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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边人

薄命红颜 第四章 三枪

我摔的一霎那,脑子里忽然明白过来,这深山老林,一路上走过来,别说村庄,就是人行动的痕迹都没有见到过,怎么可能有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野兽还是别的什么?

刚才在林子里草深树多,很容易就能隐藏,现在在这烂泥地里,除非这东西能飞,否则只要沾地,肯定会留下痕迹。

想到我们两个人在贵州的深山里被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跟了一路,我当时就发毛了。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心脏狂跳起来。

只见一条长长的痕迹从我们来的方向一直延伸过来,一直跟到离我们三四米的地方才停止,淤泥纷纷像两边分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游动。

这时候徐帅掉头过,准备伸手拉我起来,我朝着痕迹的方向朝他努努嘴,表情严肃。他也抬眼望了过去,手伸到一半就停在那了。

看到这条印子,徐帅脸色刷得一下就变了,比刚才叫我别动时候还差,一边朝我比划了个手势,手掌立起来,扭来扭去的,意思好像是在说蛇,另一只手拉开背包拉链去模枪。

那痕迹看起来能有半米直径,比我腰都要粗上一圈,如果真的是蛇,情况就非常的不妙了。我小时候跟家里长辈去农村玩,在大塘边上,亲眼看过一条只有大腿粗细的蟒蛇把一头水牛卷起来活活的勒死(当然是我的大腿粗细),后来村里人用火枪打了几下,铁砂全给崩到一边去了,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大的蛇,又是在沼泽地里,也不知道那三连发有没有什么作用。

虽然害怕,不过毕竟知道这东西也就是一般的野兽,不是什么说不清的,大刀片子砍掉脑袋照样没命,我心里稍微好受点。我一边用承影杵着,极慢的爬起来,一边准备让徐帅慢点动手,不要激怒了这蟒蛇,还是先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路过打酱油的,不然真玩命弄起来,这么粗条蛇我两估计还喂不饱他。

哪料还没等我开口,眼前就是一道火光,几乎与此同时耳朵边上就传来“砰”一声巨响,震的我耳多里嗡嗡直响,就看我们面前的泥地里炸开了好大一片,烂泥炸的漫天飞。

原来徐帅见我爬起来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放了一枪,结果偏的厉害,我脱口而出“草,蛇毛都没打到一根。”

“捣你嘴,你打根蛇毛我看看。”

我一想也是,蛇本来就没毛,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泥里那蛇大概也被这声巨响惊动了,忽然就动了起来,我正要拉着徐帅跑,一看这家伙居然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向来的地方游了十几米。

说也奇怪,是因为我见过的蛇都是S型在游动的,这老兄倒好,好像小时候得过小蛇麻痹症,走Z字型。

不过这一游,倒是看出来了,这东西没想象的那么大,也就小腿粗细,最多两米的样子。不过即便是这样,一条饥肠辘辘的山蟒,也不是我两能轻易对付的了得,能不招惹尽量还是不要招惹。

徐帅估计也没想到这三连发比以前玩的土步枪带劲这么多,虽然没打中,也乐得眉飞色舞的,我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赶紧按住他的枪头,只见他一脸幽怨,就差没说:“团长,再来一炮,再来一炮,就一炮”了。

我怕他再冲动,小声的劝他:“帅哥你没见过动物世界啊,蟒蛇要么就是吃饱了睡那不动,要么就是出来觅食,很明显这家伙吃不掉我们两个,再说这么大的个,你那小炮能管用不。”

徐帅瞄了瞄我们和蛇之间的距离,估计着怕是已经超过三连发的有效射程,才悻悻的放下枪,我一颗心落肚子还没放踏实,他忽然又道:“不怕,我引他过来!”

我气的差点没给他一巴掌,这人胆大的都生毛了,蛋疼的都长藓了。

为了避免发生惨剧,我连哄带骗了总算拦住了徐帅,没有应为他的冲动带来什么惩罚,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提心吊胆,徐帅满怀期待,就在这沼泽里慢慢的往村子方向走,那蛇居然始终没有露头攻击我们,只是阴魂不散的跟在我们后面,大部分时候我们走它也游动,偶尔会停下来,从泥浆里嘟嘟嘟的冒着气泡,我甚至有一种被嚼着口香糖的杀手跟踪的感觉。

本来就没路,又有这催命的在后面跟着,我们走的非常慢,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不如平时十几分钟走的远,而且山里的晚上来的很早,天色在很短时间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骤然暗了下来,到了后来已经不得不靠手电才能看清路了。

那蛇一路上有几次毫无预兆的就加快了速度,和我们的距离又渐渐拉回到了3,4米的样子,期间徐帅一直想开枪都被我拦了下来。开玩笑,真闹起来天色太暗,环境又这么差,无论跑还是打都使不上力气。这家伙好像是靠着温度追踪猎物的,根本不用光,我们看不见它可不怕黑,吃亏太大了,还没到刺刀见红的地步。

又走了几百米,那蛇越来越近,我好像都能闻到那股酸臭味道了,徐帅说照这样走夜里恐怕才能到村子。这时候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不如趁着天亮就让徐帅干它几下子,好歹都能看见,不算太吃亏,总比现在好。

我属于大智慧未必有,小聪明不断的那种人,偶尔也能迸发出金点子来,我忽然想起来下午徐帅说那尸蚕分泌出来的液体功效不明,但是能防百虫,就跟他小声嘀咕了几句。

“成啊爱妃,有你的,这长虫也是虫嘛!”徐帅一听,就竖起大拇指表示了赞同。

要不怎么说人到绝境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呢,徐帅从包里拿出两瓶子和粪一样难闻的东西,一人一瓶,我这时候也不闲它难闻了,拧开盖子对着脑袋就浇了下来,一大瓶子倒完,冷风一吹,我估计附近几百米内都飘扬着一股恶臭。

我连忙暗示自己,就当这是婴儿油,日本动作片里的女演员一看到这东西就high,又舔又摸的,想必美的狠。

真别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法起到了自我催眠的作用,好像也不那么难闻了,反而有一丝淡淡的甜香。

还有让我不愉快的就是徐帅这家伙到这种关头还非常的心疼他的灵丹妙药,不好意思明着从我身上抠,不断的朝我挤眉弄眼,说什么够了够了,少摸点少摸点,兑点水什么的。

才涂抹完,我想着是不是做点什么动作好吓唬走那条蛇,还没等我想到,那蛇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像条受惊的猫,脊背一下子就缩了起来,鼓得和小土包一样,一改刚才稳扎稳打的态势,猛的就像我们弹过来,一眨眼就到了我脚下。

我脚下的烂泥鼓起来好大一个包,纷纷像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头颅。

我哪想到情况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吓傻在那里,手里刀也不知道去用,还好徐帅一直枪不离手,反应也快,一脚踹到我胯骨上,我顿时一阵剧痛,然后就飘了出去,飞在半空中就见徐帅甩手就是一枪迎头打过去。

这下打的正着,火光中无数的铁砂扑哧一声打在那东西脑袋上,顿时汁液四溅,那蛇被打的凌空飞出去一米多,在泥地里打了个滚。

我满身烂泥,还没站起来就听着徐帅叫了一声:“我操!”

我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那东西甩了甩头,慢慢的从泥里挣扎着又爬起来。这才明白徐帅那声我操其实有三分是在骂我。

那哪是什么蛇啊,全身惨白惨白的,下腹两侧,几十对毛茸茸的脚,有几根已经被打断了,正嗤嗤的往外冒着惨绿色的体液,爪子上面黑乎乎的,像是鳞片,那些脚支撑着一个肥大的身子,一颗脑袋长圆长圆的都他娘的要比得上篮球,分明就是一条长残了的巨型大蚕。

那蚕慢慢的爬起来,原地直立起上半身,篮球大的头慢慢抬起来,我居然在它脸上看到了两只人一样的眼睛,其中一只已经被打碎了,胶质状的液体混合着血液从眼眶中流出来,另一只眼眶里尽是破碎的黑絮,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缘故,眼神居然让人觉得有几分怨毒。

大蚕张着嘴朝我们示威,满嘴的牙齿又长又尖,而且排列的完全没有规律,不管什么动物,牙齿一般都是长在嘴巴的外面一圈,而且是竖着的,这位倒好,口腔里任何地方,都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牙,而且纵横交错,牙齿之间很明显有不少肉渣,也不知道是刚被打烂的还是吃了什么东西没有刷牙。

“操,这东西他娘的吃了灯泡了!“徐帅叫道,“砰”的又是一枪过去,一把拽住我,就开始跑。

要是放在原来,看到这种诡异的场面,估计我腿都动不了了,不知道今天怎么的,怕虽然还是很怕,脑袋里却一点不糊涂,总有那么丝灵光,一愣之下就跟着徐帅玩命的跑起来。

一边跑我就一边想抽自己耳光,这东西一看就和那尸蚕是本家,说不定就是它们娘,我好好的干什么不行,出这损招,还用她仔的体液来气它。

下雨天在泥巴地里玩过的都知道,和在水里差不多,这时候你只能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跑反而跑不快,而且容易失去重心。果然跑了没几步,大概是给埋在泥里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徐帅也扑通摔了一跤,大头朝下扑哧一下扎进泥里。

怪蚕本来就在我们身后不远,看到这情况,立马扑了上来,和之前慢慢吞吞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东西在泥上能游的这么快,几乎是在泥上飘着,就到了徐帅身边。

我下意识一刀就对着那只大嘴桶过去,不等刀尖触到皮肉,怪蚕居然往猛的闪开,躲开了这刀,动作的敏捷程度完全和肥胖的身体不成正比。我本来用力就很大,刀走空了以后,重心没有平衡住,向前踉跄了几步,从尸蚕边上钻了过去,就觉得它躲闪的时候居然还看了我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感到它的眼神似乎在嘲笑我,然后顿时头一晕,也跟着摔倒。

那蚕也不停留,竖起身子,扭过头就盯着我,没等我有所反应,忽然就动了,嗖的弹起来老高,带着一股酸臭,一张满是倒齿的大嘴从天下就笼罩了下来。

这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我完全来不及去躲闪,更不要说站起来跑开了,只能挣扎着在泥地里侧了下身,好歹把脑袋移到一边,然后死死的握住刀,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握住承影的那只手上,就眼看着那张嘴离我越来越近,心想大不了一条膀子给你咬上一口,你个王八蛋一下嘴,我另只手一刀给给你来个透心凉,看看谁先死。

几乎就是一闪眼的时候,尸蚕的牙齿已经搭上了我的肩膀,传来一阵微痛,我把承影从另一边抬了起来,正要捅过去,就听道“嗖”一声从远处传来,声音高速靠近,最后脸上一凉,一条乌光带着风从眼前划过滑过,遇上了尸蚕,稍一减速,就带着那蚕远远的飞了开去,撞上了一颗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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