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吃个饭还得计时
姜如月在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半路上寻了一间吃晚饭的铺子，那里是专营一些家常小炒，说是饭馆，又更像是自家开的那种私房菜，整个面积不大，只能容得下五六桌客人，但生意异常火爆，她走过两回，都看到门口有人坐着在排队等候。
凭着她以前吃吃喝喝的经验，人满了还愿意在外面等候的，必定味道不会差到哪儿去。
他们以前在县城就是随便吃点就回去了，难得今日晚上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在县城好好吃上一顿，她想去试试那家铺子的手艺。
她把这想法和许明轩一说，他当即同意她的建议，两人一路漫步，往她说的那铺子走去。
到了地方他仔细一瞧，这地方有些似曾相识，不过他确定自己没有来过这地方吃饭，也许是上回来县城时，目光有扫视过，所以会感觉有些印象吧。
现在这个时候过来，铺子外面依旧是排了好几个人，姜如月上前一问，得知他们那几个人都是一家子，所以他们排在后面，只需要等上两桌人吃完，就能够进去点菜了。
许明轩此时虽有些饿得急，看她那一脸嘴馋想吃的模样，耐着性子与她一块在铺子门外排队等候起来。
在等桌子的时间里，许明轩主动向她说起考场内的情况。
“昨夜有一间考棚突然起火，连烧了几间考棚，我所在的考棚离那火场不远，差点儿就被烧着了，也是万幸，快烧到我这时，火就被扑灭了。”
考场里有明文规定，只要离开了考棚，那就算是交了答卷，即使是人有三急，每个考棚里也安排了器皿给他们方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人一出来，考官就会上前来收了该考生的考卷，想要继续再答卷就没了机会。
因此即使当时快烧到自己这边来，他仍是咬牙观望，没有轻易离开考棚。
那些已经被火势涉及到的考生，无奈从考棚里逃了出来，他们考棚真正有被烧毁，事后或许还能和考官解释几句，像他这样的情况，到时就怕有理也说不清。
“你胆子可真大，我上午去医馆看了，那些被烧伤的考生都伤得不轻，真要被波及，那都不止是这次院试失利的问题。”
这时代的医术有限，特别是对于创伤后的恢复，没有破伤风针，没有消炎药和抗生素等等，光凭着一些治疗烫伤的药膏，以及金创药等，能够暂时治疗好外伤，但如果存在发炎感染之类的情况，分分钟可能会要了人的性命。
“我知道会有一定的风险，那考棚一烧起来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不过我想着真烧过来了，要逃跑还来得及，结果我也是幸运的，没烧到我这儿火势就已经被他们控制住，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想着这事，专心将剩下的答卷写完，按时按量的交了考卷。”
正聊着，前面那一家子被迎进了铺内，从铺子里出来一波人，姜如月拉着许明轩往前挪了挪位置，占据了排队第一的位置。
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快呢，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腾出了一个桌位，也许他们还没聊完院试的事，就可以去点菜。
“听你这么说，应该发挥得不错？”
姜如月回过头来，冲他挤眉弄眼道，“那以后是不是得叫你许秀才了？”
经过了院试，能够进入县城书院念书，并且有了报名科举考试的资格，这样的人便被称作秀才。
秀才算是科举考试的入门，是文人里面较为初级的存在，然而这世间有多少人，都仅仅止步于秀才这一步，没办法再往上爬一步。
秀才和举人之间，那差别可不是一点点。
“自我感觉还行，该答的都答上了，剩下的就还得看点运气，如果能够碰到和我想法、立场相同或相似的考官，评级大概不会差，但如果是碰到与我立场相左的考官，那就不知他会如何评判。”
考核之事，七分努力，三分运气，缺一不可。
能力再强，再怎么在考卷上写出完美的答案，如果碰上一个根本不认同你观念的考官，可能你写得越好，他越觉得不满意。
考官的这种主观判断性，决定了科举考试乃至所有的考核，其实都带有一定的运气成份。
自然不排除有那立场中立的考官，仅仅从文章的技巧出发，而非盯着那考卷的立场、立意来评判，但那样的机率是少之又少。
姜如月发现许明轩经过这两日的院试，人都憔悴不少，她寻思他是不是彻底未眠，奋笔疾书，才能够按时交上答卷。
在书院外头等他时，她有听到别的考生懊恼的向家人抱怨内容太多，他心里知道怎么答，但却没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整的写出来。
她正想再问其他，这时铺子伙计过来请他们进去，一听能点菜了，姜如月立即来了精神，哪里还顾得上过问许明轩的事，他们俩一同进了铺子大堂，伙计让她凭着墙上的菜名点菜，她看了一圈，大堂内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好些菜名，但好多她都不曾听闻，甚至从菜名上判断不好具体是道什么菜。
许明轩见她看着菜牌如此为难，向伙计招了招手，低声交代他两句，伙计听了立即跑去了后厨。
姜如月纳闷的看回他，“你和他说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有点呢。”
许明轩笑而不答，“你呆会儿就知道了，不用愁着点什么菜了，我让他看着去安排，等菜上来你就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菜。”
许是他们只有两人，菜色简单，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的菜就陆续被端上桌。
桌上除了三菜一汤的丰盛菜肴，还放着一个大沙漏。
“两位客官，您的菜已经上齐，需要酒水随时叫我添即可，这沙漏是计时的作用，当沙子都漏到了底部时，无论客官吃没吃完，都需要起身结账，把位子让给下一批的客人。咱们铺子小，客人多，老板定下的规矩，还请客官谅解。”
吃个饭还得计时，这可真新鲜，姜如月还是第一次在古代听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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