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平凡的平凡生活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坏人啊，你的仆人可不相信我呢？我就不怕我把你害了。”鱼翠莲目不转眼的盯着凝华，煞有其事的问。

“眼睛，我从小姐的眼睛看出来的，鱼小姐虽然贪财，却有一股有始有终的责任心，小姐热情开朗，豪爽仗义，定然不会做那般杀人谋财的勾当。”

“你说我责任心，我没有听错吧！”鱼翠莲吃惊极了，不相信地反问:“人人都说我贪财，我也承认我贪财，我才没有责任心，我是想从你身上捞点好处。”

“这是自然的，利之所驱吗？不过你身上的热情、豪爽也不是装出来的，有些事是可以装的，有些则是装不了的。”凝华嫣然一笑，宛如夜晚悄然开放的昙花一般，纯洁、优雅。

“你真好看。”鱼翠莲像是欣赏一幅画似的盯着凝华痴痴地看。

“你聪明、漂亮又精神，你才是活脱脱的美人呢？”

“真的吗？我也是算美人？从来都人没有说过我是美人。”鱼翠莲高兴地笑了，笑得好开心。

“你记住了从今天起，你也是美人了。”凝华柔和的看着她，发自肺腑地说。

“哈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鱼翠莲居然害羞了，脸孔红扑扑的，就像天边的云彩一般明艳，爽朗的笑声带着女儿常见的羞涩。

凝华也笑了，不知怎么的，看着她笑，她自己就觉得很快乐。可能她身上就有让人欢乐的喜乐感。

次日清晨，凝华早早起床了，草草梳洗过后，和鱼家人打过招呼，领着小艺出了鱼家。来到崔菊英（英姑）曾经的夫家，枣子坟单王庙东街十八里巷子，敲开一户姓邱的人家的大门。

凝华见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阿婆，凝华招呼道:“阿婆你好，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你知道崔菊英吗？”

“她死了。”阿婆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大变，情绪十分激动。

“她，她是您的儿媳妇是吗？”

“她不是，那个淫荡夫人不配做我的儿媳妇，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气死了我的儿子，还把我的孙子买了。那种女人，不配活着在世上。”邱婆越说越激动，气喘起来。

“阿婆，你别激动。”凝华拍着她的后背，好言劝慰，耐心地问:“你知道去哪可以找到她吗？我有事情要问她。”

“我跟你说过了，她死了，死了。”邱婆跺着脚恨恨地说。

“阿婆，我……”

“你走吧，我还要做生意呢？”邱婆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转出去屋里退出一辆手扶着推车，车子竖起一根白旗，上面写着“丑婆婆馒头”，里面放着一两大筐热乎乎的细肉馅馒头。虽然，她在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麻布。

凝华见她瘦小、年老，以为她推不动车子，刚想搭一把手，谁知她推起来箭步如飞，十分利落，完全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凝华跟着她，见她一路沿街叫卖，时不时有人打开门，喊住丑婆婆，买细肉馒头，她做的馒头似乎挺受欢迎，不多时就卖完了一筐。

她偶尔回头看一眼，见小艺、凝华还跟着她，也不说话，继续推着车子朝前走。

“姐，这老婆子不说话，怎么办啊？”小艺沉不住气了，发起牢骚来。

“先跟着她，走一步看一步。”凝华说。

他们跟着邱波来到朱雀大街两旁的摊位前，邱波站在推车前开始大声叫卖，一些路人的小官吏、行人、捕头纷纷过来买早点。

老婆子觑眼瞅凝华，正好对上凝华那双明亮、温柔到让眼睛，她僵硬的皱纹脸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说:“她原来是个歌姬，长得不错，我见她死了老子，还不上房租，便想着让她给我儿做个媳妇吧！哪曾想，原来歌姬都淫荡的，从了良，还不安分，三天两头朝瓦肆里钻，我让儿子休了他，儿子不肯，终于惹出滔天大祸了，害了我儿性命。”

“什么滔天大祸。”凝华问。

“她找了一个相好的，要和他私奔，被我儿发现了，他们合手把我儿害死了。”邱婆说着忍不住失色苦痛。

英姑是这样的人吗？她记忆中的英姑温和、柔顺，不像是个浪荡女子，怎么这婆婆如此说她儿媳妇。

“她若是活着，准在青楼上，淫荡女人到死都改不了淫荡本性。”邱婆恨恨地说。

“婆婆，你真的不真知道她在哪儿吗？”

“我要是知道她在哪儿，我一定掐死她，就是拼了我这老命不要，也要掐死她给我儿和我孙儿报仇。”

凝华沉吟片刻，觉得邱婆说得话有点道理，英姑从前确是是歌姬出身，或许藏身在青楼也不定。“老婆婆，你知道她从前在哪家青楼吗？”

“不知道，她是个卖唱的，居无定所，哪家客人点她，她就去哪里。”邱婆说。

“小艺，走。”凝华得点了一点线索，就想要查证。

“去哪儿，姐。”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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