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公开成绩
一路哼着歌走进宿舍,发现胡同和王明都在。王明朝陈维叶点点头,又继续将自己埋进了习题册中。
陈维叶欣慰地拍了拍王明的肩膀,“浪子回头,没有辜负为父对你的期望!”
胡同从床上爬起来,“嘿,他怎么就成你儿子啦?”
陈维叶压压手示意胡同不要激动,“放心!你永远是为父的大太子。”
“我……”
胡同没有继续和陈维叶这个占便宜没够的王八蛋理论,因为他嘴上说不赢就会动手,胡同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三人打闹一阵,陈维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陈维叶瞧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号码,就按掉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刘超,问了一下陈维叶在哪里。片刻之后,刘超已经驱车到了宿舍楼外。
“什么事这么急?”陈维叶绑好安全带。
刘超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答道:“去了体育中心再说吧。陆科长和市体育局的领导们已经在等着了。”
陈维叶没有再问。
刘超反而有些不放心,“待会你可要控制住脾气,一些质疑我们用成绩去回应就好了。”
陈维叶大概心里有数了。
来到市体育局,两人直奔会议室。等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陆科长连忙起身招呼,满脸堆笑,“小陈,来,来,来,坐这边。”看陈维叶没有动,“小刘,你也坐。”
“李局长,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小陈。”陆科长想了想,怕别人起什么歪心思,又加了一句,“田管中心的于老可是非常看好他。”
“小陈,这是我们李局长。”
“李局长您好。”陈维叶落座。
李局长五十多岁,体态威严,笑着对着陈维叶点点头。然后转头多旁边一个中年人说道:
“郑主任,现在人到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出来了,大家讨论讨论。”
郑主任今年三十六岁,微微有些谢顶,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沉声说道:“我手里的都是市民向我们投诉通知的截图,最近这一个月这样的情况是越来越多了。
有些只是单纯的询问,问我们为什么封闭场馆,是不是在进行建设,或者是田径队的在这里封闭训练。
有的是问什么时候体育中心可以恢复正常使用。
有的则是说我们市局领导为了照顾自家的子弟,滥用职权封闭公共设施。
陆科长你昨天在体育中心,你给大家说说,是不是有电视台的同志专门为了这个事情来采访?
局长,不是我危言耸听,要是我们再不站出来给广大市民一个交代,我怕这种情况越演越烈,到时候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郑主任说到这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又说道:“我们知道封闭部分场馆是田管中心的要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封?封到什么时候?这要我们怎么和市民交代?
陆科长你给大家说说,这位小陈同学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个……这个……”陆科长顾左右而言他。
“还是我说吧。”李局长缓缓说道:“我知道最近我们的同事因为封闭场馆这个事情,受了很大的压力。
这也与我们单位的特殊性有关,毕竟我们要受市政府和省体育局的双重领导。
但是今天我在这里表个态,关于小陈同学的具体成绩,我还是无可奉告。你们受到什么压力,尽管往我身上推。”
郑主任有些错愕,“李局长,市长办公室接到投诉,陈市长刚刚亲自打电话过问,这要我们怎么回复?”
郑主任口里的陈市长正是本市分管体教文卫事业的常务副市长,可以算是体育局的直属领导了。
李局长微微沉吟,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相当为难。刚刚说过的,有什么事情往他身上推。结果推过来他就没兜住,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陆科长轻声建议,“要不要给于老打个电话?”
“我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陈维叶缓缓站起身来,建议道:“各位领导,我觉得没有这么麻烦。直接将体育中心重新开放就是。”
“小陈同学,不要置气。”
刘超想拉着陈维叶坐下,拉了几次没有拉动。
陆科长也劝道:“不打紧的,不打紧的,昨天电视台黄记者已经在帮我们发声,相关报道马上就要见诸电视了。
到时候也就没有这么大的质疑的声音。”
“我不是置气,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当初领导一方面是出于保护我的考虑,不想让我过早曝光。一方面也是我自己的意思,不想引来过多的关注。”
李局长见陈维叶侃侃而谈有些意外,也有些欣赏,关切问道:“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意思是直接开放体育中心得了,别人知道我的成绩也没有什么要紧。迟早要面对的。”
“小陈……”
“我倒是觉得可行。”陆科长说完看向李局长。
李局长颔首,“可以考虑,不过还是请示一下于老再做决定吧。”
陆科长准备出去打电话。
陈维叶拦住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刘老师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特别对,我们要用成绩去回应质疑。
陆科长,你和于老通电话的时候,可以告诉他这是我的个人建议,希望他能够采纳。”
陆科长点点头。
郑主任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知道陈维叶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底气。事到如今还这么沉得住气。
他今天一早上面就有人和他打了招呼,要他摸一摸陈维叶的底,他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对方告诉他就是那个在他们体育中心,闭馆训练的高三学生。这下他就心里有底了,立马着手调查。
可是一查之下居然发现,整个体育局了解这件事情的居然没几个。他去问陆科长,陆科长居然也是一推四五六。
这让他感到蹊跷,也感到气愤。所以就一手炮制了这么一出,准备了一些这件事的黑材料。
原以为一个学生自己还不是轻易摆平,结果按照资料打电话过去,对方居然不接。
之后他就措辞严厉的打了一通电话给刘超。在等待他们过来的路上,他将体育局上下的人都请了过来。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搞正式一些总没有错处。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如何向别人交代?
“李局长,那陈市长这边您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唔。”李局长没说打也没说不打,显然还在等待于老的电话。
“小陈,于老想和你说两句。”
陆科长推门而入,将电话递给陈维叶。
陈维叶刚刚把电话递到耳边,就传来于老的笑声,接着就是一顿数落,“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这几天我都接到好几个电话,都是问有关你的情况。要不是我给兜着,说不定就有人要到建宁市打你的假了。
我还纳闷,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失败吗?怎么越保密,知道的人越多?现在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你老实交代,最近到底得罪谁了?”
陈维叶捱了一顿宣排,正在摸不着头脑。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还真得罪人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有一个京城来的小娘皮,冒充我姐姐,被我揍了一顿。”
“叫什么名字?”
于老的声音变得严肃了几分。
“好像叫什么沈文茵?长得还挺漂亮一女人,可惜就是一个神经病。”
“沈文茵?沈文茵?”于老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他决定等下好好去打听打听。
“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公开训练的事情可以答应你。只是你小子可得好好训练,不能由着性子来。
一切听从专业训练团队的安排。”
“好叻,领导好有什么吩咐?没有我就先挂了。”
“没有了。”于老回了一句,“还有……”
“嘟嘟嘟”,陈维叶真不含糊,说挂就挂。
听到忙音,于老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说完再见不应该还要寒暄几分钟才挂吗?说挂就挂,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这边刚挂完电话,李局长大手一挥,斩钉截铁说道:“给陈市长打电话,就说前一段时间是有奥运选手在我们体育中心训练,所以封闭了部分场馆一段时间。
从明天开始体育中心重新对所有市民开放。”
郑主任看看陈维叶,有些疑惑,“奥运选手?”
“如假包换的奥运选手,有什么问题吗?”李局长有些不悦。
“我这就去打。”
郑主任匆匆离去。
李局长拍了拍陈维叶的肩膀,赞许道:“后生可畏啊!”
郑主任走出会议室,寻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拨通了电话,“周大少,那个陈维叶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周深挂掉电话,脸色阴晴不定,“奥运选手?还是田径?开什么玩笑!”
他站起身来,走到室外的高尔夫球场,一挥杆将球远远打飞。脸上忽然露出残酷的笑容,“不知道瘸了一条腿还能不能参加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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