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儒生

青鸾怔了一下，心中疑惑不由得多看了宁羽几眼，也不知宁羽究竟要做些什么。

“宁公子请稍等，我这便请姐妹们去取水。”青鸾面无表情道。此时连她也有些心里没谱了起来，想起这宁羽可是有急智之人。要不也不会在第七步将落未落之时吟出一首乱七八糟的诗来。

宁羽点头笑了笑，此时心中倒是畅快了许多。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最拿手的是什么了…

明秀学府距离西湖并不甚远，等不多时。便见一女子手中捧着一方朱红色的木盆走了上来。一汪清水便盛在其中，透过水面，盆底漆着的一对戏水鸳鸯清晰可见。

“宁公子不会是想用这西湖之水来作画吧？”一位小姐笑吟吟的好奇道。

宁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是也不是…”

言罢，宁羽便从那女子手中接过木盆，径直走到窗前，将木盆置于月色之下。然后又取过墨砚，丝毫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将砚中墨汁尽数倒入西湖水之中。

待墨水完全浸入湖水之中时，宁羽笑着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小生的画已经画好了，还请众位鉴赏…”

“呃…这…”众人皆是一阵愕然，有些不明所以。这将墨汁倒入水中又算得哪门子的画啊！

“宁兄…在下冒昧问上一句，这画在哪啊…”胖子王安一脸的疑惑，他挠了挠头，又左顾右盼见众人皆也是疑惑的神情却又长吐了一口气…

宁羽一笑，径直走到王安身前道：“还请兄台借折扇一用…”说罢却是不待王安答应便一手夺了过来。

“啪…”得一声，宁羽将折扇打开轻晃了两下。似乎对于自己现在的形象甚是满意，还得意的笑了笑。今日我这不学无术之人也充上一会才子…

宁羽晃了两下折扇又将之合上，用折扇指着那盆水墨混合体，这才向众人解释道：“此画小生以水墨为纸，明月入画。名曰：湖光月色。”

众人一怔，顺着宁羽所指。却见漆黑的水墨之上正映着一弯明月，秋风拂过，波光粼粼…

“这…这…”此时此刻，众人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明白了。只是心中或多或少还有些拐不过弯来…

“啪…啪…”

正在这时，宋清以手击打折扇走上前来。他大笑道：“妙哉！妙哉！宁兄实乃宋清这十数年之中见识过最妙之人！好一句水墨为纸，明月入画！水是西湖之水，月是天上之月！好一个湖光月色！”

宁羽笑着挠了挠头，向宋清投之感激的目光。其实这哪是什么画嘛…全凭三寸不烂之舌胡扯…

“哼！”有夸赞的声音自然便有不和谐的声音。只见青鸾再次跃众而出，恨恨道：“不过是一盆清水几点墨汁便可称画？胡扯！那古往今来诸般画作岂不成了笑话！”

宁羽从一开始便知这女人定会出来做祟，所以心中早有对策。当即他便笑道：“小生不学无术，但犹记得作画之学讲究的乃是不拘泥于物体间的外表，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知小生说得对否？”这番话却是宁羽前世时偶翻时所记得的。话虽对，但意却不对。若是此刻有个书画大家在此怕是要大声喝骂于他了！

青鸾咬了咬牙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当下恨恨得瞪了宁羽一眼，气咻咻道：“诡辩！”

宁羽笑了笑，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继续道：“其实是或不是并不重要，今夜之题本就是比拼各自最拿手的技艺。你可以说小生别无他处唯一嘴尔，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众位小姐们身上…”

一听这话，青鸾便将目光投注在身后各家小姐身上。而与此同时，众小姐又开始莺莺燕燕，叽叽喳喳了起来。

过不多时，众家小姐似乎终于有了决断。眼神飘忽间俱都落在宁羽身上。

宁羽一怔，心头暗道：莫不是我吧？

正在这时，只见众家小姐中越出一人，婷婷玉立于青鸾身侧耳语了一阵，可以见得青鸾在这般女子之中地位异常崇高。

两人说完悄悄话，青鸾却不住得皱着眉头。她长吐了一口气，莲步轻移，上前两步。先是对着胖子王安叹道：“公子请回吧…”

王安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般，向众人道了声别便就此离去。

见王安行去，青鸾又横挪了几步，路过宁羽之时有意无意的哼了一声，随后又向宋清道了声请回。

宋清坦然一笑，偏头对宁羽打趣道：“宁兄可莫要太晚归来…”

言罢，宋清又向众位小姐们道了声别，这便也离了去…

看着宋清远去的身影，宁羽心中却是有些想不到最终留下的会是自己。本来他对自己便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自己与那青鸾可是有间隙，而那青鸾显然在小姐中地位非凡。

便在宁羽这怔神的一瞬间，青鸾也早已退了去。那般小姐们却纷纷踩着细碎步子，踱上前来。好些个手中还都拿着鲜红的帖子，原来早已备好了…

一时间，宁羽手中便接下了十数道帖子。目光所及全是娇羞满面，鼻间所闻尽是粉袖香风，耳边缭绕皆是莺莺燕燕。只叫宁羽以为自己坠入了花丛蝶影之中了一般…

好不容易费上好一番口水将这些惹人的妖精给摆平了去。送走这帮妖精，宁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歇了一会儿，他便看起了手中帖子来。帖子之上皆书有各家小姐们的姓名，大多字迹绢秀，比之宁羽来不知好上多少倍。而其内所书却是相约的时间，地点之类。这帖却是现在便要回复的，总不能让那些小姐空等吧？若是不接那便将原帖留在此处，待明日她们一来自会知晓。这也是众家小姐现在离开的原因，毕竟女孩子家脸皮总要薄上一些，当面不接心里总是会难受的。而接了帖那便要守时守约，不然可就逾期作废了…

看着手中众小姐的帖子，宁羽又开始犯难了。倒不是怕得罪她们，而是光从字迹上根本无法知晓哪个究竟是哪个。而且有好些还是蒙着面纱的，若是所约之人生得太丑，那不是亏大了…

宁羽揉了揉额头，这却是现在横在他眼前又一道选择题。

“唉…”他轻叹了一声，又随手翻了一遍。忽而眼前一亮。

“苏如烟？”宁羽微微皱眉，“不会是那个被自己三言两语哄得忘了问题的那位小姐吧…？可刚才似乎并没有看见她啊…”

宁羽又揉了揉额头，将帖子翻开来。只见一行绢秀的小字立马跳入眼帘：“秋风赏明月，独登楼上楼。”

此句之意便是说明日明月初升之时在观月楼三楼等侯。

宁羽想了想，转头看向窗外，夜早已深。他长吐了一口气，也不再多想，将手中帖子塞入怀中，便出了观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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