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还要继续忍让吗
杨老夫人感慨:“你是个幸运的孩子，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说到这里，杨老夫人有些忧虑。
“听说殷大人，在调查先太子的事？”
莫羡舒耳尖微动，杨老夫人果然很在意这个，莫非杨国公府真的和先太子的事有关系？
“哪里，我们和燕大人是朋友，阿随在意燕大人遇刺的事，所以主动请缨调查燕大人遇刺罢了。”
“唉，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杨老夫人语重心长:“将这事儿拆分成两个案子，从根本上就错了，这根本是一件事啊。”
“燕大人会遇刺，就是因为他调查了先太子的案子，如今殷大人也在调查，你回去别忘了提醒殷大人一定要小心。”
莫羡舒佯装不懂:“老夫人为何这样说？老夫人是知道当年先太子一案的内幕吗？”
杨老夫人晦色莫深:“真相为何，本夫人并不清楚，当初本夫人仅仅是为了保全杨国公府，就已经筋疲力竭。”
“但是当先太子颓下被抓，皇帝陛下登基，一切以为正确的事变成了错的，错的成了对的，我就知道，那不是我该了解的。”
“本夫人只能给你和殷大人一个忠告，不要相信你以为的，最不可能的答案，或许就是真相。”
莫羡舒若有所思，最不可能的是真相……这指的是人，还是事物？
她琢磨不出，决定还是回去告诉阿随，说不定阿随能想到点什么。
在杨老夫人这里坐了一会儿，莫羡舒就打算告辞，突然间，杨老夫人的院外传来嚷嚷的声音。
傅嘉茹带着人趾高气扬的闯进杨老夫人的院落里，对着规划得优雅别致，错落有序的花园一阵儿指点。
“这边，拆了，那边清理出一片空地，放椅子，宾客多，记得多放一些，咱们杨国公府可不是小门小户。”
“既然要邀请宾客，总得将这里坐满，才显得杨国公府的气派。”
一旁的仆从连忙点头哈腰的称是:“茹夫人，小的这就去办。”
莫羡舒抬头就看到傅嘉茹的人在对院子大动干戈，制造出一系列巨大的动静。
不由皱起眉头:“老夫人就放任她胡来？且不说您身子不好需要静养，她是强嫁给杨国公的小妾，有什么资格，来老夫人您的院子里撒野？”
杨老夫人苦笑:“你不明白，后宅里哪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否则便不会有那么多宠妾灭妻的了。”
傅嘉茹虽然是阴差阳错，逼不得已才嫁给杨国公做妾的，但她年轻娇蛮，有着杨国公夫人没有的青春鲜活，哪怕经常使小性子，也让杨国公流连忘返。
杨老国公去的早，杨国公一直在杨老夫人的约束下做事，性格懦弱，而且杨老夫人对他多是严苛教导，甚少安抚他。
故而杨国公平日里其实是有些自卑，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的。
就连娶的妻子，也是杨老夫人帮他挑的门当户对的女儿家，他纵然觉得无趣得紧，也不敢忤逆杨老夫人。
可傅嘉茹不一样，小女孩会哄人，很轻易就满足了杨国公一直空虚的虚荣心，让他强横膨胀起来。
觉得傅嘉茹真的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所以随便吹吹枕头风，杨国公就将傅嘉茹捧到了极高的位置上。
身为妾，却能行使国公府主母的权利，挑拨着杨国公连杨老夫人的话都不听，在外胡作非为。
傅嘉茹则在国公府内横行霸道，一步步的侵占着国公府，挑战杨老夫人的底线。
以前还只是在杨老夫人的院落外搞事，杨老夫人跟杨国公说过多次，杨国公都不管不问，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傅嘉茹却是将手直接伸进了杨老夫人的院落里，借着要给杨国公办生日宴，请戏台唱戏为由，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放肆，根本是要架空杨老夫人的权利啊。
“杨老夫人，您还要继续忍让吗？”莫羡舒担心道。
杨老夫人叹了口气:“我原先是想管，却管不了，我也看开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何必还跟以前一样，替儿女担心？”
“我啊，这辈子就是活得太累了，就随她去吧，明日一早，本夫人就去灵隐寺里去住。”
“本夫人虽被困在后宅，但不是聋了瞎了，京城不太平了，看杨国公最近忙碌的样子，怕是也和一些人事牵扯在了一起。”
“可本夫人已经管不动了，但好歹，本夫人有个诰命在身，无论如何，保下一条命，还是够的。”
莫羡舒心知，杨老夫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还忍不住劝道:“说不定事情没那么糟糕呢？”
“杨国公会知道老夫人做的一切，都是对他好的。”
“哈哈，”杨老夫人自嘲一笑:“把儿子养成如今这样，恐怕也是本夫人待他太‘好’的缘故。”
“若能早早教他自立自强，恐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才认识到，真是太晚了。”
“本夫人能请县主帮个忙吗？”杨老夫人看向莫羡舒。
“老夫人请说。”莫羡舒忙应道。
“明天本夫人启程去灵隐寺小住，不知道傅嘉茹会不会搞出幺蛾子拦路，劳烦县主来送本夫人一程。”
莫羡舒应声:“晚辈一定来送老夫人。”
另一边，殷随去了调查历史资料的地方，果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是这样，当大部分人和先太子乘坐一条船的时候，剩下能保持干净的人，就成了有罪的一方。”
“牵扯了这么多世家，而这些世家相互间往往都有联姻……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点，陛下肯定清楚，却还是这样做了，看来……”
陛下很想借这次解释先太子案件的事，来一网打尽啊。
殷随眸色一深，却并没有声张，而是将需要作为证据的资料收集起来。
先太子的案子有了眉目，目标世家也已经锁定了，接下来就是从中找出究竟是哪一个世家，如此害怕事情真相败露，迫不及待的派人刺杀燕夙。
殷随将所有世家的家徽都记录画下来，让洛淮南先带走，去找燕夙指认。
自己则继续在这里等候，若他所猜不错，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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