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臣有钱啊
“都说出朕有私生女这种话了，朕如何不生气？”皇帝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不是关乎皇后的地位问题，引发后宫新一轮的动荡，皇帝都不想在为这两个女人争取，干脆的秉公执法。
既能彰显自己的铁面无私，还能挽回臣子的心。
可他仍然不舍得！
正被皇后和赵琼华吵得脑仁儿疼的时候，殷随不咸不淡的继续道:“陛下的私事，臣不便参与，不如臣先告退，等陛下处理好了家事，再来谈羡羡的失踪案的判决问题。”
说着便要拱手告退。
皇帝怎么肯让他走，殷随一走，大理寺立案调查的事一传出，就真的无法回旋了。
“你们都给朕闭嘴！”皇帝怒斥皇后和赵琼华，也叫住了殷随。
“殷爱卿真的不肯退？那朕也有件事，要好好跟殷爱卿说说。”
皇帝眯起双眼:“离京的北狄使团，是殷爱卿带人围剿的吧，虽说是耶律齐和耶律鲁先发生了内乱，让殷爱卿捡了个便宜。”
“但那么多凶悍的北狄人，殷爱卿带去的人手，竟然能将其全部给解决掉，殷爱卿的人是从哪来的，屯藏私兵，该当何罪！”
皇帝脸色阴沉，先前他不提这点，也是想给殷随机会，如果殷随肯松口，不强求处置皇后和赵琼华，证明殷随眼里还有他这个皇帝。
藏有厉害的人手，或许是出于自保，亦或是其它，至少目前都不会对皇帝造成威胁。
皇帝打算暗中调查，再行决断。
谁知道殷随竟然说什么都不肯退，这显然激怒了皇帝。
皇帝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听话的臣子，可以按照皇帝的意愿吩咐，完成各种事务，而不是一个能力通天，却叛逆，总是与皇帝作对的臣子。
这对皇帝而言，无异于养虎为患，谁知道哪天这位臣子的能力超过皇帝，会不会做出威胁皇室地位的事？
殷随的寸步不让，给了皇帝压力，也让皇帝感到了威胁。
“陛下，臣那是为了救臣的妻子，怎么和私兵扯上关系了？”殷随早就料想过会与皇帝针锋相对的下场。
关于他带去的人手，如果不好好解释，被皇帝打上私兵的标签，那迎接他的便是人头落地的结局。
所以……
“臣知道他们的身手是好了一些，具体是做什么的，臣也不知道，如果陛下感兴趣的话，臣可以将自己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以及他们的住址线索，提供给陛下。”
殷随淡道:“陛下可以好好查查他们的来历，是否和私兵有半点关系。”
“哈？”皇帝拧起眉头:“你带去的人，你会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殷随，别跟朕耍心眼！”
殷随故作无奈一叹:“陛下，臣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罔上啊，臣确实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毕竟臣和他们也才认识两天而已。”
皇帝眯眼:“什么鬼，糊里糊涂的，殷随，你最好跟朕解释清楚！”
殷随道:“陛下，臣是新科状元，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臣的籍贯出身？臣的家里是做生意的，父亲擅长走商队，勉勉强强，挣得了一个云商县首富。”
“这又如何？”皇帝神情古怪。
殷随盯着皇帝的困惑样子，感觉和乔凤瑾疑惑时，有几分相似。
但乔凤瑾又不是皇帝的私生子，模样神态怎么可能一样？
殷少尹大人自顾自的给出了解释:恩……一定是脑子转不过弯的呆呆的人，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吧。
“所以，臣有钱啊。”殷随理所当然的摊手:“羡羡失踪，臣着急寻找搜救，但苦于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便找途径雇佣了一些打手。”
“臣当时心里焦急，也没顾得上弄清楚那些打手的底细，现在想来，说不定里面有亡命徒，或是逃亡犯，臣真是惭愧，竟然启用了这样的人。”
“事到如今，臣不奢求能获得陛下的原谅。”殷随将头顶的乌纱帽摘下，屈身呈给皇帝。
“草民自己做的事，愿意承担，草民任由陛下惩罚，以彰国法如山，但也请陛下给草民的妻子所遭受的一切，一个公证的审判！”
皇帝头疼的更厉害了，连草民都出来了，可见殷随是当真不在乎权利，更别说要对皇室不利了。
宁可不要乌纱帽也要换一个公道，皇后这次，是真的保不住了。
都怪他没反应过来，忘了殷随还是个富二代。
拿钱砸招徕几个亡命徒岂不是很正常？
说到底，哪怕那些个人手，身上真的背了人命案子，殷随也顶多是个失察之罪，任谁来说都不至于重判。
偏偏皇帝一开始没意识到，把话说绝了，皇帝要处置殷随，那就得处置皇后，否则天下人都将耻笑他的不公正。
“殷随，你想好，寒窗苦读数十载，为了这点事，你就愿意丢掉多年辛苦吗？”皇帝放缓了语气，在做最后的尝试。
殷随垂首，沉默不言，意义显然是拒绝的。
“罢了，朕便如你所愿。”皇帝重重一叹，整个人都颓败了，但心里却意外的轻松了不少。
他是一国之君，却总是在包庇皇后，费心给皇后兜事，因而枉顾了公正。
如今觉得反正皇后保不住，要秉公处置了，他的负担也减小了不少。
说不定，他早就不该强行将承担不起皇后之职的妻子，硬留在皇后之位上。
“走吧，去上早朝，宣布决定。”
偏殿的众臣，早就等得着急。
“陛下究竟遇到什么事了啊，怎么在御书房考虑这么久。”
“叫了大理寺，还叫了京兆府的少尹……难道事关北狄使团？”
“那也该叫礼部啊，何况北狄使团昨天不就走了嘛。”
“嘿，你知道什么，在见大理寺之前，陛下就先叫了礼部的乔侍郎。”
众人不明情况，忍不住胡思乱想。
而在场除了大理寺完全知道事情是什么外，便只有京兆府尹猜测出了一二。
联想到京兆府里留下的，殷随自己写的报案记录，显然事情和莫羡舒的失踪有关。
京兆府尹默默摇头:“殷少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这么头铁呢？”
那可是皇帝啊，为何偏偏要跟皇帝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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