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平凡的平凡生活

“莲莲，开门，出来。”粗吼声，夹杂着火急火燎的拍门声。

“干嘛啊，敲什么敲？”鱼翠莲气呼呼的猛一开门，把鱼得福、杏娘闪的身子一栽，怦然前倾，差点跌倒:“爹啊，你知不知羞啊，你女儿的闺房您老人家大半夜也要闯进来，你想干嘛？”

鱼翠莲胸脯一挺，问的理直气壮。

“我想干嘛？你还想问问你想干嘛？”鱼得福气得圆滚的脸蛋抖了抖，手往下一抹，拖下一只靴子，就往鱼翠莲身上招呼。

“爹，爹爹，你干什么嘛？”鱼翠莲机灵一闪，鱼得福的靴子落了空。

“我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死丫头。你胆子大啊，居敢敢在大街上和大男人打架，你还要不要脸，知不知羞啊！”鱼得福气得吹胡子瞪眼，面色铁青，追着鱼翠莲满屋子打。

“鱼员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先消消气。”凝华拦住怒气腾腾的鱼得福，委婉劝解。

“你起开，我教训我女儿，还轮不到你来说情。”凝华鱼得福骤然一推，凝华栽倒在桌子上。

“哼”杏娘那张俏媚的脸蛋上露出满眼的嘲讽:“老爷教训女儿，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鱼翠莲恨恨地，恨恨地瞪了杏娘一眼，胸膛里灌满了怒火，大大恼火地说:“二娘，又是你干的好事，你一天不蹿腾，你睡不着觉什么。”

鱼翠莲跳桌子，翻椅子，躲避着鱼得福厚靴子的攻击。

啪啪，鱼得福的靴子打在椅子、桌子、墙壁上。

“呦！大小姐，这你可是误会我了，我没让你和人打架，更没让你当街和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打打闹闹，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杏娘高扬着声调，好不得意的说。

“谁和大男人搂搂抱抱了，你不要信口胡说。”鱼翠莲气的一愣，躲闪的脚步满了一步，劈头挨了一靴子。

“打打打，你打死我好了。”鱼翠莲又气又怒，把头朝鱼得福怀里撞，怒火朝天地火说:“你打呀，你打呀！二娘污蔑我，你不替我做主，还打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清青红皂白的爹啊！”

“我污蔑你，我哪有污蔑你呀！”杏娘的火气上来了，尖着嗓子大叫:“你不和男人楼楼抱抱，怎么把屁股给人家摸。”

“你说什么？”鱼翠莲怦然大怒，红着脸，瞪着眼，跳着脚大叫:“你这个女人，平时看我不顺眼也就罢了，怎么还胡乱造谣，我好歹还叫你一声二娘，你简直太可恶了。”鱼翠莲攥紧拳头，横在她脸前，恨不得一拳头砸扁她那张可恨脸。

杏娘仗着鱼得福撑腰，不把鱼翠莲的威胁放在眼里，气势汹汹:

“我造谣？”杏娘气红了眼，大声嚷嚷:“你做的那点丢人的事，早就传遍大街小姐了，你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把债主引到家里来，你存心不让我们好过。”

“什么债主，谁引债主了，你给我说清楚。”鱼翠莲气势汹汹朝前一扑，吓得杏娘往后一躲，扯着鱼得福的衣裳说:“你瞧瞧她，凶神恶煞的，要吃了我呢？”

“都给我闭嘴。”鱼得福用靴子在桌案上重重一击，面色阴沉的说:“莲莲，你是不是砸了人家的摊子。”

“没有，我没砸。”

“你没砸，你没砸。你没砸人家怎么会找到家里，点名道姓的让你赔钱。”鱼得福更加生气了，用靴子使劲拍打桌案，拍打的桌子咣当、咣当的响起，面皮涨成了枣红色，怒不可遏地说。

“谁找到家里了，谁让我赔钱。”鱼翠莲看着满脸怒气的老爹，疑惑丛生。

“你下去看看，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不要连累你爹，你娘。”鱼得福颤鱼翠莲慌乱披上外衣，急不可待的跑下楼，惊呆了、震惊住了。

客厅里挤满了一屋子讨债的人，她那可怜的娘被她们团团围住，替她说好话。赔罪，赔银子。

“干什么，干什么？走开？”鱼翠莲挤开那些街上经常见到的熟悉的小摊贩面孔，大凶:“你们干什么，来我家干什么。”

“娘啊， 你干嘛给他们银子啊！”鱼翠莲质问。

“把银子给我。”鱼翠莲抓住一个贩卖瓷器的人，伸手夺钱。

“大小姐，你砸碎了我的瓷器，这是你该赔我。”

“谁砸你瓷器了，是那个小瘪三砸的，你找小瘪三要去。”

“小瘪三跑了，找不到了，只好找大小姐了。”贩卖蔬菜的商贩说。

“他跑了，你们就来找我……”鱼翠莲气得咬牙，跳脚，呼哧呼哧，出气瞪着眼大叫。

“是啊，我们只知道的你家，不找你找谁，不能白白让我们损失啊，我们都是做小生意的，跟你们做生意的大户没法比，一家子还等着吃饭呢？”买泥人的商贩老头，数着银子，笑嘻嘻地说。

“夫人替你赔钱了，我就不追究了，告辞。”贩卖瓷器

“”夫人，多有得罪，告辞。”周老爹得到了一笔不菲赔偿金，满是褶皱的老脸笑得是哪一个春风满面，那张驼背的腰比平时弯了三度。

鱼翠莲不干了，追过去，冲着纷纷离去的小商贩大喊:

“不许走，站住。”

“莲莲。”鱼夫人拉住鱼翠莲的胳膊，使劲按住，赔笑，歉意满满地说:

“我家莲莲年小，不懂事，众位邻里街坊千万多担待，我替莲莲向大家赔个不是。大家好走，有空常来。”鱼夫人赔着笑脸，点头弯腰直送到门口寒暄。

等到讨账的走远了，鱼夫人才松开挣扎不下的鱼翠莲。

“娘啊，你干嘛赔他们钱。”鱼翠莲气呼呼大声质问。

“不赔偿怎么办，你闯了祸，不赔偿人家要告你的。”

“告我，就让她们告好了。”鱼翠莲不服气地说。

“那怎么行，你一个清清白白未出门的姑娘，被人家告到官府。成什么样子，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谁还敢娶你啊，莲莲啊，你乖一点好不好，别在惹祸了。”鱼夫人破口苦心，眼泪汪汪劝说。

“好嘛，好嘛，我乖乖的，不惹祸，娘，你别哭啊！”鱼夫人的眼泪真是鱼翠莲的克星，让跋扈张扬的鱼翠莲瞬间变成了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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