挂在藤椅上的包袱。

她记得之前将包袱里的银两拿走时,里面有几样稀奇古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东西,若是拿去典当应该值不少银两。

许是她进屋后一直没动静,而目光又太热切,柳元尚虽闭着眼,竟也感觉被盯得不自在。

他于是不再装睡,睁眼去看郁荷,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包袱看,觉得她必定在想什么坏主意。

趁着郁荷目光全移到他身上之前,他的面容彻底冷峻下来,眼底隐约带有愠怒之色。

郁荷见状不大敢与他直视,便缓缓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继续看向他身后的包袱。

柳元尚见她生了惧意后竟还在打包袱的主意,心里倒觉得好笑,便从藤椅上站起来挡住她的视线,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道:“我为了帮你才带你离开京城,你却恩将仇报给我下毒,你当时说的那些理由,并不足以说服我取消用门规教训你。”

“你既然敢转回来,想必已经准备了万全的说辞,不妨说来听听,让我看看能否谅解你的行为。”

郁荷的确早就想好了让柳元尚消气的办法,但进客栈后见他都不询问关心一下她在路上究竟遇见了什么事,还给她甩眼刀。

让她不禁觉得刚才在客栈门口他快速转变的情绪只是她看岔了眼,她所谓的办法并不可行。

她心里正想着新的办法,听得他这么说,霎时心中一喜又觉得有希望。

只因包括她在内的任何一位玄清门弟子,如果惹得柳元尚真的动怒,他只会直接教训,压根不会说废话。

现下却有耐心想听解释,郁荷再次觉得他的怒气果然是装出来的,便赶忙控制好面部表情,装出犹豫纠结的模样,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说:“师兄可还记得自己从前说过长兄如父这句话?”

“不管你认不认帐,这话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虽然我父亲总是管束于我,但大多时候对我都是极为纵容的。”

“对于我事出有因的错误,饶是他怒极了,也不会蛮不讲理非要惩罚于我,无非是多唠叨呵斥几句。”

“这次我胆敢给你下毒,实在是逼不得已,所给的理由我觉得已经很充分了,我不指望你能感同身受,但稍微理解一下我的苦衷好么?”

“我这两日在外边风餐露宿,受了许多苦累,已经算是遭到报应了,无需你再搬出门规说话了吧?”

她边说着这些话边暗中观察柳元尚的情绪变化,见他仍是纹丝不动地维持冰山脸。

干脆破罐破摔,加重语气气冲冲地说:“你若是非要记仇也行,但以后可别再说长兄如父这种话,平白让人笑话,横竖我也不再叫你师兄便是。”

“等回玄清门见过师父跟长老们,你要逐我出师门还是怎样都随你吧,现在的我已经无所谓了。”

她说完冷冷瞪柳元尚一眼,快步走到离窗甚远的桌前背对着他坐下,以此表明自己真的不在意。

柳元尚回想了一下自己何时说的长兄如父,心里快速有了让郁荷答应回京的法子,倒也不想再继续对她冷眼装怒。

他换上笑颜走到郁荷对面坐下,语气也变得温和,“倒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逐你出师门,你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跟你计较也可以,你且先说说路上遇上了何事?东西是如何被偷的?”

郁荷没料想他会这么快转变态度,倒有些惊喜,笑意便也爬上了眉梢,将这两日在外的经历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遍,尽量把遭遇说得有些惨。

等说起被偷走的钱财时,她的心痛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我当时看热闹看得太认真了,压根没发现东西被偷,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何方高手,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窃行囊。”

对于这个问题,不在场的柳元尚更加不清楚答案,便只安慰道:“人没事就好,也算是给你买了个教训。”

郁荷仍是一脸惋惜,长叹了一声,“现在我可只剩下十多两银子,若是寻常时候倒是够用许久,现下出门在外,处处需要用钱,该如何是好?”

柳元尚弯腰从桌旁的地上捡起一块他之前挥落在地的碎银,然后放到桌上推至郁荷面前,说道:“除了你留下的十两银子,多一文我也没有。”

郁荷瞥了眼远处的包袱,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才要出声又被他打断,“我此次出门本就没有带多少钱,基本都被你拿走了,至于身上带着的,昨日在街上看见一块宝石甚是喜欢,便花高价买了回来。”

未免郁荷不信,还站起来去将挂在藤椅上的包袱拿了过来在桌上打开,取出一块拳头大小,表面坑洼不平的黑色石头。

郁荷看着那块平平无奇,在路边随便一捡都能捡几麻袋的石头,气得翻了翻白眼,“你可还真是个合格的败家子,是打算接下来留宿街头吗?”

柳元尚继续将地上的碎银全都捡起来扔到桌上,“这些银两跟你剩下的,加在一起倒也不算少,再说你不是已经传信回去了么?在他们来接人之前省着点花就是了。”

郁荷看着桌上的银两,仍然紧拧着眉,“虽然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要是信鸽没回玄清门,他们根本没收到信怎么办?”

“与其在这里不确定地等,倒不如明日就出发回玄清门,师兄觉得呢?”

她离开京城已经好些时日了,一直未传信回郁府,有些担心郁府会发现她没去玄清门。

因此她想尽快赶到玄清门,然后传封家书回去,顺带附上凌尘子的亲笔信,好让郁府放心。

相比她的急切,柳元尚却十分气定神闲,听完她的话后微微摇头,“据地图显示,玄清门离这里有几百里路,盘缠根本不够,路上没钱投宿可真得风餐露宿了。”

“暂且先等着吧,若几日后真无人前来接应再说。”

郁荷现在可没有耐心等,心想只要解决了盘缠,柳元尚就会同意上路,于是又将期盼的目光看向他的包袱。

柳元尚见状直接将包袱打开给她看,指着里边几样稀奇古怪的玩物说道:“这几样东西总共只花了我一两银子,我拿回去忽悠那几个老头的,根本不值钱,你别打它们主意了。”

郁荷心想他应该不会说假话,便又看向他腰间环绦挂着的玉佩。

目光才落到玉佩上,柳元尚就带着些怒气说道:“你忘记这枚玉佩对我有多重要了么?竟敢打它的主意。”

他的玉佩实在太多且经常换着戴,郁荷压根分不清对他来说很重要是哪一枚,听他这么说便赶快将目光移开,否认道:“你别冤枉人,我可没有打它的主意。”

“既然没有其他好的法子,那便先等着吧,我先回去了,师兄早些歇下。”

她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赶快回了自己房间将房门锁好后就去卧床而眠。

因这几日劳累,她夜里睡得极安稳,直等到次日将近午时才醒来,等起床收拾妥当出屋时,在离屋不远处站着的客栈掌柜就赶忙迎了上来。

几句寒暄过后声称自己很好奇郁荷前几日究竟是如何易容的,因此想请教一下,说若有收获,便将她的房钱全免了。

这种跟天降横财没什么区别的好事,郁荷自然不会拒绝,她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又去找柳元尚,想让他跟自己一起去。

柳元尚不说答不答应,只是多看了她旁边的掌柜几眼,良久才点头示意他带路。

掌柜带着他们向上爬了两层楼进了一雅间落座后又笑着说:“在下本以为还要多费几番口舌才能让姑娘同意指教,也不知道这易容术需要什么器物,因此没有提前准备,请问姑娘需要何物,在下好去准备。”

郁荷只打算教他一些简单的变化技巧,便也笑着说:“普通的胭脂就行,无需它物。”

掌柜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旋即很快恢复正常,说道:“劳烦姑娘稍候片刻,在下即刻前去准备。”说完快速站起来出了雅间。

郁荷只当他是真的很想请教,所以才会亲自去准备胭脂这种小事,便也没多想,见桌上放着一些吃食,感觉有些饥饿,于是伸手去拿。

刚抓起一小把果仁准备吃,柳元尚就阻止道:“这些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你别吃,这家客栈旁边一家铺子的软糕不错,你想吃么?”

郁荷很喜欢吃松松软软的东西,当即点了点头,将果仁放回原处。

“那你自个在这等掌柜,我下楼去给你买。”柳元尚笑着说完后起身出了屋下楼去。

郁荷本以为他会让客栈小二去帮忙买回来,见他居然亲自去,心里着实惊喜。

然而她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也不见柳元尚跟掌柜转回来,心下觉得奇怪,正想出去看看,门外竟忽然快速掠进一抹黑影,用极快的速度将门关闭。

她来不及去看来者是何人,赶紧站起来往后退步,同时目光四下寻找屋内能用来防身之物。

正慌乱之际却听得一道她极熟悉的,带着笑意的清冽声音响起,“别怕,是我。”

郁荷闻声顿时愣在原地,很是诧异来人竟是顾敬,她双眼定定地盯着他,脑间一片空白,直等到他快走到自己面前时才忽然回过神来。

她飞快地瞥了眼顾敬身后已被紧锁的房门,毫不迟疑地奔向窗户将窗子推开想跃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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