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平凡的平凡生活

江远情绪复杂的推开他，冷淡的看着金十三娘，冷漠道:

“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儿子。”

金十三娘的脸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泪光闪闪直勾勾盯着江远，悲痛地说:“我的儿子是壬戌年亥时生的，生在大雁南飞的江边，因而得名江雁，祖籍在青州北山，七岁入学堂，先生给他起了个字，唤作云远，他喜欢……”

“你不要再说了。”江远冷漠地打断她:“壬戌年亥时出生的人很多，不见得每个人都是你的儿子？”江远别看那双让他痛恨的熟悉迷离的眼睛。

“大哥，你是壬戌年亥时生人，祖籍又是青州北山的，你又叫云远，你一定是娘的儿子。”步平凡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不，我不是。”江远铁青着脸，一再拒不承认。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丢下你一走了之。”金十三心碎了，一脸的懊悔。

江远听到这里，再无无法保存镇定，扭过头，用那双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滔天怒气、怨恨眼神瞪着他，情绪失控地说:

“你的儿子都江雁在你走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世上只有江远，没有都江雁。夫人若想找都江雁，请回到二十年前去找，二十年后的今天，你已经找不到他了。”

“你不肯原谅我……”金十三情绪也失控，犹如奔腾的河水，哭得一塌糊涂。

“你，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谈原谅？不是很可笑吗？”江远回答的冰冷干脆。

“江雁”金十三娘紧张的抓住他的胳膊，激动道:“别走，你是我的儿子，我看你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依稀有你小时候的影子，娘有好多话要和你，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你现在跟我说别走，二十年前，我苦苦哀求你别走的时候，你怎么不留下来。”江远心痛的摇摇头，一脸的坚定决然:“晚了，咱们的母子之情二十年前就已经断了，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令我痛苦、丢人、难看的代号而已，想必我对你也是如此吧！”

“不，不是的，你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娘每天都在想你，娘有找过你……”金十三娘拍着胸脯，急切而热切的表白，急得涨红了脸，一脸热汗拌着泪水滚滚而下:“我亲自去过青州北山，亲自回去找你，只是娘回去的个时候，你和你爹已经不在了，你叔叔和婶娘也消失不见了，娘问遍老家的人，他们只说你爹死了，婶娘被道贼掳走了，叔叔走了，你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此，你就像一根针刺在娘的心里，让娘天天想，日日念，做梦都想着见到你。”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想表示什么？说你还想着我，念着我？哈哈……”江远抬头冷笑，笑声凄厉而阴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会记得被她抛弃的软弱无能的丈夫的孩子，你贪图享受，和别人逍遥快乐的时候，早不记得我是谁了。”

“大哥，你怎么能和娘这么说话呢？”步平凡嫌江远的话太伤人，忍不住驳斥他最敬重、最敬爱大哥的话。

江远掉头看看步平凡，眼眸充满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用一种和缓又无奈的语气，道:“你找到了娘，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为你高兴，可是如果你的娘是她的话，我倒是希望你没有娘。”

“大哥……”步平凡不中意，不理解了叫唤了一声。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兄弟。”江远拍拍步平凡的肩膀，眨眨寂凉、凄楚眼睛，揉荡出微微笑意，一字一句认真道:“亲也好，不亲也好，就像当初我承诺的那样，一辈子的兄弟。”

“大哥…..”步平凡一急，一个脚印扑上前，抓住江远的胳膊，急道:“你别走啊，你和娘…..”抬眼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金十三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啊。”他们的谈话有头没尾，他听的云山雾罩，从繁杂、混乱的语句中捋出了大概:“你和娘好好说说，你给娘一个机会，让娘好好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了，金夫人的事我最清楚不过了。”江远推开步平凡的手，推开而去。

踏出门的那一刻，耳后传来金十三娘嚎啕大哭的悲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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