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平凡的平凡生活

“姐，那条鱼脸皮真厚，人家明明就是不想要，她还非要赊给人家。”小艺看不惯鱼翠莲做生意的行为，非常厌恶地说。

“嘘！”凝华示意他小声。

“她昨天卖的是五十文一盒，今天就一百文，真坑人。”小艺不满意地嘀嘀咕咕:“姐，你看，她只顾着做她自己的生意，根本就不管咱们的事，我觉着姐你不该找她帮忙。她就是钱迷，财精。”

“她是钱迷，不过她确实聪明，认识的人也多。再等等吧！”凝华看着收字据，放入双鱼包的鱼翠莲说。

鱼翠莲忙完她自己的事，开始轮到她答应薛凝华的事了，嫣然一笑:

“施施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

鱼翠莲急忙把薛凝华来带白玉施的面前，解释说:

“这是我的远房表姐，姓薛。她的姑姑，从前也是吃卖笑饭的，现在她的娘亲病重，想见女儿一面，就让我的这位薛表姐来东京找她。施施姐，你认识的人多，你看看认不认她。”

“表姐，把画像拿出来给施施姐看看。”鱼翠莲一边说，一边给凝华、小艺使眼色。

凝华、小艺被鱼翠莲突如其来的谎话愣住了，表姐，她什么时候成她表姐。这丫头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比真的都像是真的。

“哟，莲莲姑娘，你这位表姐长得可真俊俏啊，真像从画上走出来的天仙。啧啧，瞧瞧，这模样，这气质，这身段，整个一……”白玉施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喜出望外地直勾勾的凝华，那双名利眼睛里充满忙发现聚宝盆一眼的震惊和欣喜。

“施施姐，画上的女子更好看，看画，看画。”鱼翠莲知道干她们这一行的，一看到漂亮姑娘，就移不开眼睛，忙把画像横在她眼前。

“面生，不认的。”白玉施扫视了几眼，淡淡地说。

“她叫崔菊英，小名英姑，还有两个艺名一个叫小桃红，一个叫念奴娇。施施姐，你对这俩名字有印象吗？”鱼翠莲用充满期盼的眼睛看着她。

“没有。”白玉施微微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和的盯着凝华看了看，别有意味的笑了笑说:“这画像中的女子挺年轻的，应该是她年轻的时候吧，这么久的事情谁还记的，老实跟你们说，我是十年前才到东京的，成为这家飘香楼的主人也就这几年间的事，你们要是问我这几年发生的人和事，我都有印象，要是以前的，对不起了，我真不知道。”

“施施姐，你手下的姑娘有没有知道的。能不能叫出来问问。”鱼翠莲讨笑着说。

“莲莲。”白玉施一声清热的叫唤，激的鱼翠莲身上一层鸡皮疙瘩:“我们做什么生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姑娘们都是夜猫子，晚上活碰乱跳的，白天都成了死鱼，这时候都没起床呢？我可叫不下来。”

什么叫不下来，明明就是没有好处不想叫。鱼翠莲体会到她话里行间的意味，心领神会的露出一张姨妈似的笑脸:“不用姐姐叫，不打扰姑娘们休息，我们上楼请姑娘们认一认就好。”

“哎，干什么，不许去，我的姑娘们可不轻易见客。”白玉施急忙追上迈步朝楼上走的鱼翠莲，横手一拦，脸色大变。

看来，不给她点好处，这个门是迈不过去了。

“施施姐，哥哥叫我向你问好。”鱼翠莲心思活跃，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想出了一个不用花钱就让她心甘情愿同意她们上前的方法。

“你哥那个色鬼会想我，他不怕他家的母老虎吃了他。”白玉施冷一丁的一笑，语带讥讽地说。

“哥哥才不怕母老虎呢？哥哥怕你不理他。”鱼翠莲听出她话里的醋味，调皮的推了推她，说:“施施姐，哥哥为你设计出一款新的冠儿，姐姐不去看看？”

“你说的是真的。”白玉施欣喜地问。

“当然是真的。”鱼翠莲用一脸坚定不移的眼神，毫不脸红的吹嘘:“哥哥经常跟我说，施施姐你肤白靓丽，身材高挑，戴高冠一定特别迷人。那款白纱冠薄如蝉翼，形似楼台，姐姐戴上，一定是东京城上最美丽的人，一定会有许多许多的女人学习姐姐的穿衣打扮，那时候姐姐一定是东京城最时俏的人。姐姐行个方便呗！”鱼翠莲说着，身子朝下缩了缩，用近乎哀求的声音撒娇。

“小丫头，就会拿你哥哥做现成的人情。”白玉施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不松口。

废话，有现成的人情当然得用现成的，没有现成的也得找现成的。

“谁让姐姐和哥哥的交情好呢？不知道小妹能不能捡个现成便宜呢？”鱼翠莲拉着她的袖子笑眯眯地问

“等我试过鱼大官人做的新冠子，看看好坏，再考虑你的事情！”

啊，鱼翠莲，凝华同时惊呼，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

凝华知道妓女贪财，瞧着她的意思是想要货真价实的好处，便想要从钱袋掏出银子给她，却被鱼翠莲一把按住。

死婊子，胃口真大，真想要贪图小姑奶奶的便宜。

呸，要银子没有，甜头嘛，可以给你一点点。

“别啊，施施姐，一去一回的多耽误工夫啊。”鱼翠莲挽住她额胳膊，乌黑的大眼睛闪了闪，亲热地说:“我们鱼楼最近生意火得不得了，天天都有东南西北的大富商落座，就昨天一晚上就把醉红楼的姑娘叫去了十几个，好家伙，出手那是相当的阔绰，唱一曲打赏一锭银子，跳个小舞又是一锭银子，不到半天功夫，光打赏就打赏了几百两银子，白花花的，看的我心里直痒痒。”鱼翠莲说着，装模作样、夸张的抓了抓心。

“我听说你这又新来了几个漂亮姑娘，长得怎么样，标志不标准，让我见识见识，我也好向我们鱼楼富商，们推荐啊！”

“哎！我正想让你见见呢？”鱼翠莲这一番话真是说到白玉施的心里去了，她立刻换了一副窑姐见有钱嫖客的亲热笑脸，笑吟吟地说:“请吧，好好教教他们，说说你们的鱼楼的规矩和富商的喜好。”

“好咧！”鱼翠莲想也不想就很干脆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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